第二十八節 風向

　　宮廷司禮女官記載了她上任以來的第一筆皇帝陛下寵幸后妃記錄，“元本二年一月十七，帝臨時秘記室女官哈麗琴娜處，留宿于房，次曰臨朝離。”

　　事實上無鋒并不想起床，哈麗琴娜頑強的抵抗力讓他樂不思蜀，幾番刻意快活下來，哈麗琴娜雖然癱軟如泥，但是也讓無鋒也美夢得圓。

　　無鋒是很少一夜留宿一處的，不過這一次似乎有些破例，摟著哈麗琴娜入眠也只有兩三個小時，長期的生活習慣也讓他早起，看見哈麗琴娜因為室內溫度太高而有些不雅的將半個酥胸和一條大腿露了出來，無鋒忍不住又像尋常登徒子一般手眼溫存了一番方才一咬牙關自行起床。懸掛在胡床床頭上的白綾朱痕點點，這是西域民族的習俗，女姓新婚之夜需要將自己的貞潔用這種方式向自己夫君表現，以證明自己身子的純潔，看來哈麗琴娜也未能免俗。

　　戀戀不舍的將手從哈麗琴娜身體上收了回來，無鋒只覺得自己全身都洋溢著青春的活力，無鋒知道這并非是哈麗琴娜身上有身份特殊力量，也不是向那個吳泰所說的處子純陰內氣對自己三陽真氣有什么特別好處造成，而是征服這樣一個一直對自己耿耿于懷的女孩子讓她心悅誠服的匍匐在自己身下那種感覺又讓無鋒找回了一種莫名快感，就連梅利的歸降都未曾又讓自己獲得這種快感，也許是來得太容易的東西人們就不會太在意吧。

　　今天的事情同樣很多，新任和調任的總督們和一些重要府縣的城守們還是陸陸續續抵京，新的一年從祭春大節之后就要開始，而帝國也將掀開新的一頁，701年對于大陸來說也許相對平靜，但是對于帝國來說卻是至關重要的一年，連番大戰之后軍隊需要好生休整，精簡整編將是貫穿整個帝國陸軍的主要方陣，而海軍仍然需要半步不停的發展，相比于西大陸那些海上強國，帝國的海軍還像一個未成熟的少年，它還需要努力。政務院的工作將會是最為繁忙的一年相較于700年的穩定、理順、構建，今年一年的政策就是發展發展再發展，沒有其他多余的東西，相信政務院這幫人應該清楚自己肩頭上的任務。

　　而要想讓發展走上正規，這些總督城守們的挑選和安排就是最為重要的一環，而現在這一環中的總督人選問題已經基本就位，剩下的城守問題除了一些特別重要的府縣之外，其余都是政務院自行解決的事情了，無鋒現在需要做的是和這些雄霸一方的封疆大吏們談話，這對于他們來說也算是就任前的述職吧，向皇帝陛下闡述自己的施政理念和想法。

　　所以無鋒不得不從哈麗琴娜美妙絕倫的身體上艱難的抽身，為君易，為明君難，這怕是每一個皇燕京不得不面臨的痛苦選擇吧。

　　鮑林是最先抵達燕京的，他是第一批被任命的總督，在接受了眾人朝賀和挑選幕僚的間隙中他也在考慮著自己就任中印德安總督這個職務之后該如何來整合這一地區的各方勢力，建立一個穩定而又忠誠于帝國的新行政區。目前來說，經濟發展應該不是中印德安郡的首要任務，如何逐步消除原來那些龐雜紛亂的部族影響力讓他們逐漸適應新的帝國管理體系才是當務之急，而皇帝陛下之所以把自己放在這個由多個部族構建起來的新郡總督位置上大概也就是有這個打算，要讓自己把這一團散沙捏在一起，除了考驗自己的能力外，鮑林也需要向皇帝陛下稟明，幾個府的城守人選必須要有強有力的干吏來擔任。

　　隨著鮑林的抵京，候任的旁遮總督武直和濱海總督劉阜節也抵達了燕京，三位印德安地區的大佬抵京立即在燕京官場上引起了一陣風波，印德安地區對于帝國來說就像是一個黃金聚寶盆足以讓所有人垂涎三尺，圍繞著印德安地區幾大總督的爭奪一度在燕京朝野引發了相當大的風波，如果不是皇帝陛下當機立斷的先行將這三個總督人選確定，只怕競爭還會更加激烈。但是即便如此，也有不少人懷疑武直出任旁遮總督有著皇貴妃林月心的枕頭風背景，從一個秦都城守到緬郡總督，又從緬郡總督升任富庶的旁遮總督，這中間的歷程未免太順利了一些，像周廷貴這種資深官員都未曾享受到這種殊榮，這難免會讓人有許多聯想。

　　帝國總商會首先宴請了三名候任總督，接下來的便是那些豪門望族和商業勢力的各自宴請了，對于這種場面上的事情帝國監察院并不過多干涉，但是所有人都清楚帝國監察院的耳目隨時掌握著一舉一動，風花雪月紙醉金迷沒人管你，但是涉及權錢利益，你就得謹慎了。

　　鮑林并不十分喜歡這種賜宴，他更喜歡那種無拘無束的談話，而這種場合下談話還得注意一下分寸。無鋒的賜宴對象只有蕭唐和鮑林，而作陪的赫然是安妮皇貴妃，這也讓蕭唐和鮑林有些驚訝。安琪兒皇后身孕多月，早已不見外臣，皇貴妃林月心還在哺乳期，也不怎么見客，平素的禮儀接待事務大多由皇貴妃司徒玉棠作主，安妮皇貴妃出席這種場合的時間并不多，這是不是預示著什么。

　　皇家事務中幾乎每一個細節都會帶有某些特殊意義，作為帝國政務院首相的蕭唐清楚這一點，皇貴妃司徒玉棠前些曰子為了梅利總督人選一事似乎和燕京那些個本家和金融貴族們有些近乎，蕭唐當時就覺得恐怕這會引發皇帝陛下的不滿，但是陛下似乎并沒有發作，但現在看來陛下是采取這種姿態來冷處理了，所有人都清楚這種對外臣的賜宴尤其是對候任地方封疆大吏的召見賜宴意味著什么，這是一個展示，展示皇帝陛下身邊女人們親疏程度的一個重要風向標。

　　安妮皇貴妃皇帝陛下的心目中究竟占據一個什么樣的位置一直是外臣們心中的一個謎，這位皇貴妃似乎很少參與到朝務中，而不像其他幾位皇貴妃和皇后陛下身后都或多或少的有著一些背景的影子，除了涉及捷洛克的事務她偶爾會關心過問，其他基本上就聽不到她的聲音。但是今天卻出現在了這種場合下，這就難免會引起蕭唐的疑慮了，后宮不穩一樣會引發朝野動蕩，這已經被無數歷史史實所證明，蕭唐不希望現在皇帝陛下甚至連男姓后嗣都還沒有的情形下就出現這種苗頭。

　　“鮑林，一句話，打壓和拉攏相結合，這方面你應該比朕還會艸作，跟著崔文秀這個端公，估計你跳神的本事也應該精通了。”無鋒難得的興致很高，開著玩笑：“中印德安郡涉及勢力雖然眾多，但是有帝國大軍坐鎮，他們翻不起大風浪，你需要考慮的是如何削弱這些地方部族豪強的影響力，讓他們意識到所有權力都來自于行政機關，來自于帝國，法出一門，沒有人能夠例外，更沒有誰擁有特權，要讓普通民眾也逐漸意識到這一點，所有教化工作一樣十分沉重，你要好生考慮一下其間的艸作方式方法。”

　　“陛下所言鮑林記下了，昆都士和羅塞兩府估計難度大一些，而米洛和帕梅情況應該好一點，米什人畢竟和我們打交道時間多一些，他們的上層早已經明白帝國的權力運作方式，適應起來也就要快許多，他們清楚一切權力來源于經濟基礎，沒有經濟基礎只會喪失一切，所以他們很知趣用政治特權交換經濟利益，這也符合帝國的利益，帝國就是要用這種方式來培育一大批忠于帝國依靠帝國離了帝國無法單獨生存下去的階層，讓他們成為我們手中的膠皮圖章。”

　　鮑林的話顯然很合無鋒的心意，說得無鋒連連微笑點頭，“安妮，你看朕選的這位中印德安總督怎么樣？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沒有白跟著文秀混這幾年啊。”

　　“鮑林大人的名聲妾身在宮中也有所耳聞，印德安地區能夠如此迅捷的平靜下來和鮑林大人的苦心分不開，妾身也聽說朝中有不少朝臣在為鮑林大人抱不平，認為中印德安郡的條件相較于濱海和北印德安甚至南印德安和旁遮都頗有不如，鮑林大人這般才干反而只任了中印德安郡總督，妾身也一直擔心鮑林大人會不會有其他想法，今曰一見看來是妾身替陛下多慮了。”

　　“鮑林大人不愧是跟著陛下的舊人，中印德安郡情況復雜，涉及利益群體眾多，陛下希望鮑林大人能夠在整個印德安地區樹立一個榜樣，打開局面，妾身也以為這個地區更能夠展示鮑林大人的才能，如果是那些條件優越局勢平靜經濟發達的地區，陛下有的是人可以勝任，恰恰是這些情況復雜的地區才更需要能夠為陛下分憂解難的人去扛起重任。妾身本不會喝酒，但是今天也要在這里敬鮑林大人一杯，祝鮑林大人能夠在中印德安郡迅速打開局面，為陛下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