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在挺立如山的士兵群中走過,無鋒心中說不出的憤怒,這就是自詡為利伯亞第一強國的卡曼人的所作所為?三萬多俘虜幾乎無一人稱得上走健全,幾乎人人帶傷,個個患病,襤褸的衣衫,瘦骨嶙峋的身體,在蕭索的被風中顯得那么凄苦無助。竭力壓抑住自己心中激憤的心情,無鋒全身略略有些顫抖,連身旁的司徒玉棠也感受到了這一點,怕出什么意外,司徒玉棠不避嫌的輕輕挽住無鋒的虜臂,神色嚴肅的陪同 著無鋒視察這剛剛獲得解放的最后一批俘虜。
猛吸了幾口氣才壓抑住心中幾欲爆發的怒火,無鋒臉色冷肅,旁邊陪同無鋒視察的菲爾丁更是臉色鐵青,一雙環眼中掩飾不住怒火兇光,畢竟這是自己一手一腳帶出來的子弟兵,淪為卡曼人俘虜不過一年多時間,竟變成如此這般模樣,這怎么不讓他 感到憤怒?
來回走了一趟,仔細觀察了一下俘虜們的狀況,無鋒心中方才踏實許多,雖然俘虜們都遭受了非人的特遇,但畢竟這些俘虜都是菲爾丁親手訓體出來的士兵,基本素質相當不錯,雖然充當了一年多時間的奴隸備受折磨,但只是身體狀況不太好,只需 要花些時間調養一番應該都能夠頂得上梁,反倒是回到家鄉后的精神狀態相當不錯,
大概是憋著一股氣想復仇支撐著。
站在閱兵臺上,無鋒將目光狠狠的掃過全場,好生醞釀了一番方才師口:“弟兄們,其他的話我不想多說,這一年多來你們受苦了!但這不是你們的錯,你們毋需自卑。是男兒漢的,那就多想著報這一箭之仇,卡曼人沒有什么了不起,他們一樣是人。在我們強大的西北軍面前,他們一樣會俯首帖耳卑躬屈膝!我希望弟兄們能夠振奮起來,將敵人施加給我們的百倍的還予給他們,捍衛我們西北軍人的尊嚴!”
被無鋒理解、鼓舞和振奮的語言一激,許多在卡曼人艱苦虐待面前亦從未掉過淚喊過苦的西北漢子們忍不住落了淚,被敵人俘虜。這本來就是一件難以抹去的羞辱,但此時主帥的話語卻讓他們心中激起無限波濤,無盡的 屈辱只有激發起他們心中昂揚地復仇之志才能真正達到振奮士氣為自己所用的目的,
無鋒正是看中這一點才有意誘導和撩撥。只要成功的將這些被俘士兵們的士氣和斗志 激起,他手中就可以又多了一支應對卡曼人的絕佳武器。
尤其是陪同節度使大人視察被俘士兵們的未婚妻——帝國十七公主殿下亦是噓寒問暖異常關心,讓這些原本還有些羞慚地士兵們更是憑空生出即使是馬上為節度使大 人剖心挖膽肝腦涂地也在所不惜。
緊跟在無鋒夫婦身后的太玄城守菲爾丁亦是恰到好處的揮手怒吼:“誓報效大人,愿為大人效命!”被巧妙的調動起情緒的士兵們都忍不住跟著高聲狂吼:“誓死報效 大人。愿為大人效命!”
軍心可用,士氣可用,無鋒滿意的望著這一幫熱血沸騰的西北漢子,看來這太玄第二警備師團應該能夠成功組建了,相信只要經過一段時間的修整和訓練,這支部稱完全能夠恢昨到原來的狀態,甚至超趕從前也并不足奇,因為他們 心中那份不屈的火焰足以讓他們在士氣上不遜于任何一直部隊。
菲爾丁何嘗不是如此作想,原本都是自己麾下的精銳之師。卻因為內奸的出賣落得個被俘的悲慘下場,一年多的苦役生涯更是讓自己這一干兄弟吃盡了苦頭,眼下雖 然被重金贖回,但無論是身體狀況還是其他方面都需要進一步修整,好在士氣尚可,
而主帥似乎也對此較為滿意。那組建太玄第二警備師團的可能性也就之大上了許多。
“好,不愧是我西北健兒,相信弟兄們不會讓我失望!菲爾丁!”無鋒回頭點到。
“屬下在!“菲爾丁躬身行禮。
“好生讓這幫弟兄體養三個月,讓最好地大夫給弟兄們診看,用最好的藥材給他們治療,好生將息歇養,我希望三個月后能夠看到一幫龍精虎猛的弟兄們,太玄第二警備師團若重新組建,我們將會用我們的劍和盾讓卡曼人領令到我們西北兵鋒的犀利 !”李無鋒虎目放光,一手叉腰,一手揮舞,站在閱兵臺上氣勢如虹。
“大人放心,菲爾丁個不會讓大人失望,三個月后,卑職一定交給尉遲大人一群生龍活虎的西北健卒!”菲爾丁自然明白無鋒的意思,太玄第二警備師團一旦組建,就 會成為抵腳卡曼人的一支堅實力量,絕對不能有絲毫放松。
滿意的點頭,無鋒對這個老臉深沉的下屬極為欣賞,不但能夠充分理解自己的意思,而且能夠很快做出正確的應對措施,這樣的下屬實在是足以放心賦予重托,太玄府的防守有他主持,自己也可以放心許多,太玄府城的防御系統經過這一年多來的改良和鞏固,已經得到了極大的提高,在輔之以兩個警備師團外加西北軍團第四師團三個師團支掙,應該能夠應對嘉峪關上卡曼人的一般壓力了,現在銀川北面的甘蘭要塞已經收復,還有莫特人再一旁策應,西北方向的防御線已經構建得十分完整,足以應對西斯羅人的挑戰,這東北方向的太玄防線再一完善,自己雖然不敢說高枕無憂,但 至少東進的后顧之憂可以減輕一大半了。
看見自己這位未婚夫婿煽情的表演,夸張的演講,贏得一幫質樸的西北漢子狂熱的擁戴,司徒玉棠百感交集。無鋒的話語中半句提帝國,一味強調的是西北二字,這其實已經變相的將帝國的地位拋之腦后,但此時此刻她又能說些什么呢,自己還希望無鋒能夠以帝國大局為重,犧牲小 我顧全大局,為了帝國利益而向太平軍發起進攻,但見到這般場景,她又有些彷徨。
“玉棠,好像有些心事?”無鋒敏銳的察覺到一直挽著自己手同他視察銀川制糖工坊的未婚妻,自從視察了俘虜營后,司徒玉棠視變得有些心神不定,即便走自已有 意提起話題,她也走心不在焉。
“啊,沒什么,也許是有些疲倦吧,我想早些回去休息了。”司徒玉棠搖搖頭,
恍惚的說道。
“是不是今天我在俘虜營中的講話有些不合適?”無鋒殷勤的問道。
“不,站在你的位置,你的話并沒有什么不合適,只是我有些感觸罷了。”司徒 玉棠明顯不想多說,將頭扭到一旁,有些怔忡的低聲回答道。
無鋒也有些無奈,站在帝國和西北利益之間,自己究竟該更關注哪一邊,這的確是一個考驗自己平衡能力的難題,尤其是在這等風云變幻的時節,稍有不慎就會鑄成大錯,帝國利益不能不顧及,但領地內自己的利益更需要慎重對待,怎么做到兩全其美,就只有坐等時機的成熟了,不過至少自己在未婚妻面前應該有個合適的交代,也不枉她不辭辛勞的陪同自己視察太玄,自己和她兩個人親熱和睦的形象至少為自己在那些仍然對帝國懷有相當深厚感情的遺老遺少們心中贏得了不少好感,這批人在西北的力量雖然并不強,但他們的觀感卻會對周邊帝國的領地內的同路人產生不可小勾的 影響,無鋒更看重這一點。
“玉棠放心,我李無鋒說過的話絕對算數,太平教不但是帝國的心腹大患,一樣是西北的敵人,我會在最快時間內讓玉棠看到我的誠意的。”無鋒也知道光用空口白 牙難以贏得對方的信任,但在目前他也只能做到這一點。
車轔轔,馬蕭蕭,從慶陽至博南一直延伸到鷓鶻關和慶陽到歸德的大路一下子變成了整個西北乃至東大陸最為繁忙的商路,大批的車馬不斷的從慶陽東進直入博南再轉道到達鷓鶻關或者直接從慶陽開往歸德府城。這一切預示著什么,無論是一路的商 人還是路邊的居民誰都能隱約感覺的到,似乎一場大仗對西北來說已經是迫在眉睫。
拉奧這一段時間來可是忙的腳不沾地,從慶陽到莫特人的火花鎮(莫特人中心集散地),從歸德到博南,從羊馬口到鷓鶻關,從太玄到銀川,整個西北郡各地他幾乎跑了一個遍,自從接受了上司的秘密命令,他便開始忙碌起來,作為戰備署長,除了日常的預備役軍隊訓練工作以外最重要的工作只怕就是戰略物資的儲備和軍事物資的 準備了。
大戰在即,而且這恐怕是一場無法預料時間和消耗量的戰爭,作為戰備署長,拉奧只有竭盡自己所能將工作做的更細致周到一點,從軍馬。盔甲、武器的準備到糧食、服裝、草料的預備,從各個倉庫遠近地點的安排到運輸能力的考慮,這無一不是拉奧所需要關注的,要知道戰爭一旦開打,肯定不是想象中那么順利,中間只要有什么 變故差異,又會牽扯很多,自己必須在之前就考慮到方方面面,盡量做到有備無患,
為己方軍隊提供最優良的保障,這既是自己的本職責任,也是回報李大人對自己這個 出身移民外族的最好表現。
作為一名第一批遷移到慶陽的印德安移民,拉奧也是親眼看到慶陽一天天從一個 嬰兒成長為一個青年,自己也從一個一無所有的普通移民成為西北政府的高級官員,
對自己上司的雄才偉略和心胸氣度,拉奧從心中只有一句話:士為知己者死。自己一 身報復能得到明主青睞,自己也能夠一展胸中所學,短暫幾十年光陰也不枉白活了,
拉奧在辛勤忙碌之余總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