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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二零章 仙君殘魂

  “這三門神通,我應當都能保留,有何需要遺憾的?”

  莊無道也毫無隱瞞之意,不過卻是語氣輕描淡寫。

  “你能保留?”

  無明一聲嗤笑,帶著明顯的不信之意,那‘火元神身,,‘雷天無量,也就罷了。‘重明天殤,,卻是斷然無有可能。尤其后者,那任山河的悟道玄意,跟本就無法繼承。

  無論是那顆重明鳥的死卵,還是那仙君階重明鳥殘魂,都已是徹底毀棄浪費,連重新回收的價值都無。

  除非是任山河能自己醒悟,破而后立,否則哪怕自身全面入魔了,都不可能。身軀魔染,玄竅也同樣要被魔化,重明鳥的死卵殘魂,都要被其影響。平衡一旦被打破,這玄竅神通的價值也就有等于無。

  不過他也懶得多說什么,莊無道在碰壁之后,自然就可知其厲害難處。此時只淡淡說道:“真能如此,我也樂見其成。”

  “自不會使上仙失望。”

  莊無道微微一笑,又轉而質問道:“你既知這一路任山河都在被人折磨作踐,為何就不出手管一管?”

  由這些時日,乘云真君的那些言語,就可知這十幾年中任山河被鎖拿后的處境,也并不好過。

  “喜愛這家伙的是我本尊,我恨他都來不及,為何要管?”

  莊無道卻能從無明的語聲之中,聽出那絲無奈之意,隨后又聽無明道:“我本指望,被這些個只會仗勢欺人的小人欺凌侮辱,作踐于他,或能稍稍刺激他,使這家伙能清醒一二。只需他稍有不甘怒恨之心,就可為我的所用,以魔化魔,稍做挽回。可這家伙,居然心灰如死,完全無有反應。既然這家伙自己都不在乎,我為何還要出頭去管他?”

  莊無道的目光,卻微微一凝,這個無明上仙的化身,果真是個不擇手段,完全沒有底線的。以魔化魔,這是寧愿助任山河沉淪為魔,也要助他擺脫死境,

  不甘怒恨,這些情緒之力,可為敵所用,也可為己所用,端看各人手段如何。

  “可現在掌握這身體,卻是我莊——”

  語聲忽然戛然而止,莊無道忽有所悟,而后若有所思道:“這是祭品么?”

  “你之聰明,確不在你那位名喚秦鋒的朋友之下。”

  那無明上仙一聲贊賞,而后輕笑道:“確是祭品,由道入魔,豈能沒有祭物?沒有這血食,又如何能成一教圣子?囚車外的這些人,都可任你處置。換成門內的其他修士,反而多有不便。”

  “原來如此”

  莊無道已經明白了過來,換成是離塵門下,或者那些與離塵與無明親善之人來護送囚車,反而不好下手。

  無明任由這些人來護送于他,就已是動了殺心,是被其遷怒的第一批犧牲品。

  并不在意,莊無道又問道:“可我那個女侍,又是怎么回事?

  “云墜么?這是個意外。我也沒想到此女心性,會如此的固執。對于任山河當年的救命之恩,居然會那般的看重。師兄本是欲讓門下幾位弟子,將她收留入門,可這小家伙,卻是寧死不愿。”

  無明一聲嘆息,語氣又轉為復雜道:“她是個好的,跟著任山河,實在太可惜。若有可能,你盡量照顧一二。日后跟隨于你,也可重入離塵山門。”

  莊無道卻微覺頭疼,自己十日之后,必將面臨正道宗門無止境的追殺,帶著這個女孩,雖也算不得是多累贅,可也是麻煩得很。

  而隨即無明,又語氣遲疑的問:“還有,我聽你語氣,山河他,確實是身有他化魔種?”

  莊無道挑了挑眉,而后果斷答道:“確實不假,是身中他化魔種無疑”

  他化魔種無形無質,往往藏于神魂最深處。所以任山河初步入魔的那段時期,對人解釋自己身中魔種之事,卻無人肯相信。

  只有看任山河長大的無明,才肯信其言語。

而聽得莊無道這句言語,無明先是一陣沉默寂靜,而后憤恨莫名:“雪陽宮那些賤人,本座當初,真是瞎了眼睛  莊無道心中也是一嘆,卻知時間不多:“還有一事,我日后遭遇離塵宗弟子,遇到不得已的情形,一定要下殺手之時,又該怎么算?同門相殘,乃是離塵四大不可赦之重罪。”

  “我看師弟,大約還是未曾明白,我離塵宗內的架構。”

  無明又再冷笑:“什么四不可赦?只有在秘傳苗裔之內,才是真不可赦天仙界離塵上宗,也只承認秘傳苗裔以內,才可算是真正的離塵弟子。否則那么多徒子徒孫,哪里能夠顧得過來?苗裔以下,說得好聽點,是我離塵爪牙。說得難聽點,這些人是受我等羽翼庇護,非為一類。總之,師弟大可放手施為,一應善功懲罰,由我師兄承擔便是反正那家伙鎮壓九玄魔界已有兩千年之久,擊殺十余位靈魔,善功已積累無數,這些年偏又帶不去天仙界內,倒不如用在無道你身上。不過相應的,無道你若死在赤神宗門人之手,我亦無可奈何。”

  說到此處時,無明又凝聲沉吟著道:“如今赤神門內的情形,有些不對,我看不太透。師兄演算天機,亦無所得。懷疑那幕后布局針對山河之人,很可能就在赤神門內,由你出面來把這水攪混,或者反而能有所得。”

  莊無道微微一笑,心中大定。他就擔心日后面對本宗弟子時,會縛手縛腳,被人瞧出破綻是其次,一旦因此有什么損傷,那就更是讓人無奈。

  有了無明這一句,就可再無忌憚。

  不過,那幕后之人,很可能就在赤神門內么?怪不得無明如此小心,只能在這殘局之上,另作文章——

  而此時那無明,已經起了離意:“子時四刻將過,本座意念若逗留太久,恐為那幾人察知。你自己小心,下次聯系,需待得一個月后。還有那些東西,我已安排妥當,就在南面一百七十萬里外,傀族倪家那從無人尋覓的小天境內。這是那小天境的方位,與開啟之法。此族孽力深厚,又是雪陽宮的附庸之一,如何處置,都隨你心意。”

  三月同在之夜的子時四刻與子時五刻,是這一日之中,元力暴亂最為酷烈之時。

  無明能在這一刻與他聯系,是篤定了其他靈仙,不能在這個時刻,查知他二人間的神念交流。

  隨著最后幾道意念,打入到莊無道的神魂海內。無明的聲音,也隨后消失不見。

  莊無道唇角微抽,就未去理會,繼續沉下心念,消化那赤曇筍與云晶嬰身果的藥力。

  體內的玄血,已經在瘋狂的滋長。而莊無道的注意力,已經轉向了‘重明天殤,所在的玄竅。

  提前了整整十日,對于這‘重明天殤,的解析,已不得不加快進度。否則待得十日后身體固化之時,就再不可能將這一玄竅融煉。

  神思入定,以氵法天象地,之術觀睹,好在以丹藥加快肉身熔煉之后,也有好處。他現在不但每日可增數次氵法天象地,與‘借法量天,,肉身也可再次施展‘重明觀世瞳,觀照體內。

  如此不斷的重復,當所有能助他悟道的玄術神通都全數用完時,正好是第二日的午時。

  當莊無道再次睜開眼時,空中的那團血月,早已消失不見。只余一團烈日,掛在空中正中央處,灑下的日光,使人幾乎睜不開眼睛,灼熱無比。

  而當莊無道再看身前,只見那乘云真君,已經手執著那蛇頭長鞭,站在了他的身前。正沖著自己冷冷笑著,眼神快意而又瘋狂,殘酷嗜血,

  莊無道又低下頭,只見蘇云墜這女孩,果然是一如往日一般,把自己死死的抱住。輕蹙著黛眉,準備承受這乘云真君的鞭打。

  此時他也無可奈何,聽無明之意。負責押送的,雖只二位合道真君,數十元神修士。可其實這里時時刻刻,都有登仙境大天尊甚至仙人意念,在觀照注意此間。

  這十日以來,他有時候也感應一二蹤跡。

  盡管因各有顧忌之故,這些絕頂高人,很少貼近觀察。可一旦他對這乘云真君動手,只怕這些人立時就有反應,以誅除魔孽之名,將任山河除去。

  那時即便無明怒極,也是無可奈何。

  如今之計,也只能等,等到十日之后——

莊無道只能是一聲悶哼,于脆是閉上了眼,繼續眼不見為凈。仍舊全力參悟領會,那‘重明天殤,之內的重明真  同樣是修的重明陽神錄,這‘重明天殤,內的重明鳥真意,不止是可助他繼承玄術,對自身本身的重明陽神錄修行,也是大有好處。

  只有十日時間,他現在只嫌自己的時間不夠,每日恨不得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這玄竅上,幾乎完全不覺那時日推移,

  直到借法量天與法天象地之術,運用到第十輪完結之時,才驚覺十日的時間已至。

  當下再不拖延,瞬間無數的玄血絲線,瘋狂的刺入到這個一品玄竅之內。而后這些絲線又迅速蔓延,漫布這玄竅之內,遮蔽所有的空間。一陣轟然聲響中,開始嘗試使這玄竅與他元魂合而為一。

  此時他的把握依然不大,只有六七成左右。不過今夜子時已是最后時刻,已不能不傾力一搏。

  ——玄竅,死卵,還有已種入死卵之內,那顆可由死化生的奇珍九葉金蓮的蓮子,以及那仙君階重明鳥的那縷殘魂,

  “你是何人?”

  忽然之間,莊無道的腦海之內,傳來了一句無比空靈的女子之聲。

  “你不是任山河這是想要將此竅融煉?”

  正是來自那‘重明天殤,的玄竅之內,而此時墨靈,也似有感應,發出了一聲厲鳴。

  本命靈寵,之所以只能有一只,排斥其他的靈寵與護駕之類。是因本命之獸,除了視主人為伙伴父母之外,更視主人為自己成長的根基,不容許有其他類似的存在篡奪。

  一些激進點的,會直接尋機會,將主人其他的靈寵與護駕殺死吞噬。個性溫和的,則會郁郁寡歡,自衰而死。

  而女子不知為何,居然也有感應:“純血三足冥鴉?這是你的本命靈寵?大可放心,我與你不同。估計也活不長了——”

  隨后話鋒再指向莊無道,帶著無奈自哀之意:“你既已在奪舍煉身,想必任山河已經死去了可對?勸你還是莫要白費力氣,此竅的玄術神通,與其他的玄術大為不同,根本就沒有繼承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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