鵜鶘灣監獄是一座監獄,但不是一個普通的監獄,而是美國防護等級最高的監獄。
因為鵜鶘灣監獄關押這美國數量最多的重刑犯,比如謀殺,毒販,黑幫成員,只有犯了諸如此類一些重罪的人才會被關押在這里。
在洛杉磯監獄里關押著一萬八千多名犯人,但這些犯人里面大部分是輕罪,關上一兩個月就會被放出去的那種,關上個兩三年,五六年的犯人也不少,但真正的重犯就不多了。
而鵜鶘灣監獄呢,一共一有三千來個犯人,可里面至少有一千人是終身監禁的那種,還不得假釋,剩下兩千人里又有一半至少是十五年以上的刑期,剩下一千來人里面,五年的刑期已經算是很短的了。
可想而知鵜鶘灣監獄里面關著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兒,想想自己要和全美國最兇神惡煞的一幫罪犯被關在一起,楊逸說不怕那必然是假的。
現在楊逸可算明白他需要的緊迫感來自哪里了,在這樣一個監獄里,沒有緊迫感就怪了。
不過話說回來,鵜鶘灣監獄還真是美國罪犯的大學,混黑幫的進去服刑幾年就跟上大學鍍金了似的,因為偷個東西進去,出來就是殺人放火無所不通,要不然怎么能叫罪犯的大學呢。
想到了這里,楊逸就覺得不能再想下去了,木已成舟,米已成粥,現在就算他慫了,退縮了,丹尼也絕對會一腳把他踢進監獄里去。
后悔嗎?
不后悔。
害怕嗎?
不怕。
楊逸一直是這么說的,只不過他在騙人。
要進這么一個鬼地方不怕才怪啊,不后悔才怪啊!
所以楊逸時刻都得壓抑著自己打開車門就跑的沖動。
楊逸很喜歡的一頭長發被剪短了,談不上什么發型,就跟狗啃了似的,因為這是丹尼用一把剪刀很隨意的給他修剪的頭發。
手上還戴著一副手銬,不過衣服嘛,倒還是楊逸穿著的那身衣服。
“來了!”
駕駛座上的雷蒙德突然低聲說了一句,然后他回頭看著楊逸道:“準備下車吧,記住自己該說該做的,祝你好運。”
楊逸有氣無力的嘆了口氣,然后他就見一輛警車挨著他們的車停了下來,隨后有一個警察看了看四周,拉開了后邊的車門,把一個帶著手銬的年輕人拽了下來。
“下去,上警車,再見。”
丹尼淡淡的說了句,雷蒙德已經下車了,于是楊逸特別悲憤的看了丹尼一眼后,低聲道:“隊長,我想對你說…”
“不用謝我,畢竟我拿了十五萬美元。”
“我想說你這個混蛋!”
恨恨的說了一句后,楊逸主動下了車。
從警車上下來的那個亞裔年輕人就是楊逸要頂替的本杰明.樸了。
楊逸和本杰明.樸兩個人擦身而過,那個本杰明.樸一臉的狂喜,而楊逸,卻是如喪考妣。
本杰明看也沒看楊逸,楊逸卻是深深的看了本杰明一眼,隨后就被警察抓住了胳膊,然后毫不客氣的塞進了警車。
雷蒙德和那個警察打了個手勢,隨即快速回到了自己的車上,兩輛車各自啟動,朝著相反的方向疾馳而去。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警察看了看楊逸,眼神很兇狠,然后那個警察惡狠狠的道:“你應該知道怎么做,記住,如果你敢亂說,我保證你的下場會很慘。”
楊逸低著頭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警察沒再說什么,警車開出了換人的小路,很快上了高速,然后拉著楊逸直接到了拘留所,但楊逸沒有被關進拘留所,卻是直接被送上了一輛大囚車。
楊逸被送上車的時候只有他一個人,換人的警察直接拖著他的胳膊來到了最后一排,把他按在了座位上。
“聽著,我會照顧你的,知道你被送進監獄為止,在那之前你老老實實的在這里坐著,不許說話,明白嗎?”
“明白。”
楊逸很順從,他現在沒必要反抗什么,當然,反抗也沒什么意義。
警察離開了,楊逸坐在后面忍不住的開始心慌,為了讓自己的恐懼感有所減輕,他開始打量囚車的勾走。
囚車車型就像常見的校車,只是外邊涂裝不一樣,車窗上還裝了鐵絲網,除此之外也沒什么特別的。
等了沒有五分鐘,就有一隊犯人砸眾多警察的押解下開始上車了。
第一個上車的犯人又高又壯,渾身的紋身,臉上也紋滿了奇形怪狀的圖案,以至于楊逸看不出他是什么人種來,不黑也不是很白,應該是南美那邊的拉丁裔。
看到有人已經在車上,那個渾身紋身的男人狠狠的盯著楊逸一眼,就好像楊逸欠了他錢一樣,直到被身后的警察推了一把,那個男人才一屁股坐在了最前面的椅子上。
放人陸續上車,五個黑人,三個拉丁裔,只有一個白人,再加上楊逸這個黃種人。
加上楊逸一共十個人,而囚車至少能坐三十人,但是沒有人再上車了,于是楊逸就孤零零的一個人坐在了最后面。
除了司機,又有四個手持霰.彈槍的警察上了囚車,然后一個胖乎乎的警察最后上車,雙手插著腰,冷冷的掃視了一遍囚車里的人后,大聲道:“警告你們,不許亂動,不許給我找麻煩,否則我會讓你們知道厲害,如果誰敢找麻煩,我不會警告射擊,這是我唯一的警告!”
楊逸的身份特殊,他是冒名頂替的,所以他被安排在了最后面,而且和別的犯人都保持一定得距離。
在一定程度上楊逸確實受到了優待,因為他不必和其他犯人坐在一起,對于從沒進過監獄,之前也從沒想過自己會進監獄的楊逸來說,這一點很重要。
上車的囚犯很自然的分成了幾個小團體,五個黑人分成了兩派,其中三個人上車就開始聊天,說些很惡俗的笑話,另外兩個坐在一起小聲嘀咕著什么,三個拉丁裔看起來之前不認識,但他們很快就有說有笑起來。
只有那個白人,市場回頭看看楊逸,他看起來有些害怕,似乎很想找個人能和他說說話,但是很遺憾,只有他一個白人,而且楊逸很明顯不可能和他坐在一起。
坐在最后面看著囚車里的眾生相,楊逸突然覺得,不管他會在監獄里待多久,但有一點已經可以肯定了,那就是他的日子絕對不會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