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子舌退眾修,候蔦也沒盤根問底他們到底說了什么?
當銀安殿完全安靜下來時,水仙子目光堅定,“候君,我決定了。”
候蔦點點頭,仿佛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也好,有什么問題可以傳信獨山。”
水仙子嫣然一笑,“我會的。”
候蔦飄身而起,這一段故事已經結束,但還遠遠未見到結果,身在錦繡,避無可避。
東南的事,就只能交給東南人自己解決,他不該參于其中,其實就算是在西南諸國中,凡人之間發生點什么,他也不該參與。
修凡分家,這是一個隱隱的意識,沒有人真正提出來但大家都在這么做,是因為知道這么做對錦繡的未來是有利的。
大陸之大,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趨勢到了,一切就自然而然。修真界如此,凡世也一樣。
躍在空中,既然今次已經出來了,就想著借此機會看一看東南的具體情況,大荔國已經開始發生了變化,其它道門小國會是什么狀況?
一路走,一路看,街頭巷尾,茶館酒肆,才發覺關于封神榜的故事已經傳的大陸到處都是,掀起了一股經久不息的熱潮,而且故事已經傳出了無數個版本,和他在碎末城聽到的那個已經大有不同。
本質都是一樣的,但各路說書先生的自由發揮又讓它平添了許多個人傾向,讓人發笑。
但現在的東南各國,人們討論的最熱烈的已經不是神話故事,而是關于東南大陸一統的問題,關系到每個人的利益,就成了人們避不開的話題。
既得利益者和普通老百姓還不一樣,既得利益者當然不愿意統一,這會損傷他們的經濟利益和社會地位;但老百姓卻不管這么多,他們只關心自己的生存環境。
坊間聽到的消息,算是民間最真實的心態反應,一個很有趣的事實是,對東南一統持反對意見的并不多,尤其是在小國中;他們唯一有爭論的是,誰來做東南道國的主宰?
東南三十幾個國家,因為有修真力量存在,各國皇權的家族歷史皆源遠流長,一般不犯什么大錯就總是能傳承下去;其中最古老的十多個傳承皇族甚至都已經有千年歷史,就包括了大荔的姜氏一族,彼此之間也很難較出個上下高低。
當然,呼聲最高的還是那幾個大道國的皇族,齊周楚虢吳的皇族,但怎么在這些皇族之間做出選擇,以什么為標準,誰來判定,是靠民聲還是戰爭,那就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了。
都只是坊間閑談,不能當真;但這樣的議論也會一定程度的影響未來的變革,所謂民心就是這樣,很難說它到底能換算成多大的力量,但在有些時候卻是決定性的因素。
“哪陣風把你給刮過來了?現在你是一教之主了,還能認得老兄弟?”譚嘯一臉嫌棄的接待了他,話說回來兩人也有近百年未見,各種原因。
候蔦往案前一盤,大馬金刀,“上酒上菜,再來幾個陪舞的。”
譚嘯卻不慣著他,一壺老酒,兩人對坐暢談,
“我看你面色中有郁積之氣,怎么,這些日子過得不開心?”候蔦玩笑道。
“也不是不開心,就是有些不太痛快;人妖大戰跟著摸魚,一路下來硬仗都沒幾個…”
譚嘯這些年確實有點英雄無用武之地的感覺,他現在已經是金丹后期的境界,屬于妥妥的有實力爭奪開天榮耀的潛力金丹,按照時間進程,這最后三十年打磨好基礎,就等最后一刻一飛沖天。
但他和候蔦一樣也是個有點沉不住氣的性格,更希望有足夠多的考驗來磨礪自身,但幾十年下來,能讓他滿意的考驗就沒幾次,只要一看到候狗子在大陸上不斷的攪風攪雨,他就心癢難耐。
候蔦卻不接嘴,“我聽說楚門葉白也是上清一脈的傳承,實力強大,伱感覺這人如何?有時間約出來見見面,我和上清天風很熟的。”
譚嘯聳聳肩“你來晚了,他另有要事,說起來還是你給他找的差事。”
候蔦立刻反應了過來,“他去壇子洞天了?你怎么沒去?”
這次壇子洞天是第一次對全大陸開啟,報名者踴躍就對修士個人實力提高而言,壇子洞天是最立竿見影的一處洞天,至少三成精神力量增長,誘惑極大。
所以垂涎的可不僅只是錦繡修士,也包括那些上界來客,就候蔦所知,他認識的幾個厲害人物都有參加,包括天風,指玄,一介等等,這也正是他派李初平于正行方亞子毛奇峰等人參加的原因。
只有接觸足夠強大的對手,才能刺激劍修的成長,閉門造車,老子天下第一是不成的;也正因為有這一批人,和他有或多或少的關系,才能在生死之戰中不至于下死手,總要留一絲日后相見的人情,所以,真正的危險并不大。
譚嘯很無奈,“三個名額,葉白師兄的一個沒法搶,一位為宗門做出卓越貢獻的老金丹,一位生死懸于一線需要精神力量療傷的師弟,你認識的,過彥之過師弟,我不能太自私。”
這么些年下來,譚嘯早已成為楚門內的金丹第一人,當然,是除葉白外的本土金丹第一人,在接手尺素道統的傳承后,進步尤其大。
這一次進壇子洞天的名額應該有他一個,但上要敬老,下要救小,就只能等下一次。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哪怕是一向清明的楚門,一樣有各式各樣的羈絆牽掛,只不過這樣的退讓是發自內心自愿而已。
說話之間,一名蒙面仙子飄了進來,為兩人獻上各種美食仙果,然后就在席前翩翩起舞起來,舞姿優美,洋溢著一股大自然的氣息,就仿佛風吹竹林,層層蕩漾。
候蔦靜靜的欣賞,一曲才罷,欣然一揖,“湘妃竹,我們又見面了。”
百多年過去,當初柔弱的女子現在已經成材,璀璨奪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