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妃竹倒了一杯酒,恭敬的逞上,沒有候蔦的一路幫襯,又哪里有她現在的成就?金丹中期境界,在楚門中也很不弱了,因為風姿綽約,更受到了楚門很多金丹強者的追捧,被稱為楚竹。
和齊門的齊梅,周門的周蘭,虢門的虢菊,并稱為東南道門的梅蘭竹菊,聲名一時無兩。
都成長了。
譚嘯哼了一聲“老子這百年來都沒看過師妹的舞姿,偏對你這廝葷熟不忌的…”
候蔦哈哈大笑,“咱們的同一日認識的湘妃妹子,你自己冷漠,卻怪我?”
獻舞敬酒布菜,一番操作下來,也不多留,飄然而去,由不得候蔦感嘆,
“湘妃妹子還是那個清冷的性子,這些年還要多謝你們的關照。”
譚嘯不以為然,“說得和伱是親人似的,湘妃妹子現在是我楚門中人,不需你來假惺惺的感謝,說吧,來這里有什么事?你是夜貓子上宅,無事不登三寶殿。”
候蔦很輕松,譚嘯是他在外面不多的幾個朋友之一,對他們這樣的修士來說,百年時間并不能影響到什么,
“東南最近有點事,我過來看看,不知道能幫上什么忙?還有,你們楚門怎么看待東南融合一統的?”
譚嘯瞪大了眼睛,“東南有事,你過來幫忙?你確定你不是過來落井下石的?楚門怎么看待這沒什么意義,事實上這些上界來客早就有意施行東南一統的進程,還在人妖大戰之前,只不過各種原因拖下來,現在才找到合適的時間窗口罷了,候蔦,你和我說實話,你從哪里過來的?”
候蔦也不好騙他干笑道:“路過了大荔…”
譚嘯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態,“我說的呢,那大荔皇太后怎么就突然和變了個人一樣,以一已之力就能抗拒東南道門的壓力了?原來又是你這廝在其中搗鬼。”
候蔦嘿嘿笑,“我們是老相識,人家有難喊我幫忙,總不能見死不救是吧?可不是故意來東南搗亂,你們這里的狠人太多,我是敬而遠之的。”
譚嘯哼了一聲,“東南凡間國家統不統一,其實楚門并不在意;東南區域的整體修真形態,其實早在幾百年前就已經打破了國家之間的界限,入道之人也早就實現了自由選擇道統的權利,國家之間的限制形同虛設,自由往來,就這一點來說,凡間一統對修真界的影響微乎其微。
我實話實說,未來大陸的格局也是這樣,打破地域限制,讓修行人有自主選擇道統的權利,也包括你們西南;對劍脈來說這并不是壞事,反而可以擴大你們的擇徒范圍。”
候蔦笑笑,“我知道,我從來不會硬扛趨勢,總要順勢而為。”
“那你還在大荔攪風攪雨,煽動對抗?”
“那不是煽動對抗,我尊重趨勢,但我不認可這樣的方式,本來自然而然就可以做到的事,為什么就一定要背后動手腳?讓他們自己做主不好么?”
譚嘯面色沉靜,“你一定要插手?”
候蔦一攤手,“我已經出來了,現在的大荔不管選擇什么都和我無干,但有些人不應該以為殺掉某個人就能改變什么,這不合規矩。”
譚嘯明顯對這件事有一些了解,但兩人都不好說的太深,因為本就是些子虛烏有的事,在沒確定之前,修行人的習慣是靜觀,而不是大談特談。
“就這點事?現在我已經回答你了,你可以走了。”譚嘯是真不敢留這個人,就怕把火引到自家山門。
候蔦想了想,“本來是想找葉白聊一聊,但既然他不在那就算了,還有,有些東西麻煩你轉交。”
掏出一些隨身物件,都是不值錢的東西,是燕紫衣這些年來從燕門收集來的,做不到無一遺漏,但大部分也算是找了回來。
“這是?”譚嘯的瞇起了眼睛。
“這是穎師妹的遺物我們也才知道不久,你還記她和我們劍脈的駱野王吧?”
譚嘯眼中有一抹幽光閃過,默默的接過候蔦遞過來的遺物,其中有一件還是他送的;穎道人年輕時也是楚門出了名的美人,一眾師兄對她都很照顧,卻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結局。
把手一指,一團真火燃起,把那些物事燒的一干二凈,“她早就沒有親人了,細論關系,我就算是很近的師兄,這些東西沒必要留,徒惹感傷;不過我倒是想知道你們劍脈的那個笨旦是怎么保護自己的道侶的?你別替他隱瞞,我有無數的手段查知真相。”
竟然敢威脅他?候蔦搖了搖頭,也不愿意惹這不像道人的暴脾氣家伙,
“我們劍脈的那個笨旦生死不明已經十年了,可能就在十萬大山里做牛做馬呢,是這樣的…”
簡單把事情原委說了一遍,卻對未來怎么報復一字不提,但他不提,可不代表譚嘯會放過他。
“候蔦,真有你的劍脈弟子可能落于妖手,你竟然能一忍十年也不組織營救,這就是在大陸大名鼎鼎的劍脈?”
候蔦皺了皺眉頭,他有些后悔了,后悔不該把這些東西讓這家伙轉交,就為了省點事。卻沒想到他和穎道人之間還有一層師兄妹的關系,但他更傾向于這家伙是借題發揮,想通過這件事活動活動筋骨,痛快痛快?
“譚嘯你注意你的態度!老子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竟敢威脅我了?有一點你必須搞清楚,駱野王自動退出劍脈,早就不是劍脈的人了;也包括穎道人,她也不是你楚門的人,是散修,你別跟老子裝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好像兄妹情深,其實就是想借機生事。
還有,我得到消息后就進去了壇子洞天,也沒時間管這種事。”
譚嘯被他說中心事,也無所謂,“閑話休提,你就直說吧,打算怎么報復?算我一個,我也是苦主,這個要求不算過份吧?”
候蔦把頭搖得飛起,“什么報復?劍脈每年死在外面的弟子多了去了,一個個的報復老子有三頭六臂也不夠用,自己學藝不精怪得誰來,我劍脈就是這個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