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蔦等一干人在下面靜靜觀察錦繡眾修的取寶,這個過程一言難盡。
上界寶貝自帶靈識,不僅有莫大的威能,仿佛還有一絲來自上界莫名其妙的驕傲?表現出來的態度就是,他們對這些錦繡修士好像還有點看不上眼?
就如一朵鮮花不愿插在牛糞上。
這些寶器雖然不是上界來使們的本命之器,但既然珍貴異常,自然是常被主人使用,運轉之間,就帶出了主人的幾成實力。
尤其是早有預謀的那些三清體系道人們,選擇的無一不是除本命寶器外最厲害的寶貝,不是因為他們大方,而是因為他們不想讓人得到。
既有主人的意志殘留,又有寶貝自我萌發的與眾不同的自我,再加上錦繡修士們確實不敢恭維的道境理解,這樣的綜合下,把目標定在最珍貴寶貝的修士們便不斷的折戟沉沙,當這些三清體系寶貝們形成了某種慣性的意識,拒絕仿佛就成為了它們的本能。
根本招喚不動,又哪有什么緣份?那些歷史傳記中埋于隱密之地數百上千年的有靈寶貝之所以一見有人到來就很容易被收服,那就是憋的時間長了,想出去透透氣,而這些寶物卻沒有這樣的心思,它們更愿意追隨強大的修行人。
二個時辰過去,最珍貴的那批寶貝紋絲不動,卻只有那些非三清體系的上界寶貝們偶有被人帶走的情況;漸漸的,大家也明白了過來,再做選擇時就越來越明智,量力而行。
情況真的就如蕭真人預測的那樣,就是逗你玩。
一批一批人上去,一群一群人退下,根本沒有那種一搶而光的情景,有的只是錦繡人在上界器物前的無力感,這種無力感還在擴散,加劇。
錦繡人實力不濟是真的,但不代表腦子也不濟,幾個時辰下來也看出來了點門道,對這些所謂上界來使的態度也在微妙的變化中,只不過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不會輕易表露出來罷了。
指玄也感覺到了這一點,他意識到了不妥,這可能會給他們的辛苦謀劃帶來負面影響,
“這樣不合適,我們這些寶貝也應該被人拿走,最起碼應該被拿走一部分,而不是我們這些開頭的人毫發不損,只由其他人來承擔損失。”
決明子不以為然,“沒法控制!又不是本命寶器,我們無法在不運用法力的前提下心神聯系它們,而且它們也形成了某種慣性,難不成我們還要把它們收回體內再放出去?太明顯了!
你為什么不相信錦繡人的能力呢?也許下一個人就會成功?而且請恕我直言,這樣的挫折對他們有好處,能讓他們知道上界的東西也不是白來的,要想得到就要付出辛苦和忠誠,這一次他們輕易得到了,下一次你拿什么來喂他們?”
指玄道人默然,他知道這個師兄真正在意的是他那頭火孔雀,不愿意被人收走;但他的理由也很充分,很有道理,但在現在的情況下…
除了等待并希望有一個兩個出息點的錦繡人之外,好像也沒有其它更好的辦法。
…這樣的趨勢候蔦也看出來了,正是他希望看到的;如果對手一直不犯錯誤,他還真沒什么咒念,但這世上沒有天衣無縫,沒有盡善盡美,尤其對方還是一群人時。
“把道門看似大方實則小氣的畫大餅做法傳出去,悄悄的…”
“明白了,我馬上就找人去做,嘿嘿,他們要是真大方也就罷了,既然是假大方…”李初平是個中老手,像這種事也不需人來教。
取寶還在繼續,千五百人現在也才僅僅上去了不到三成,時間還多得很,但肉眼可見的變化就是,越來越多的人把精力放在了那些相對不怎么出眾的寶貝上。
哪怕和三清體系等大道統的寶貝相比還略有遜色,但和自己擁有的卻有天壤之別,這就是錦繡修士門趨之若鶩的原因。
“教主,方才甲子殿傳來了消息,一個圖靈洞天頂不動劍冢洞天;十九姨的意思是還想動用堊紀洞天,兩個一起頂。”徐真人現在的主要任務就是聯系這件事,干系太大,哪怕他是元嬰真人也有點扛不動。
候蔦嚴肅道:“我不是說過了么?一切都聽十九姨的,不要讓她感覺到我們在心疼洞天,然后采取某種可能傷害到自己的冒險方法!
宗羊兩位真人怎么回事?這么大的年紀這點事拎不清?我要劍冢洞天,哪怕把圖靈和堊紀全毀在里面也無所謂!
大陸上如圖靈和堊紀這樣的洞天多得是,今次沒了,找機會搶幾個回來就是!劍冢洞天沒了我們到哪搶去?
像這樣的事以后不要來問我,需要這樣猶猶豫豫,瞻前顧后么?”
“是。”
徐真人這還是頭一次感受到了教主的憤怒,這不僅是對宗羊兩人的不滿,也是對他的不滿。
其實如果讓他來選擇,他肯定也是這樣決斷,但現在有了主心骨,自己反倒變得不像以前那個在司空府殺伐果斷的他了?
還有時間,他希望自己下一次回來時事情已經有了結果,而不是這樣沒完沒了的請示。
…甲子殿中,徐宗羊三位真人配合著把紀洞天往異度空間中送,這樣的過程讓他們大開眼界。
就空間特點而言,異度空間無窮大,別說幾個洞天,就是無數個洞天也裝得下,他們所謂的擠頂,其實擠的是那把石劍的能力空間,它是有限的。
只要把劍冢洞天從石劍的包裹中擠出來,就算是成功,這就相對容易一些。
徐真人很認真的,“十九姨,如有必要,就毀了圖靈和堊紀,無所謂的,教主說他已經看好了幾個其它門派的洞天,等此間事了就計劃搶幾個回來。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您就無需顧慮。”
小孔雀呵呵的笑,“搶洞天?我拿手啊,沒我遮掩他搶個屁,必須帶我一個!現在嘛,咱們就開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