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真人一聽,眼神一亮。
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很好的思路,把那些沒有上界傳承下來的道統聯合在一起,打出維護錦繡修真界血統的旗號,當然也能聚來一些支持者。
當然,這樣的旗號就是個幌子,什么血統,什么歷史,不都是別人給的么?關鍵是要有一個說得出口的理由,把這些道統國家聯合起來,形成一股力量來自保。
很明顯,剡門全真想在其中當一個盟主的地位,這也沒關系,反正云章化血也挑不起這個擔子,雙分各取所需,互相成全而已。
李真人點頭贊道:「候教主年輕有為,不愧為全真當代人杰,云章和剡國合作上千年,彼此信任,這樣的舉措當然是極好的,只不過此事怕也不能操之過急?」
候蔦明白他的意思,就是想再拖一拖,看一看,萬一就蹦出來個專修血河的上界天使呢?而且像這種融合之事,那必然是千頭萬緒,無數磨合,不是幾年就能完成的,拖幾年看看變化再說聯盟也不遲,也可以看清楚錦繡大陸到底還有多少像云章化血這樣的道統。
他不急,過來就是打個預防針而已,人家元嬰修為,見過大世面的人物,哪里是能一說就俯首貼耳的呢?
「當然不是著急的事,本教過來也是向兩位真人下貼,我這教主上的囫圇,教里的意思好歹也要補辦個儀式,不能太馬虎了,丟了劍脈的面子。
十年之后,山門當有所成,還請兩位真人賞光駕臨!」兩真人知道這就是定在十年后在成教儀式上定立同盟,異口同聲道:
「天地不朽,我等必至!」雙方作別,再不提禮物一事。
候蔦起到空中,瀟灑而去,只留下兩位真人唏噓不已。
李真人嘆道:「人說天犬星囂張,我看是傳言有誤,其人行為有條不紊,進退有度,是個有大智慧的,這樣的全真教就很可怕,有實力有底蘊,還有沖勁十足的頂梁柱。」
簡道人一笑,「師兄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化血教此番也有際遇,未來怎樣,猶未可知。」
兩人相視一笑,全無沮喪之意。
...候蔦飛在空中,方向正北;他此次出行,拒絕了手下的跟隨,也在行動方便,也在山門忙碌,更在他現在的實力在錦繡大陸也不需要怕誰,哪怕面對元嬰真人也有一戰之力,實在不行總能跑得掉。
聯盟,是和元嬰真人們議定的章程,可不僅僅是以前局限于西南區域的地區性聯盟,而是大陸性質的聯盟;因為大家都意識到了,等各方勢力內部關系理順之后,怕是就有國家道統級別的爭戰了,真以為這些上界來使都是吃素的,遠隔星辰宇宙跑過來,就是為了傳功授業,宣講宇宙和平的?
要在未來的爭奪中占據主動,就不能只靠剡門全真自己,雖然不知道未來究竟會發生什么,但提前未雨綢繆總是好的,多拉幾個朋友,守望相助,在錦繡劍脈徹底成長起來之前,就是最好的對策。
修行是個很耗時間的過程,戰斗力的提高更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想見到初步成效,六十年也是保守估計,這是客觀規律,誰也改變不了。
所以就由他來執行合縱連橫之策,因為他從地獄星回來的身份,這個誰也替代不了。
云章化血是第一站,都在西南距離很近,然后就是西北秦門,最后再去一趟草原,這是他現在比較有把握拉攏的盟友,至于未來還有哪個道統參加,就要看這幾年各道統和上界來使的溝通融合情況。
當時那幾十個人走了另外一條路,他除了能確定辜宰和魏裔的道統傳承外,其它的都不熟悉,也不知道他們在錦繡大陸到底有沒有傳承道統,還是就純粹來這里搗亂找機會的?
比如青象座的飛白仙子,
他就完全摸不清楚這女人的根腳,一路行來六,七年,一點口風不露,這女子看似健談,其實卻是個深沉的人。
這些上界來使,就沒一個簡單的。
云章化血教一行很順利,這在意料之中,沒了上界傳承,化血教就只能依靠剡門全真的力量,別無選擇。
就是兩個真人有點小家子氣,禮物拿出來晃了晃就收回去了,這是有點看不起他這個新上任的一教之主?
不是他貪圖女色,事實上化血教便真的送,他也絕對不會要,這成什么了,假公肥私?教中不會有人說什么,但他的光輝形象就徹底毀了。
他只是覺得以云章化血教現在的處境,不是應該表現的更急迫么?怎么倒有些游刃有余的樣子?
到目前為止,他只能理解成兩個化血真人還有些抹不開面子,放不下架子,需要時間來圈轉。
一路飛行,心中感慨,位置不同,思考的角度也就不同;也許在宇外高等存在的眼中他仍然是個微不足道的棋子,但如果僅僅局限于錦繡大陸,他大概已經成為了將帥級別的棋子,重要性見漲。
有時候他就在想,是這樣的生活更合適他,還是專注于自己的修行,不去管大陸的是是非非更合適?
沒有答案,各有利弊;但他終究不可能把這一切都置之腦后,只在修行上勇猛精進;修行可不只是那么簡單,大勢同樣會對他產生微妙的影響,是一個相輔相成的過程。
落子,判斷,預測,在迷霧中找尋真相,也順便完善自己的心境。
他自己這個帥在往來奔波,同樣奔波在外的還有他能指揮得動的棋子,比如小弟方亞子,就被他派往了海外,在那里他們有足夠強大的力量,能夠做到對外來者的部分監視,目的就是幫他找到紅龕等一群犯修。
這是一群被忽視的外界來客,但仍然是不折不扣的外客,你不能因為他們來自錨鏈就忽視他們。
他們可能還比不上那些上界的真正精英,但這些人的實力卻一定在錦繡大陸同境界修士之上。
他想抓住這部分人,至少抓住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