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蔦越往前走越驚訝,因為在這片氈包進進出出的都是些孩子,少有成年人;而在有限的一些成年人中,他又發現了不少裝束雖然是草原打扮,但行為舉止談吐卻都是大陸中原人的作派。
有些氈包中還隱隱傳來孩子們清脆拗口的讀書聲,還有食物的香氣…
當他把神識完全放開,隱隱約約也就猜到了什么。
董芳菲把他領到了一個雖然不算大,但卻異常緊密結實的氈包前,“這是我在這里的家,你就暫時住在這里吧,有什么要求盡管說,大概都能滿足你。”
候蔦伸出手,挑逗的抬起了她的下巴,“長夜難眠,晚上我需要康巴左旗最美麗的姑娘來陪我…”
女人輕盈的一轉身,留下香風繞鼻,人已經旋出氈包,“安排!”
氈包內的擺設一看就是女子的閨房,旎猗無處不在,和白清淺的含蓄不同,董芳菲毫不在乎的展示著她的道統傾向,倒也直白。
沒有過多關注內里的陳設,對修行人來說這些都不重要;走出氈包,來到營地,匯入人群之中;對一貫自詡貼近生活的他來說,這并不困難。
以他的能力,一些東西也就呼之欲出,雖然還不知道背后的隱密,但最起碼表面上的東西是搞明白了。
他就在營地中亂晃,董芳菲則去忙碌自己那一攤事,當夜深人靜,草原人在載歌載舞折騰夠了回去睡覺后,他也完成了自己的晚課,開始對歲末之旅進行反思。
小世界中的戰斗乏善可陳,普通真傳弟子的實力已經不能激起他的戰斗欲望,現在真正能和他平手相抗的就只剩那些星座真傳。
他和天魁星唐衍決過生死,基本持平;和天海星項安世同行數月,深深忌憚;和天罡星韓天罡有過一面之緣,其人雷法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這三個人,他不虛,但也沒把握,就是他現在的實際情況。
以此類推,所有十二名星座真傳的實力都不會差到哪去,沒有一個浪得虛名之輩,也就是說,天心閣的眼光非常毒,他們不會去管各個道統的真傳選拔,但在星座真傳中卻一言九鼎,這不僅僅是簡單的排名,里面是有真東西的。
但天心閣的秘密他不想問,他們憑什么找出的這十二個真材實料的星座真傳,他也懶得打聽,距離他還有點遠,他的問題是要先上普通真傳,然后再說之后。
戰斗中對五行玄光的應用是他唯一的收獲,修真界也不存在一出世就天下無敵的神功,所有的手段都必須經歷實踐的檢驗,并在戰斗中熟能生巧。
話本中所描述的那種無所不刷是不存在的,能量必須守衡,所以在刷掃中就是一個運用五行力量瓦解轉換的過程,只不過因為速度夠快,玄光神妙,讓人看起來好像是刷走了,但其實卻是分解掉了,就像是戴勛的鍛爐星砂。
在掃刷五行玄光時,他發現了一個秘密;如果只是刷走普通器物寶貝,對玄光的益處還很有限,但如果是刷一些神奇的物事,對玄光威力的提升就是質的區別,比如鍛爐星砂,對他五行玄光的幫助就非常大,大到他想引誘那個戴勛繼續賭下去,結果這家伙竟然慫了,不受激。
為什么區別這么大,思來想去就只有一個可能比較靠譜,那就是鍛爐星砂的材質來自宇外!
只有來自宇外的寶貝才能給他的五行玄光帶來最大的幫助,但他卻不會考慮直接對五行靈珠玩這一套,他怕自己的五行玄光刷不動靈珠,反倒被靈珠給收了。
但有一個方向是靠譜的,那就是可以盡量收集這類來自宇外的寶貝,然后刷掉它。
是不是有點太敗家了?
要增強自己五行玄光的威力有兩個方向,一在理解,這是水磨石穿的功夫;一在能量,就需要自己的修為境界外加宇外寶物。
這就是他這次幫助天心閣戰斗的收獲,當然,瞽叟對他的提點同樣重要,關于奇石蘭的培育也讓他明白了很多道理。
換一個人有這樣的奇遇,就一定會想著怎么花費時間精力把奇石蘭培育出來,如果做到這一點的話,木行玄光自成,但他不這么想。
他就覺得,哪怕自己培育失敗了,也收獲到了很多;往上走的路徑有無數,沒必要死認一條。
時間,是修士最大的敵人,怎么在最短的時間內達到自己的目的才是他最應該考慮的,僅僅為了木行玄光就把時間完全放在奇石蘭培育上,不是說不值,而是他現在沒有足夠的時間。
先去體會土靈珠,這是看得見摸得著的好處,然后回過頭來再說其它。
考慮到真傳之爭越來越近,他懷疑自己以后還有沒有時間去培育一種花花草草。
他現在身處司空府序列,誰也不能保證下一刻會不會有任務下達,身不由己啊。
仔細品味,就感覺自己的修行在這樣的經歷不斷向前,他喜歡這樣的感覺,就像是現在,這位芳菲仙子又會給他帶來什么呢?
門外有一道氣息靠近,掀看門簾,一個曼妙的身影閃了進來,從頭到腳都裹在草原最傳統的大罩袍中,只除了那熟悉的體香。
“來者可是康巴左旗最美麗的姑娘?”
“也是草原最美麗的花朵!”
女人對自己很自信,她有這樣的資格;和合道斐聲修真界,其中美麗的仙子無數,能在其中走到真傳大師姐的位置,哪方面能差了?
候蔦微微一笑,家花野花,各有各的味到,保持胃口的最好方式就是不要飲食單調,要多換換口味。
把那塊抹布拿起來往臉上一遮,頓時一個驢臉怪人出現在女子眼前,女子明知是他,仍然忍不住驚呼出聲,才待轉身逃跑,已經被一雙鐵鉗般的大手抓到,往氈包里的皮毛軟榻上一扔!
“蘇吉娘娘休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