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有危險么?」白清淺憂心忡忡。
候蔦安慰她道:「放心,不遠行的,就在歲末城,幫助天心閣當個試刀石而已;你不應該擔心我這塊石頭,你應該擔心的是那些滿懷希望而來的真傳弟子們,他們的運氣可不太好.....」
白清淺呡嘴一笑,「如果能用飛劍,我是一點也不擔心,但如果把你最擅長的劍術限制了,你還剩什么?只那兩道玄光么?」
候蔦不以為然,「真劍客,有劍沒劍都一樣,沒有劍,我還有沙包大的拳頭!」
既然還有時間,當然就要行動起來,除了修行之外,他現在首先要做的就是,怎么在這個小院子里種出一棵奇石蘭?
他對瞽叟的認知,從模糊變得朦朦朧朧,還談不上清晰,但卻知道他的每一句話都是意有所指的,并不是隨便說說而已。
搬來一株奇石蘭,他想知道為什么單單在這個院子中,這些堅韌的植物反倒是不能成活?
于是,院子中就出現了一個很奇怪的光景,白清淺忙里忙外的收拾院子,而他卻望著奇石蘭默默的發呆。
其實也不是發呆,而是細察圍繞奇石蘭的木行氣息究竟發生了什么,竟然不能支持它的生長?
五行的奧秘對通天三境修士來說還是有些超過了他們的境界認知,很多地方都處于一種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狀態,但他的優勢在于提前接觸了水土兩靈珠,所以懂得了一些本不該現在就懂得的東西。
水生木,木克土,他正巧在水土上有所成就,所謂植物,最離不開的不就是水土么?
這就是方向,也讓他看到了某些很有意思的東西。
就這么直直盯著看了三日,把這株奇石蘭從生看到死,從帶進來時的充滿活力到三日后的枯萎凋零,看的一旁的白清淺都很莫名其妙。
三日后,他又搬了十顆奇石蘭進來,繼續目不轉睛的盯著看,兩日后,所有奇石蘭死亡。
第六日,搬了一大片至少百棵以上的奇石蘭放進院子,把它們擺成一片奇石蘭海,仍然看;這一次,就連白清淺都下意識的放下了手頭的工作陪著她看,雖然什么也沒看出來,但她知道自己的男人就一定看出來了什么。
這第三批奇石蘭搬進來后,只堅持了一天,俱皆枯萎。
閉目沉思,睜開眼后才發現自己的女人正滿懷關切的望著自己,不禁灑然一笑,「生命奇妙,一竟于斯。」
知道女人不理解,他有了收獲心中開心,也不介意分享自己的心得,
「奇石蘭之死,不是因為這個院子有什么古怪的東西,邪魅瘟疫詛咒之類的都沒有,我知道你擔心的是這些,一種看不見的置生命于死亡的神秘力量。
沒有,不是這些問題。
想了想,「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只是因為在這個院子中,整個歲末城只有這個院子,五行中的木行力量和一種大道產生了沖突,我不了解這個大道,但我猜應該是輪回。
也就是說,所有進入這個院子的奇石蘭,其生命都進入了一個快車道的節奏,它們的生命進程被大大加快了!
這應該就是輪回干的?我不確定。」
白清淺雖然不太懂五行,但基本的修行素質還是有的,「為什么只是奇石蘭?其它的植物卻不受影響?為什么只是這個院子,歲末城其它地方卻沒事?為什么死亡時間不等,一棵奇石蘭反倒是能堅持三日,一片奇石蘭卻只能堅持一日?」
候蔦摸了摸鼻子,有些無奈,「你的前兩個問題我沒法回答,我也在琢磨,但最后一個問題大概有些思路,還不能肯定。」
「生命的力量和輪回的力量是一對矛盾體,它們之間的較量就決定了生命 的時長和旺盛與否,雖然輪回最終會笑到最后,但這個過程就是生命的輝煌。
奇石蘭的生命力量來自大地的木行力量,還有水行土行力量,它們聯合在一起對抗輪回,就是發生在這個院子中奇石蘭生命的本質。」
白清淺溫柔的看著他,只有在這個時候,自家男人材像一個真正的修士,她喜歡這個時候的他,
「每一個生命都是不同的,哪怕是同一種植物,我們人類看奇石蘭都是一樣的,但實際上它們并不一樣,每一株都有不同的紋理,不一樣的根系,長出大小不一的葉片,最后還有不同色彩的花朵。
如果植物也有眼睛,它們看人類也是一樣的吧?但只有我們人類自己才知道,人和人之間真的不一樣,差別巨大。
端起兩株枯萎的奇石蘭,互相比較,「你看,枯掉后也不一樣.....所以,每一株奇石蘭對抗輪回的方式也不一樣,它們調動木水土行的能力也不一樣,當一棵奇石蘭獨立抗拒時,它能完全遵循最適合自己本身情況的方式,而當它們聚在一起時,卻會互相影響.....」
「明白了,其實影響的是生命對五行的調動,整個院子的五行力量紊亂了,結果每一株都被影響到,都沒有遵循最合適自己的方式.....但是,為什么偏偏是奇石蘭?」
候蔦心中一動,「你紫府里是什么?」
這個問題就有點大,白清淺就有些害怕,「候郎,上虞是大陸的中心之國,而歲末又是上虞的中心,這個院子不會是歲末的中心吧?」
候蔦沒有回答她,卻提出了另外一個想法,「咱們錦繡修行人,每一個都和這種蘭花有牽連,因為我們成道時,每一個人的紫府都會映射出這樣一種植物,各種各樣,但它們都有一種共性,那就是偏向于蘭草的形態,這意味著什么?」
白清淺有些不敢相信,「候郎,你不會是想在這里找出錦繡人的修行之秘吧?這個題目太大,可能,可能會遭天譴.....」
候蔦不以為然,「修士的一生就是探討的一生,不應該畏懼,那就失去了修行的意義。
但這些問題也確實不是我們現下能夠搞清楚的,越界需要有個界限,否則遲早把自己搞成神經病。
所以我不會關心這個問題,我只關心在這個院子里木行力量如何對輪回抗衡的問題,它能幫助我盡快的掌握木行力量,這大概就是瞽叟的用意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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