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一群人越飛神色越嚴肅,因為異常已經很明顯了。
人數已經膨脹到了三十多個,剩下不來的大概就是不來了,各有選擇。也包括這一批人中最重量級的人物,真傳弟子武衛疆,
在剡門全真,真傳弟子有獨自開府的權力,但卻沒有號令三司的權利,爪牙范圍僅限于那些在教內混得不如意的,或者外道統修士。
像候蔦這樣的司空府在職陪戎,當然有權力自行其是,尤其是當有任務在身時,但如果是和本職任務無干的場合,大家還是要賣真傳弟子一個面子,其實也是賣其背后嬰變老祖的面子。
也就自然而然的成為了這一群人中的話事人。
憑感覺,他們現在的位置距離異常處已經很近了,這就需要領頭的出來說句話,統一一下思想。
「我聽說,在閃靈部的歷史中也曾經發生過類似的靈獸集體?原因是因為宇宙空間潮汐變化引發閃靈獸的不安,前輩們的做法是稍微鎮壓即可,只是暫時性的異動。
我以為,身為全真教弟子,教中空間有異當挺身而出,不可視而不見,被動的等外面師叔師祖的指示,才是劍修的擔當。
這里有三十二名師兄弟姐妹,能戰的感神自然境也有十五位,完全可以過去一觀虛實,諸位以為如何?」
他必須有所擔當,因為他現在的地位不允許他遇事退縮,真傳弟子之間也是有排名有競爭的,而他恰恰是排名最后的幾個人之一。
當然,他說的這一切并非杜撰,而是有歷史記錄為憑的,在場很多老修也知道這一點,除了少數幾個資歷不夠見識不廣的一無所知,像是候蔦之流。
通玄修士們沒有資格質疑,老修們大都贊同武衛疆的選擇,于是就有決定下來的意思。
但是,總有不服管教的愣頭青。
海西西出人意料的開了聲,「武師兄,我倒是以為這次閃靈空間的變化和教內記載的閃獸有所不同;我這段時間也接觸過幾頭閃靈獸,發現它們神智很清楚,不像是狂燥化,而更像是本能化?
所以,有沒有其它的可能,比如,有古靈生物外泄?」
在場大多數人都很驚訝她一個區區通玄低階修士竟然有膽量質疑真傳弟子的決定?但也有極少數知根知底的老修明白這個海西西的底細,如果只是比后臺背景,這小修是一點不虛的,這也可能就是她說話有些肆無忌憚的原因。
武衛疆瞇起了雙眼,雖然面色上沒有不耐,但語氣中卻是代表了他的心情,
「閃靈空間百年一開,自有記錄以來我全真教一共開啟了十七次,其中閃靈獸出現過兩次。
但是,我教掌控圖靈洞天的一,二千年間,卻從來沒有一頭古靈獸跑出來,古靈空間更是封印穩固,絲毫不見松動。
那么我想問問海師妹,你為什么就一定要選擇千年不遇的可能,而對已經事發有例的可能視而不見?
這里,可不是出大言,搏眼球的地方,是可能出現生死的事件。」
海西西皺了皺眉頭,「我只是在談一種可能,準備的更充分些總沒有壞處?而且武師兄對我們這些人的歸類也有些不妥,這里都是剡門劍修,通天三境,每個人對此都有責任,好像不宜人為的分開群體?」
武衛疆目光就有些冷,現場這么多人中,就這個海西西諸般聒噪,不服管教,偏偏他還沒法太過相逼,這是大族的優勢,但也是他們的劣勢,顧忌太多。
但是,旁邊一眾老修都知機的選擇了不開口,神仙打架,他們這些小鬼上去摻合什么?
但是,候蔦作為海西西的保護者,卻不可能一直沉默旁觀,他的性格也絕不是藏頭縮尾的茍且,
呵呵一笑,「既然未定,那就大家一起過去看看?最后上手時再酌情而定?」
這就是暗地里支持海西西了,他們這些通玄修士能力有限,但一顆澎湃的獵奇之心卻正當旺盛,被保護的人躍躍欲試,保護者卻投鼠忌器,這就是矛盾。
武衛疆不愿耽擱,一擺手,「那就一起過去吧。」
他的意思,是這些老修過去察看,年輕人就留在原處,這么處置沒什么毛病,但總有不識抬舉之人;既然這個候蔦已經徹底擺明了態度,也很好辦,護得住海西西是他運氣,護不住就活該倒霉。
心中有了定計,一行人繼續趕路,海西西低聲道:「謝謝。」
候蔦失笑,「謝我做什么?大家都是朋友,不過我話說在前頭,真有事我可只會顧自己,只有在自己安全時可能才會想到別人.....
海西西就覺得和這人的對話很放松,沒有把她當成嬌貴的花瓶,在她周圍的人群中,要么是不知她底細來胡亂糾纏的,要么是知道她根腳百般奉迎的,就很少有把她純粹當成一個剡門劍修而正常面對的。
「你們這些在外面任務的人,行事都是這樣的么?」候蔦笑道:「當然,否則早就投胎做人了。」
海西西咬牙,「我能保護自己,不用你操心。」
又向前飛了一個時辰,眼看已經接近,還沒等他們有所布置,前面已經有數道身影疾速撞了上來,正是另外幾個進來尋找靈獸的同門。
其中一個大聲吼道:「武師兄,有古靈獸出現,我們這里已經有三位師兄遭遇了不測!」
他的警告來晚了,一頭美麗的鸞鳥追在幾人身后,渾身彩翅扇動中,就仿佛有無數道光影四散射出,無差別的攻擊著飛行前方的每一個人。
「散開!」
武衛疆表現出了他作為真傳弟子的價值,飛劍一領,迎頭攻了上去,身體卻像鸞鳥側方遁去。
一時間,飛劍如雨,三十余道劍光傾泄而出,蔚為壯觀。
鸞鳥彩翼刷動,大部分飛劍在這樣的攔截下都被擋了回來,但也有幾個實力最強的劍修不在此例,他們的飛劍準確的擊中了鸞鳥的身體,卻無法造成致命的傷害。
這是一頭境界不明的古靈獸,哪怕在被人圍攻的狀態下也夷然不懼,在這個特殊的環境下,可能還有境界的壓制,想對它造成傷害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所有人的心情都沉了下去,這是他們無法應對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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