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曉得,紫檀已經是上品的木質,要是它還是紫檀陰沉木,那價值更為不菲。
關于木質,王鼎和蕭長億不太了解,但是李能干在這個領域卻是能夠和錢中水交相呼應!
這會,李能干笑了笑,不禁贊同道:“錢老說的很有道理,并且嚴格說來,陰沉木金絲楠已超出了木頭的范圍,而應將之列為珍寶的范疇。由于其數量稀少,成材率低,不可再生,又極具觀賞價值,因而有極高的科研價值、文化價值和經濟附加值,可以稱之為國寶了。”
“國寶…”蕭長億忽然搖頭道:“我卻是覺得,這枚珠子,比國寶更加珍貴。”
“蕭長億,你這話有點兒過了吧。比國寶還要珍貴…”
錢老有點兒驚奇,低頭打量手中的珠子,慢慢的評點道:“質地堅硬如石,就體積來說,入手微沉,有些分量。木紋細膩,通體暗黑發紫,隱隱有細微的香氣。這些,都是紫檀陰沉木的特征。我判斷的沒錯,難道還有什么隱情?不過沒關系,只要能夠刮一點兒粉末,觀看內部來驗證一下就是了。”
“不能刮…”
一瞬間,王鼎和蕭長億,同時開口勸阻。
“怎么了?”錢老有些迷惑不解。
“不能刮,刮了要壞事。”
這時,蕭長億忽然拍手。大笑道:“不是說錢老你判斷的不對。只是你怎么說呢。你還是看走眼了,這珠子可沒你說的這么簡單。”
“我爸看走眼了?不可能吧!我爸對于這些木頭研究了大半輩子,不可能判斷錯的。”錢樂對父親是滿含崇拜的。
況且也不光是父親這么說,李能干李叔不也是這個態度。
錢樂說著也瞅去了這顆珠子,受到父親真傳,從小也跟著接觸各種各樣的木材,錢樂對于木質也很敏感。
他從父親手里把木頭接過來,入手一掂量。接著拿出放大鏡看了半晌,待最后又清晰聞到了檀木的香味后,才肯定道。
“蕭叔,還有這個兄弟,我覺得這就是紫檀陰沉木,不會錯的,所以蕭叔叔,可能是你….”
“可能是我錯了,對嗎?”
“哈哈”蕭長億大笑了一聲,惹得眾人都看不懂了。
其實。要不是蕭長億見到了這木頭的神跡現象,他絲毫同意李能干和錢老的見解。因為畢竟他曾看出了這就是紫檀木。
可是,偏偏這珠子還內有隱情,那隱情才是它超過國寶般的存在,當下如何能不說呢!
“我看咱們換個地方說吧,這里太吵了,而且,也不方便我接下來要說的…”
蕭長億搞得特別神秘,錢老和李攤主更加看不懂了。
不過,李能干的店就在旁邊,聽著蕭長億講換個地方,大方說道,“那不如就去我的店里邊吧。我也還真想知道一下你要說什么。”
“那李叔,你這攤子?”
“哈哈,我這攤子,你等我叫個人幫忙看著。稍等!”
李能干說著就出去了,然后剩下的四個人看著這顆珠子,也是心情復雜。
對錢老來說,他看準了這東西是紫檀陰沉木,蕭長億說他看走眼了,他丈二和尚。
蕭長億呢,則期待著叫他們見證一下奇跡。
最無語的是王鼎,明明知道蕭長億要說什么,但還是不可以提前宣布答案。
過了有三分鐘,李能干帶回來一個小青年,這青年長得很白凈,李能干吩咐他幫著看攤子。
自己就帶著王鼎,蕭長億一行人往附近的店里趕去。
這個店,王鼎想象的只是一個落腳的地方而已,可進到店里才發現,這簡直是個莊園。
先是百米見方的院子,院子里放滿了盆景,其中不乏經典的造型,什么人參,老翁的造型簡直弱爆了。
這里的形態千姿百態,有纖瘦的君子竹,有珠光寶氣的大肚富太,美麗的少女,有老虎,有小貓咪,總是各種修剪,各種培育生長所成的造型。
錢中水這會可惜道,“老李啊,你這碩大的事業真該有個人繼承,偏偏你那兒子不孝,沉迷賭博,要不然,多好。”
錢樂跟李能干的兒子相識,知道李得龍從前是個品學兼優的孩子,只可惜在升大學那一年,李能干在外邊偷女人被李得龍的母親看到了,母親氣急之下竟傻乎乎的跳了樓,母親離世,李得龍的性格大變,在國內賭輸了錢,都是父親李能干幫著還債,后來這李得龍為了擺脫父親,竟然去了澳門。
澳門可是個大賭場,到那個地方,李能干就和兒子失去了聯系,找過幾次,包括現在還在托人再找,卻一直未果。
李能干搖了搖頭,一時間,有種落淚的沖動,但他抬頭看了看天空,還是堅強道。“是啊,都是我自己造的孽,這只能怪我自己。”
王鼎看出了什么,但當下不好意思問,也沒多說。
只是,王鼎煞為羨慕李能干這百草園一般的店,甚至,王鼎一暇之間有種想法,那就是如果自己也有這樣的一個百草園,然后種花養狗,這生活是多么愜意。
李能干把眾人帶到屋子里。
這建筑物的面積也是在百米平方以上。
三室兩廳,李能干拿出了兩間做辦公室,一間則是自己住。
把這些人帶到其中一間辦公室,泡了一杯西湖龍井,李能干才回復過神思。
蕭長億坐在沙發上,拿出來王鼎的珠子,再次呈到了茶幾上。
這時候。茶幾上已經有了幾個玻璃杯子。蕭長億見著杯子在。還有水,也沒再吆喝李能干準備什么。
“眾位,現在你們可以好好看看這顆珠子了,它不是那么簡單的。”
“哦?”
被蕭長億再次提醒,一瞬間,錢老若有所思,舉起紫檀陰沉木珠,更加仔細的觀察起來 “錢老。你這樣看,是看不出什么來的。”
這時,蕭長億笑容可掬,錢老就有點不知所以了。
李能干也著急了,問道“那你說,應該怎么看?”
“這個嗎?正好這里有水杯,還有水,你們仔細一點,我這就讓你們見證一個真正的奇跡。”
“什么奇跡,還要用水杯和水才能看?這么神秘。你該不會是變魔術吧?”
蕭長億微微擺手,他輕快倒了杯清水。說道:“現在水杯里盛上了水,現在,你們把珠子放到水里邊自然就能看到奇跡了!”
蕭長億說話的期間,王鼎一直一言不發,他對于這神跡般的存在已經看過了很多回,其實,他是在腦海中回憶那個畫面,思考這種現象如何產生的,這種神奇是怎么達到的。他不確保錢老和李老一定能夠解釋這種現象。
錢老慢慢地把珠子放在水中,同時眼睛仔細的盯住杯子看,對方越故弄玄虛,錢老的興趣就越大。
錢樂則感覺這是蕭長億的什么障眼法,沒有太多可看的,心態十分平和。
李能干搖著頭,他不相信這珠子到了水里就能有奇跡產生?
珠子入水,頃刻之間,清水便浸濕了整個珠子,一抹鮮亮的紫氣,立即飄浮了出來,滾滾涌動,好像是一條神龍在張牙舞爪。
“這是怎么回事!”本來,還有幾分漫不經心的李能干,看到這個情形,立刻驚愣起來,情不自禁的起身,目不轉睛的注視。
隨著珠子的轉動,崇山峻嶺、壯觀雄關、中年文士,逐一出現了。透過杯子,由于光線在水中的折射,顯得珠子的體積大了幾分,上面的圖案,更是十分清晰。
然后,一縷縷紫氣繚繞,騎著青牛的老子,也陡然浮現。
“老子西下函谷關,紫氣東來…”這個時候,錢老也不再平靜了,炯炯有神的眼睛,變得非常的閃亮,情緒也十分的激動。
“奇跡,神跡,我不是在做夢吧。”
與此同時,李能干驚嘆起來,臉上充滿了震撼,難以置信之色。
“是啊,我第一次看的時候,也覺得是在夢里。所以我才故意保留了這個懸念,等著你們看到時候自然的驚駭,這就是神跡啊!”
蕭長億贊同道,哪怕已經反復看了好幾次了,他眼中仍然有幾分癡迷。
包括錢樂,一樣是鎮靜不起來。
看著珠子中緩慢轉動的圖案,他仿佛已經穿越了千年時空,置身在函谷關下,與尹喜一同,帶著緊張、欣喜、期盼的心情,等待著道家圣人的到來。
“我好想被整幅畫面帶走了,太神奇了。這種感覺就是在夢里,十分…十分的舒暢。
“是啊,這….”
錢老一生閱木無數,竟找不出一個合適的詞語來。
良久之后,錢老才慢慢的回神,嘆道:“果然是我看走眼了,如果不是你們的提醒,我真的不知道,這顆紫檀陰沉木珠,竟然還有這樣奇妙的異相。”
“異寶,絕對是異寶。”錢樂喃喃說道:“這肯定是傳說中的寶物。這是比國寶還要珍奇,還要叫人難以置信…”
“沒錯。”蕭長億笑道:“這是修練千年的三足金蟾的內丹幻化而成的。”
“真的?”錢樂似乎信了。
“假的。”
王鼎無奈笑道,他知道蕭長億大哥是解釋不出來這種現象,故意編制了一個玄幻一點的解釋,可這又不是玄幻小說,還是要實際一些。
“王鼎,你姑且這么認為不就行了,現在咱們也不知道這珠子究竟是如何形成的,我覺得有個解釋,神化他一下也未嘗不可。”
“不!”
王鼎剛才就在思索這種現象如何解釋,當下說道:“錢老不是說了嗎,這是紫檀陰沉木。不知道被埋了幾千上萬年。后來出土。讓手段高超的匠師發現了。精心雕成珠形,又在珠上刻畫了老子西游的圖案。”
“不可能,珠上的圖案,分明是天然形成的。不然,為什么珠子浮出水面之后,圖案就不見了。”蕭長億搖頭道:“再說了,飄浮出來的紫氣,你又怎么解釋?”
“那不是紫氣。而是珠子在水中折射出來的光線。珠子在水中轉動的時候,紫色光線也跟著在晃動,就好像是龍蛇在張牙舞爪,蜿蜒扭曲一樣。”
一個晚上的研究,王鼎對于紫檀陰沉木珠,差不多了解透徹,他的解釋也叫的蕭長億反思起來。
因為蕭長億的說法也不突兀,并且好像真的是這么一回事。
錢老和李老這時候紛紛看上王鼎,輕輕問道,“那圖案呢?確確實實像蕭長億說的。他不像是人工雕刻的。”
王鼎淡淡一笑,立即解釋道:“至于這個圖案。的確有部分是天然的紋理。不過,如果你用放大鏡仔細的觀察,就會發現,這些紋理的大部分脈絡,是經過微刻,才形成的。”
“只不過,微刻的人,絕對是大師級別的工匠。不知道他是怎么發現,珠子泡在水中的時候,紋理就會呈現出崇山峻嶺、城池雄關、老子騎牛的大致形狀。”
王鼎嘆服道:“然后,這位大師,匠心獨運,利用自己高超的雕工技藝,在珠上的天然紋理加以修飾起來,最終形成了我們現在看到的圖形。”
“王鼎,這些情況,你是怎么知道的?”蕭長億愣住了。
“是啊,你說的還真是,這圖案這么一看是沒什么,但是拿起放大鏡來,還是絲絲微微能夠發現它經過了微刻。”
錢中水可是拿刀玩雕刻的,對于雕刻可謂深通,但盡管如此,他方才還沒看出來這細微差別,王鼎,一個古玩圈子的后輩,他竟然可以這么厲害?
錢中水上下打量起來這個小子,這絕對是未來的棟梁啊,
。要不是自己膝下只有一子,一定要納他為賢婿。
王鼎之所以能夠看出這些,解釋出來這些現象,還不是他研究了好長時間,最后在剛才突然靈光一現,頓悟了。
這還是要歸功于他的眼力已經雕工過硬的本事,這一切的一切才能夠叫他把這個秘密揭開。
“那這不是什么神跡了?不是金蟾修煉三千年的內丹了?”錢樂笑嘻嘻的朝著蕭長億說道。
蕭長億知道這是賢侄幽默他,一掌就劈過去,打在了錢樂的屁股上。“你信不信,我這是化骨綿掌,一巴掌把你屁股打沒了!”
“哈哈。”眾人皆笑!
其實,很多東西都是這樣,在沒有了解清楚之前,覺得這是奇跡、神跡、不可思議的現象等等,但是,一但明白過來,震撼的心情,就慢慢恢復正常了。
不過,盡管如此,錢老還是忍不住感嘆道:“太偉大了,古人的智慧,果然不是今人能夠完全窮盡想象的。”
“誰說不是。”李能干深以為然,點頭承認道:“其實在剛才,王鼎小兄弟沒解釋之前,我與蕭長億小兄弟是同樣的感觀。覺得這東西,該不會是仙人寶貝吧。現在回想起來,總算明白了,為什么古代會有那么多的仙人事跡傳說。”
“有道理。”錢中水笑道:“在古代,很多知識不普及,也不受人重視。看到了這樣神奇的東西,第一反應,不是破解它的奧秘,而是把它仙人祥瑞供起來。再加上統治者出于鞏固皇權、增加威嚴的需要,也樂得這樣大力宣傳。”
“所以說,蕭長億,枉你讀的十幾年的書,思想境界,竟然和古代的無知百姓一個水平。”這個時候,錢中水趁機教訓道:“你不覺得慚愧么?”
“啊!你個老頭子是不是看我用化骨綿掌打了你兒子所以不高興了,現在寒磣我,但話說回來,你也不是一樣沒看出來嗎,我今天把我兄弟帶過來是叫你看這寶貝的,可是你…”
蕭長億也是開錢中水的玩笑,大家這么一斗嘴,氣氛果然熱鬧起來。
“對了,我還想問一下,為什么蕭叔叔你說這是金蟾修煉三千年幻化的內丹,而不是別的東西呢?”
“這個啊,這個你要好好問問你這個兄弟王鼎了,待你知道這小子如何在我眼皮子底下把這么神奇的珠子買下時,你就不得不佩服他了。”
錢樂確實很感興趣,偏頭問道,“王鼎老弟,你這珠子是怎么得來的?難道是金蟾…?”
錢樂也很聰明,既然蕭長億那么講,錢樂就料得和金蟾有關。
王鼎淡淡答道,“是的,這顆珠子就是在金蟾的口中,他是我在一次鑒賞節目里邊買下的。不過當時我也不知道這珠子這么神奇,所以只能說湊巧罷了!”
“不不。”蕭長億否定道,“這已經是他第二次,至少我知道的第二次的撿漏了,而且,撿的漏,一次比一次珍貴。現在,更加離譜了,竟然連紫檀陰沉木珠這樣奇妙的寶貝也是撿漏得來的。還是當著我的面,你說說!”
“王鼎小兄弟,不,賢侄真的是太厲害了,老朽自愧不如,錢樂,你以后一定要跟王鼎多多溝通交流。我覺得在這方面你得向他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