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九章風子岳是什么三頭六臂的人物?(5更)
夜幕降臨。
幻心城的夜,與外界并不相同。
由于有那巨大的穹蓋,城中并無日照,一般來說,當然也是分不清日夜的。
但那穹蓋的光芒,卻是會發生變化。
白天的時候,在日光照耀之下,透過穹蓋,露出一種暗紅色的光芒,雖然黯淡,卻也能看清周圍一切。
等到外界夜晚,太陽西沉,月上中天之時,這種暗紅色的光芒,也就自然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乃是星星點點,宛如繁星一般的清輝。
抬頭望去,只見那穹頂之上,仿佛是有千瘡百孔一般,有微弱的白光透射進來,在迷蒙的空氣中,拉出一道長長的軌跡,也是蔚為奇景。
“幻心城之夜,當真是神奇瑰麗。”
南宮敏遙望穹頂,也是不由得開口贊嘆。
四尾叟當先引路,臉上露出笑容,“第一次到幻心城來的人,都會有這樣的感嘆——三百年中,我們日日血戰,也只有到了晚上,在這種宛若繁星的天穹之下,才有那么一刻的平靜…”
到了晚間,幻心城外的風暴不曾平息,仍然發出瘋狂的咆哮之聲,但是平素兇猛的古獸怪物,卻會減少許多。
對于四尾叟這樣的死士來說,那就是減少了不少的工作。
當然,這三月的風暴平息期,對他們來說,更是如同節日的休養之期。
外界的風暴小了不少,而那些兇猛古獸,也會變得平靜許多,幻心城周圍,更是幾乎不見那些古獸的蹤影。
所以,這是他們可以盡情放縱休息的一段時間。
實際上,過了這三個月,他們也就徹底進入了生命的最后時光,在指導新人習慣了幻心城中的生活之后,他們大抵都會平靜的死去。
一代一代的死士,歸宿大抵都是如此。
剛剛天黑,四尾叟就到了風子岳的休憩之處,請他和南宮敏前去幻心城中心大殿之中赴宴,另一艘星河浮槎,也已經到了,如今幻心城中的居民一下子增加到了數百人,但在大殿之中,也盡可安坐得下。
這座大殿,最多可以容納兩千人左右,也就是說,所有的新老死士,加上來探索遠古世界的那些年輕高手一起聚集,也盡可以坐得下。
在開始探索遠古世界的前夕,這千殿,會坐滿一次。
那次,也就是最后的狂歡。
那次之后,就是生離死別了。
距離那一天,還有三四天的模樣。
“第二艘抵達的星河浮槎,乃是從萬木世界而來,由孔雀王朝的代表,修夜叉率領,如今已經在大殿之中等候了…”
“哦?先到的是萬木世界?”
風子岳微微蹙眉,孔雀王朝對他的招攬甚為認真,開出了僅次于閻夜殿的條件。
小公主甚至提出過,可以招他為婿,給他繼承孔雀王朝的第四順位權利,這算是非常好的條件,但因為夜王沖的橫插一杠,風子岳自然沒有去做考慮。
如此一來,兩方見面,未免有些尷尬。
還好小公主因為已經踏入聚天中境,不可能來此遠古世界探索,否則的話,風子岳倒真不好意思與她見面。
如今先到的是萬木世界孔雀王朝之人,卻不知道是什么態度,風子岳也不由有些躊躇。
“那修夜叉,是個怎樣的人?”
在閻夜殿送來的資料之中,當然也有關于修夜叉之事,不過這種孔雀王朝之中傾心培養的新一代高手,閻夜殿所知,也是寥寥無幾。
只知此人武功進境甚是不弱,修行八苦六道之中的夜叉明王訣,甚至把名字都改成夜叉,以求體會夜叉心境,幾十年來,武功突飛猛進,據說實力已經進入聚天九重,在年輕一代之中,也稱得上是個佼佼者。
不過孔雀王朝之人,顯然是認為他還不如風子岳。
畢竟風子岳有硬碰硬戰勝北天一族一方執事,聚天九重,兩千萬元之力的北天光這一戰績,雖然修為并不高,但是實戰的期待卻是很高。
心高氣傲的年輕高手不覺得,但各大勢力卻明白得很,那些年輕高手,固然是潛力無窮,但是與身經百戰的執事比起來,嫩了不是一點半點。
真正實戰,同為聚天九重,年輕高手們一定不是老辣執事的對手。
風子岳能夠戰勝北天光,實在是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之外,所以才會引起了爭搶的風潮。
不過,這種爭搶,自然也是讓各大勢力之中原定的年輕弟子,心中積聚了不滿。
神算子張燕乃是一個浸淫于天數之學之人,而且四天京商會,到底是商人的組織,與純粹武人的想法大不相同,所以兩人同行,并未有矛盾。
但有很多人的想法,卻不是這樣。
如今幻心城千殿之中,修夜叉正在發脾氣。
他是一個身材頎長的年輕人,長發豎起,面色白皙,鼻梁高挺,一雙眼睛之中,泛著瑩瑩的綠色,額頭上點著一顆朱砂痣,算得上是一副好相貌。
不過他卻故意在兩頰之間,以黑色墨水,勾勒出三道濃痕,這算是夜叉兇惡之貌。
“哼!”
修夜叉一瞪眼睛的時候,確實有幾分夜叉的兇惡。
“這個風子岳,果然是好大的架子,居然要我們來等他?”
“張兄,你跟他一路同行,難道就不生氣么?”
“這…”張燕苦笑,他自然也知道修夜叉為什么會生風子岳的氣,“風公子為人謙和,不是這樣的人,修兄不要誤會。”
“我有什么誤會?朱雀七宿之中,已經傳遍了,七大勢力這一次的代表,軟弱無能,所以才要爭著搶著要一個風子岳!”
修夜叉手掌一緊,手中的金樽已經被他捏扁,樽中琥珀色的酒漿,化作一道弧形的銀線,飛入他口中。
他痛飲美酒,冷笑一聲,揚手將那捏扁的金樽丟了出去,嗆啷啷著地有聲!
“我倒是想要看看,這個風子岳是什么三頭六臂,了不起的人物!”
修夜叉怒喝之時,風子岳正自施施然挎劍而入,剛好聽到了他這句滿懷怨憤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