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芝庵中的尼姑,盡是碧螺娘子,以天魔呼吸之法,招來的心有魔念的年輕女子。
雖然說為天魔所迷惑,情有可原,為惡也為深,但終究也是做了不少壞事,壞了許多人的性命,風子岳將她們全部拿下,關押在后殿之中。
那些來尋歡的男人,他自然是毫不客氣地趕了出去。
他們還渾然不知自己被風子岳救了性命,心中不爽,罵罵咧咧,但風子岳將威壓放出,頓時沒有人再敢放一個屁,都是屁滾尿流地逃走。
靜心神尼的神念,經此一役,徹底消散,不過她的徒兒倒是保存了下來,可惜現在昏迷不醒,暫時還無法向她詢問紫微宗的所在。
風子岳制住了碧螺娘子,問其糾葛。
利刃在頸,碧螺娘子也不敢不答,不用風子岳動問,老老實實,交代而出。
窟乃是當初魔教的分支,流傳至今已有數千年的歷史,只是一直都是被人追剿,未成氣候。
畢竟這一門的武功雖弱,但是有天魔舞這種大殺器,豈是尋常,所以凡有窟的傳人出現江湖,必然是招致追殺。
其中紫微宗與窟素有世仇,斗爭更烈。
直到千余年前,窟托庇于一個強大神秘的勢力之下,這才能夠緩緩恢復生氣,徐圖發展。
三百葬前,碧螺娘子出山,行走江湖,到這百鄧國境內,竟是遇上了世仇紫微宗的傳人靜心神尼。
她在此處采陽補陰,為靜心神尼所知,一場惡戰之下,靜心神尼將她困在佛堂之中,要以無上佛力,廢去她的武功,渡化于她。
“哦?你知道靜心神尼,乃是紫微宗弟子?那你可知紫微宗在什么地方?”
碧螺娘子原來也知道靜心神尼乃是紫微宗的傳人,風子岳忍不住問了一句,向她詢問紫微宗的所在。
只可惜紫微宗甚為神秘,與窟一般,雖為死對頭,碧螺娘子卻也不知對方的山門所在。
風子岳點了集頭,這也在意料之中,他只是隨口問上一句而已。
反正過一陣靜心神尼的弟子等來,自然可以向她詢問紫微宗的地址,風子岳也已經查看過”這為小弟子并無大礙,只是因為靜心神尼的神念過于強大,壓制了她的神魂,需要一些時間恢復對身體的掌控而已,頂多一兩日,就應該能夠醒來。
跋涉許久,如今終于有了紫微宗的下落”風子岳心中的一塊大石,也總算是放下了一半。
反正有苦主在,風子岳倒也不急于處置碧螺娘子,等靜心神尼的弟子醒來,再讓她決定如何對付這妖女就是,反正她被困在佛臺之上,也不虞她逃走。
這兩日間,風子岳除了勤修武學之外,倒也是從碧螺娘子口中,得到了不少秘辛。
這些,還可以跟碧絲所知印證”風子岳對東溟大陸的另一面,也算是更有認識。
正魔之爭,在東溟大陸萬年的歷史上,一直在不停地上演著。
魔主轉生,攻略中原”這是每隔幾百年,就要上演的戲碼。
不過總的來說,除子少數的時間段,魔教的勢力,從未真正地在東溟大陸上站穩腳跟。
一其實這魔教的力量來源,跟天武大陸上也是一樣”統統都是來自于妖魔界,只不過,天武大陸受到天地元力的壓制”魔教實力,也自然是一蹶不振。
而東溟大陸之上”并無限制,所以魔教的力量,也是更加匪夷所思。
在封魔之前,妖魔界對人界的影響更大,魔教更為猖獗,所以留下了許多道統。窟,正是其中一脈。這數千上萬年間,他們與以三大宗門~后來加上金手會,成為四大宗門為主的名門正派的爭斗,一直未曾停息。這之間,雙方各出手段,自然也都是層出不窮,生死之斗,也談不上什么正邪分野。
魔教分支,固然是心狠手辣,有許多鬼蜮伎倆,那名門正派,卻也是心機深沉,出盡手段。
許多事跡,聽得風子岳一身冷汗。
“東溟大陸上,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
碧絲看他這副模樣,更是得意洋洋,炫耀自己所知之事。
四大宗派,圍剿魔教,攻陷天穹頂的時候,凡高過車輪的男子,一律誅殺,不留活口,三日夜間,血流成河。
八百年前魔主轉生,勢力大盛,一路縱橫,橫掃各大門派的分支,凡是依附四大宗門的武林高手,都被斬去四肢,廢去武功,讓其哀嚎而死。
正魔雙方,都是殺人如麻,聽起來就覺得極為殘酷。
這些日子,倒是難得的平靜年代。
與東溟大陸上的殘酷相爭比起來,天武大陸之上的爭斗,真可以算是小兒科了。風子岳緩緩搖頭,嘆息不止。興,百姓苦,亡,百姓苦。這波瀾壯闊的大時代,快意恩仇,殺人如麻,其實最慘的,還不是那些武者,而是那些無辜而死的普通民眾。
無論是魔教得勢也好,名門正派占優也罷,這持續千年,輪回戰事,不知要死多少無辜之人。風子岳深知自己的劍道,劍神訣第七式,與這萬民之心有關,如今心有所動,似乎對這劍招的內涵,又有了些理解。
萬民之力,必然也是非同小可,但是怎樣才能在一劍之中,發揮出著一種力量,以至于超越破虛的境界呢?
碧螺娘子和碧絲二人,自然想不到講起這些事情,風子岳都能以此領悟武學。風子岳隱隱已經感覺到關竅所在,可惜現在的武功還是境界不足,一時之間,竟是不能悟透。他知道劍道推進,要順其自然,淡然一笑,也不強求。
正在此時,卻聽寶芝庵之外,傳來喧嘩之聲,似乎是有大隊人馬趕來,將寶芝庵團團圍住。風子岳怔了一怔,抬頭一掃,卻見碧螺娘子臉上的得意神情,一閃即逝,他心中一凜,嗆銀一聲,劍光出鞘,再一次把斷劍架到了碧螺娘子的脖頸之上。
“外面是什么人?”風子岳的問話,極為簡潔,卻是堅定無比。不用說出口,碧螺娘子就知道他已動殺意,心中懊悔不迭。
剛才到得意,實在是太早了!
雖然明知他會來救自己,但尚未脫身,豈能得意忘形?她囁喏不言,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庵堂之外,傳來一個冷厲驕傲之聲。
“哪里來的歹人,竟敢在寶芝庵行兇,金手會執事在此,還不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