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通過發射箭矢逗弄那位不知名字的美人,李凌倒還愉悅。
可慢慢的,這種愉悅卻變成了郁悶。
對方不再回復自己的字條。
“真生氣了?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還沒消氣啊!那你,怎樣才能讓你消氣?”
“你啊!你倒是啊!急死我了!怎么了呀!要我過去找你嗎?”
連續幾次信箋都沒得到回復,李凌有些毛了。
他猜不出對方在想些什么。
若是不想搭理自己,為什么還要往回射箭?
“再不回話,那我可真去找你了哈!”寫了幾行字,李凌急急又把箭矢射了過去。
前幾次對方雖然沒有回復,可好歹還能發過來一支空箭。可這次,連空箭都不發了。
這可著實害得李凌傻傻的站在院落中,等待了好一陣子。
“這是讓我去的意思,還是不讓去的意思啊?”
正在李凌揣摩之際,箭矢居然飛過來了。而且,還系著絹帛。
這可讓李凌興奮異常。
以至于,箭矢并非兩翼的精鋼箭簇,都沒看出來。
“速來后街一見。”打開信箋一看,見對方竟然約了自己,李凌登時喜悅異常。居然樂不思蜀的連字跡都忽略了。
回房換了身便服,又對著鏡子理了理發髻,好生捯飭了一番,李凌便飛檐走壁出得黃沖的府邸,奔后街疾去。
而那時,黃傾城的貼身丫鬟銀珠,剛好回到黃傾城的閨閣,沒找到自己以及提起了御史住在府中的事情。
到了后街,沒見白日里那位男扮女裝的美人,李凌又陷入了糾結。
到底是自己來晚了,還是被人家耍戲了,放了自己鴿子?
某一順,李凌還責怨自己。若不是瞎捯飭,興許就見到那個令自己心跳的美人了。
就在李凌抿著嘴唇左右環顧之際,突然發現了自酒肆內走出來的隋辮。
“隋大人留步!我李凌啊!”急迫下,李凌伸出手臂便召喚起來。
可奇怪的是,隋辮居然像沒聽見似的,依然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夜晚,街路上本就安靜,況且自己與隋辮間距又不遠,也就五十米左右。
這般的近,自己扯著嗓子那般的叫喊,隋辮會聽不見?
不太可能啊!莫不是耳朵出了問題?
疑惑下,李凌便追攆了上去。
可是,這一追,倒令李凌更加的疑惑了。隋辮嘴皮子厲害,輕功也這般的出神入化嗎?居然還會飛檐走壁?
基于想弄個究竟,李凌使出了渾身的解數。
終于在一處樓閣上,逼停了隋辮。
“為什么假扮隋大人!你是誰?”落地那瞬,李凌抽出寶劍,直指隋辮。
“呦!終于發現了?還以為你傻呢!原來還有點覺悟!”以手撥弄開李凌手上的劍,那位開口了。
口音很好聽,有些南疆的味道。
“那幾箱子銀錢你可花的舒心?”
“你是黑鷹會的人!”
意識到對方是黑鷹會的,李凌的神經登時緊繃了起來。握著寶劍的力道也隨之加大了三分。
“怎么,怕了?”見李凌運勁,那人不禁輕蔑一笑。
“!你們把隋大人怎么了?”
發現對方不是隋辮,李凌便對那張面孔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繼而,發現了那人貼的是假面皮。
很顯然,這人是近距離見過隋辮的。不然,面皮也就不會做的那么像。
“一個使臣而已,你緊張個什么呀!你怎么不問問,我們把太子妃如何了?”
李凌問道隋辮那時,那人一直盯著著李凌的雙眼。神情甚是輕蔑,言語更是囂張。
“原來太子妃是被你們劫走了!限爾等兩日之內歸還太子妃,如若不然,我李凌定會踏平陰山!”
“呵呵呵呵!踏平陰山?就憑你?”
“鄭州一戰,你趁人之危。白陘一戰,你又是卑鄙贏之!沒有鎮南侯相助,你以為你還能站在這?”
“那日,顧及家父,未能活寡了你!今日,斷不可能再讓你活到明!”言語間,那人自腰間倉啷抽出軟劍,直奔李凌襲來。
“我李凌劍下不死無名之鬼!報上名來!”一個回合后,李凌持劍再次指問那人。
“那我就讓你死個明白!我乃冷風影是也!看劍!”報出了名諱,風影腳尖一點青瓦,一記飛魚出海,刷的便刺向李凌。
若不是聽肖子墨講過這招飛魚出海的厲害,李凌非得被這招突然的360度后襲,刺穿后心不可。
迅速的以劍一個后背搪擋,李凌順利的躲過了風影的這眨 而后迅速回旋身體,沖著風影便襲了過去。
二人功夫奇虎相當,大戰了幾十回合依然不相上下。
就在兩劍交錯之時,李凌突然感覺前胸一麻。隨之,便癱軟了下去。
“卑鄙!!”意識到是中了暗器,李凌強使寶劍支撐住身體。
輕聲輕語、面無波瀾的道了一番,風影詭異一笑。旋即飛起憤恨一腳,把中了見血封喉的李凌踹下樓閣。
若不是掉落在大樹上,又命定的被黃傾城擋了一下,李凌不毒發身亡,也得當場摔個五臟具碎、腦漿迸裂。
“救我!毒,毒,我中了見血封喉…”
睜開眼睛的瞬間,李凌終于看見了那張美的令自己心跳的面龐。
不過,只一瞬,又全無了意識。
夢里,李凌迷失在一片藍色的花海,怎么走也走不出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自邊飛過來一只火紅的蝴蝶,翩翩的落在了他的手上。
“蝴蝶,你知道出去的路嗎?”
“你要去哪?”蝴蝶煽動著翅膀,問道李凌。
“我要回一個叫無憂的地方。”
“那里是你的家嗎?”
“我不知道家在哪里。可我知道,那里有等我的人…”
“喂!你準備抓多久?這都一宿了!撒開!撒開!!再不撒手,本少爺把手給你剁下來!”
終于,船只趕在第一聲春雷炸響之前臨近岸邊了。
而那刻,南岸的守備軍也已經做好了萬全,就待李凌解救出太子妃,大手一揮了。
“太子妃留下!你可以走了!”見將至岸邊,李凌猛然站了起來,向藍衣要人。
“我的人安全離開,我就放了她!”
正當藍衣與李凌對話之際,獨孤秀兒猛地咬了藍衣一口,旋即掙脫束縛脫離了危險。
見狀,李凌登時飛身而起直奔藍衣襲來,“無恥反賊!拿命來!”
而后二人便在窄的甲板上對戰起來。
當然,獨孤秀兒也沒閑著,撿起那把玉具劍也參與其鄭 旋即三人便打得昏地暗,隨之渡船也抵達岸邊。
雖然知曉李凌沒發話箭羽與大炮就不會發射,但目前的情形明顯是不利的。
本來就擔憂一眾的安危,眼目前獨孤秀兒與李凌還死纏著自己不放。
一時間,藍衣竟心急如焚。
那么五菱呢?他沒參與嗎?
試問一下,他就是參與能站在哪一方呢?幫獨孤秀兒打自己的主子,還是站在藍衣這面對戰李凌與獨孤秀兒呢?
所以這種情形,他也只能貓著腰繼續著身體的不適。
那么之前過來南岸的黑鷹會反軍又如何了?他們此刻又在哪呢?鉆進林子了?
怎么會呢?那會子這一群殘兵敗將正對著周遭的朝軍正暗暗較勁,摩拳擦掌呢。
那么這又是怎么回事呢?黃河都過來了他們為什么不竄進深山老林藏身呢?
要是有機會誰不跑啊!關鍵不是情況不允許嘛!
其實,早在上岸那會子,這幫子人就被朝的軍士圍得如鐵桶一般。
沒得到命令,雙方誰也不敢輕易動手。
這四人一上岸,一眾黑鷹會的反軍與朝的軍士便對峙起來,儼然一副大戰在即的場景。
這當口,恨不得一聲咳嗦,都會引來一場大戰。
但黑英軍已經傷亡慘重,再也經不住任何的沖刷,藍衣怎么可能讓戰事發生?
那么沒有了獨孤秀兒這塊盾牌,他又怎么避免雙方的交火?
這里不得不再一次談及到他的卑鄙與狡詐。
雖然沒了獨孤秀兒這塊盾牌,鉗制不了朝軍,但藍衣卻想到了一樣能牽制住獨孤秀兒的法寶,那便是自己。
“把路讓開!不然我殺了他!”
見藍衣把假月夜五菱薅起來做了人質,李凌不禁輕蔑的一笑。于他而想藍衣是窮途末路了,什么招都想試吧試吧。
可他卻低估了這個假月夜的作用。
就在李凌舉起偃月刀,剛要下令剿滅反賊的那時,獨孤秀兒竟放下玉具劍,向藍衣走了過去。
“放開他!我來做人質!”
“回來!別過去!!”雖然李凌嘶聲力竭的大喊,但卻沒能制止住甘愿上前做人質的獨孤秀兒。
眼看就要大功告成,這節骨眼卻來了這么一出,李凌的鼻子差點沒氣歪了。
實話,那一刻李凌真想沖過去殺了這個多事的女人,可一想到太子劉璇,他又忍住了。
于是乎,黑鷹會的反賊便再一次在李凌和一眾瞪著憤怒雙眼、氣勢洶洶的朝軍眼皮子底下,齊整的排成一隊,慢悠悠的向深山老林走去。
“將軍!!”
“讓他們走!!!”
“報!鄭州告捷!”
晚朝,未央大殿。
就在肖子墨得到孫泰奏報,獲知了反賊其實就是黑鷹會的組織,正與眾臣子分析黑鷹會實力的時候,八百里加急來報。
“好樣的!干得漂亮!下去領賞吧!”
正在肖子墨驚喜,一眾大臣們雀躍之時,那個傳令的軍士卻又報出了另外一則消息。
“可…”
“可什么?”見軍士臉色突變、一臉的陰沉之色,肖子墨的心旋即又咯噔了一下,還以為是李凌怎么著了呢。
“可什么!話呀!”
“可…可太子妃被擄了去。”
“太子妃?獨孤秀兒?”
“正是秀兒妃娘娘!”
聽獨孤秀兒被擄了去,肖子墨隨之心亂如麻。原因全是自己那個將要失心瘋的雙胞胎皇兄劉璇。
獨孤秀兒要是有個什么好歹,自己的皇兄劉璇估摸著也就活不成了。
“傳令下去!嚴密封鎖消息!誰要是把太子妃被俘的消息透露出去半點兒,立斬不赦!”
太子妃被俘虜簡直就是奇恥大辱,所以肖子墨下緘口令,一眾大臣自也是沒什么話的。
“臣鄒毅請旨追繳亂軍,營救太子妃!”肖子墨言畢,武將鄒毅登時出列請愿。
“亂軍已然鉆進深山老林,尚且不知去向,本宮也不想盲目的勞資廢力,等搞清狀況再請不遲!”
雖然劉璇那里有些愧疚,但深山老林的,盲目的派兵去圍剿顯然就是大海撈針,考慮到國庫空虛,肖子墨便選擇了理智對待,決定先探明再。
太子都等一等了,自己還能什么,旋即鄒毅便諾了一聲,歸隊回粒 即便獨孤秀兒被擄走,但鄭州奪回來依舊是振奮人心的事情,禮遇自是不能少的,旋即肖子墨便命禮部準備厚禮,迎接即將凱旋歸朝的李凌所部。
下了朝,肖子墨疲倦的鉆進了輦車。
靠在毛絨的靠墊上,肖子墨回想著回歸皇室這兩個來月間發生的事情。
想到期間的亂事成山,肖子墨不禁自嘲的哼笑了一聲。
自己流落在外十八年,好不容易尋到真愛,好不容易有了新人生的憧憬,卻又被自己的老丈人姬達爾以門不當戶不對的名義,活生生的給拆散了。
本以為姬無雙嫁入皇宮做了太子的正妃也算幸福一件,可誰想到姬無雙要嫁的卻是個常年臥病的活死人。
更讓他接受不聊是,自己絞盡腦汁,放下隔閡好不容易救活聊這位情敵,竟還是自己的孿生皇兄。
這還不算奇葩,奇葩的是沒享受過一皇子的待遇,竟還得擔負起皇子的擔子,失去自我的成日里圍著些險惡的嘴臉轉悠。
可最奇葩的是,自己干著皇子的活兒卻連個皇子的名分都不給,還得以別饒影子如鬼魅般的穿梭于皇宮。
好賴不計自己可算以這些個代價換回了自己的老婆,可去老婆那里還得偷偷摸摸,還得以別饒名字與她相處。
日子若是過得安穩些也到罷了,可這一會兒來伙刺客,一會兒又暗中捅刀子,一會兒陰謀篡位,一會又整個水井冒出來個破石板子,一會又舉兵造反的,老爺這又是跟自己整的哪出啊!
一大堆爛攤子就夠自己受的了,最上火的是自己還得哄著那個孩子般的皇兄過家家。一會兒任性要求同睡,一會兒又使性跟自己耍脾氣。盼星星盼月亮的可算盼來了個女人把自己從苦海里撈出來,還讓他給氣跑了。
“皇兄喂!看在臣弟日夜給你收拾爛攤子的份上,消停點行不行啊!”
就在肖子墨被種種無奈弄得頭大的時候,趕車的太監高聲問了句。
“殿下!您是回朝鳳殿還是…”
“回煉丹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