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璇是裝暈救場,本就沒什么不適。太醫們自是沒看出個什么所以然來。只道體虛乏累所致,開了幾副滋補的藥方。便離開了。
“你這滿身的灰土是怎么回事!”太醫離開,劉璇這才發現小桂子的異樣。
“回殿下,奴才不慎掉入地窖,才變得這般。”
“摔壞了哪里沒有!怎么那么不小心。”
“只是脫臼,沒什么大礙。”
這些許年,小桂子辦事還真就沒懈怠過。這次又是落入地窖所致,故此劉璇也就沒有責罰他。
不過有一點,劉璇甚是不解。小桂子對東宮甚是熟悉,大白天的,怎么就掉入地窖了呢?
太醫診治完畢,姬無雙自然是要詢問的。獲知了是體虛乏累所致,也沒覺著什么。
太子時好時壞的,她已經見怪不怪了。故此,也就省了噓寒問暖的程序。
“臣妾教訓紫嫣,只不過是想敲打一下那個老婆子。誰知道她懷有身孕啊。”附身給劉璇掖了掖被子,姬無雙陰著臉嘟囔道。
“無雙啊,有些事情本宮就不細說了。總之紫嫣是懷了本宮的骨肉,多擔待些也就是了。”
若是劉璇的話里又幾分愧色,姬無雙也不會說什么。畢竟皇家需要開枝散葉,無可厚非的事情。
可這算怎么回事?分明沒把自己當回事嘛!平日里的話都是狗放屁么?
“我說劉璇,不是說什么事情都不瞞我的嗎!可這算怎么回事!都有身孕了,我怎么才知道!”
“本宮是太子!做事情無需向妃子備報!”
“劉璇!你!你兩面三刀!”
“下去吧!本宮也累了!”
姬無雙的黑臉質問,登時令劉璇萬分的尷尬。他不想解釋,也沒必要獲取什么原諒。
因為眼前的是肖子墨的妻。而他并不是肖子墨,也習慣不了二人的交流方式。
若想事情簡單化,最好的辦法就是回避。
肖子墨愛姬無雙,就像自己鐘愛獨孤秀兒那般。此時,這個女人正把自己當成他的弟弟,他怎么能叫事情再繼續下去?
但有一樣,這個女人可是頂著太子妃的頭銜。在不知道真相之前,她忠于的到底是自己,還是肖子墨?
第一眼看見姬無雙時,他也曾心跳加速、面紅耳赤。還曾嫉妒過肖子墨的健康,想利用他獲取姬無雙的愛來著。
而現在呢,他卻極其的懼怕。
懼怕不明真相的姬無雙愛的真是自己。
明確的說,是尷尬。
尷尬她的每一個神情,每一句言語。哪怕是吵架。
此時,他知曉了自己當初為什么會是那般的感覺。
因為一紙婚約。
潛意識的以為姬無雙是自己的另一半。注定的結發妻子。
那不是愛。
只是形式。
終于,姬無雙瞪了自己一眼,憤怒的離開了。
大門關上那刻,劉璇舒舒服服的伸展開四肢,對著幔帳的頂端,長長的呼了口氣。
就在這時,自屏風后傳來幾聲拍巴掌的聲音。
“我說你怎么把她慣成這樣?”
“這話聽著怎么這么別扭呢!比起臣弟,皇兄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言語間,肖子墨從屏風后閃了出來。臉上還帶著未曾退去的忍俊不禁。
“不過我說皇兄,出宮這些時日您倒是長進了不少。”
“剛才摔的那叫一個漂亮。看得臣弟差點都沒相信了。”
“這可真是跟什么人學什么樣,蠻快的啊!”回想紫嫣前前后后的變化,肖子墨挖苦起劉璇來。
“有什么事直說便罷。干嘛冷嘲熱諷的!”
肖子墨所指的劉璇自然明白得很。自己說去尋獨孤秀兒,可卻帶回來個紫嫣。
“不過我說皇兄,您知道這個紫嫣是誰嗎?”
“你查她?一個女人而已,干嘛那么謹慎?”肖子墨的話里明顯帶著答案。想到紫嫣不過一介女流,劉璇便覺得肖子墨是太過小題大做了。
“這個紫嫣吶,可不是等閑的人物。就是把咱倆腦仁都摳出來,都不及她的一半。”
“我說你小子是不是膨脹了。監了兩天半國,怎么看誰都帶色兒啊!”聽肖子墨越說越玄乎,劉璇有些耐不住了。一骨碌便坐了起來。
當然,劉璇的接受不了,肖子墨是早有預見的。繼而便一本正經的看向劉璇。
“她都對你做了什么,你知道嗎?這女的一早就知道皇兄是太子!”
“就是她把你從那幫子押鏢的手中買走的,而且還沒少花。一千兩黃金。”
“一個女子,又是孤身一人。與一幫子跑江湖的糙漢打交道,你認為她會是等閑之輩?”
“何等家境能拿出一千兩黃金,買個奴隸?”
聽到這,劉璇撓了撓后腦勺。裝成一副云山霧罩的模樣。
人都是好臉面的。
說實話,劉璇寧愿肖子墨把紫嫣說成是這般。
實際上,在劉璇心里,紫嫣不過一個最底層的妓女罷了。
對于他來講,紫嫣自始至終都是一個上不了臺面的存在。
若不是顧及一路上的情分以及腹中的胎兒,劉璇絕對不會把她帶回來。
“具體的本宮倒是沒問。只聽她講她,她家世代經商。”
“這點她倒是沒欺騙皇兄。可皇兄知道她做的是什么生意嗎!倒賣人口,販賣情報!逼良為娼!鉗制官員!勾結黑鷹會!凡是有為天朝法度的,她都有觸及!裴鴻的大部分臟錢也是由她洗白的!”
獲知了真像的劉璇,大腦一片空白。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在那靜靜地坐著。
“還有一點,她與如風什么關系你知道嗎!”
“如風?如風也認識紫嫣?”
“豈止是認識!他們還育有一子,名為徹兒!”
“你撒謊!你撒謊!我不信!我不信!本宮不信!信口雌黃!信口雌黃!!”
壞事做盡,劉璇并不意外,在途中劉璇就感覺到了。紫嫣心術不正。
但是紫嫣與許如風搞在一起,還生了孩子的事情,劉璇是真的接受不了。
“皇兄預備將她如何?”
“無論怎樣,她都是本宮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她買了本宮,本宮也許…而且她還懷了本宮的骨肉。等孩子生下來再說吧。”
“…皇兄,你好糊涂啊!這等城府極深,圖謀不軌的女人,只能把你我拉下深淵!再說了,皇兄就那么確定那孩子是你的!有沒有身孕都未可知!”
“別說了!本宮想靜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