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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62章初來漠北

  “說!你把璇兒藏哪了!”

  “您…您這是什么意思?您懷疑我?"

  真是越擔心什么就越來什么。雖然也想堂堂正正的大婚,可也不至于用下三濫的手法。見劉德誤會自己,肖子墨登時心痛萬分。

  “兒臣日理萬機,吃不好睡不好的,為的什么?難道就換來這個結果?”

  “璇兒大病初愈,多走幾步都會滿頭虛汗,去江南賞桃花?哼哼!你以為朕是三歲娃娃嗎!”于劉德而言肖子墨是野性難除的,之所以沒把給他取名‘劉天’的事情告訴他,就是怕他會生出什么想法再把劉璇如何如何。現下肖子墨頂撞自己,劉德便更加的篤定了自己的想法。

  劉德不了解肖子墨,可自幼看著肖子墨長大的肖凡卻是萬分了解的,所以也是知曉肖子墨這樣做為的什么。見父子倆鬧成這般,肖凡立時近前勸解。

  “陛下可是誤會子墨了,其實子墨他…”

  “別說了!我們走!!”本來就對劉德拋棄自己的事情耿耿于懷,本來就不愿意接這個爛攤子,現在劉德又如此的不信任自己,肖子墨便有些心寒了。

  試想一下,生下來就被拋棄,身為皇子卻沒得到皇子的任何禮遇,還得行駛皇子的責任,好不容易放下芥蒂一鋪心思的給他們收拾爛攤子,又被誤會成別有用心,他能不心寒嗎?

  “殿下!殿下!!”不解釋清楚,誤會豈不是越來越深?見肖子墨要走,肖凡便想喚肖子墨回來與劉德把事情解釋清楚。

  “讓他走!這種居心叵測,陰險狠毒的兒子,朕不要也罷!”見肖子墨如此的無視自己,劉德登時火冒三丈。

  即便有隱情,即便真是錯怪了他,可身為一國之尊萬人之上的自己,也不能當著臣子的面給自己的兒子賠不是。況且劉德還以為自己的想法是對的。

  “陛下啊!現下政局不穩,你們就鬧成這般,于社稷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朕身子骨還硬朗,朕還有璇兒!沒有他這江山還能易主了不成!”

  人在氣頭上,思維通常都是不在線的,說話也基本不通過大腦,啥狠話啥難聽的都能說得出來。明知道現在的局面都是肖子墨打開的,可劉德卻非要把肖子墨說的一無是處,圖的就是掩飾內心,在臣子面前駁個顏面。

  “哎!”劉德正在氣頭,自己也就不好再說什么,嘆息了一聲,肖凡便作勢而去。

  氣夯夯的出了劉德的暖閣,肖子墨飛身便縱上屋脊。

  站在青瓦上,受了委屈的肖子墨俯視著腳下這個本就不太熟悉的皇宮。也許是心情作怪,這刻的皇宮于他感覺是偌大死寂的,一絲暖意也沒有。一瞬間,肖子墨竟感覺無處可去。

  我肖子墨把你們當家人,你們拿我當什么!一顆棋子?一把快刀?沒用了就丟棄?我特么絞盡腦汁的為了這個家撲騰,可你們關心過我嗎!哪怕給我個窩,給我床被子,就算個名字,我特么也覺得是熱乎的!可你們給了我什么!!

  “啊!!”撕心下,肖子墨仰天便是一聲悲嚎。

  那一刻的他,茫然而無望,潸然又孤單,沒有了方向也失去了自我,不想見誰,也不想被誰打擾,只想一個人縮進殼里慢慢療傷。

  “殿下!殿下!”聽見叫聲,宮人們自是蜂擁而出舉目四望的,自然也就發現了屋脊上的肖子墨。可一國的儲君、萬人矚目的太子,跑到房頂上干什么,失足掉下來可怎么辦呀?一瞬間,宮人們便是驚慌失措,喊叫連連。

  “別喊他!讓他一個人靜一靜。”

  還是肖凡了解肖子墨,見宮人們齊吵亂嚷的,連忙遣散了一眾。

  鬧出這么大的動靜,劉德自也是知曉的。畢竟是父子連心,聽到那聲嘶叫,劉德的心也跟著顫了一下,自然也就自問是不是冤枉了這個兒子。這一冷靜下來,劉德才意識到自己做的的確有些過了。

  可后悔歸后悔,面子卻還是要顧及的。別說自己是皇上,就是普通人家的家長也不能主動向自己的孩子道歉吧。

  “別搭理他!讓他作!我倒要看看他能作出什么花花樣來!”

  “可…可外面風大,殿下要是受了風寒,誰來打理朝政…”就如肖凡了解肖子墨那般,太監總管常貴也是劉德肚子里的蛔蟲,見劉德來回在屋子里挪著步子,自然知曉劉德是怎么想的,于是乎常貴便試著給劉德個臺階下。

  “那就…那就…那就給他送條棉被上去!”老子給小的服軟多沒面子?但不說軟乎話局面還得僵著,情急下,劉德又沒通過大腦,隨口整出這么一句。

  事情回到劉璇未出天鄴城那會子。

  肖子墨走后,劉璇躺在榻上怎么也睡不著,滿腦子都是月夜把獨孤秀兒如何如何的畫面。有些事不尋思還好,這若是尋思起來,沒事也得有事。

  幻覺中,獨孤秀兒不敢回家、偷偷地抹眼淚,幻覺中,獨孤秀兒無助的高喊著救命…

  “秀兒!秀兒!你在哪啊!秀兒!”

  越想越揪心,越想越急迫,終于,劉璇待不下去了,他要瘋了,急瘋了。

  急迫下,劉璇也顧不得什么七七八八了,換上便服,帶了把短刀,又找了些金子、胡亂打了個包袱,趁著月黑風高,小心翼翼的避開侍衛們的視線,偷偷溜出了東宮。

  初次離開皇宮的他,有些竊喜,又有些茫然。以至于,站在馬路上竟不知道去向何處。

  此時雖近辰時,但天色還是黑蒙蒙的。街路上幾乎見不到人,周邊只幾家做吃食的店鋪內晃動著稀疏的人影。

  許是在密室獨自呆慣了,又或許是尋找獨孤秀兒的執著所致,即便天色很黑,即便街路上落個釘子都能清晰可聞,可劉璇卻一點也不害怕。

  回想著肖子墨曾與自己說過的,獨孤秀兒被劫持到鄭州以北黃河對岸的新鄉一帶,劉璇便想去新鄉找上一找。

  雖然只是在地圖上見過新鄉,雖然不知道新鄉到底離天鄴有多遠,但有一點他是知道的,那便是出得潼關坐船東走。

  可問題又來了,潼關在哪呀,自己從哪座城門出去啊?

  可笑嗎,堂堂天朝的太子,居然連潼關在哪都不知道。也難怪肖子墨執意不放劉璇出宮。

  許是頭一次走這么遠的路,劉璇竟感覺腹中饑餓,于是便捋著香味尋到了一家炊餅鋪。

  鋪子很小,只能容下十幾個人就餐,許是小本經營,店內沒有小二,里里外外都是店家一個人忙碌。

  店家四十開外,頭發花白,很是面善,一看就是位老實巴交的本分人。聽見有人進門,店家忙從里間把剛做好的炊餅端了出來,熱情的與劉璇打著招呼。

  “客官來的正巧,剛出鍋的炊餅,皮酥陷香…”

  “那就來兩個吧,再加一碗熱湯。”瞅了一眼琥珀色的炊餅,劉璇面帶微笑的應聲道。

  因為劉璇另加了一碗熱湯,店家撿了兩個炊餅,便轉身回里間給劉璇盛湯。

  就在這時,一位體態健碩,面色黝黑,絡腮胡須的男子挑開門簾走了進來。

  “喂!老王頭!東西在哪呢!”

  聽見召喚,店家提了兩個袋子便跑了出來。經過劉璇身邊那時還帶過來一陣臭臭的咸魚的味道。

  “等一會啊兄弟。”把袋子交給來人,店家又跑來裝炊餅。

  “我說你就不能換換樣啊!每次都是這么堆破玩意!”蹬了兩腳地上的袋子,來人不耐煩的道。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許是求人之故,店家迅速打包了十幾個炊餅,嬉皮笑臉的交到那人手上。

  這回劉璇可是看明白了,那人原來是個押鏢的。

  都說天無絕人之路,還真是如此,正愁路況不熟,就遇到個走鏢的,劉璇登時喜上眉梢。

  “這位兄臺,潼關怎么走?”

  聽見有人問路,那人自是抬眼觀望的。見劉璇獨自一人,又穿著華麗,便不懷好意的搭起話來。

  “鏢車路過潼關,不介意就跟著來吧。”說完,那人撩起簾子便出去了。

  隨后,店家提了著兩個裝著咸魚的袋子,也跟了出去。

  即是順路,又是押鏢的,還有馬車可以搭,劉璇急急的從包袱內掏出一錠金子放在桌上,也跟了出去。

  “錢放桌子上了!”雖然劉璇沒出過門,但吃東西給錢他還是知曉的。見店家狐疑的看向自己,便意識到店家是在置疑有沒有留錢給他。

  就在車馬行出去五十米開外那時,折回店里的店家又急匆匆的跑了出來。

  “喂!喂!這錢我找不開啊!”

  “找不開就不要了!”沖著身后的黑影喊了一嗓子,劉璇便轉過頭來,專注的把著固定箱子的繩索。

  也是一宿沒睡,再加上車馬晃動,不一會兒劉璇便倚著貨箱子睡著了。

  天漸漸地亮了,隨之,劉璇驚世的容顏也展露出來。

  押鏢的見劉璇睡熟了,便打起了鬼主意,繼而便想順走包袱內的財物,再一次對著劉璇的面龐時,這家伙的眼珠子可就轉不回來了。

  這位走南闖北的,閱人也是無數,不管男人還是女人,還從來沒見過有比面前這位更美的。

  一瞬間,他還以為是哪位神仙下凡到人間了呢。

  “那個,小弟臉上有什么臟東西嗎?”許是感知到人影的晃動,劉璇睜開了眼睛。見那人直勾勾的瞅著自己,劉璇還以為是臉上粘上什么東西了呢。

  “沒,沒,沒有啊!”慌亂中,那人連忙收回了眼神,作勢把自己身上的披風解了下來,“你看看你,睡覺也不蓋件衣服,這得多冷啊。”

  “不用不用,小弟自行帶了衣物。”客套了一番,劉璇便去解身上的包袱。

  劉璇走得匆忙,又是頭一次打包袱,東西團得亂七八糟,銀兩也是隨便一扔,這一打開包袱,嘩啦一下金子便散落出來,而且還都是打著官印、百兩的個頭。

  出門在外,忌諱的就是露財,雖然劉璇對錢沒什么概念,但對于年收入只十幾兩、幾十兩銀子的一眾押鏢的來講,huo可是不小的。繼而眼神也變得更加的貪婪了。

  那么,既然貪圖財物,一幫子人為什么不即刻動手呢?

  劉璇穿著講究,隨身又帶了這許多財物,背景定是顯赫的,若是朝中哪位大員的公子,冒犯了這樣的人物豈不引火燒身?

  那么問題來了,既然是貴公子,還是夜黑出門,又帶著許多金子,怎么連個隨從都不帶呢?

  所以一眾又猜測劉璇也許是武功蓋世、走南闖北的俠客。

  可武功蓋世,總得有個家伙什吧?怎么連個防身的兵器都不見呢?

  難不成是絕頂高手?一滴水都能化為兵器的那種?

  越想越覺得蹊蹺,越琢磨就越是琢磨不透,于是乎,那位鏢頭便想試探一下劉璇。

  趁著劉璇低頭撿銀兩的時候,這廝抽出寶劍便向劉璇襲來。

  “一點兒小…”就在劉璇面帶愉悅、拿出一錠黃金,抬眼向鏢頭致謝的瞬間,被突然襲過來的利箭嚇得一個激靈,“你…你這是做什么?”

  “說,這許多金子是哪來的?”原本以為搞到這些財物得多費力呢,見劉璇連個劍都避不開,這廝登時暗喜。

  “兄臺懷疑小弟是賊人?”被押鏢的這一問,劉璇繃緊的神經也隨之舒緩下來,甚至還傻傻的以為對方是出于正義,把自己當成賊人了呢。

  他又哪里知道對方的真實目的?

  “不是賊人,哪來的這許多錢財?走!見官去!”雖然對方沒有功夫,可鏢頭還是忌憚的。也是,只搭了個順風車出手就是如此的闊綽,是個正常的人都得考慮一下這人的背景。

  這不說見官便好,一提,劉璇登時便懵了。好不容易跑出來的,見了官不又得被送回去?

  “有話好說,有話好說。”言語間,劉璇又抓起了一錠金子試圖蒙混過去。

  “明顯就是做賊心虛!還不從實招來!”若是劉璇不怕見官,這家伙還真就不敢如何,見劉璇一臉的畏懼,隨之便兇相畢露。

  “拿繩子過來,把這小子給我綁起來!”

  “你你你,你們可知本宮是誰?”這當口,再不亮出身份就得被人家五花大綁,本能的劉璇便指著一眾喊了起來。

  “大膽奴才!再敢對本太子無禮,本宮滅了你們九族!”

  還別說,這回還挺起作用,上前來綁自己的那人旋即停了下來。

  “太子?你要是太子,小爺我還是皇上呢!”

  “跟他廢什么話!還不動手!”

  不用說都知道下一秒發生了什么;劉璇像個小雞似的被人家拎下車,五花大綁了起來。

  “你們要干什么!放開我!狗奴才!嗚嗚…嗚…”

  掙扎下,劉璇的嘴巴又被一塊骯臟不堪的抹布堵上了。本來身體就不好,再呼吸困難,一翻白眼,劉璇便厥了過去。21“假面儲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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