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雍今天還真是直白。*隨*夢*小*說w.suimeng.lā
守身如玉這樣的話他也說得出來。
最重要的是,他會有這樣的質疑。
季嫣然道:“你都知道了。”
李雍目光清亮:“我猜不離十,我知道你們的區別,時間越久越發明顯,你的習慣和從前不太一樣,你也可以說成是死過一次所以有些改變,但是在我這里是不同的。”
李雍說著話繞過桌案,走到她身邊:“這次見到兄長,你是真情流露,不管這里有什么原因是我不知曉的,顯然你要接受整個季家。”
季嫣然看到季元衡之后那欣喜和感動是騙不了人的,所以他坐在這里也是要冷靜地想個清楚。
季嫣然道:“我和大哥的感情自然是真的。”
李雍笑道:“別想跟我撇清關系,即便你在岳父和兄長面前斬釘截鐵地要與我和離,我也不會答應,不管在誰面前我也是這句話。
嫣然,除了這件事,你說什么我都不會有任何的質疑。你當自己是季家女兒,我就是季家的女婿。這些年都是我的錯,我會想方設法彌補,我會讓岳父和兄長點頭同意這門親事,我會讓他們不再有顧慮,將來我們一家人會好好地在一起。”
他的神情是那般的堅定、執著。
他向前走,她就向后退,最終退到桌案旁,不小心將筆架碰倒在桌子上。
“嫣然,你想要個家,你也應該有個家。”
李雍的呢喃聲從她頭頂傳來:“你是我李雍的妻子,從前我沒想過日后會如何,現在我知道只要和你在一起,不會再讓你受任何的委屈。”
淡淡的清香從他身上傳來,這般的靠近,他袖子上的紋理壓在她的手掌上,麻麻的癢癢的仿佛要印在她的心里。
季嫣然道:“李雍,你就沒想過嗎?說不定有一天我會變回以前的樣子。”她突然回到現代,做回她的季嫣然,這里再也沒有她的蹤跡。
從哪里來回到哪里去,就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
李雍望著眼前的人,想著她方才的那些話,心里又酸又脹的疼痛,他不禁哂笑,伸出手來萬般珍惜地撫摸她的鬢角,眼睛中映著她清晰的影子:“那一定是我做了錯事,老天對我最大的懲罰。
但是無論發生什么我對你的心思都不會變,與其想到以后如何,倒不如珍惜現在,也許再不會有波折,從此之后歲月靜好,你我永遠相依相伴,再也不會分離。也許老天就是這樣安排,否則你為何會出現。”
他的笑容忽然讓她有些難過,老天真的是這樣安排的嗎?她在現代不肯戀愛不考慮結婚,結果只是想要來到古代找到那個人?
這一定是個陷阱,李雍設好的陷阱,用他的美色和甜言蜜語引她上當,她不能輕易淪陷。
季嫣然想要伸手推開李雍,卻不小心打翻了筆架,上面的大小湖筆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動,接著她腰間一緊忽然被他扶著坐上了桌案,他雙臂彎曲支撐在案邊,整個身子伏在她面前,彎著腰與她四目相對,彼此能夠感覺到對方那微亂的呼吸,然后他傾身垂下來的頭發掠過她的面頰,嘴唇停在她的額頭上。
她整個人都繃起來,心跳如鼓,有一些迷離,有一些的恐慌。
李雍輕輕地道:“嫣然,我都準備好了,我會等著你。”
突然之間就被他迷的暈頭轉向,她都忘記了自己來到書房要說些什么,絕不是要跟他將書房弄得亂七八糟,然后說什么讓人臉紅心跳的話。
“我問你,”季嫣然長長地吸一口氣,讓自己變得清明起來,“我哥哥進京是不是已經有人知道了?你在院子周圍安插的都是自己的心腹和護衛,那些人從平盧就跟著你,不管是誰看到他們都會知道那是你李雍的安排。哥哥如果暴露了,你也罪責難逃。”
李雍笑道:“那就讓他們都知道,沒什么了不起的。岳父和舅兄本來就沒有錯。”
“你瘋了,”季嫣然沉下眼睛,“你這是將把柄送到別人手中,皇上隨時可以拿你是問。”
李雍將她攬得更緊了些,眼眸在燭火跳躍下半明半暗,身上有種凜然之氣,就像他身陷大牢時一樣,身處險境卻無所畏懼:“舅兄進京也是最后一搏,你也不曾害怕,怎么就覺得我會瞻前顧后,既然是放手一搏,我們就拼一場,就算鬧得他天翻地覆又如何。”
說完他就俯下身來,季嫣然忙躲避,微涼的嘴唇就擦過她的額頭。
那陌生的感覺讓她驚慌起來。
季嫣然沒料到李雍會突然襲擊,他雖然也胡鬧,也會輕輕地抱她,卻從來沒有這樣沒有分寸。半晌她才回過神,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氣沖沖地從桌案上跳下來奪門而去。
“今晚就讓三爺睡在書房。”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以后她都要防著他。
看來真的是生氣了,他站在原地,燈光之下一抹紅暈慢慢地爬上他的眼角。
“朕要將他扔進大牢,讓他知道辜負皇恩的下場,”皇帝冷冷地道,“朕為他李家翻案,許給他功名,他卻為季家人遮掩,將季元衡藏匿起來,他真以為能夠瞞天過海,讓朕永遠都不知曉。”
謝變輕輕地搖動著扇子:“也許這是李雍早就安排好的,否則否則季元衡如何能從河北道走到京城。”
皇帝一臉陰鷙:“朕要殺了他以儆效尤。”
“李雍是必死無疑,”謝變笑道,“皇上手握他犯案的證據,隨時都可以要他的項上人頭,不過在此之前,您可以看看還有多少人裹挾在其中。
放一根長線,或許能釣上大魚。”
皇帝向殿外看去:“北方今年的糧食真的會不足?河北道,河東道都沒有奏折呈上來,怎么那武備司的官員就去了太子府?朕還以為太子只會坐在東宮,沒想到他的手竟然伸得這么長。”
謝變沒有說話。
皇帝道:“讓他們都進來,朕要看看他們有什么話可說。”
內侍應了一聲,打開殿門將林讓等人帶了進來。
看到護國公林讓,皇帝忽然想起了常寧,仰著臉一副拒人于千里的模樣。林家人從來都是這樣,敬酒不吃吃罰酒,他就是要讓林家人知道,沒有他,林家什么都不是。
“李雍呢,”皇帝看向內侍,“將李雍傳來。”
不要臉了某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