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虞應了一聲,立即讓人去安排。*隨*夢*小*說w.suimeng.lā
李約繼續端起茶來喝,杜虞坐在一旁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約道:“有什么話想問?”
杜虞這才道:“主子是要為釋空法師翻案才會管這些的嗎?”他總覺得主子最近的表現有些奇怪。
“你說呢?”李約抬起頭看向杜虞,“跟吐蕃那些番商說好,如果他們想要那批貨,就去找江澹。”
杜虞只好轉身去辦事。
“問些什么,”一直站在外面偷聽的林少英像杜虞擠了擠眼睛,“只要姐夫喜歡就好了。”說著去扯李約身上的長袍,這些衣服常年穿著本來就不好看,換點鮮亮的顏色能提提神。
杜虞皺起眉頭:“林二爺這是去哪里了,一身酒氣。”
林少英喝了一杯茶才道:“姐夫讓我不要插手冉家和李家的事,其他做什么都可以,跟紈绔一起看戲總可以吧,就在這對面,姐夫應該也聽到了,那曲調兒真的好聽極了,可惜方才冉家來人將冉六捉回去了,這樣瞧著沒有七八天冉六屁股不會好,這戲臺子也就搭不起來了。”
“聽說冉六這戲還是跟季氏學的,”林少英說著頓了頓,“那季氏可真有趣兒的緊,她怎么能會這些東西,不是說琴棋書畫樣樣不通的嗎?”
“好了,”李約站起身,“你也該進宮去看看了,釋空法師畢竟是你姐姐的師父,如今他要翻案,林家怎么可能不關切。方才你們不插手是對的,如今已經鬧得人盡皆知,你再不去就像是在可以避諱。”
這個度要拿捏的剛剛好。
林少英道:“若是皇上問話,我要怎么說。”面對那陰陽怪氣的皇帝,他的腦子就不太夠用。
李約微微一笑:“還是像往常一樣說實話,這樣就不會被抓住把柄。”
“姐夫你有沒有覺得挺不值得的,”林少英目光微閃,“跟我姐姐就好了那幾年,她沒了,你卻要照顧我們,其實這些年也夠了…你若是有別的心思,那也都可以,忍了這么多年,狗急還會跳墻呢,即便…我保證不會鬧。”
李約抬起眼睛,似笑非笑:“快滾吧。”
林少英這才心滿意足地走了。
李約目光深遠,忽然想起季嫣然說的話來:“四叔你也一樣,許多事要向前看,年紀輕輕總不能一直沉寂下去。”
陽光漸漸從屋子里退去,就仿佛是經歷了滄海桑田。
李雍的傷口看起來讓人覺得觸目驚心。
“這是刀傷吧?”
看樣子是被刀鋒劃了過去,最深的地方就靠近心臟,就在這傷口的旁邊還有一處陳舊的疤痕,雖然已經過了許多年,但是仔細看起來還是能感覺到當時的危險。
將傷口沖洗干凈,再用巾子敷上去,巾子很快就被鮮血浸透了。
她一直沉默不語,微微皺起眉頭,這樣的模樣真是很少見。
李雍道:“不用擔心,這不比在牢里傷的重。”
季嫣然隨口道:“那時候看到你半死不活,能將你撿回來已經不錯了,身上傷成什么樣自然沒有去仔細思量,而且…”而且那時候李雍充其量是個路人甲,她身體的本主對他還有怨懟,她又是保命為上…
“而且什么?”
這樣近的距離,她臉上的神情也就看得格外清楚,剛剛洗過澡,身上有種淡淡的清香,像是銀丹草的微涼,又有種桃花的清甜。
“而且有釋空法師在,自然用不著我來擔憂。”說完這話,季嫣然不自覺地咬了下唇,她都忘記了阿雍素來沉著又縝密,平日里比誰都要清醒,她隨便扯一句,恐怕很難糊弄過去。
誰知半晌她也沒有聽到李雍的聲音。
她不禁抬起頭來,李雍正襟而坐,臉上總有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英氣,目光清澈卻又沉著內斂,于是站在他身邊總會有種現世安穩的感覺。
這次他沒有揪著她方才的話茬來問。
不過她卻有話要問他,將傷口都包扎好了,季嫣然抬起頭來:“這下能將今天的事都跟我說了吧?”
表面上看起來的輕松,背地里不知道做了多少準備。
早知道她會問,李雍也沒有什么好隱瞞的,只不過將驍騎尉的功勞避開了。
“你等等,”季嫣然忽然道,“皇上就沒有提起讓你做驍騎尉?既然同意讓你帶驍騎營迎戰,其實已經承認了你的軍功,你贏了江家人,對皇上來說只會臉上有光。驍騎營是皇上設立的,平日里在京中沒什么職司,難免被人詬病,若是有軍功壓下來,誰也不會再有異言。”
說起政事,她的眼睛就格外的亮,這些不容易看出的道理,到了她那里卻十分簡單,仿佛她早就對這些十分了解似的。
“阿雍也會騙人了。”
季嫣然抿了抿嘴,就差叉腰看著他,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你胸口那塊傷疤是不是那次留下的?”
李雍凝眉道:“那不過是小傷。”邊說邊穿上外袍。
蜜色的皮膚迎著燈光,外面再披一層白瓷般褻衣,仿佛發著淡淡的光澤,讓她不得不多看了兩眼。
季嫣然伸手指過去:“若不是被那塊令牌擋了一下,這一箭只怕要射破了心臟,即便如此,以你們軍中衛所的手段,也要眼睜睜地看著它爛成個大坑,然后再慢慢愈合,拼了命的軍功就這樣被你輕易地丟了…”
“不是輕易。”
李雍站起身來,離得這樣近,她眼睛中的紅絲也就看得格外清楚:“那些軍功本來就該用來維護家人,我早就跟你說過,你記不得了嗎?”
季嫣然不禁錯愕,這一刻的李雍格外的認真,那雙眸子里閃動的神采,竟然讓她有些清醒過來:“你說的是…可我們是假夫妻。”..
李雍定定地望著她:“你在大牢里救我是假的嗎?為李家翻案是假的嗎?我們一起祭拜祖先,每日同行共寢。
我在校場比試你心中可曾擔憂?這些都是真的,又何來假夫妻之說?”
季嫣然半晌才回過神來:“那都是在…”演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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