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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兇手真正的目的,破案

  “那幾個被火燒死的死尸…”

  曾安民的聲音之中透著一抹幽深:

  “人在什么情況下會在面臨被火燒的情況之下,一動不動?”

  說完,他抬頭看向白子青。

  就像是這個問題在問白子青一般。

  白子青瞇著眼睛,試探的回答兩個字:“昏迷?”

  “如果只是昏迷的話,那黃元皋的死怎么解釋?”

  曾安民淡淡的看向白子青。

  白子青愣住。

  隨后他猛的抬頭,看向曾安民:

  “東方教的入夢之法!!”

  順著這個想法。

  白子青的身子猛的一震。

  隨后他目光變的灼熱無比,猛的一拍巴掌!

  “啪!”

  他直接站起身,看向曾安民:

  “我想到了!!”

  他面色極為興奮。

  “想到什么了?”

  曾安民看到白子青興高采烈的模樣,嘴角輕輕一翹,對其投以鼓勵的目光:

  “大膽的說出來。”

  有了曾安民的鼓勵,白子青的聲音之中透著一抹極為顫抖的興奮:

  “妖族與東方教的合作!他們合作殺了黃元皋!”

  說到這里,他咽了一口唾沫,伸出舌頭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激動道:

  “先由東方教之人施展入夢之法,將樓中所有吏員控制住,以防妖族之人在施法時被人發現。”

  “控制住那些吏員之后,妖族之人用妖法焚燒行樓將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入南院。”

  “隨后,他們才前往北院,將黃元皋圍殺!”

  白子青的眸中閃爍洞察一切的亮光。

  甚至,他還學起了曾安民的招牌動作。

  瞇著眼睛,聲音變冷,右手呈拳立于胸前。

  左手負后,挺起胸膛,一股官氣的不怒自威自身上散發而出。

  將他的身形襯托的極為高大。

  說完這些話之后,白子青的面上全是自傲之色:

  “只因黃元皋乃是五品法相境的儒修,單以妖族之人想要戰勝他,不亞于癡心妄想,所以妖族之人與東方教之人茍合,一同聯手!”

  說完之后,他的一舒心中二十余年的不快。

  目光都變的睥睨起來。

  誰說武夫粗鄙的?站出來!

  以后請稱我睿智的武夫!

  看到他的身影,所有人的目光都是一亮。

  劉季那死灰的眸子也閃起一抹亮光。

  若這件事情真有東方教的人與妖族一起聯手,那他還是有回旋余地的。

  “有理有據!”

  曾安民嘴角抽搐了一下,平靜的看著白子青。

  白子青咧嘴一笑。

  “可惜,全錯。”

  曾安民惋惜的搖了搖頭,對著白子青投以憐憫的目光。

  白子青的臉僵硬住。

  他機械的抬頭,看向曾安民的那憐憫的眼神。

  “時間錯了。”

  曾安民聲音平穩,他的眸子閃爍著能洞察一切的精芒:

  “南院從起火到撲滅,不過只用了兩刻鐘的時間。”

  “這兩刻鐘,不足以讓妖族與東方教的人在混亂之中精確的尋到黃元皋,并聯手將其殺害。”

  “誰會只給自己留兩刻鐘的時間去作案?”

  曾安民瞥著白子青:

  “而且動機也不對。”

  “黃元皋被發現死亡的時間是亥時二刻。”

  “但這個時間,黃元皋與院中奴仆們身上的衣物還都穿戴整齊?”

  “實在有些反常。”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的眸子之中閃爍著凝重的光芒:

  “所以從這里我可以推測出,黃元皋的死亡時間,不是亥時,而是更早!!”

  “妖族與東方教的兇手事先潛入院中,將黃元皋與其院中奴仆殘忍殺害。”

  “隨后,東方教之人開始施法控制南院的那些吏員。”

  “與此同時,妖族之人在南院施法縱火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說到這里,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目光灼灼的看向看守置圖院的守備們問道:

  “當夜起火之后,你們可曾前往救火?”

  那幾個守備互相對視了一眼,隨后認真的點頭道:

  “稟上官,去了。”

  “這便對了。”

  曾安民的目光朝著正廳之中間的那幅巨大的“勘龍圖”看去。

  眸中閃爍著莫名的光芒。

  “置圖院有勘龍圖,故爾設下了一些陣法,這些陣法能防備修煉者。”

  “但這些陣法防不住妖族,或者說對妖族作用并不大。”

  “所以,五品儒修黃元皋坐鎮在懸鏡司,便是對妖族最好的防備。”

  說完這些之后,曾安民坐在椅上,手指輕輕的在桌上敲擊著。

  “噠,噠,噠。”

  很有規律。

  但這個時候,也是所有人腦海之中最迷糊的時間。

  他們仿佛懂了。

  但又完全沒懂。

  曾安民緩緩仰頭,這才將心中的答案透露給眾人:

  “從事情的經過開始推理,正確的時間線應該是這樣的。”

  “東方教的修士潛入北院,暗殺黃元皋。”

  “置圖院有防備修煉者的陣法。”

  “所以東方教的人只能殺了黃元皋為妖族之人爭取時間。”

  “黃元皋死后,妖族的人便沒有了限制。”

  “它去南院縱火,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然后給自己爭取了兩刻鐘的時間。”

  “是什么東西,能讓妖族與東方教細作費盡心思做下這個案子,只為爭取兩刻鐘的時間呢?”

  曾安民的目光看向所有人,語氣極為篤定:

  “置圖院的勘龍圖!!”

  “妖族之人以極快的速度趕回置圖院,將勘龍圖置換以后,與東方教之人留下半個黑色的頭套…”

  “這半個黑色的頭套便是為了混淆視聽,讓這里所有人都將注意力放在黑貓武夫的身上,給他們爭取逃跑的時間。”

  曾安民的話音落下以后。

  所有人都陷入長久的沉默之中。

  每個人都在細細的品味著曾安民的話。

  沒有一個人開口。

  良久之后。

  “東方教細作與妖族之人聯合,目的為的便是勘龍圖!”

  曾安民淡淡出聲:“所以黃元皋的死,是必然的。”

  “他不死,妖族的人就沒法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之下置換勘龍圖。”

  “由此也能推測出來,那妖族之人能千里之外潛入大圣朝境內,東方教的人沒少出力。”

  轟!!

  如同驚雷一般。

  所有人的身子都是猛的一顫。

  看向曾安民。

  曾安民淡淡的瞥著他們。

  這個“真相”已經夠了。

  不僅夠對朝堂交差。

  也夠讓眼前的這個劉季活下來。

  這樣的謀劃之下,他一個小小的郡守看不透是正常的。

  “嘭!!”

  白子青直接站起來,便朝外而行。

  他的速度很快。

  “你去哪兒?”

  曾安民的眸子都有些呆滯。

  這孩子怎么一驚一乍的。

  白子青聲音急促道:“自然是追捕妖族,尋回勘龍圖!”

  “回來!”

  曾安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從案發當天,到我們從京中趕來,在到如今,他們早便跑的不知去向了。”

  “追?你追得上嗎?”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朝著劉季看了過去,聲音變的冰冷:

  “既然案子已破,那現在還是得你將此案匯成卷宗送往京城,至于最后如何定奪…”

  說到這里,他緩緩看向白子青:“是繼續追捕,還是選擇與江國那里要個說法,便看陛下怎么想了,與我們已經無關。”

  白子青的身子動了動。

  但終究沒有繼續往下邁。

  他自然也知道,如今這么久的時間過去,那勘龍圖肯定是已經不知所蹤了。

  白子青的目光朝著置圖院那幅假的勘龍圖看去。

  “妖族!!”

  “饒了一大圈子,還是妖族!”

  他的聲音有些震怒。

  當初隨著陛下一同下江南。

  本是圖著放松來的。

  誰知道偏偏就遇上了當時還是總督的曾仕林弄丟勘龍圖。

  而且曾仕林的口供也是“妖霧”…

  “唰!!”

  那副假的勘龍圖被他拿在手中,手中一把利劍也閃爍著寒意。

  “別動它!”

  曾安民提醒道:“這玩意是物證,要呈給陛下的。”

  白子青的手頓住。

  他憤憤的看了一眼勘龍圖,轉身便朝著外面走去,聲音冷冷道:

  “劉季,卷宗寫好之后交給本官看看。”

  “若是再敢動你的那小心思,你的頭便別要了。”

  說完,他的身子便消失了眾人眼前。

  曾安民看著他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

  隨后面無表情的看著劉季道:

  “將事情還有案件的原委全都如實寫出來,別再跟陛下玩心眼!”

  說完,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曾安民便朝著外面行去。

  只留下劉季那呆若木雞的癱坐在原地。

  至于為何對劉季那么冷淡。

  原因很簡單。

  他呈交往京城的那份卷宗。

  建宏十三年,四月初六,黑貓武夫于夜間寅時斬江國細作二人,阻止雷粉引爆濟水堰,救萬民于水火。

  上半段的卷宗,對于整個案子來說,完全沒有任何影響。

  這便是劉季耍的小聰明。

  他那晚肯定是聞到了妖族的氣息。

  但卻隱瞞不報,只為了減小自己的失職之罪。

  這也是剛剛白子青憤然而離開的原因。

  他對這里的官員,失望了。

  “為了減小自己的過錯,將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黑貓武夫身上。”

  曾安民面色有些冷。

  這些當官的,沒有一個好東西!

  若不是因為自己知道黑貓武夫就是自己,恐怕來到兩江郡之后,也會將破案的方向放在黑貓武夫身上。

  不過這些對于如今的曾安民來說,并不重要。

  他此時坐在院外的廊間。

  目光朝著懸鏡司置尸房看去。

  眸中閃爍著極為銳利的光芒。

  “東方教的細作,幫助妖族之人盜圖,又是助其隱瞞身份,又是助其死黃元皋…”

  “他們的目的是什么呢?”

  圖什么呢?

  兩個完全敵對的勢力結盟。

  要說東方教的人就這么任勞任怨。

  誰信?

  沒錯。

  在曾安民的心里。

  這個案子并不算完結。

  甚至還有一部分真相,他并沒有說出來。

  他朝著置尸房走去。

  “上官…”

  置尸房的人在白日見過曾安民。

  自然都知道他,故爾態度極為恭敬。

  “嗯。”

  曾安民淡淡的點頭。

  他朝著那一排排的尸體看去。

  “那日欲炸毀濟水堰的東方教之人的尸體可在這置尸房?”

  他淡淡的問道。

  那雜役恭敬的行禮道:

  “尸體已經徹底腐爛,前日便被送至了亂葬崗。”

  “嗯。”

  曾安民默不作聲的點頭。

  待轉過身后。

  他的眸子已經泛起了一抹極為銳利的精芒。

  “噠,噠,噠。”

  他緩緩的朝著外面行去。

  不多時,便在懸鏡司的某處樓頂之上看到了白子青。

  “白大哥,把我也弄上去唄。”

  曾安民笑呵呵的對白子青挑了挑眉。

  白子青的興致不是很高。

  不過曾安民的要求他也不會拒絕。

  “唰!”

  兩息的功夫。

  他便從房頂之上點地而下,將曾安民給拉到了房頂之上。

  場景轉變只在一念之間。

  曾安民對著白子青豎起大拇指:

  “白大哥的身手越來越高了!”

  “唉,身手再高有什么用,斬不盡天下這貪官污吏。”

  白子青枕著自己的雙手,目光看向夜空之中。

  曾安民抿嘴笑了笑。

  他緩緩的抬頭看向白子青道:“白大哥不必如此憂愁,窮則獨善其身,達著兼濟天下。”

  “你我二人在這滾滾大勢前,不過螻蟻而已,管好自己身邊之人便好,若是有朝一日,我二人真能成為阻擋大勢的堅城,再管這些腌臜之事吧。”

  白子青被曾安民的話說的有些發愣。

  他的腦子有些宕機。

  什么窮就獨騸其身,達就奸雞天下…

  不過大概的意思他也能明白。

  曾安民這是在勸自己想開點。

  “對了白大哥,當日從京中趕赴至兩江郡之前,朝堂之上,都是誰出的主意讓你來接受這個案子的啊?”

  曾安民裝作不經意間問著白子青。

  白子青從宕機的狀態之中回來。

  他摸著自己的下巴思索了片刻。

  隨后緩緩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

  “工部侍郎,柳成乾。”

  聽到這個名字。

  曾安民的眼睛緩緩瞇了起來。

  “柳成乾…”

  他的聲音緩緩呢喃著。

  “他拜的哪個山頭?”

  曾安民抬頭看向白子青眼中帶著迷茫。

  白子青茫然了一瞬。

  “就是,他跟誰混的?”

  曾安民有些無語。

  人在解釋自己在玩梗的時候心里是最難受的。

  白子青皺眉思索了片刻,隨后摸著下巴道:

  “傳聞,他與李禎交好…”

  “李黨??”

夢想島中文    家父儒圣,系統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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