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繼續炫耀給夜熙蕾帶來的華貴禮物,深海的寶藏,敖廣拿出的最后一件寶物,是一塊北海冰晶,四四方方,晶瑩剔透,拿在手里冰冰涼,沉甸甸。
“這是給女兒做印璽用的。比玉皇用的那塊還好。”敖廣又得意地橫瞟左陸之,他們即使成了父輩,也會莫名其妙地競爭。
看著石桌上一樣又一樣閃亮的寶貝,夜熙蕾心感慨萬千,其實這兩位父親都知道并不是夜熙蕾的生父,但他們依然愛護她,照顧她,給她所有的父愛。她情不自禁地上前抱住了敖廣:“敖廣爹爹,謝謝。”
敖廣因為這一抱,也有些激動,想回抱的時候,夜熙蕾卻離開了他的懷抱,而是抱住了左陸之,同樣的話,從她的口而出:“謝謝你,陸之爹爹。”
左陸之感嘆今日之溫馨,忽然覺得他也可以兒女滿堂,嬌妻在旁。當初他怎么就選擇跟了玉皇,結果卻身陷囫圇。
命運果然都是自己手,沒人強逼你的選擇。
天青從房內緩緩走出,站門口看著院內溫馨的場面,那雙極其平淡清冷的眼睛,也露出一絲暖意。
“天!天!天青帝!”敖廣在看見天青的那一刻,驚地結巴,甚至忘記了跪拜。
天青看了看桌上的寶,語氣平平地說道:“敖廣,你竟將玉皇所愛的北海冰晶與王母喜愛的海蠶羅裙送給妖界界王,你可知后果?”
敖當即嚇得就要下跪熙蕾匆匆扶住,笑看天青:“天青師傅,你就別嚇我敖廣爹爹了。”
天青那雙平日無情無意地眼睛忽竟是一笑。這一笑。讓在場地所有人都為之吃驚。從沒想過天青那雙線條極平地眼睛。笑起來竟會有百媚生地錯覺。
天青往前跨出一步。瞬間。青_袍衫退去。轉眼間是當初那個甲某人站在了敖廣地面前面帶三分壞笑:“敖廣。好久不見。”
敖廣這下更吃驚了。張著嘴僵硬在眾人之。大家都大笑起來。朗朗笑聲驅散了后宮上空地陰云。晴光再現得石桌上地寶物光芒四射。
轉眼。就到了加冕典禮就是萬妖節地前一天晚上。夜熙蕾激動難眠。心撲通撲通跳著。對明日地大典即緊張又期待。
所有地感覺都如她與百里容成親地前一天晚上。也是如此。讓她興奮地輾轉難眠。
她久久坐在書房里。手拿書本線卻是沒有目標。孫小站在她地身后。注視她地背影個名叫夜熙蕾地女人。僅僅是因為她那絕世地美貌才吸引了那么多男人地目光嗎?
門外走入一個淡藍色的身影,是夜闌。
夜熙蕾抬眸這幾日都沒見過夜闌,他們幾個妖王一直忙于大典的籌備,反而百里容跟他們見面的時間更多。
夜闌看向孫小,孫小立刻離開了書房。
夜熙蕾看了一眼離開的孫小,便笑道:“夜闌有何要事?不對,應該叫東華上君了。”
“呵…”夜闌垂眸而笑,神態迷人。夜熙蕾看了會,將自己的寶座讓出一個人的位置,“大皇兄,過來一起坐。”
夜闌微微一怔,但看著夜熙蕾那誠摯的笑容,他便走到她的身邊,緩緩落座,一頭及膝的白發輕輕順到胸前,以免坐壞。
“很久沒有叫你大皇兄了。”夜熙蕾的語氣帶著一絲懷念,“記得小時候,最疼我的就是大皇兄。”
“是啊…”
“現在大皇兄來有何事?”夜熙蕾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夜闌微微皺眉:“小蕾,我想回狐族。”
“為什么?留在這里不好嗎?”
夜闌側臉凝視夜熙蕾的臉龐,就因為留在這里會讓他心痛,他才要離開。他的眸劃過一絲悵然,垂眸說道:“我覺得父王最近…變得很奇怪,所以想跟著他一起回狐族。”
“老狐貍?”夜熙蕾收起笑容,“他怎么奇怪了?”
“他…”夜闌垂下臉,“他變得神神叨叨,而且,總是會自言自語,說我的蕾兒,我們狐族萬無一的蕾兒…”
一陣戰栗從腳底而起,讓夜熙蕾不寒而栗,不知為何,在聽到夜闌的描述時,讓她心底發毛。忽的,她聞到了從夜闌身上而來的一縷幽香,那香味很奇特,是她之前從未聞到過的。香味飄忽不定,卻誘惑著你更多地尋找,而且,這香味很好聞。
“而且,父王他…”
“噓。”夜熙蕾止住了夜闌的話語,湊近了他的露在長發外的耳根,夜闌神情變得凝固,他微微側臉,卻看見夜熙蕾正閉眸仔細嗅聞。他日思夜想的人就在他的面前,而且就這么近在咫尺,心開始悸動,血液因為那誘人的紅唇而炙熱。
“誘惑她…先得其身…便可入后宮…”夜孤恒的聲音,忽然回蕩在夜闌的耳邊,他的心跳更加劇烈,情不自禁地,朝那飽滿 緩緩靠近,如此近的距離,以至于他只要微微探舌,那朱紅的果實。
“哈!我知道了!”忽的,夜熙蕾竟是睜開清粼粼的眼睛,與夜闌雙目對視,夜闌立時劃過一絲慌亂,撇開臉,耳根不由自主地燒紅。
“大皇兄臉紅了,不要臉紅啦,狐貍媚是正常現象,我也有過,只不過天青師傅幫我除了。”夜熙蕾再用力聞了聞夜闌身上的媚香,眼神依舊清澈,退回原來的位置感嘆,“沒想到我的夜闌哥哥,也開始發情了。”
瞬間,夜闌的臉徹底充血,在白發的映襯下,更加無法掩蓋他的羞澀。狐族雄性發情比雌性略晚一點。狐族的人一旦發情身上就會散發誘人的媚香,讓人無法抵擋,這也是天青為何要去除夜熙蕾身上媚香的原因。任何男人靠近她,若她再現出原型,只怕沒有一個男人可以抵擋她的誘惑。
夜闌身上的媚香對夜熙蕾不是沒作用,而是夜熙蕾身上佩戴了落霞水晶,可讓她不陷入媚香的誘惑,保持心湖的平靜。
“看來要給夜闌哥娶個王妃了,夜闌喜歡誰呢?”夜熙蕾在一旁自言自語,但她的話卻深深刺痛了夜闌的心溫和溫柔,有時他反而羨慕魄澤的強勢。如果此刻是魄澤,又會怎么做?
他一定會扯過夜熙蕾,將摟在懷,然后不計后果地去親吻她吐露心聲。
但是,他夜闌不會不會做任何讓夜熙蕾為難的事,這就注定了他的這段無言的苦戀。
他在夜熙蕾的自語身:“夜闌告退。”
“夜。”夜熙蕾拉住了他的衣袖,“最近為何都不來找我了?難道是因為我是界王了?”
“不,不是…”夜闌有些慌張地扯自己衣。
夜熙蕾就是捏在手:“我們舊是兄妹,現在我也回了妖界,不再被當做犯人關在冷宮何我們不能像從前一樣?”
“不能,我們不能再和以前一樣了!”夜闌忽然大吼出聲熙蕾微微一怔,她的夜闌皇兄前從未對她大聲說話,她不禁輕喃:“為什么…”
“為什么!”夜闌緊緊盯視她然,他大力地將她從座位上拉起,就鎖住了她的腰,俯身之間,四唇相撞,無論是夜熙蕾,還是夜闌的大腦,都陷入空白。
壓抑過久的愛,在今朝釋放,決堤的洪水無法收回,貪婪讓他失去了理智,他盡情而失控地用力吮吻她的唇,當想撬開她的齒關時,他忽然被重重推開,她的眸是深深的錯愕。
久久的,他們看著彼此的眼睛,迷惘,驚愕,和一絲淡淡的憤怒,從她的眸流出,她捂住了自己的唇,轉身,起伏的肩膀顯示她的呼吸是如何紊亂。
“呵…”夜闌看著她的背影發出一聲苦笑,“這就是你要的為什么…”夜風吹散了他體內的熱潮,最終,他還是只能看著她的背影,帶著滿身的傷離開。
只怪當初他在不知不覺陷落,現在卻只能獨自承受愛情的苦果。如果上天給他一次重來的機會,他會在夜熙蕾被關入冷宮的那天,就帶她離開,讓她沒有機會遇上百里容,與他相愛廝守一生。
淡藍的身影最終消失在了黑夜之,魄澤和敖琰從夜走出,敖琰第一次變得無話可說,他和魄澤都深深注視那個消失在夜的身影,慶幸自己陷地不深,但這淺淺的愛,也足以讓他們無法透氣。
忽的,從他們對面的陰暗,走出了百里容,立時,二人臉上都帶出了尷尬,百里容沉靜地朝他們而來,他們對視一眼,才抱拳行禮:“百里公。”
百里容靜靜地站在二人的面前,卻是久久沒有說話,氣氛讓人壓抑地想掙扎,敖琰終于忍不住道:“百里公若是無事,我們…”
“我們之,第一個愛上蕾兒,守護蕾兒的,卻是夜闌。”百里容平靜地打斷了敖的話語,可是那語氣,卻帶出了一分澀。
魄澤和敖都撇開了臉,各自擰眉看向別處。
“蕾兒的情只怕是還不清了。來世…我們或許依然會與她無法分割…”百里容蹙起那淡淡的眉,被藍色絲帶覆蓋的眼睛,緊緊皺起,“你們去看看夜闌吧…”說罷,他緩緩而去,欣長的身影,帶上了一種說出的禪。
魄澤與敖轉回了臉,目光相撞,魄澤立刻往夜闌的方向走去,敖忽然拉住他:“如果有來世,我們一起愛她。”
魄澤沒有回頭,所有的表情隱藏在陰暗:“愛豈能分享,即使她現在也建起后宮,我也只會做她的將,不會入她的后宮!”
“魄澤!”
“別說了,去看夜闌!”魄澤甩開了敖拉住他的手,獨自前行,留下敖琰在夜下擰眉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