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生而為人
“沒有什么不妥的，而且普通來說但凡有點腦子的妖怪就不會見人就吃的，這東西還是需要考慮因果的。”
墨瑾萱用著自己的尾巴，胡亂的揉著李琟的頭。
“有的人金光加身吃不得，有的人業障深厚吃了反倒是替天行道，妖怪中也不全都是暴戾之徒，懂點知識的還是會參悟因果再去做決定的。”
墨瑾萱繼續解釋道。
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但其實他們討論的還是‘吃人’。
“喂！你們人不也在自相殘殺嘛！亂世不也出了不少食人鬼嗎？我又不吃你，你用那么詭異的眼神看我干嘛啊~”
說著，墨瑾萱擺出了一副‘我真的很受傷’的樣子。
對此，李琟抽了抽嘴角，將原本已經竄到了喉嚨中的‘抱歉’又咽了下去。
重新整理了一下情緒后，李琟繼續對著墨瑾萱問道。
“那······你吃過人嗎？”
“嗯···讓我想想哦~我不經常用本體出來戰斗，所以好像~大概~還真得沒吃過······”
墨瑾萱十分的壞心眼，說話慢吞吞的同時還故意吧唧著嘴裝作回味的樣子，這朱唇輕啟開開合合的樣子，屬實是一下一下的瘋狂的刺激著李琟的小心臟。
“妖怪連同類都吃，更何況是弱小的人類呢？而且這種吞噬獲取能量進而提升實力的方式也算是天道對于妖怪的一種恩賜吧。”
“為什么這么說？”
“如果說單論創世神給予生靈的恩惠的話，人類當屬是萬物之靈。
難以企及的修煉速度，更多樣的修煉手段，哪怕身體較為脆弱但平均的靈智卻要比任何的獸類高上很多，草木就更別提了，至少要等到個百年才會有這最為基礎的意識。
對于大部分的精怪而言，實力多半是與年歲劃等號的。
樹妖千年修行方能化為人形，擁有著尚淺的修為，而在這期間如有好歹上千年的修行變會皆功虧一簣。
人類短短數百年就能得到成就，還真的是讓妖獸們羨慕啊······”
“嘖。”
說著，似是有些不爽，墨瑾萱咋了下舌。
“但問題是，在大部分人類面對妖獸的時候都是很弱小的啊，普通人碰見一頭酷愛殺戮的兇獸基本上就gg了，而哪怕是盛世的時候，這修仙者也不至于多如牛毛的吧·····”
對于墨瑾萱的話，李琟反駁道。
“是是是，但這種說辭是你們人類的教學版本，知道我小的時候遇到的前輩們怎么跟我說的嗎？”
“嗯？？”
對于這個話題李琟倒是蠻有興趣的。
小時候的墨瑾萱啊······
是那種斧頭斧腦可可愛愛的小福膩嘛！！！
“那個老樹妖語重心長的跟我說啊，說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極其恐怖的生靈叫做人類，他們無惡不作見到我們妖怪滿腦子都是殺戮，只想著把我們的爪子、眼睛、皮毛、血液甚至于內丹、靈魂拿去淬煉、販賣，每一個從他那里渡過試煉的小妖怪都會被他叮囑一番，而每一只沒有回來的小妖怪的名字都會被他刻在自己的本體的軀干上。
我記得很清楚，那是一顆參天大樹，百丈高的身軀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名字，呵。
然后他自己也死在了一位修士的手上。
取此木以為薪，燃之不燼。
哈哈哈哈，曾經引以為傲的本事成為了他必死的原因，還真的是諷刺。”
說著，她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縮，眼神中的諷刺之意比她的嗤笑聲還要濃厚了幾分。
本以為會聽到一只不諳世事的小狐貍青澀成長的故事，但事實上這一碗毒雞湯下肚確實讓他有些難受。
不至于說‘生而為人，我很抱歉’，只能說，無論什么時候世界都是殘酷的。
就跟電子競技菜就是原罪一樣，生在那種亂世，弱小、匹夫懷玉本身就是一種罪過。
“嘛，人類也有著脆弱的一點就是了。”，墨瑾萱繼續說道。
“無論如何淬煉，人類的身體終究是不如妖獸強大，所以他們哪怕在服用藥材的時候都只能煉丹，美名其曰揮發最大的藥效，其實不過就是身體承受不住那天地靈植最原始、最蠻橫的靈力罷了。
一株植物都得令人類小心，更何況是妖獸的內丹這種蘊含著暴虐能量的東西。
哪怕強行吸收，后續也會伴隨著很多防不勝防的危險，比如吸收進去的妖力無法全部轉換成靈力，哪怕轉換成靈力了，到那時屬性不正確在體內產生了能量對沖，又或者是單純的因為個體差距產生了排斥反應等等。
這些看似不是很嚴重的事情，都會輕而易舉的要了人類的命，哪怕是自以為強大的修士也不為過。
但妖怪卻不會面對這樣的問題。
只要不是蛇吞象那樣的不自量力，修行倒也是簡單了很多。”
“哦······懂了懂了。”
說著，李琟點了點頭。
“跟你說這么多，饒了那么大的圈子，其實就是想告訴你，人和人的體質不能一概而論。
擁有先天靈氣的人在處于靈氣充沛的地界的時候，哪怕沒有進行主觀的控制，他的身體也會在神識下意識的控制下本能的去吸收靈氣，體內的經脈也會在潛移默化的時候得到淬煉。
而你這具身體一直處于未開發的狀態，突然注入了大量的靈力，如果快速的傾注體內的話，那你的結果只有一個，就是死。
所以我在把那東西還給你之前，在上面下了幾重封印，來禁錮靈力，讓他不至于一次要了你的命。以一種較為溫和的方式，讓它根據你體內的情況進行判斷并逐漸解開封印、釋放靈力，讓你不至于經脈寸斷。”
“哦······”
所以才會有融合度這種東西啊。
一時間，李琟理解了。
而在此時看著腦袋偏向一旁的墨瑾萱，隱隱約約的，李琟聽到了幾句咒罵的聲音。
所以才說你就是個白癡，把靈力凝聚出來之前不會多動動腦子么？
還自以為是什么英明神武、智慧無雙的人，呵tui。
這點事情還得我幫你想辦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