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能做什么?這邊出來打印的東西不知道嗎?”陸諶禹繼續怒斥。
“我不是故意的。”墨唯一委屈的解釋,“我只是著急想要下班…”
“這么著急,你還來上班做什么?直接在家躺著不好嗎?”陸諶禹無意中把心聲說了出來…
咳咳兩聲,他大聲說道,“現在才下班十分鐘,急什么?趕緊給我把資料找出來!”
誰知墨唯一的聲音比他更大,“知道了!”
陸諶禹頓時黑了臉,“做錯事還跟我大吼大叫?”
“是師父你先跟我吼的。”
“你…”
“師父,你今年幾歲了?”墨唯一突然問。
“二十五。”陸諶禹下意識回答。
墨唯一一邊找資料,一邊說道,“才二十五怎么這么喜歡發脾氣,我爸都四十五了也沒有更年期…”
“啪!”陸諶禹一巴掌拍在桌上。
墨唯一:“…”
算了。
她低下頭,趕緊從那一堆紙里尋找陸諶禹打印的資料。
“…”陸諶禹則黑沉沉的看著她。
雙手緊握,骨頭咔嚓作響,恨不能直接掐死她。
墨唯一把打印的那些資料找了出來,“師父,好了。”
陸諶禹接都沒接,“檢查一下有沒有錯字。”
“哦。”
墨唯一將手縮了回來,從第一頁開始檢查。
陸諶禹嫌棄的看了她一眼。
自從上次他要求后,現在墨唯一做事都把首飾摘了下來,頭發也綁了起來,也沒有那bulingbuling的美甲了,但陸諶禹還是看不順眼。
“誰讓你在辦公室里穿拖鞋的?”
拖鞋里白皙小巧的腳丫子縮了縮,墨唯一委屈巴巴的說道,“我腳傷剛好…”
“哼!”陸諶禹直接轉身走了。
差不多過了十分鐘,墨唯一過來敲門。
“進來。”
陸諶禹正坐在辦公桌后看著第二天上庭的準備文件。
其實平時他都是四點就下班走人了,因為這個案子有了突發情況,老汪家孩子發燒住院,他不得不留下來加班。
墨唯一將資料遞上,“師父,我都查過了,沒有錯字。”
陸諶禹眼也不抬,“剛才給你郵箱發了一份資料,你再對一下。”
墨唯一立刻抬起左手看了眼時間。
下午5點50分了。
“師父,這份資料你很急嗎?不急的話明天我再看可以嗎?我想先下班,我老…”
“公”字還沒說出口。
“啪”一聲,陸諶禹又是一巴掌拍在辦公桌上,“你師父我都沒下班。”
“你為什么不下班?”墨唯一反問。
陸諶禹卻懶得解釋,“趕緊去做事,做完才可以走。”
“…好吧。”墨唯一只能轉身。
回到自己辦公室,她打開電腦,再打開郵箱。
一看到那份資料。
臥槽,50頁?
這得看到什么時候?
桌上電話響了,墨唯一接通,“您好,這里是…”
“抓緊看,看完給我匯報。”陸諶禹陰森森的聲音傳來,說完這句電話就被掛了。
墨唯一皺皺小鼻子,只好給蕭夜白回了個微信,然后趕緊做事。
又過了半個小時。
陸諶禹看著墨唯一提交過來的資料,一邊看,一邊將眉頭皺的死緊。
墨唯一站在辦公桌旁,時不時抬起左手瞄一眼腕表。
都6點20分了!
自從實習后還從來沒有這么晚下班過!
不知道小白有沒有等著急…
“很著急下班?”陸諶禹嘲諷的聲音突然響起。
墨唯一囧,忙把手放了下去,“沒有。”
她現在已經學聰明了。
越著急,陸諶禹越會故意為難她,這個糟老頭子壞得很!
陸諶禹哼了一聲,“我20歲剛入行的時候,光是穿線裝訂就做了半年,每天加班到晚上九十點,第二天九點第一個到公司,周末也要…”
“師父,誰敢這么對你啊?”墨唯一忍不住問。
陸諶禹今年二十五歲,卻已經是一副老干部模樣。
年紀輕輕能成為南城第一金牌律師,才華橫溢不用解釋,陸家的家世也有加分,而且這么傲嬌的性格…
墨唯一真的很難想象,到底是誰能讓他去做這些毫無技術含量的基本工作。
陸諶禹繼續哼了一聲,“我爸。”
“噗!”
陸諶禹斜眼一掃,墨唯一捂著嘴,低下頭,拼命的忍著笑。
樓下。
蕭夜白看了看時間,推門下車。
黑色賓利的后面還跟著一輛牧馬人,戰堯和顧大壯正站在馬路邊聊天。
看蕭夜白下車,戰堯忙問道,“怎么了怎么了?”
“我上樓看看。”
“急什么?等著唄,反正我們不著急。”
蕭夜白面無表情,“我急。”
戰堯“切”了一聲。
“蕭總,我和你一起上去!”一旁的顧大壯突然脆生生的開口。
“你干嘛?能不能別給我添亂?”戰堯斥責,“昨天要不是因為你跟那群癟三打架,能整出這么多事嗎?”
結果被陸諶禹看到,還告訴了小公主,現在不得不過來一起演戲,以免小公主胡思亂想,懷疑蕭夜白,不利于后面的計劃。
顧大壯委屈的撓撓腦袋,“等太久了,我想上廁所。”
“憋著!”
“憋不住…”
蕭夜白已經直接抬腳朝律師所走去,顧大壯說完就跟了上去。
戰堯沒辦法,罵了一句“臥槽”,只好也跟了上去。
“可以了。”
律師所十樓,陸諶禹終于開了尊口。
墨唯一也終于松了口氣,“師父,那我先下班了。”
“等一下。”
墨唯一苦著小臉,“師父,你老人家還有什么吩咐?”
陸諶禹翻了一下死魚眼,“你剛才要復印的資料都弄好了?明天就要用的,都忘了?”
墨唯一還真的忘了,“我現在就去復印。”
陸諶禹不耐煩的揮手。
晚上六點半了,10樓的辦公室已經空蕩蕩的,只有復印室里傳來機器的聲音。
還好剩下的文件不多了,墨唯一復印完后,將文件按照份數裝訂好,再裝進透明文件袋。
房門被敲了兩下。
陸諶禹提著公文包站在外面,“還沒做完嗎?”
“完了完了。”墨唯一忙抱著文件袋出來,再回到自己辦公室。
然后開始收拾自己的包,換上高跟鞋,戴上手鏈,戒指…再把頭發散開。
陸諶禹看的一愣一愣的。
臥槽。
回個家都這么折騰。
簡直無法理解。
他搖搖頭,“我走了。”
誰知一轉身,就看到走廊上站著一個男人的身影。
整個人徹底僵住了。
臥槽!
這個蕭夜白怎么過來了?
墨唯一提著小包走出辦公室,萌萌噠的問,“師父,你怎么還沒走啊?”
順著他的視線,轉過臉一看。
“小白?”
男人正西裝革履的站在走廊上,一只手握著手機,一只手插在西裝褲的口袋,戴著斯文的眼鏡,整個人文質彬彬,俊美清冷。
墨唯一開心的沖了過去。
到了跟前更是一把抱住蕭夜白,整個身子都黏在了他的身上,“小白,你上來接我呀?”
蕭夜白將左手從褲兜里抽了出來,轉為攬在小女人的腰上,俊美的輪廓波瀾不驚,眼神也依然定定的落在陸諶禹的臉上,“陸律師,這么晚了還在加班?”
陸諶禹瞪了一眼墨唯一,只能“恩”一聲。
這個瘟神,為什么不告訴他今天蕭總會來接她下班?
蕭夜白挑眉,看了一眼整個辦公區域。
其實也不用看。
律師所五點半下班,現在已經過了六點半,整個10層安靜的不行。
也就是說,整個10層只有這兩個人在加班。
目光再度落在陸諶禹臉上,“陸律師沒有約會嗎?”
陸諶禹嘴角微微抽搐,“不好意思,我去個洗手間。”
說完,也不等蕭夜白說話,匆匆提著公文包離開。
到了外面,剛好看到戰堯站在走廊上抽煙。
看到他,戰堯也有點驚訝。
點了下頭,陸諶禹拐彎,順著走廊走到洗手間,把公文包往盥洗臺一放,轉身進了男洗手間。
因為太匆忙,沒注意到旁邊的墻壁上貼著一則告示,“此門已壞,請勿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