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蕭知微打斷,“我到底做錯了什么,你就這么討厭我嗎?為什么說話不算話!”
“微微。”蕭母斥責,“好好跟你哥說話。”
“你閉嘴!”蕭知微身體顫抖,“哥,難道你不知道,四年前他們逼著我嫁給老頭子…”
“什么叫老頭子?”蕭母忙打斷她。
“要不是我當時逃出來,早就被那個變態折磨死了!”
“你這孩子到底在胡說什么…”
“夠了!”男人低冷的聲音讓病房瞬間安靜。
他看著眼前這一家三口,“醫藥費,住院費,都已經預交過了,至于人,現在也交給你們。”
一聽到這話,蕭知微瞬間失控尖叫,“我不要!哥,你不是答應過我嗎?為什么?你為什么要出爾反爾!”
蕭夜白依然是低冷平淡的語氣,“需要我把監控視頻調給你看嗎?”
蕭知微臉色一白,“什么…什么監控視頻?”
“那個孩子,不是你瑣使他去的樓下?”
“我沒有!”蕭知微心底一慌,“我…我只是…他問我哪里有好玩的,我讓他去樓下,我哪知道他會…”
“當年唯一母親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你是其中之一。至于病房里有寵物的事,隨便問一個護士都會知道。”
“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怎么知道她晚上睡覺會不關門…”
“我已經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蕭夜白說完,直接轉身離開。
病床上,蕭知微一陣抓狂,將被子枕頭全都丟在了地上。
蕭父和蕭母卻無暇管她,跑出去追人了。
“夜白!”
“夜白你等一下!”
電梯門口,蕭夜白停下腳步。
在妻子的示意下,蕭德鵬滿臉堆笑的說道,“夜白,最近你過得還好吧?”
蕭夜白沒有說話。
他站在那,一身純手工黑色西裝,筆挺修長,戴著平光眼鏡,整個人都顯得斯文干凈。
可是當對上他的眼睛。
鏡片后,那一雙漆黑的雙眸像是蘊著一層寒光,冰冷,尖銳,讓人看著,無端有點心里發怵。
蕭德鵬迅速眨了兩下眼睛。
不知怎的,這個侄子雖然才二十五歲,卻總給他一種深沉又摸不透的感覺。
他極力忽略那股莫名其妙的感覺,搓搓雙手,“其實這次你讓我們過來,正好,叔叔也有一件事想要請你幫忙。”
蕭夜白問,“什么事?”
他語氣平靜,讓蕭德鵬瞬間松了口氣,忙說道,“今年行情不好,我跟著你周叔做生意,誰知突然出了點問題,現在錢賠進去了,還欠了一大筆債,家里房子都抵押出去了,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
“欠了多少錢。”蕭夜白又問。
“不多。”蕭德鵬聽著感覺有戲,眼里的貪婪已經藏不住了,“就八百萬。”
蕭夜白眉梢挑起,依然是那副平淡的語氣,“就八百萬?”
“是啊,你現在是墨家的入贅女婿,又做了墨氏的總裁,墨家以后遲早都是你的!八百萬,對你來說就是一筆小數字,一輛車錢而已。夜白,幫叔叔這一次,叔叔保證,只要渡過難關,以后絕不會再來找你。”蕭德鵬說著已經笑開了花。
一旁的張麗雅也笑了。
誰知…
“十年前,你們用五百萬把我賣給了墨家。五年前,墨家給了你們一棟桐城市中心的三室一廳。去年,你們又偷偷找唯一拿了兩百萬。”
一字一句,等蕭夜白全部說完,夫妻二人的臉上已經變了無數種顏色。
“現在你們女兒回來了,有什么需要就去找她。找我,不合適。”
蕭夜白最后這話一出,夫妻倆直接炸毛,“夜白,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二位剛過不惑之年,怎么理解力就變得這么差?”
蕭夜白將手插進西裝褲袋,聲音和表情都是極致的淡漠,“你們也是做生意的,應該知道賣了的東西,就沒有再使用的道理。”
蕭德鵬一張臉頓時漲成豬肝紅。
張麗雅更是氣急敗壞,指著他的鼻子罵道,“好啊,現在發達了就忘本了是不是?你別忘了,你父母死的時候,是誰把你從殯儀館接回家的,又是誰每天省吃儉用拉扯你長大的,你現在天天吃香喝辣的,在家住別墅,出門開豪車,卻把我們丟在桐城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讓我們住那個小破房子,翻臉不認人,你簡直就是一個白眼狼!”
“白眼狼?”蕭夜白依舊氣定神閑,他勾起薄唇,唯有眼底泛著譏嘲又冷冽的光,“這三個字,放在二位身上倒很貼切。”
電梯到了,他不顧身后罵罵咧咧的聲音,直接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