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滾了!」
褚靜怡的瞳孔驟然一縮,「你…」
「她喜歡錢?那不是剛好?因為老子有的是錢!你800萬讓她離開我是吧?那我就下聘8000萬,讓她嫁給我!不就是砸錢嗎?到底誰有錢?你想跟我比錢?你跟我比試試?」
時歡:「…」
褚靜怡:「…」
褚老爺子也:「…」
一屋子人都被震驚的說不出話。
最后,褚靜怡一臉羞憤的沖出了病房。
沒多久,褚夫人就接到了女兒的電話。
「媽,我弟瘋了!他真的瘋了!他竟然說要出8000萬下聘讓時歡嫁給他!」
「什么意思?」手中的細毛筆猛地一沉。
「我剛才去醫院,把那天我和時歡的對話都放出來了,爺爺也在現場,他們全聽到了,可阿煌就是打定主意要娶這個女人進門!媽,這件事情我是管不了了,隨他的便吧!讓他娶!讓他到時候自己后悔去!」說完,褚靜怡直接氣的掛斷了電話。
褚夫人拿著手機,好半天才回過神。
低頭一看,宣紙上抄了一半的《心經》,此時已是一片狼借。
病房里,褚靜怡離開后,時歡立刻問出了自己的疑問,「老爺子,你剛才那話是什么意思?你是說…落落是你的重孫女嗎?」
「臭小子沒告訴你?」褚老爺子說完,又伸手拍了一下褚修煌的胳膊,「臭小子,自己親女兒都不敢認,你這個縮頭烏龜!」
褚修煌:「…」
時歡不敢相信,「老爺子,你沒有搞錯吧?」
這怎么可能?
落落不是時泯衍和涂悠然的孩子嗎?
「我怎么可能搞錯呢!時秘書…啊,不對,歡歡,以后我也叫你歡歡。」
褚老爺子決定改口,「歡歡,我已經帶落落去做過DNA檢測了,她和阿煌的親屬關系可能性是百分之九十九點九!醫院是絕對不會搞錯的!落落就是阿煌的親生女兒,也就是我們褚家的重孫女兒!」
「…」時歡看著褚修煌,臉上震驚的不行。
什么鬼!
落落回南城也有半年多了,這半年多里,她也沒看出落落和他有什么長得相似的地方,居然真的是一對親父女?
簡直太玄幻了。
那小叔叔那邊怎么辦?
就這么莫名其妙被戴綠帽子了?
褚少居然在六年前就和涂悠然發生過關系?
六年前…
六年前…
時歡突然覺得像是有什么畫面一閃而過,再然后,腦子里一陣劇烈的抽疼。
「嘶!」
她捂住自己的頭,因為疼痛,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歡歡!你怎么了?」小落落著急的問。
褚修煌也走上前,「怎么了?不舒服嗎?是不是頭疼?」
他立刻按下一旁的呼叫鈴。
「你看你,都怪你不懂事,把歡歡氣到了吧!」褚老爺子則喋喋不休,「歡歡你放心,這都是他以前的荒唐事,等你們結婚后,如果臭小子再敢做對不起你的事,我立刻家法伺候!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爺爺,你能不能少說幾句?」
褚修煌快要被氣死,沒看時歡都疼的臉發白了嗎?
「臭小子,你還怪我?要不是你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能有現在這么多破事嗎?」
「你還說?」
「我就說!」
還好醫生立刻趕過來了。
一番檢查過后,朱醫生正色說道,「之前做過腦部CT,時小姐的腦部曾經受到重擊,鑒定為三級腦震蕩。后腦有一些淤血沒有散盡,壓迫到腦神經,時不時會容易引起頭暈,頭疼,惡心,耳鳴,甚至是選擇性的記憶丟失。這段時間建議一定要靜臥休息,少動腦,病房里也要保持安靜。」
他看了看落落,「尤其不要讓小孩子吵鬧,影響到病人休息。」
小落落:「…」
褚修煌咳咳兩聲,「知道了。」
又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后,朱醫生就離開了。
褚老爺子看了看時歡,一聲厲喝,「臭小子,你跟我出來!」
到了外面。
「我決定了,四月八號辦一個認親宴,讓落落風風光光的認祖歸宗!至於她媽媽那邊,你打算怎么處理?」
褚修煌不耐煩的說道,「那種不要臉的女人,讓她滾蛋好了!」
褚老爺子瞪他,「她不要臉,你能好到哪去?讓自己的種在外面流落了五年,讓我的重孫女受了那么多年的罪,吃了那么多年的苦,還喊別人爸媽…你這個臭小子啊,我看你簡直就是糊涂!」
「我哪知道,我特么都不記得什么時候跟她有一腿了!」
褚老爺子眉頭一皺,「不行,你實在是太不靠譜了,這件事還是我來辦吧。」
他說道,「你現在就跟我一起去一趟時家,把事情都問清楚。」
「我不去。」
「為什么?」
「我要陪歡歡。」
「你個混小子!」褚老爺子抬手又是一巴掌,「讓你爺爺我一個老頭子來回奔波,你好意思?」
今天他已經在醫院,家,時家,學校…來回奔波五六趟了!
過去一個月都沒今天這一個上午忙活!
到現在都沒吃午飯呢!
褚修煌笑,「小老頭多鍛煉鍛煉身體,挺好。」
「臭小子!」褚老爺子氣的差點抬腳踹人了,「我讓小毛她們在這里看著,不會出事的,你必須跟我去一趟時家,今天一定要把事情都說清楚!再說了,你在這里有什么用?醫生的話你沒聽到嗎?歡歡需要靜養,你在這頂個屁用!」
「…」褚修煌無奈,思忖片刻,答應了,「行吧。」
再回到病房,褚老爺子湊到病床前,蹲下身子,笑瞇瞇的問,「落落,太爺爺先去處理一些事情,你在這里陪歡歡好不好?不要亂跑,等會太爺爺就回來接你。」
小落落抿著小嘴,沖疑的回答,「我就想和歡歡在一起。」
褚老爺子看著時歡,「歡歡,你幫我照顧下重孫女,我和阿煌一起去辦點事。」
「好。」
又安排完其他的事情,爺孫倆這才匆匆離開。
彼時,時家。
「你說我的命怎么這么苦啊?」涂母拿著紙巾抆著眼淚,「好不容易等到女兒和女婿回來,沒想到兩人居然莫名其妙就這么離婚了!甚至都不跟我這個做媽的說一聲!我可憐的落落啊,就這么成為單親家庭的孩子了!親家母,你一定要給我一個交代啊…」
時老太太眉頭緊皺,「他們為什么離婚,我怎么知道?你來問我有什么用啊?」
「那我女兒現在找不著人怎么辦!」涂母邊哭邊鬧。
時老太太一籌莫展。
一旁的錢玉麗也很無奈。
10分鐘前,剛吃完午飯,涂母突然過來,一進屋就開始哭,說涂悠然她發了一條信息,說了離婚的事情,還說什么要回加拿大散散心。
現在電話打不通,人也聯系不上,生怕她想不開,做什么傻事,要時家一定給一個交代!
錢玉麗已經給時泯衍打電話了,期間涂母一直苦惱個沒完,等聽到房門被敲響,她如獲大赦,忙起身過去開門,「泯衍回來了。」
涂母也忙抬起頭。
結果看到來者,所有人都愣住了。
只見門口站著一個小老頭。
穿著一身黑色長衫,戴著那種民國時的小氈帽,手里還捏著兩個核桃,人很清瘦,胡須花白,眼神卻很犀利,一邊盤著核桃,一邊提衫抬腳進來。
身后跟著的,自然就是褚修煌。
涂母并不認識這兩人,等聽到錢玉麗喊,「老爺子,褚公子,你們這是…」
她心里一驚,不自覺的就站了起來,因為緊張,甚至手指都開始忍不住的發抖,尤其當褚老爺子那一雙眼睛朝她看了過來…
「這位是?」褚老爺子問。
時老太太忙做介紹,「這是悠然的母親。」
悠然的母親?
褚修煌瞬間瞇緊了鳳眸。
褚老爺子心底也有了數,點了點頭,便開門見山道,「那正好。我問你,你女兒現在人在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