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唯一立刻又說道,“真的,他被人打傷了腦袋,剛才全都是胡說八道,你別理他。”
蕭夜白還是沒有說話。
看著男人緊繃的俊美輪廓,墨唯一小心翼翼的問到,“小白,你生氣了嗎?可是我剛才真的就是和他偶遇而已…”
“偶遇。”蕭夜白終于開口,“需要看手機?”
墨唯一支支吾吾,“順便讓他幫了個忙…”
“幫什么忙?”
墨唯一有點慫。
如果被小白知道自己來抓他…
蕭夜白低頭看著她心虛的表情,薄唇譏誚,“為什么不說話?”
墨唯一嘆氣,一五一十地匯報,“好吧,我只是讓他查病房而已。”
“查什么病房?”蕭夜白繼續問。
強勢,直接,而又咄咄逼人。
“我就是…”
沒等墨唯一說完,蕭夜白冷冷打斷,“你來醫院到底想做什么?”
一旁的仲愷渾身猛的哆嗦了下。
臥槽!
吃醋的蕭總好可怕!
好擔心小公主…
誰知墨唯一抿了抿唇瓣,突然抬起下巴,更加強勢又高調的反問,“我還沒問你呢,你是來假扮田野男朋友的嗎?”
明明是她要來醫院質問他的,為什么變成自己被質問了?
墨唯一不服。
鏡片后,蕭夜白那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瞇了又瞇,然后…
居然走了?
看著男人挺拔又高冷的背影,墨唯一先是一愣,然后忙跟上去,抓住他的胳膊就開始道歉,“小白,我錯了,我不是故意來抓你的,我就是…我不放心嘛,小白…”
蕭夜白冷著臉,一路往前。
他腿長,走得又快,墨唯一很快就有點跟不上。
加上她今天還穿了一雙細高跟的長筒靴皮鞋,很漂亮,但是也很不安全。
突然一個沒注意,腳底就猛地往前滑去。
“啊啊啊啊啊啊!”
“公主小心!”仲愷也被嚇得心臟差點跳出來,忙上前。
然后,他就看到自家冷漠無情的蕭總瞬間停下腳步,一只手拽住墨唯一胳膊的同時,另一只手已經將她抱在了懷里。
墨唯一驚魂未定的趴在他身上,兩只小爪子緊緊的抓住他胸前的西裝布料,小臉慘白,“嚇死我了嗚嗚嗚…”
蕭夜白垂眸看著眼前這張可憐兮兮的精致容顏,開啟薄唇,吐出了兩個字,“笨蛋。”
笨蛋?
墨唯一立刻嘟起小嘴,“小白,我都要被嚇死了,你還罵我!”
蕭夜白面無表情的松手,轉身要離開。
誰知手臂很快又被那兩只小爪子抱住,緊跟著,女人軟綿綿的身子也靠了上來,伴隨著她同樣軟綿綿的聲音,“小白,你拉著我一起走嘛,這瓷磚太滑了,我怕摔倒。”
蕭夜白的五官線條依然緊繃,但是,卻沒有再甩開她。
身后,仲愷擦了擦額頭的汗,忙也跟了上去。
進入電梯后,他剛按下一樓,又聽到墨唯一嬌氣的聲音響起,“小白,你還沒跟我說,剛才你是不是去幫田野了?”
蕭夜白聲音淡淡的,“誰告訴你的?”
“那你是不是真的去了?”墨唯一哼了一聲,很是生氣的說道,“她今天還到學校找我了,讓我叫你來醫院假扮她的男朋友,再勸她母親接受手術,我當時沒答應,就說我見死不救,還罵我心狠呢!”
“她當時求我找你,我還說,這種事情你肯定不會答應幫忙的,沒想到你…”墨唯一低垂著小腦袋,心里又有些不舒服了。
她也不是那么冷血無情的女人啊,雖然的確是不想幫這個忙,但是如果那個女人死活不肯做手術,關乎到人命,多求求她說不定就…
“公主你誤會了。”仲愷忍不住想替總裁解釋,“蕭總并沒有假扮天小姐的男朋友,剛才我們…”
蕭夜白靜靜的看著他。
仲愷忙閉上嘴。
尼瑪!
蕭總這氣質也是絕了,每次只要被他那一雙眼睛盯著,他就慫得不行。
墨唯一卻立刻追問,“你說小白沒有假扮嗎?”
仲愷緊閉著嘴,不敢說話。
“你快說啊!”墨唯一瞪他,“你再不說我就把你開除了!”
仲愷頭皮一麻,只能硬著頭皮解釋道,“蕭總是讓我來假扮葉北的,那個田小姐的母親有些神智不清,很好糊弄,剛才已經相信了,情緒也穩定下來了,醫生說最近兩天會盡快準備手術,公主你就放心吧。”
電梯門開了。
蕭夜白走了出去。
墨唯一愣了愣,然后笑著看向仲愷,“你表現得很好,回頭我就讓小白給你加工資。”
“多謝公主!”仲愷喜出望外。
看來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
哄好了公主,還怕以后沒好日子過嗎?
墨唯一已經跑了過去,直接抱住了男人的胳膊。
她歪著臉蛋,眉眼間滿是嬌媚又得意的笑,“小白,你說你怎么這么悶騷呢?什么都不跟我說,害我擔心了半天,好啦,我們這次算扯平了好不好,你別生我氣,我也不生你氣…”
“我沒有生氣。”蕭夜白淡淡的打斷。
“好,小白沒生氣。”墨唯一順著他的話,說完卻忍不住吐了吐舌。
還沒生氣?
那小嘴唇抿的,都成一條直線了。
真是悶騷!
另一邊,褚修煌回到自己的豪華病房。
拿出手機刷了刷,又打開電視看了看。
特么的。
裝病真無聊!
只能在醫院活動,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看了看時間,索性給時歡打電話。
但是該死的!
這個女人居然敢不接他的電話!
邪魅的眉眼間滿是不滿,褚修煌按了重撥,開始一遍又一遍的連環奪命call。
終于接通了。
褚修煌還沒說話,時歡不耐煩的聲音已經傳來,“褚少,你別催好嗎?我剛剛才接到孩子。”
“什么孩子?”
“我妹妹。”
“你什么時候有妹妹了?”褚修煌長眉一緊。
他記得時歡是時家最小的女兒,也是最不得寵的女兒,畢竟跟她那個從小就漂亮奪目的姐姐相比,時歡就像是一個并不出彩的隱形人。
“我叔叔的女兒。”
“你叔叔。”褚修煌瞇了瞇眼,想了半天,“那個…坐過牢的販毒犯?”
“…”時歡不說話了。
“他什么時候結婚還有孩子了?”
時歡再次,“…”
“哪個良家婦女那么倒霉被他給看上了?”
“褚少。”時歡打斷他,“不說了,我先開車送孩子回家。”
“行吧。”褚修煌嘖了一聲,“送完孩子趕緊來醫院照顧我,老子餓半天肚子了,你記得幫我買一份晚餐,反正我喜歡吃什么你都知道的。”
“知道了。”
時歡掛斷電話,皺著眉將車開了出去。
昨天褚修煌住院,今天她在醫院照顧了一天,連公司都沒去。
難道接下來幾個月都要這么照顧?
“歡歡,我們不去吃必勝客了嗎?”時落落的聲音突然響起。
她趴在車窗邊,看著路邊經過的必勝客,漂亮的大眼睛里盛滿了依依不舍。
時歡說道,“回家讓王阿姨給你做別的好吃的。”
“可是你說好了讓我每周吃一次的。”時落落抿抿小嘴唇,有點饞。
“你媽媽本來就不讓你吃這些東西,以后一個月吃一次。”
必勝客看不到了,時落落低著小腦袋,糾結著小手指。
很快,車開進了一個半舊的小區。
時歡帶著孩子走進其中一間單人公寓,打開門,已經傳來廚房做菜的聲音。
時落落剛換好自己的小拖鞋…
“王阿姨,我去醫院了,你等會做完飯走的時候記得把門從外面鎖好。”
“好的,我知道了。”
“歡歡,你要去哪呀?”時落落立刻拉住她的衣角。
“我去醫院,晚上再回來陪你。”
“可是我一個人害怕。”
“不怕,害怕了就給我打電話,乖。”時歡摸摸她的小腦袋,關上門,轉身離去。
時落落撅著小嘴。
從小到大,爸爸和媽媽就很少和她在一起。
她最喜歡的歡歡也每天都很忙。
小孩子真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