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她先打我的!”邢思情歇斯底里的叫。
她怎么也沒想到,板上釘釘的事情,居然被顛倒黑白成這樣?
“思情!”霍老太太臉上有著很明顯的不悅,“你歲數也不小了,為什么做事一點分寸也沒有?婠婠是你的嫂子,上次你出言不遜導致她受傷的事我還記著,怎么,還不長記性?”
“外婆,上次明明也是她先撞的我…”
“思情。”霍琴語直接打斷她,“向你嫂子道歉。”
邢思情一臉的震驚,“媽,你到底在說什么?明明是我被欺負啊,這個小賤人把我傷成這樣…”
“你還說!”邢國志有些氣急敗壞。
果然,霍老太太臉色驟然一沉,眼底迸發出一抹冷意:“琴語,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
“媽,思情她不是故意的。”霍琴語想要解釋。
老太太雖然每天樂呵呵的,不愛計較,也極少生氣,但這不代表她沒有脾氣,
相反,要不是有她年輕時的鐵腕決絕,霍家也不會有如今這樣的地位。
“當著我這個老太婆的面,就敢對婠婠出口成臟,私底下,指不定還要說出什么污穢不堪的話來!難怪婠婠會下手沒個輕重,現在我總算是看明白了。”
“就算婠婠歲數還小,但是在輩分上,就是她的大嫂。不指望她對待婠婠能做到‘長嫂如母’,連最基本的尊重也不知道嗎?”
“一口一個賤人,這就是你們邢家人的素質?”
一連番的指責,還當著這么多人晚輩的面,讓霍琴語臉上一陣陣火辣辣的羞愧,只能低聲下氣的認錯,“媽,我錯了,是我教育女兒無方,我替思情給婠婠賠個不是。”
邢思情的叫聲又響起:“媽,你憑什么給那個賤人道歉…”
霍琴語再也忍不住了,抬手就給了她一個巴掌。
“啪”的一聲,整個監控室都安靜了下來。
南宮辭也是看的目瞪口呆。
他今天算是徹底開眼界了!
前有小嫂子暴揍邢思情,后有霍老太太氣場十足教訓晚輩,現在這個霍琴語更是個狠角,一看情況不對,對女兒說打就打,毫不手軟。
嘖嘖嘖,難怪古人說,“寧得罪小人也不能得罪女人”。
真諦啊!
“你哥哥還在養傷,你吵吵嚷嚷鬧到現在,還不嫌丟人是不是?今天你做錯了事,這一巴掌希望能讓你記住教訓,以后管住自己的嘴!”霍琴語聲色俱厲,那一巴掌太用力,右手不停的發著抖。
霍老太太揉著太陽穴,語氣不耐,“你們倆趕緊把她帶走,最近,我不想再看到她在我面前晃悠。”
“媽,您別生氣,我這就帶她回去。”邢國志立刻拉起女兒。
“外婆,你不能這樣對我…”
任由她哭鬧不停,還是被拉走了,直到進入電梯才松開。
“爸,媽,真的是那個小賤人先打我的,她在洗手間里打了我兩個巴掌,還薅我的頭發,我實在沒忍住才跑出去打她的…”邢思情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有人看到嗎?你這么說,誰相信?”邢國志恨鐵不成鋼。
“我沒有說謊,我說的全都是真的…”邢思情抽抽噎噎,“媽,你一定要相信我。”
“行了別哭了。”霍琴語拿出紙巾,一邊幫她擦著眼淚,一邊語重心長的說,“我是不是上次就和你說過了,不管你喜不喜歡,蘇婠婠現在跟阿深是夫妻,她是你的大嫂,現在今非昔比了,你為什么還是不肯認清這個事實?每次總要和她對著干?”
“可是,明明就是她挑撥離間,讓大哥把我哥調去外地的。”邢思情委屈的不行。
“就因為這個她要打你?”邢國志一臉的不信。
自己這個女兒他最清楚,從小到大嬌生慣養,但是性格也單純,什么全都表現在了臉上,剛才在樓上的時候明顯心虛,隱藏了某些事實。
“我,我就是氣不過,說了幾句她媽媽的事情。”邢思情說完,馬上又辯解道,“可我說的也是事實,以前爺爺說過,蘇伯伯當年是被那個女人騙的…”
“思情,這些話不能亂說!”霍琴語忙喝止。
“我沒有亂說,是爺爺給蘇爺爺打電話的時候我沒注意偷聽到的,他還說什么要讓那個女人永遠消失…”
手突然被拉住。
因為電梯門開了,有人走了進來。
另一邊,離開監控室,霍老太太說道,“阿深,你帶綰綰去樓上檢查一下,看看身上還有沒有什么受傷的地方。”
“好。”
“遠山那邊我會解釋,你們不用擔心。”霍老太太又補了一句。
蘇婠婠心情復雜。
有感動,更多的則是心虛。
明明是自己揍了邢思情,她也做好了被兩家長輩責怪的準備,所以剛才也根本不做任何的辯解,沒想到…居然化險為夷!
送走霍老太太后,南宮辭也回辦公室了,霍競深則帶著蘇婠婠去一樓做檢查。
除了手臂上的一點抓傷,還有背部被手提包底座上的五金部件砸了一塊淤青,其他倒沒什么大礙。
去拿藥的時候,霍競深去而復返,“在這里等我,一步都不準離開,聽到沒有?”
蘇婠婠難得乖乖的點頭:“聽到了。”
霍競深瞇了瞇眼。
算了,看在她受傷的份上,等回家后再慢慢算賬。
霍競深離開后,蘇婠婠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等著。
已經是夜里九點鐘了,一樓人不多,顯得很安靜。
她從包里掏出手機,看到好幾個未接電話,除了一個潘輝的,其他都是一個陌生的本地號碼。
剛要給那個號碼撥打回去…
“讓一下,都讓一下!”
一陣匆匆的腳步聲突然響起,伴隨著車輪劃過地面的刺耳聲。
蘇婠婠抬起頭,看到幾個醫護人員正推著急救床過來,后面跟著一個男人。
他穿著白色襯衫,上面沾染著鮮紅的血跡,一眼看去瘆得慌。
等近了,看清男人的臉,蘇婠婠瞬間瞪大眼睛。
蕭夜白?
他怎么會在這里?
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在酒店里陪唯一過新婚紀念日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