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競深趕到醫院的時候,南宮辭匆匆迎上來,「大哥放心吧,那兩個人都被我扣在辦公室了,需要叫警察嗎?或者叫記者?要不要再順便開個發布會…」
「子煬呢?」霍競深打斷。
「哦,咱大侄子沒事,你放心,一根頭發都沒掉,現在正吃棒棒糖呢。」
霍競深冷眼一掃。
「不是我給的,是護士給的。」南宮辭冤枉。
誰讓傅子煬長得太可愛,那些小護士又一個個花癡的要命,平時花癡他也就罷了,這會兒居然連五歲的小孩子也不放過。
簡直喪心病狂!
霍競深先來到副院長辦公室。
推開門,果然就看到傅子煬坐在沙發上,身邊圍著一堆小護士,各個拿著糖果玩具逗他玩。
當看到霍競深,他立刻從沙發跳下來,捏著棒棒糖走到跟前,「霍叔叔。」
霍競深眉頭緊皺,「子煬,我昨天怎么跟你說的,不要在學校門口逗留。」
傅子煬卻問,「霍叔叔,她真的是我媽媽嗎?」
「不是。」
傅子煬一愣,手里的棒棒糖直接掉在地上。
「你媽媽不在國內,以后不要再亂找亂猜了。」霍競深說道。
「那我媽媽在哪里?」
「再過一陣子,她就會來找你了。」
「霍叔叔,你真的沒騙我嗎?為什么每次都這么說?為什么她不能早點來找我?」
一旁的南宮辭聽著這軟軟的小聲音,心都快碎了。
霍競深卻還是不為所動,「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但是你也沒告訴我真相。」傅子煬振振有詞。
結果霍競深直接看向南宮辭,「帶路。」
南宮辭忙回神,「好。」
傅子煬:「…」
走廊上,南宮次邊走邊碎嘴,「這個陸子溪好像現在挺紅的,前幾天我爸爸還在看她演的電視劇呢,還說她是什么童顏哈哈哈…剛才還一直跟我喊什么不是壞人不是壞人,要不是看她是我爸的偶像,我早直接把她送派出所去了,居然敢拐騙我大侄子!不過大哥,難道她真的是我大侄子的親媽,好像確實有點像…嘶!」
「不該問的別問。」霍競深不耐煩的用手中文件敲了一下他的頭。
南京辭齜牙咧嘴,「大哥,我是副院長,你能不能給我一點面子?」
幸虧走廊上沒有下屬…
霍競深一言不發,徑自往前走著。
直到來到門前,修長手指放在門把上,然后,他轉過頭看著南宮辭。
南宮辭滿臉的問號。
又怎么了?
霍競深說,「安排人送子煬去學校。」
「好的。」
「你可以滾了。」
「…哦。」
等霍競深推門進去,又很快把門關上,南宮辭瞬間一拳頭往空氣里揮了過去。
過分!
過河拆橋,用完就丟!
霍競深走進辦公室里的套房。
展松被綁在椅子上坐著,手腳可以活動,綁的也不緊。
只不過因為反抗,臉上被保安打了一拳,眼角也有一些抆傷。
而陸子溪雖沒受傷,也沒有被綁,身上衣服褶皺,面容憔悴,發型凌亂,沒有了平日里的光鮮靚麗。
一看到霍競深,展松立即怒不可赦的吼道,「你是誰,憑什么讓人把我們關在這里?你知道這樣是犯法的嗎?趕緊把我們放了。」
和他的激動相比,霍競深神色淡淡,「繼續叫,我不介意,讓外面的記者現在都進來。」
陸子溪一愣,忙走到窗邊。
當看到樓下的廣場上,擠著一堆黑壓壓的記者,各個拿著話筒,扛著攝像機…她嚇得忙轉身,生怕被人拍到自己的臉。
「你到底是誰?」展松忍不住問。
這樣氣場強大又相貌出眾的男人,為什么很少在公眾場合見過?
否則他不可能不認識!
「不認識我?」霍競深輕啟薄唇。
展松:「…」
他開始仔細觀察眼前這個男人。
大約三十左右。
穿著黑色大衣,衣襟很隨意的散開,深色羊毛衫露出一截白色襯衫的領口,挺括筆直。
身材很高,有一雙漆黑到深不見底的雙眸,神色略顯冷漠,修長漂亮的手指間還捏著一份文件夾。
舉手投足,隱耀不張。
南城幾個大家族里,這樣的歲數,這樣的氣場…
「我是霍競深。」
這話一出,展松心中猜測得到證實,當下整個人都怔住了。
陸子溪這時也終於想起來了,他就是那天在放映廳抱著傅子煬離開的男人。
只不過因為他來的晚,那天的照片里只有蘇婠婠和傅子煬,沒想到…
她立刻說道,「你是蘇小姐的什么人?你跟子煬…」
「我跟子煬什么關系,你們不必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你跟子煬沒有半點的關系。」霍競深語氣平淡,卻有著某種讓人毋庸置疑的意思。
然后,他將捏在手中的那份文件夾放在桌上,「倒是這一份文件,和陸小姐的關系很大。陸小姐,不妨先看一下?」
陸子溪看著那份文件,眼睛直勾勾地,身體卻微微發著抖。
不知怎的,就是邁不出腳,也不敢去拿。
展松忙說話,「子戲,你別怕,我相信霍總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
霍競深眉骨微微一跳。
至於陸子溪,捏捏手指,終於過去拿起桌上的文件。
只不過剛看了一頁,「哐當」一聲,文件又掉回桌上。
「陸小姐,不看完嗎?」霍競深視線瞥向桌上的文件。
見陸子溪彷佛根本不敢看,他才開始陳述道,「你當年才十六歲就為富商代孕生子的事情,只是私家偵探隨手查到的,他想邀功,所以就全都發給了我,只不過我對這些并不感興趣。」
陸子溪咬著嘴唇,羞恥又驚慌。
「但是這一分資料可以證明,你的孩子的確是在當年那場火災中去世了,這也是我來找你的重點。陸小姐只需記住這一點,以后永遠都不要來找子煬,否則這些文件可能會落到樓下那些記者的手里。」
說完這句,霍競深就轉身離開了。
另一邊,南宮辭安排人把傅子煬送回學校上課,就坐在辦公室里等某人回來。
「叩叩叩。」
房門突然被敲響。
南宮辭忙起身,「大哥你進來就進來,干嘛還…」
門打開,居然是護士,穿著一件粉色的低胸超短護士服,手里還端著一杯咖啡。
「副院長,你的咖啡。」
聲甜人美,在這陰雨連綿的上午,的確讓人身心愉悅。
放下咖啡的時候,還刻意彎腰,露出胸口美妙的酥胸。
南宮辭咳咳兩聲,反正辦公室也沒人,便調笑著問道,「琪琪,你沒給我下藥吧?」
「副院長,你瞎說什么呢?」叫琪琪的小護士撅著小嘴,臉都紅了。
「我是說。」南宮辭笑的更加曖昧,「你沒在咖啡里給我下什么催情藥吧?喝了以后就欲仙欲死,必須得找女人上床才能有解藥的那種。」
「副院長!」琪琪紅著小臉直跺小腳,「你討厭死了啦!」
她是那種饑不擇食的女人嗎?
見南宮辭笑的更壞,她掄起小拳頭,就想要捶他的胸口…
「小三。」
「咳咳咳!」南宮辭剛喝進嘴里的一口咖啡全噴了出來。
結果就聽到琪琪歇斯底里的尖叫聲,「啊啊啊啊啊啊…」
因為他口里的咖啡全噴在了琪琪裸露出來的胸口。
南宮辭忙放下咖啡,抽出紙巾去抆,剛碰到胸口,又燙手一樣的縮了回來,語無倫次地想要解釋,「大哥,你千萬別誤會,我們真的什么都沒做。」
霍競深站在門口,黑色大衣泛著冷輝,臉上的表情也充滿高冷和不屑,「我回去了。」
「大哥,我送你。」南宮辭忙跟上去,等霍競深轉身離開,他迅速怒瞪琪琪,「以后不準再穿這種低胸的衣服,趕緊換了!」
琪琪一臉莫名其妙。
這身低胸超短護士服,不是副院長你親自設計的嗎?
霍競深看了看時間,離開醫院后,直接開車來到了南城大學。
停好車,便給小姑娘發了個微信。
寶貝出來,陪老公吃午餐。
本以為小姑娘又要推三阻四各種理由磨蹭半天,沒想到。
好呀。
后面還跟了個小人跳舞很興奮的表情。
霍競深挑挑眉。
有些訝異。
不過還是打開儲物格,將里面的那個紅色首飾盒拿了出來。
蓋子打開,那一枚鉆石女戒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一時美不勝收。
霍競深就這么看著看著,直到余光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過來,他將首飾盒塞進口袋,開了門鎖。
結果等蘇婠婠走到車門邊,他才發現來的不止她一個人。
墨唯一穿著黑色小皮草,深色花紋小短裙,再配個長筒靴,一頭蜂蜜亞麻色卷發肆無忌憚的披散落下,打扮的跟個圣誕樹似的。
霍競深臉色黑沉,心理嫌棄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