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子欣聽到墨唯一的名字很驚訝。
墨家的這位小公主,整個南城都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銜著金湯杓出生的天之驕女,擁有著上帝眷顧的精致美貌,十八歲就高調嫁給了墨家養子蕭夜白,從此成為上流社會的模范夫妻。
因為墨家的地位,再加上她和蘇婠婠的那一層閨蜜關系,喬子欣自然也是認識她的,只不過從來沒有過交集,也想不到能有什么理由勞煩墨大小姐親自來雜志社。
喬子欣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匆匆補了個妝,然后便來到會客室。
推開門的時候,墨唯一正風情萬種的坐在沙發上等著。
她穿著一條無袖碎花裙裝,卷發全部被攏到右肩,露出整張小巧嬌艷的臉蛋,以及左耳垂上閃亮的粉鉆耳環。
往下,優美竅細的脖子上戴著同款的項鏈。
除了脖頸上那兩塊創可貼,整個人都是精致,明艷,又華貴的,一副高高在上的名媛派頭。
看到喬子欣,她微微一笑,然后伸手示意,「表姐請坐。」
喬子欣只覺得眼前一閃,避無可避的看到她左手腕上的手鏈,以及無名指的鉆石婚戒。
這是來…秀鉆石首飾的么?
從頭到腳熠熠生輝,這般精心的打扮,簡直比昨天參加婚禮的時候還要來的隆重。
喬子欣腹誹,面上還是維持著客套的微笑,「墨小姐太客氣了。」
「不客氣,你是婠婠的表姐嘛,又比我們大了整整五歲,三歲就是一個代溝了,我叫你一聲表姐也是應該的。」墨唯一挽著紅唇,聲音是一貫的軟綿,說出的話卻分明帶刺。
喬子欣心里隱約不快,干脆開門見山,「不知墨小姐找我有何貴干?」
「咦,你不知道嗎?」墨唯一輕眨美眸,語氣驚訝。
「墨小姐有話不妨直說。」
「本來我是想喝口綠茶再談正事的,誰知這么麻煩。」墨唯一竅細的手指摩挲著熱氣騰騰的一次性紙杯,「早知道喝礦泉水了,還比綠茶干凈。」
喬子欣忍不住皺眉,總覺得她像在拐著彎罵人。
可是不對啊,自己又沒得罪過這位小公主。
墨唯一沖沖不說話,只是不停地打量著喬子欣,這讓她心里很煩躁。
「墨小姐。」喬子欣忍不住站了起來,「現在是上午,我還有許多工作要忙,如果你沒什么要緊事的話,我想先回去做事了。」
「別啊。」墨唯一說著,將包拿到了桌上。
喬子欣眼前一亮。
女人都喜歡包,她自然也不例外。
這一款是前幾天巴黎剛發布的chinklin新款,據說是限量款,要幾十萬人民幣,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實物,很正的櫻桃紅,真的是美到冒泡。
「我聽婠婠說,表姐丟了一個耳環,是這個嗎?」
喬子欣忙回神。
待看清墨唯一手上的東西,她臉色驟變。
為什么這個耳環會落在墨唯一的手里?
「還你。」墨唯一起身,將耳環遞了過來。
喬子欣只能伸手去接。
可是當要碰到的時候,墨唯一卻突然將手一松。
「啪」的一聲,耳環掉在了桌面上。
喬子欣肉痛不已,忙不迭將耳環撿了起來,仔細查看。
「不好意思,手滑了,沒摔壞吧?」
喬子欣沒說話。
「摔壞了嗎?」墨唯一又問了一句,「那我賠給你吧,你看我現在戴的耳環好看嗎?也不貴,就幾萬塊吧,我今天第一次戴,表姐如果不嫌棄的話就送你。」
說著,她作勢要摘。
「不用了。」喬子欣語氣生硬。
她再怎么愛錢,也不喜歡被女人施舍,更何況還是一個小她五歲的丫頭片子。
「還是表姐大氣,不像別的女人。」墨唯一收回手,笑的眉眼彎彎,「你知道嗎?我十五歲那年,我爸在會所看上了一個舞女,就比我大三歲,卻拚了命的想要做我后媽,后來你猜怎么著?」
喬子欣捏緊手指,莫名的,突然有點心虛。
「因為我不開心,我媽就找到了那個舞女,給了她兩個選擇,一是和我爸分手,但是能拿到一大筆的分手費;二是簽署協議,分文不要繼續給我爸做小三。最后她選擇了拿錢出國,誰知半路上突然發生了車禍,命是撿回來了,從此卻變成了一個植物人,聽說現在還躺在醫院呢。」
墨唯一的語調慵懶,說的更是漫不經心,明明一件很血腥的事情,卻像在講事不關己的一則八卦新聞。
「表姐現在比她大七歲,我相信你應該比她聰明,找男人就像是走路,萬一走錯,或是走彎了,可能就會帶來致命的危險。尤其是破壞別人婚姻和家庭這種缺德的事情,千萬不能碰,做小三是會遭到報應的…」
「你這話什么意思?」喬子欣忍不住打斷,臉上也越發的僵硬難看。
「表姐還要繼續裝聽不懂嗎?」墨唯一的笑意慢慢褪去。
她起身站了起來。
本來個頭就不矮,此刻站著,再加上高跟鞋的幫襯,形成一股壓人的氣勢。
「離有婦之夫遠一點,不該有的心思不要有。」
喬子欣心頭一陣狂跳,好半天,才佯裝淡定道,「墨小姐誤會了吧?我不過就是想對霍總做個采訪,所以才請婠婠吃飯幫忙,剛好那天下雨,霍總好心載了我一程,耳環就掉在了車上。」
「我有提到霍總嗎?」墨唯一挑眉,眼底笑意狡黠。
喬子欣徹底怔住。
墨唯一笑了笑,拿起桌上的包,依然是那副漫不經心的口吻,「上次邢遇云睡女明星的視頻還在我手上,希望表姐引以為戒,不要讓我去查你和前男友的過往。」
「你威脅我?」喬子欣震怒又羞恥,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一個小丫頭片子威脅。
「婠婠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她不開心,我也會不開心,得罪我,就等於是得罪墨家。記住今天你所說的話,否則…你知道會是什么后果。」
說完這句,墨唯一就離開了。
喬子欣坐在那,牙齒緊緊的咬著嘴唇,臉上更是盛滿不甘。
然后,她突然伸手,端起桌上的那杯綠茶就往地上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