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水灣別墅。
一樓客廳,墨唯一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剛才爸爸一過來就把蕭夜白喊進去談事情了,這都過去一個小時了,還沒有談完嗎?
她只好放下手機,拿起一旁翻到一半的偵探小說,剛翻了兩頁,書房的門猛的被打開了。
墨唯一眼睛一亮,忙起身,“小白…”
先出來的卻是墨耀雄。
他今年剛過四十五歲,國字臉上神情緊繃,兩道法令紋深刻而又明顯,此刻不說話的模樣略顯嚴厲。
“爸爸。”墨唯一停下腳步,乖乖地喊人。
墨耀雄看著她,聲音低沉又蘊含著怒氣,“以后聽夜白的話!再敢這樣胡鬧闖禍,都給我搬回老宅子住!”
“知道啦爸爸。”墨唯一撅著小嘴撒嬌,“你出國這么久,回來不給我帶禮物也就罷了,就知道兇我!”
墨耀雄眉頭緊鎖,看著一臉嬌憨單純的女兒,欲言又止。
“好吧,沒事我就先進去咯?”墨唯一說完,雀躍的對他揮揮小手,“爸爸再見!”
墨耀雄搖了搖頭,只能匆匆離開。
墨唯一則忙跑去推開了書房的門,“小白小白!”
迎面是一股嗆鼻的煙味。
書房里只開了一盞壁燈,暈黃色的燈光斜照在沙發上,蕭夜白坐在那里,低著頭,修長筆直的手指間夾著一根香煙。
“小白,爸爸都跟你談什么了?”
墨唯一走了過去,到了跟前才發現地毯上有水漬,茶葉,還有…被摔碎的茶杯碎片!
她一愣,忙看向蕭夜白,“小白你受傷了嗎?”
她伸手把男人的臉抬了起來。
果然,那張俊美如鑄的臉上有鮮血正在往下流,額頭被砸傷的地方還冒著血珠,看著特別的嚇人。
“是不是爸爸弄的?”墨唯一驚訝又心疼,眼圈一下子就紅了,氣呼呼的說道,“我去找他!”
剛要起身,手腕卻被拉住了,蕭夜白低啞的聲音說道,“沒事,只是誤傷。”
“你都被傷成這樣了,還說沒事?”墨唯一又氣又不解,“他為什么要拿茶杯砸你?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她皺著精致的黛眉,實在想不明白。
自從小白來到墨家,一直以來爸爸對他的態度很好,毫不夸張的說,幾乎是把小白當成親兒子一樣的對待,今天為什么突然發這么大的火…
她突然想到剛才墨耀雄離開時說的那一番話。
“是不是上次我讓你找警察查貴邸的事情?可是…事情都過去那么久了,那個案子不是都已經結了嗎,爸爸他為什么突然…”
“去拿醫院箱。”蕭夜白打斷她,說完,又補了一句,“在茶幾下面第二個抽屜。”
“…哦。”
很快墨唯一提著醫藥箱回來了。
她半蹲在一旁的地板上,認真、仔細又溫柔的幫他擦洗,消毒,包扎。
從頭至尾,蕭夜白始終坐在那里,維持原狀,安靜的就像是一座唯美的雕塑。
終于處理好了傷口。
墨唯一看著眼前俊美冷漠的男人,突然嬌憨的開口,“這是誰的男人呀?簡直太有型了,受傷了都這么好看!”
蕭夜白撩起眼皮,黑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白皙的臉蛋透著嬌憨的粉紅色,嘴角邊掛著甜甜的笑,蜂蜜亞麻色的卷發從肩膀滑落下來,那一雙如貓一樣的漂亮眼睛里是毫不掩飾的,對他的迷戀。
單純而又天真。
幽沉的黑眸漸漸轉暗,在他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骨節分明的手指猛地一拉。
低下頭,薄唇壓在了她柔軟的唇瓣上。
墨唯一常想:她家小白真是一個典型的斯文敗類啊。
平日里總是冷冷冰冰,一副對什么事情都很冷淡的模樣,可自從結婚后,她才發現小白還有另外的一副面孔,尤其是…那種事情上面。
有時強硬,有時霸氣,有時…甚至還會有些粗暴。
可她,偏偏就是喜歡這樣子矛盾的小白。
一室安靜。
光線投射過來,墨唯一已然累的睡著。
她眉眼純凈,嘴角甚至還微微的彎起,就像是一個不食人間疾苦的小公主。
有時候,人與人之間的命運,往往就是這么的不公平。
薄唇勾起三分的淺弧,男人笑意涼漠,眼底,彌漫的是極冷的譏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