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公主給他發了什么東西在看吧?
如果不是,他不可能是這樣一副蕩漾的表情…
正胡思亂想,突然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仲愷忙道歉,“不好意思,蕭總,我接個電話。”
結果等拿出手機,看到屏幕上的來電顯示…
臥槽!
啪啪打臉。
電話居然是…
可能是一直不接電話,讓男人有所意識,蕭夜白抬眼看了過來。
仲愷忙起身拿著手機就往外跑。
蕭夜白:“…”
到了外面的走廊,仲愷關上房門,然后接通電話,“公主。”
墨唯一已經很久沒有找過他了,當下接到電話,委實還有些緊張。
果然聽筒里,公主的聲音非常冷,“仲愷,你現在醫院嗎?”
“放心吧公主,我在醫院呢,但是我現在走廊上,蕭總不知道。”仲愷狗腿的示好。
墨唯一問他,“什么時候能出院?”
“公主別擔心,醫生說蕭總胸口的傷有點深,不過應該這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最近公司怎么樣?”
仲愷不明白這個怎么樣是什么意思,想了想回答道,“蕭總每天都在線上辦公,公司挺好的,所有項目都在正常的運轉,最近還和周氏在談戰略合作,這兩天應該就能達成協議了。”
“這幾天訪客多嗎?”
“還好,都是公司的重點客戶,還有各部門的管理,你知道的,蕭總一向不喜歡見客。”
“嗯。”墨唯一說完就掛了。
仲愷:“…”
公主這是在做什么?
查崗嗎?
回到病房,蕭夜白并沒有追問他電話的事情,仲愷也沒有多嘴,很快重新投入工作。
只不過每隔半個小時,蕭夜白就會拿起手機看一眼。
仲愷偷偷觀察過,發現他應該是在看微信的消息。
雖然不知道是誰發過來的,但不影響工作,作為下屬也不敢多嘴,直到快中午的時候,蕭夜白再一次拿起手機。
足足看著屏幕好幾秒鐘,眉頭皺起,表情略顯嚴厲。
然后,他直接撥通了電話,“把人弄走。”
仲愷一愣。
誰啊?
南城大學。
上課鈴響后,蘇婠婠便離開了。
有那么多的保鏢在外面走廊上守著,上一節課而已,想必不會出什么事情。
剛來到教學樓前,趙倩兒打來電話,“婠婠,你今天怎么回學校了?不是說你們董事長要要帶你去見什么大導演嗎?”
“有點事。”蘇婠婠問她,“你怎么知道我來學校了?”
“學校論壇的帖子都蓋了好幾十頁了,你跟墨唯一兩人帶著好幾個保鏢招搖過市,我能不知道?”
掛斷電話她立刻打開校內論壇。
果然。
號外號外!我終于看到校花微服出巡了!
主樓里放的照片,正是墨唯一和她走在一起,身后跟著周嬸,再身后,跟著五個穿黑衣服戴墨鏡的保鏢…
掃了一眼下面的跟帖:
不愧是校花,隨手一拍都這么好看!
兩個大美女走在一起的畫面簡直太養眼了!
這么多保鏢跟著,簡直就是公主出巡啊…
這學校也真是沒什么新聞了,這種小破事居然也能蓋這么多樓?
蘇婠婠迅速叉掉。
她不知道的是,圖書館里有人剛找了位置坐下,因為這個帖子,立刻又起身跑了出去。
一節課結束,學生三兩成群的離開教室。
墨唯一依然坐在位置上,單手托腮,看著窗外的一樹櫻花。
事實上,從開始上課后,她就維持著這個姿態沒怎么變過。
也沒有帶課本,一整節課上都在發呆,完全就是因為在家悶久了出來放風而已…
等學生幾乎都走光了,周嬸走進教室,“公主,現在回家嗎?”
下午兩點鐘要去醫院做孕檢,現在回去,可以吃完午飯再稍微休息會。
墨唯一頭也沒回,“不回,我在食堂吃。”
“可是食堂的飯菜不衛生,也沒有什么營養,蕭少爺說了,中午帶你回家去吃。”
聽到這話,墨唯一眨了眨眼睛,然后轉過臉看著她,“所以現在是連我的話都不聽了是嗎?”
“公主,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主要是擔心食堂里人來人往的太不安全了,而且蕭少爺說了,公主現在懷孕了,得分外小心,萬一發生什么意外…
“那就閉嘴。”墨唯一說完,又將臉轉了回去。
周嬸:“…”
只能陪公主等著了。
過了好一會兒,蘇婠婠還沒來,卻來了幾個男學生。
其中一個面容俊秀的男生在門口看了看,就走進教室,直接朝著墨唯一的位置走去。
“學姐?”
聽到聲音,墨唯一轉過臉來。
當看到居然是許久未見的凌之洲,她彎起嘴角,“凌之洲,好久不見。”
凌之洲在她前面的位置坐下,又對著外面招了招手。
于是那三個男生也走了進來,紛紛找了位置坐下。
“學姐,你不介意我們在這里打游戲吧?”凌之洲問。
“沒事,你們隨意。”墨唯一說著,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
快十一點了,蘇婠婠不是說見完導師就過來找她的嗎?
人呢?
凌之洲打開游戲客戶端,抬眼看墨唯一,“學姐,一起玩游戲嗎?”
“我不會。”
“不會沒有關系,湊個人數就好了,我們現在四個人,加你剛好組成一隊。你放心,進去跟著我就行,什么都不用做。”
旁邊一個男生也說道,“學姐你別擔心,凌之洲他很厲害的,可以帶你飛。”
“我好像沒下載。”墨唯一繼續拒絕。
“沒事,下載很快的,來我教你。”說著,凌之洲起身來到她的旁邊,“你搜一下和平精英。”
教室外面的走廊上,幾個保鏢還在守著。
其中一個看著教室里面的場景,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發了過去。
沒多久,蘇婠婠過來了,一到門口就聽到里面傳來熟悉的開黑聲音。
“左邊有個人!”
“來,你往我這邊跑!”
“別怕,我給你做掩護!”
“學姐你快趴下別動,你后面有人!”
果然一進去,就看到墨唯一坐那手里拿著手機,像是在…打游戲?
身邊還站著凌之洲,好像在指導她?
他彎著腰,一只手放在墨唯一身后的椅子上撐著,另一只手則在手機屏幕上指揮著她。
兩人靠的有些近,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
有點曖昧!
當墨唯一按照提示,將游戲里的人物匍匐在草地上往前慢慢挪動的時候。
“學姐你先別動,前面好像有個人,看見了嗎?你點開槍,開鏡對準他…”
一秒鐘后。
“沒事,你別緊張,已經被孫博楊打死了。”
凌之洲說著,用手去點了下手機屏幕,然后手往下,也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那只手就這么放在了墨唯一的胳膊上,“學姐你別緊張,就剩一個人了,你在這里藏著就好。”
“…哦。”墨唯一點頭。
死丫頭被吃豆腐沒感覺的嗎?
她立刻喊道,“唯一!”
凌之洲聽到聲音后抬起頭,剛好抬起那一只手對她揮了揮,笑容很陽光,“蘇學姐。”
“你們在干嘛呢?”蘇婠婠走了過去,“吃雞?”
“是啊,學姐你也知道這個游戲?”凌之洲的表情和語氣都很自然,“這局剛好結束了,蘇學姐一起嗎?”
結束了嗎?
墨唯一看著屏幕。
哦,果然顯示本次隊伍奪得第一名。
她抬起臉。
因為一直認真專注的盯著電腦屏幕,視線都有些懵了,“婠婠你來了。”
“你不是不喜歡打游戲的嗎?”蘇婠婠在旁邊坐下,視線在兩人的臉上來回觀察,“什么時候還玩起吃雞了?”
“沒有啊。”墨唯一放下手機,“就無聊嘛。”
反正也沒什么事做,這幾個學弟又太熱情,拒絕不了。
但是真的太有挫敗感了,她完全沒有游戲天賦,一局游戲就顧著跟組隊的人跑了,看到什么建筑物就進去跟著跑,一個敵人都沒有見著就莫名其妙說被隊友打死了,然后他們就喊她去舔包?
撿了一大堆的東西也不知道是干嘛的,反正從來沒有用過,最后莫名其妙就得了第一名?
戰績0殺0死0助攻…
墨唯一劃掉屏幕,“你們玩吧,我不玩了。”
凌之洲笑著說道,“其實第一次玩都是這樣的,多玩玩就好了,回頭你想玩的話就叫我,我帶你一起。”
墨唯一搖頭,“還是算了吧。”
可能是打了一局游戲,產生了革命友情,那三個男生也沒之前那么局促,其中一個還大著膽子湊了過來,“學姐,加個微信好友唄。”
“是啊。”另一個男生附議,“以后進游戲了看到可以直接拉你。”
墨唯一還沒說話,突然看到有人走了過來。
是那幾個保鏢。
本來站在外面守著的,她也沒有指示,這時候卻突然走進了教室。
齊刷刷的,還穿著黑西裝,每人面無表情,瞬間把教室里的人都有些鎮住了。
到了跟前,其中一個保鏢開口就說道,“這位同學,馬上帶你的朋友離開教室。”
直接粗暴,毫不客氣。
讓凌之洲臉色為之一變。
其他幾個男生也是面面相覷,只覺得莫名其妙。
墨唯一臉色不悅,“你憑什么讓他離開?”
保鏢說,“是蕭少爺的意思。”
“呵。”墨唯一冷笑,“所以我剛才玩游戲的時候,你就給他通風報信了是嗎?”
她也知道,自從她懷孕后,蕭夜白就挪了好些人手在別墅里守著她,每次出門也是有人跟著的。
但她沒想到這些人居然這么盡心職守,把她的一舉一動都這么反饋回去了。
這跟監視有什么區別?
保鏢沒有否認,再度對著凌之洲下令,“現在馬上離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那三個男生見情況不對,立刻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誰知向來溫和好說話的凌之洲卻說道,“這里是教室,我們是學生,你憑什么讓我們走?”
保鏢也沒廢話,直接伸手就去拉他的胳膊。
生拉硬拽,動作粗魯又很利落。
雖然也有一米七幾的身高,但畢竟只是不到二十歲的年輕男生,凌之洲身形瘦弱,根本沒有辦法和多年的練家子相抗衡。
“啪”地一聲,他的手機掉在了地上,整個人居然直接從座位上被扯了出去。
凌之洲用手死死的拉著課桌,還想要掙扎一下。
墨唯一則叫道,“你做什么!松手!我讓你松手沒聽到嗎!”
蘇婠婠也是沒想到保鏢居然會如此野蠻。
而且力氣太大了,凌之洲這樣的文弱書生哪里承受的住?
只見保鏢猛的一用力…
“嘶!”
一聲痛呼后,伴隨著課桌刮著地板發出的刺耳聲音,凌之洲還是被拉出了教室。
墨唯一的喊話根本就沒有用。
保鏢把人扯到門外就松手了。
一個男生忙將手機遞了過去,“凌之洲,你的手機。”
凌之洲低著頭,左手放在自己的右手肘處,半天都沒有說話,也沒有伸手去接。
“凌之洲你沒事吧?”墨唯一已經追了出來。
聽到聲音,他抬起頭,蒼白的臉上強顏歡笑,“學姐,我沒事。”
“真的沒事?可我剛才都聽到你喊疼了?”墨唯一是真的擔心。
墨家的這些保鏢都是專業培養的練家子,最擅長的就是不見一點外傷卻能讓人痛到生不如死。
凌之洲只是搖搖頭。
可能是因為疼,他眉頭緊皺,似乎也不愿意說再多的話。
墨唯一一看就知道他情況不好,轉身瞪著那個保鏢,壓低嗓音,“你憑什么動我的朋友?趕緊跟他道歉!”
“學姐,你別怪他。”凌之洲忍痛的聲音響起,“他也是擔心你的安危,都是我不好,不應該拉你打游戲的…”
他越這么說,墨唯一心里越不是滋味,“跟你有什么關系?是我要跟你玩的。”
蘇婠婠咳咳兩聲,“好了唯一,你先別說了,先送凌之洲去醫務室看看吧。”
穿黑衣服的保鏢出現在校園本來就頗為引人注目,現在還鬧了這么一出,附近已經有好幾個學生在圍觀討論了。
墨唯一也終于反應過來,“好,先去醫務室吧。”
凌之洲:“同學陪我去就行了,學姐,你先去吃飯吧。”
墨唯一本來是想跟去的,看了看那幾個保鏢,她突然改了主意,“行,那你看完了記得給我打個電話。”
“好。”凌之洲點頭,在同學的陪同下去醫務室。
等那幾人離開,墨唯一嬌俏的臉蛋立刻變得冷艷凜然。
“喜歡打小報告是嗎?”
幾個保鏢站在那,低著頭,卻沒人說話。
“沒想到我們墨家養了一群白眼狼,現在連我的話都不聽了,讓你們不要動手,非要動手是不是?”
動手的那個保鏢開口解釋,“公主,蕭少爺都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好?”墨唯一冷笑,“為了我好就對我的朋友動手,還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你讓他們以后怎么看我?”
雖然她墨唯一在學校也不算有什么好名聲,從來都是囂張跋扈的代名詞。
可這還是第一次,就因為打了一局游戲就把人弄進了醫務室…
保鏢不再說話。
周圍學生的討論卻有些熱鬧了。
蘇婠婠拉拉墨唯一的胳膊,“算了唯一,你何必跟他們發脾氣?”
這么多學生看著呢,免不了又要在學校的論壇上各種夸夸其談…
本來黑料就那么多,能不能珍惜一下羽毛?
而且馬上都要畢業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有道理,我跟你們發什么脾氣?”墨唯一像是聽進去了,說這話的時候,還笑了一下。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蘇婠婠哄著她,“肚子餓了沒有,我們先去吃飯吧,下午不是還要去醫院嗎。”
墨唯一點頭。
是得去醫院。
她說道,“我不吃午飯了,婠婠,我想回家。”
好吧。
回到車上,保鏢剛把車發動,墨唯一就說道,“去醫院。”
周嬸可不認為公主這是要去探望蕭少爺。
恐怕是因為學校的事情,又要和蕭少爺發脾氣了。
她不放心,剛拿出手機想要提前打個電話…
“周嬸,你也要通風報信嗎?”
周嬸:“…”
只能默默把手機塞了回去。
南城大學到醫院也就二十分鐘的路程,當車子緩緩駛入醫院的大門,墨唯一的手機響了。
她立刻接通,“怎么樣?你手沒事吧?”
“放心吧學姐,已經讓醫生檢查過了,說是沒什么大礙。”
“那就好。”
墨唯一剛松了口氣,手機里突然變成另一個尖銳的女生聲音,“墨小姐,你這些保鏢也太過分了吧?到底因為什么,要把凌之洲的手腕弄到脫臼?你知不知道這樣有多疼?你們真是太欺負人了!他到底做錯什么了要這樣對他…”
墨唯一瞳孔驟然一縮。
還沒有說話,手機似乎被凌之洲搶回來了,變成了他的聲音,“學姐,你別聽她瞎說,沒那么嚴重,現在都已經好了。”
現在都已經好了…
那就說明,之前真的是脫臼了。
墨唯一緊緊攥著手機,有一股怒氣,卻怎么都壓不住了。
凌之洲繼續說道,“學姐,我真的沒事。剛才我也自我反省了一下,的確是我做得不對,雖然我們是朋友,但是你現在已經結婚了,蕭總看到不開心也是情理之中,我也應該知道避嫌,明知道你懷孕了還拉你打游戲,是我自作自受,怪不得任何人…”
都這樣了,還在勸她不要生氣,完全沒有怪罪別人的意思。
“跟你沒關系。”墨唯一終于開口打斷了他,“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10分鐘后,車子抵達醫院。
墨唯一推開車門,邁著急速的腳步朝著住院部大樓走去。
她的速度太快,等傭人和保鏢跟過來的時候,電梯門已經關上了。
到了樓上,墨唯一直接來到1208號的病房門口。
握住門把,猛地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房間里是“噼里啪啦”敲擊鍵盤的聲音,還有電腦里傳來的說話聲音。
病床上的男人正背靠著枕頭,表情專注的看著面前的電腦屏幕。
聽到突如其來的開門聲,他轉臉看了過來。
坐在一側的仲愷也停下手里的會議記錄工作,抬起頭來。
然后,他就看到墨唯一冷著俏臉幾步來到病床前,伸手拿起旁邊桌上的水杯。
手一抬。
里面的液體全都朝著蕭夜白的臉上潑了過去。
動作太快。
也太突然。
沒有一絲的征兆。
所以蕭夜白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就這么被潑了一臉。
墨唯一將水杯狠狠放回桌上。
“啪”的一聲,讓仲愷身子一抖。
然后他迅速反應過來,伸手將蕭夜白面前的電腦轉了個方向。
可來不及了。
視頻會議還在進行之中,所以剛才蕭總被潑了一臉水的畫面,被正在看鏡頭的周氏集團各個高管全部看到。
包括墨氏的幾個談判代表。
此刻屏幕上幾排顯示的畫面里面,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堪稱精彩!
仲愷迅速關掉這邊的攝像頭,低聲宣布,“不好意思,今天的會議到此為止。”
至于病床上的男人。
他的臉已經全濕了,頭發也被水染濕,水滴順著他俊美立體的五官往下流淌,很快將病號服的前襟也染濕了。
他就這么坐在那里,甚至都沒有用手去擦一下臉,只是抬手將鼻梁上的眼鏡摘下放在一旁,聲音低沉的發問,“發生什么事了?”
“敢做不敢承認嗎?”墨唯一必須深呼吸,才能控制自己勃然的怒氣,“蕭夜白,你什么時候變成縮頭烏龜了?”
仲愷聽得臉上一排黑線。
縮頭烏龜?
估計全世界也就小公主你一個人敢這么說蕭總了…
被罵縮頭烏龜的蕭夜白臉色并沒什么變化,他看向匆匆跟進來的傭人,“周嬸,怎么回事?”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墨唯一搶過他的話。
蕭夜白收回視線,再度看向怒氣沖沖的小女人,“我做什么了?”
墨唯一簡直要被他氣笑了,“蕭夜白,你現在是在跟我裝傻嗎?有意思嗎?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嗎?”
周嬸見情況不對忙解釋道,“蕭少爺,剛才在學校的時候,公主的同學和保鏢起了沖突,好像受傷被送去醫務室了。”
“是手腕脫臼!”墨唯一握緊拳頭,恨不能再來一杯水朝著那張淡定的臉上潑過去…
她發狠一般的質問道,“蕭夜白,你憑什么讓保鏢對我的朋友動手?”
“就因為這個,你沖進來用水潑我的臉?”蕭夜白不答反問。
“那你呢?他是我的朋友,我們就是在一起說說話而已,周圍還有好幾個同學,你就因為這個就讓他們下這么重的手?要把人手腕掰到脫臼?”
蕭夜白淡淡的說道,“那就是他僭越了。”
“難道不是你思想齷齪?蕭夜白,是不是你覺得現在你是墨氏的最大股東,是我們墨家的功臣,所以你就可以目無王法,想對誰動手就動手?”
蕭夜白看向一旁的保鏢,“誰動的手?”
動手的保鏢主動站出一步,“我。”
蕭夜白問,“脫臼了?”
保鏢皺了下眉,“我只是將他拉出教室,沒用多大的力氣。”
聽到這話,墨唯一“嗤”的笑了一聲。
蕭夜白瞇了瞇眼,然后看向她,“是他跟你說,手脫臼了?”
“他沒你這么的無恥!”墨唯一反唇相譏,“是他同學告訴我的!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縮頭烏龜?做了還不肯承認,到現在了還在這里推卸責任?”
因為她一連番的指責,蕭夜白的臉色越發更冷的沉了下去,“既然如此,我是不是應該讓人把他的另一只手也弄脫臼,這樣才不會虧待你對我的這些謾罵和指責?”
“你敢!”墨唯一脫口而出。
蕭夜白身子往后,聲音冰寒,“你可以試試我敢不敢。”
墨唯一:“…”
她覺得他簡直像是徹底變了個人。
而更絕望的是,她覺得這種事情…他還真的做得出來。
斯文優雅的總裁形象從來都只是面具而已。
這個男人,骨子里就是陰狠暴戾的,從那次她出意外,他能把那個宋權打成植物人就可以看出來了。
但是凌之洲只是一個學生,剛才被扯了一下就能脫臼,如果再被這些保鏢動手的話…
墨唯一死死的咬著嘴唇,心情復雜,更多的,卻是一種無奈…
“蕭夜白,你不要太過分。”
蕭夜白微微扯了一下嘴角,慢條斯理的反問,“到底是誰過分?”
哪怕現在穿著一身病號服躺在床上,頭發,臉上,和身上的衣服全都被水打濕了,還被一眾手下這般看著,也不見一絲的狼狽或是尷尬。
高高在上,傲慢冷淡。
他繼續說話,“我正在和周氏集團的代表開視頻會議,會議進行到一半你突然闖了進來,當著所有人的面潑了我一臉的水。周家是南城的四大世家之一,你應該也知道,這一次的合作對墨氏有多么關鍵,可是現在,恐怕整個南城都會知道我被自己的妻子當眾潑了水。”
看著墨唯一漸漸有所變化的漂亮臉蛋,蕭夜白再下一城,“這件事,應該很快也會有人傳到爸的耳朵,甚至是爺爺…你覺得,他們會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