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跟我沒有關系?”蕭夜白反問的特別快,“沒有我的精子,你一個人能生下來嗎?”
墨唯一忙伸手捂住兒子的小耳朵,咬牙切齒。
她想罵臟話。
“韓嬸!韓嬸你快過來!”
在廚房忙碌的傭人忙走出來,“墨小姐?”
“麻煩你,先帶諾諾去兒童房玩一會。”
“好的。”
有些話,實在不適合讓小孩子聽到。
等傭人帶著諾諾去兒童房玩,房門關上,墨唯一正式表態,“我沒心情跟你開辯論會,如果你今天過來,就是想要爭奪諾諾的撫養權,我把話放在這里:我不會把諾諾讓給你的,你想都別想!”
蕭夜白卻突然抬腳朝她走了過來。
下意識的,墨唯一忙往后退,“你要干嘛?”
因為她忌憚的眼神,男人停下腳步,“我今天剛從魁北克回來…”
魁北克?
墨唯一微微一怔。
蕭夜白繼續說道,“兩天前,我到了那里才發現你們已經離開了,我以為你又帶著孩子消失了,于是我在別墅里待了整整兩天。”
“這兩天里,我以為再也找不到你們了,我過的非常的不好。”
“等知道你回國后,我立刻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回來,一下飛機,就過來見你。”
墨唯一沒有說話,靜靜的等著他把話說完。
“我已經把魁北克的那間別墅買下來了,也讓人把里面的東西全都打包運送過來。”
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蕭夜白終于說道,“跟我回去,我們一家三口一起生活。”
房間里陷入一陣死寂。
幾秒鐘后。
“你說完了嗎?”墨唯一率先開口。
蕭夜白看著她。
因為離的有些近,他身上淡淡的凜冽氣息傳了過來。
帶著熟悉的悸動。
墨唯一盡量讓自己不為所動,“我不答應。”
聽到這句話,蕭夜白臉上的輪廓線條瞬間僵硬了一下。
泛著紅血絲的眼睛直勾勾的望著她,聲音沙啞,“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啊。”墨唯一輕輕的笑了一下,“我已經不是三年前那個小姑娘了,我現在不需要你,諾諾也不需要你,而且我們母子倆現在這里住的挺好的…”
“那我就搬來這里陪你們一起住。”
墨唯一:“…”
她足足愣了好幾秒,然后終于找到自己的聲音,“你說什么?”
蕭夜白望著她,一字一句的說道,“諾諾現在還不到三歲,可能還不太懂事,但是等他慢慢長大了,就會知道要爸爸了,小孩子不能沒有爸爸…”
“你閉嘴吧!”墨唯一忍不住打斷他,“我兒子不需要你這個爸爸!他有我這個媽媽就夠了!他有很多人疼他,他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而且剛才他的反應你也看到了…”
“剛才我不是故意的。”蕭夜白居然開始解釋,“那天在男洗手間,我曾經遇見過他,但當時我沒認出來,所以剛才我有一些激動…”
“以后不要再這么激動了,免得嚇到我兒子。”墨唯一再次冷冰冰的打斷。
“好。”
蕭夜白答應的太快,讓墨唯一又是一愣。
“你想要怎樣,我都可以答應你。”蕭夜白又補充說道。
墨唯一漸漸發覺哪里有些不太對勁,“你這話什么意思?”
蕭夜白低聲的喊著她的名字,“唯一。”
久違的稱呼從他的口中喊出來…
暌違已久。
熟悉又陌生。
終究是讓墨唯一的心里泛起了點點漣漪。
男人沙啞低沉的聲音緩緩在客廳里響起,“以前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好,傷害了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照顧你和諾諾,好不好?”
墨唯一:“…”
眼前這個說話的男人…是蕭夜白嗎?
故意的吧?
懷柔政策?
為的就是想要諾諾這個兒子?
為了兒子就開始對她低聲下氣的?
倒真是讓她有些刮目相看了。
畢竟,在三年前,就算是她最失望、難過、生氣的時候,他也一直是高高在上,不可能說出這么低三下四的話…
墨唯一很快調整呼吸,語氣恢復冷靜,“我說過了,我和諾諾現在不需要你,我跟他生活的很好,等過幾天我會去禹銳上班,我有能力照顧撫養他長大。”
“那就當我需要你們好了。”蕭夜白的嗓音里一直覆蓋著一層沙啞,說話的時候,顯得有些疲倦。
“自從你離開后,我每天晚上都睡不著…”
他的眼睛里確實都是猩紅的血絲,眼睛下面還有著淡淡的黑眼圈。
一看就是沒有休息好。
哪怕衣著光鮮也掩飾不了的疲倦。
墨唯一也沒懷疑,“既然如此,你趕緊回家睡覺吧,時間不早了,諾諾也餓了,我們該吃晚飯了。”
說完,她轉身離開。
身后沒有動靜。
墨唯一迅速皺了一下眉心。
只是,等她走了兩步…
“哐當”一聲。
身后突然響起重物砸在地上的聲音。
墨唯一下意識的轉身。
下一秒。
她猛地睜大眼睛。
10分鐘后。
霍競深將昏迷的男人搬上了沙發。
“他沒事吧?”蘇婠婠在一旁擔憂的問道,“唯一,你們倆起沖突了嗎?你把他給…”
墨唯一冤枉,“我什么都沒做!是他自己突然暈倒的。”
因為外面的動靜,韓嬸也帶著小諾諾出來了。
小家伙抱著心愛的奧特曼,黑幽幽的大眼睛好奇的看著沙發上閉眼的男人。
“要不要送去醫院?該不會出什么事吧?”蘇婠婠不放心的提議。
“不用。”霍競深老神在在,“脈搏,心跳,呼吸全都正常,估計…可能是太累了吧,休息會就好了。”
太累了?
蘇婠婠無語。
霍競深解釋,“我推測他應該是一回國就趕過來了,長途飛機十幾個小時,再加上時差,和路上花費的時間,估計太長時間沒有休息,累到暈過去了。”
蘇婠婠點頭,“沒看出來啊,蕭董事長的身體這么虛弱的嗎?”
墨唯一沒有說話。
一陣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蘇婠婠左右看了又看,“誰的電話?”
霍競深說,“應該是他的。”
說完就看向墨唯一,“你接一下吧。”
墨唯一指著自己,“我?”
“不然呢?”霍競深反問,“我沒興趣接別的男人的電話。你不接,難道要讓我的老婆接?”
蘇婠婠:“…”
墨唯一也:“…”
她只能走過去,看了一眼男人俊美安靜的臉,伸出手,從他的外套口袋里找出手機。
看了一眼上面的來電顯示,直接滑下來接聽。
還沒說話就傳來了戰堯的聲音,“夜白?怎么樣?見到小公主沒有?”
墨唯一沒有說話。
于是戰堯說道,“果然是沒見到吧!我早就跟你說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再說你幾天沒合眼了?又抽煙又喝酒的,小心到時候猝死!既然小公主不肯見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再陪你一起過去找她…”
“戰堯。”墨唯一出聲打斷。
戰堯嚇了一大跳,“小…小公主?”
“你現在來皇庭別墅36號。”墨唯一語氣冷淡,“蕭夜白剛才暈倒了。”
“什么?!”
警局的抽煙室。
戰堯掛斷電話后,迅速掐滅煙頭,回到辦公室,拿起車鑰匙就要去接人。
但是剛走到外面…
“老大老大!”顧娉婷又從隔壁辦公室沖了過來,“是不是要回家?載我一程吧,天氣預報說等會要下雨,我沒有帶傘…”
戰堯停下腳步,“下雨?”
“對啊。”顧娉婷說,“都七點多了,其他人早都已經走了,只有老大你能讓我搭順風車了,拜托拜托…”
戰堯突然笑,“好啊。”
顧娉婷:“…”
老大笑啥呢?
陰森森的怪恐怖的…
戰堯直接把車鑰匙丟給她,“你負責開車,我剛坐完長途飛機,累死了。”
“…哦。”
原來是想讓她當免費司機啊!
顧娉婷心里冷哼。
戰堯則拿出手機,直接按下了關機。
他真是太大意了!
臭小子怎么可能暈倒?
雖然這一路上,蕭夜白是沒怎么睡覺,最近身體也有一些不好,但不會真的這么虛弱到暈倒吧?
一定是苦肉計!
剛才電話里聽小公主的語氣,那么冷漠無情,估計肯定是兩人談得不太愉快,于是臭小子就用了苦肉計,這樣就可以順理成章的留在那里陪老婆和兒子了。
戰堯搖頭晃腦。
臭小子,可別說這一次哥哥沒幫你啊!
皇庭別墅。
直到容安回來了,霍競深看了眼時間,“一個多小時了。”
蘇婠婠也皺眉,“那個戰堯是屬烏龜的嗎?怎么還不過來?”
距離剛才打電話,現在都過去一個小時了吧?
沙發上,蕭夜白閉著眼睛,不省人事,就像是睡著了似的…
剛才等人的工夫,他們一起吃了晚飯。
小諾諾吃飽了飯,又精神抖擻的抱著奧特曼滿屋子的玩耍。
也就是小孩子無憂無慮,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可能是有些事耽誤了。”霍競深看了眼小屁孩,已經有了主意,“這樣,我們先回去。”
霍競深和蘇婠婠也來半天了,而且確實時間也不早了,墨唯一不好意思再麻煩他們,忙點頭,“好,婠婠你們先回去吧。”
蘇婠婠還不放心,“可是蕭夜白怎么辦啊…”
霍競深直接拉著她往外走。
等夫妻倆離開,墨唯一看向容安,“容安,你能把他送回去嗎?”
容安問:“送去哪?”
“麗水灣。”
容安看了一眼沙發上的男人。
思忖片刻。
“公主,都八點多了,天氣預報說今晚有雨,要不…就讓蕭少爺在這里休息一晚上?”
仿佛是為了附和他的話,落地窗外突然亮起了一道閃電。
緊接著,轟隆隆的雷聲響起。
墨唯一:“…”
天氣預報這么準的嗎?
“麻麻!麻麻!”小諾諾卻被打雷聲嚇得沖了過來。
墨唯一忙彎腰抱住兒子,“寶寶不怕,媽媽在呢。”
諾諾跟她唯一像的地方,可能就是怕打雷吧…
為母則剛。
自從去了國外,墨唯一自己反而不怎么怕打雷了,也不再害怕一個人單獨睡覺,不像以前…
看了一眼沙發上不省人事的男人,墨唯一牽著兒子的小手,朝樓梯走去,“寶寶該洗澡睡覺了。”
“洗澡澡!洗澡澡!”小諾諾舉著奧特曼,哼哧哼哧的邁著小短腿跟媽媽上樓洗澡。
容安站在空蕩蕩的客廳里,看著母子倆上樓,然后再看向沙發。
過了好一會,他轉身回屋。
很快的又回來,手里拿著毛毯,過去蓋在男人的身上。
樓上臥室。
窗外的秋雨已經下起來了。
不算太大,淅淅瀝瀝的,也不再有打雷聲。
洗完澡后,墨唯一將窗簾全都拉上,隔絕了窗外的風雨聲。
小諾諾穿著一身粉嫩的連體睡衣,興奮的在大床上滾來滾去,手里還捏著心愛的奧特曼,“麻麻!奧特曼!奧特曼!”
“別奧特曼了!九點鐘了,寶寶該睡覺了!”墨唯一走過去,將奧特曼拿走。
不好意思,看王者的比賽,拖延時間了…
明天,讓小白和兒子培養一下感情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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