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蕭夜白始終沒什么好感,但發生這樣的事情,蘇婠婠還是第一時間開車去了南宮醫院。
等到了醫院,蕭夜白的手術已經做完了。
加護病房外面,劉醫生把手術情況簡單說了一下。
因為腹部的刀傷很深,出血太多,蕭夜白當場就暈倒了。
而凌之洲下手雖狠,卻畢竟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學生,所以并沒傷到里面的脾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旁邊戰堯正在和同事一起做筆錄。
簡單聽了一下,事情的始末也大概了解了。
蘇婠婠簡直不敢相信。
雖然一直以來,她都覺得凌之洲這個人有些怪怪的,明明只是學弟,卻對墨唯一非常的主動熱情。
但是因為他并不會有太過逾越的行為,所以蘇婠婠也沒怎么多想,沒想到…居然跟墨家有仇?光天化日就敢拿刀去刺蕭夜白?
所以唯一的離開反而是救了她自己一命?
一想到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凌之洲經常單獨找機會和墨唯一在一起…蘇婠婠后怕不已。
等警察離開,霍競深開口,“伯父,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
墨耀雄點頭,“謝謝你們。”
蘇婠婠看著他。
印象里,墨耀雄一直都是不茍言笑的模樣,他面相粗獷,舉手投足之間也很嚴肅,一看就不是好親近的主。
蘇婠婠和墨唯一關系再好,和墨家人(包括蕭夜白)還真是從來沒什么交集,總覺得像兩個世界的人。
可現在…
墨耀雄面色灰敗,眼神恍惚,說話都感覺有氣無力的,仿佛徹底變了個人似的。
離開病房。
電梯里,南宮辭好奇,“小嫂子,你真的不知道小公主去哪里了?”
蘇婠婠沒好氣的看著他,“你覺得我要是知道的話?我會讓她離開嗎?”
“也是。”南宮辭搖頭晃腦,“都懷孕了,你說她能去哪兒呢?該不會…躲在南城什么地方吧?”
“你的意思是,她先飛去北海道,再從北海道飛回來?”褚修煌冷笑,“你以為都跟你一樣,腦子秀逗了?”
“有句話叫做‘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小公主畢竟懷著身孕,不可能跑太遠的,身子也吃不消啊…”
“女人一旦發起狠,你啊,根本想象不到。”
這話說完,時歡立刻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咳咳。”褚修煌忙咳咳兩聲,“老婆,小落落不是說想吃冰淇淋蛋糕嘛,我們去那家網紅蛋糕店買吧,我昨天在網上查了好幾家,這家評分最高。”
時歡皺眉,“反正我今天下午沒事,不用買了,我親自做。”
“算了,自己做多麻煩,直接去買吧。”
“可是外面買的蛋糕太甜了,小孩子吃太多糖對牙齒不好…”
“那好吧,我陪你一起去買準備的工具和食材?”
“好。”
夫妻倆達成共識,甜甜蜜蜜準備離開。
“大哥,小嫂子,我們先走了。”褚修煌揮手。
時歡看向另兩人,“阿辭,陸律師,再見。”
南宮辭:“二嫂,再見!”
褚修煌看向陸諶禹,長眉一皺,“老四!”
陸諶禹還在發呆。
直到南宮辭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干嘛呢?二嫂跟你說話呢。”
陸諶禹回過神,“哦,再見。”
“發生什么事了?”褚修煌瞇著眼,“最近怎么總是魂不守舍的?”
從墨老爺子去世那天后,老四就跟中了邪一樣,也不在群里說話,每次打電話讓他出來也不出來,好像有著忙不完的事情…
褚修煌攤著俊臉,“沒事。”
“行了二哥,老四一定是在煩惱相親的事情,我都聽我爸媽說了,伯父伯母最近天天給老四安排相親呢。”南宮辭擠眉弄眼。
“原來是這樣。”褚修煌同情的點頭,“那的確是挺煩的。”
作為一個曾經也一直被家里老人安排相親的過來人,褚修煌真是深有體會,還好現在有老婆孩子了…
這么想著,褚修煌嘴角的笑容加深,忍不住摟住時歡的細腰,“行了老婆,不跟他們廢話,我們去買東西。”
蘇婠婠揮揮手,“歡歡再見。”
等他們離開,霍競深說道,“我們也走吧。”
蘇婠婠點頭,然后看向陸諶禹,“陸律師。”
陸諶禹皺著眉,鏡片后一雙眼睛瞇在一起,若有所思。
蘇婠婠:“…”
南宮辭只好又使勁的頂了他一下,“小嫂子跟你說話呢!”
陸諶禹無奈,回過神,“小嫂子,有事嗎?”
蘇婠婠囧,“我聽說墨老爺子的遺囑是你父親負責的,這么說,唯一是不是跟你父親聯系過?”
聽到這話,霍競深立刻看向某人。
陸諶禹面無表情,“對。”
“既然如此,你幫我問下伯父,唯一有沒有跟他透露過會去哪里?”蘇婠婠立刻說道。
“好。”陸諶禹繼續面無表情。
等離開醫院,蘇婠婠嘆氣,“你說唯一到底去哪兒了呢?如果告訴她蕭夜白受傷的事情,她會不會回來?”
霍競深挑挑眉,沒有回答。
“算了。”蘇婠婠繼續嘆氣,“我連她去哪里都不知道,又怎么告訴她蕭夜白受傷的事呢?”
晚上,陸家別墅。
陸諶禹接通了蘇婠婠打來的電話。
“抱歉,我爸說不知道墨唯一的去處,她沒有說。”
“這樣啊。”蘇婠婠的語氣很失落,“那好吧,不打擾你休息了,再見。”
掛斷電話,陸諶禹看了看時間。
晚上八點多。
J國和中國的時差是12個小時,剛好白天與黑夜徹底顛倒。
陸諶禹想了想,撥通了越洋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就被接通了,“師父?”
陸諶禹問,“你看新聞了嗎?”
“什么新聞?”
陸諶禹說,“你是不是離開后,就沒看過新聞?”
“有什么好看的,反正…我人都已經離開了。”墨唯一說完,“師父,是發生什么事了嗎?”
陸諶禹也沒隱瞞,“蕭夜白昨天受傷了。”
“什么?”
“不過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
“…哦。”
陸諶禹聽著電話那頭很明顯的聲音變化,“你還很擔心他?”
“…”墨唯一安靜了好一會,然后說道,“如果說不關心,那是假的,但就算關心,也跟我沒關系了。他沒事就好,墨家現在很需要他…”
“是被人襲擊。”陸諶禹聲音平淡的把事情經過都說了一遍,最后問她,“聽說凌之洲是你的學弟,他現在已經被起訴了,可能要坐牢。”
“哦。”墨唯一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反應,“這件事我真不知道,是我的錯。”
“要不…”
“師父,我今天上午要去孕檢!”
陸諶禹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他挑挑眉,“好,那掛了。”
剛要掛斷…
“師父。”墨唯一突然又喊住他,“謝謝你幫我。”
陸諶禹面無表情的臉微微抽搐了一下,“行了,你去忙吧。”
說完,他立刻掛斷電話。
想了想,又把剛才的這條通話記錄給刪掉了。
蕭夜白頭上的傷還沒完全康復,加上腹部又被刺了一刀,傷口很深,大出血。
這一次他足足在加護病房里躺了三天,然后才轉入普通的VIP病房。
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整整昏迷了快四天。
朝陽透過落地窗,將整個病房撒上金色的光線。
病床上,蕭夜白皺了皺眉,然后睜開了眼睛。
始終在旁邊等候的墨耀雄第一時間看到,面露驚喜,忙起身按下床頭呼叫鈴。
“夜白,你終于醒了?怎么樣,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的?”
很快另一個人的聲音也跟著響起,“夜白醒了嗎?”
是戰堯。
他沖到病床邊,“草擬大爺的,終于醒了?我還以為你要成植物人了,知不知道你都昏迷四天了!”
蕭夜白看著這兩人,喉嚨疼的要命,拼勁全力才終于開口問道,“唯一呢?”
墨耀雄臉上一變。
戰堯也表情古怪,“你說什么?”
蕭夜白俊美的臉龐格外的蒼白,眼睛動了動,不說話了。
房間里恢復安靜。
緊接著。
“你特么不會失憶了吧?”戰堯脫口而出。
不然怎么一醒來就問小公主的名字?
明明小公主都已經離開快半個月了,而且是在他昏迷前就已經離開了啊…
墨耀雄也眉頭緊皺,“夜白,你知道你是怎么受傷的嗎?”
面對這個問題,蕭夜白直接閉上了眼睛。
于是戰堯頓時更擔心了。
不是吧?
真失憶了嗎?
連自己怎么受傷的都不記得了?
很快,劉醫生帶著護士走了進來。
戰堯沖過去,“劉醫生,你趕緊來看看,夜白該不會失憶了吧?”
劉醫生板著張臉,給蕭夜白作了一番仔細的檢查,然后又問了幾個簡單的問題。
蕭夜白臉色蒼白,嗓音也沙啞的要命,不過還是一一回答了。
戰堯一邊聽,一邊想:好像沒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啊,知道自己叫蕭夜白,也能認出12345…
果然。
劉醫生放下聽診器,“應該沒什么其他方面的問題,這段時間好好休息養傷,注意飲食清淡,還有不要輕易下床走動,腹部的傷很深,如果發現出血就立刻叫醫生或護士…”
等醫生護士離開,戰堯看著病床上的男人,“你特媽沒失憶啊?”
蕭夜白已經被扶著坐起,俊美的臉龐蒼白如紙。
“你知道你剛才喊了誰的名字嗎?”
蕭夜白繼續不說話。
戰堯撇撇嘴角。
算了。
“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吃東西?”一旁的墨耀雄開口。
蕭夜白還是沒有說話。
看了眼墨耀雄,戰堯咳咳兩聲,“董事長,要不…先讓傭人做點粥送過來吧。”
“…好。”墨耀雄有了臺階,順勢拿出手機,“我去外面打電話。”
等他離開,戰堯將插了吸管的水杯遞過去。
“你爸這幾天都挺擔心你的,每天晚上都在這里親自照顧你,雖然這件事情他做得不對,我也知道你接受起來有些困難,但他畢竟是你的親生父親,而且這么多年來,我感覺他對你確實還是挺好的…”
“閉嘴。”喝了點水,蕭夜白的聲音不再那么粗糲沙啞,卻仍然能聽出很壓抑。
戰堯只好轉移別的話題,“對了,事發當天凌之洲已經認罪了,還供出了幾個同伙,居然還有安插在墨氏集團的眼線,我說怎么能知道你那天回國呢。不過你放心,這些人都已經被我送進去了,怎么樣?哥們動作很快吧?你放心,以后沒有人敢欺負你了…”
蕭夜白放下水杯,閉上眼睛,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
聽到這些話,也沒有任何的驚訝,或者其他的情緒。
可能是累了吧?
畢竟躺了好幾天,滴水未進,只靠輸液…
戰堯起身,“行吧,你好好休息,有事就喊呼叫鈴,我先回去了。”
到了外面。
“董事長。”戰堯開口,“我局里還有事,先回去了。”
“等一下。”墨耀雄喊住他,“凌之洲那邊情況怎么樣?”
“哦,事發當天他就已經主動認罪了,還把幕后指使人也供了出來,包括安插在墨氏的眼線,說實話,他有點像是被姐姐的死刺激到了,一時沖動才犯下了錯。”
看著墨耀雄的表情,戰堯繼續說道,“不過就算是沖動,他已經構成了故意傷害罪。”
“會判多久?”
“他認罪態度不錯,應該會判最少三年。”
“三年…”墨耀雄眉頭緊皺,“你可以安排讓我見見他嗎?”
“可以。”戰堯點頭,“我回去就幫你安排。”
“多謝。”
戰堯微笑,“不客氣。”
第二天上午,南城看守所。
墨耀雄坐在桌子對面,看著面前長相稚嫩的年輕男孩,“原來你是玲玲的弟弟…”
“你來做什么?”凌之洲打斷他。
他已經被關進來好幾天,頭發剃光,穿著囚服,俊秀的眉眼此刻充滿戾氣和恨意。
墨耀雄嘆氣,“我想跟你說一下,關于你姐姐的事情。”
凌之洲咬牙切齒的看著他,“我姐姐是被你害死的!等我出去,下一刀就要刺進你的身體!你給我等著!”
“我當初是在一個夜店認識你姐姐的,她當時才十八歲,是那家店里最年輕漂亮的舞女…”墨耀雄不為所動,語音緩慢的開始講述。
“當時她被幾個流氓調戲,我喝多了酒,看不過去,就讓保鏢把她救了下來。”
“后來,有一次我又在那家夜店談生意,那晚我喝多了,等醒過來,我們就躺在了同一張床上。”
“我當時已經結婚了,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我給了你姐姐一筆錢,就當這件事從來沒發生過,你姐姐也答應了。”
“但是你姐姐表面答應,私下卻去找我的太太。我太太徐嫻…她是一個很溫柔,也很聰明的女人,她第一時間沒有跟我鬧,也沒有問我原因,只是獨自一人和你姐姐進行了談判。”
“你姐姐說想跟我在一起,不要任何的名分,所以徐嫻給她指了兩條路。”
“第一,你姐姐可以跟我在一起,但是必須跟她簽署一份保密協議,白紙黑字寫清楚,以后不管發生什么事情,她都只能是我的情婦,永遠見不得光,也拿不到一分錢。”
“第二,給你姐姐500萬,只要答應離開我,徐嫻甚至可以幫她從夜店贖身,以后不用再在那里做舞女。”
說完這些,墨耀雄問,“你猜,她選擇了哪一條路?”
“你胡說!”凌之洲突然站了起來,“我姐姐不是那種人!她是被你們害死的!你撒謊!我姐姐當時說的是學校安排的出國留學…”
旁邊的警察忙過來把他按在桌上。
“你姐姐騙了你們全家人。”墨耀雄靜靜的望著他說道,“她未成年就在那家夜店跳舞了,而且你姐姐根本就不愛我,她就是窮日子過慣了,喜歡燈紅酒綠的這種生活。”
“她看到我那么大方,就想方設法爬上了我的床,想要綁住我。她只是沒有想到,我太太會這么冷靜的跟她談條件。”
“后來,她也知道在我太太面前根本討不了好,就算真的進了墨家也永遠只能做一個見不得光的情婦。既然如此,還不如拿一大筆錢離開,于是她收下了那300萬,并提出要出國留學。我太太私下幫她聯系好了學校,誰知在出國那天,路上卻突然發生車禍,她受重傷,成為了植物人…”
凌之洲不相信,“不,不是這樣的!一定是你!是你派人做的手腳!是你買通了警察…”
“當時這件事情鬧得很大,你可以去查當時的新聞,純粹只是一場意外,而我也是在你姐姐住院后,才知道徐嫻和她的談判…”
墨耀雄語氣冷靜,說著,將事先準備好的東西放在桌上,“這是當初的匯款單。徐嫻在車禍前一天就轉入了你姐姐的銀行卡,一共300萬人民幣,你可以去查一下這張卡,到現在為止,錢還在里面,分文未動。”
“這是當年那家夜總會的老板名片,你姐姐虛報年齡在那里做夜總會小姐,你只要報出名字他就記得。”
“還有這個,這是當時你姐姐學校班級的班主任電話,她當時不止一次被班主任從警察局帶回學校…”
“我該解釋的都解釋完了,話盡于此,你要是還不相信,可以去她的學校親自找老師問清楚。”說完這一切,墨耀雄緩緩靠近,“最后,我警告你。”
他壓低聲音,“蕭夜白是我墨耀雄唯一的兒子,他跟這件事情沒有任何的關系,你刺了他一刀,要是以前,我恨不能直接要你的命!”
墨耀雄的眼神突然變得無比狠厲。
凌之洲只覺得心里一震。
不等他說話…
墨耀雄站了起來。
臉上已經收斂了那股狠勁,重新變得沉靜平和,“你不了解事情真相,但我也不是圣人,我絕不會輕易放過任何一個敢傷害我兒子的人,等你出來,如果想再復仇,盡管來找我。”
說完這些,墨耀雄轉身離開了。
一個月后。
墨氏集團召開新聞發布會,宣布蕭夜白成為墨氏集團的最高執行者,墨耀雄正式從董事局退出。
集團內部有幾個人對此決定非常不滿,但蕭夜白的出手向來凌厲,只用了一天時間,快狠準的大刀闊斧清理股東,包括集團從上到下的一大批心有嫌隙之人。
他手中握有一半以上的股權,如果說以前,尚且能拿他的出身來說三道四,但如今他是墨家親生兒子的新聞被爆料出來,沒有人可以再對他說一個“不”字。
再加上這幾年來,他在工作上的能力有目共睹,在公司里也早就構造了屬于自己的人脈關系網絡。
除了那幾個賊心不死,或者有異心的老部下,一半以上的董事會成員都站出來力挺。
其他人就算反駁,一來手里沒什么實權,二來人微言輕,三來就算反對,也拿不出什么有力的證據…
總之,有了墨老爺子留下的股權,蕭夜白從執行總裁的身份,一躍成為了墨氏集團的最高首席執行官。
名正言順!
順理成章!
墨氏集團的股價也在持續下跌了一個多月后,瞬間觸底反彈,一路標紅。
而蕭夜白,終于成為了南城最讓人矚目的商界大佬。
這一年,他還沒到二十六歲。
總裁辦公室。
“蕭總。”
“蕭總?”
“蕭總?”
仲愷連續喊了三聲,表情無奈。
自從蕭總傷口痊愈后回到公司上班,就經常這樣短暫性的“失聰”。
終于,蕭夜白抬起頭,面色淡漠,“給我吧。”
仲愷無語,“蕭總,合同已經簽好了。”
蕭夜白:“…”
“蕭總,王秘書已經過來了,問您什么時候可以搬辦公室?”
蕭總現在是墨氏集團的首席執行官,不再是普通的總裁,按職級,得搬去之前墨老爺子所在的董事長辦公室…
“開完會。”
“好的。那等開完會,我就和王秘書一起幫您整理東西。”
蕭夜白應了一聲,將桌上的那份合約收好,結果眼睛不經意看到旁邊的卡通杯…
仲愷:“…”
蕭總又走神了!
他忍不住看了過去。
卡通杯子?
這個好像是蕭總很早以前就用的一個杯子,好像是情侶款?難道是小公主買的?
肯定是了。
唉,真是離開了才知道珍惜啊…鐘凱心里無限感慨。
但是看著時間眼看要到了,他忍不住說話,“蕭總,會議十一點鐘才開始,要不…您先去休息室休息一會?”
蕭夜白面無表情,終于將視線收了回來,重新放在電腦屏幕上,“不用。”
仲愷無語。
都這樣了還不用?
眼睛里滿是紅血絲,看著就像是沒有睡好覺似的。
他理解現在蕭總剛剛成為公司,之前因為各種事情,加上蕭總受傷,整個公司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群龍無首,如今百廢待興,事情很多,忙碌很正常。
半小時后,房門被敲響,“蕭總,會議室已經準備好了。”
蕭夜白回過神,面無表情的起身。
等仲愷跟著蕭夜白走進會議室,王秘書也帶著幾個人走進辦公室。
會議結束是一個多小時后。
蕭夜白從會議室出來,仲愷端著筆記本電腦緊跟其后。
等兩人來到辦公室,王秘書笑著說道,“蕭總,您的東西都已經打包好了,稍等,馬上就全部搬完。”
蕭夜白淡淡的點了下頭,走了進去。
有個秘書正在電腦桌旁收拾東西,拿著那個杯子在問,“王姐,這個還需要嗎?”
仲愷一看,忙喊道,“小心!”
本來那人就是好奇,拿出來看看,結果被這聲音一嚇,杯子直接掉在了地上。
仲愷嚇得臉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