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夜白勾了一下薄唇,側臉看向窗外。
墨唯一則一個人坐在那生悶氣。
連東西都忘了撿。
直到來到吃飯地點,車一停,墨唯一立刻推開車門下去。
容安看了看后視鏡,“蕭少爺?”
蕭夜白也推門下了車。
容安:“…”
只能也跟著下車。
果然,一看到蕭夜白跟著下車,墨唯一忍不住了,“你不是要去金茂大廈嗎?”
蕭夜白不說話。
墨唯一看著沉默冷峻的男人,墨鏡后后面,那雙貓眼更是直勾勾的盯著他,“你下車做什么?”
蕭夜白繼續不說話。
墨唯一下意識的又開始咬著嘴唇,剛要再問…
蕭夜白突然伸出手。
墨唯一一看,居然是她剛才丟在車里的口紅和化妝鏡。
落在男人寬大修長的手掌心里,顯得有些小巧的過分。
墨唯一只能伸手接過。
原來他下車,只是為了給自己送東西啊。
意識到這個原因,她說不出心底到底是失落還是什么,接過東西就要轉身。
誰知男人冷冷淡淡的聲音卻在這時很突兀的響起,“我還沒有吃午飯。”
墨唯一愣住。
容安這時迅速走了過來,“公主,既然蕭少爺還沒有吃午飯,一起吧。”
墨唯一戴著墨鏡的小巧臉蛋沒有任何的表情。
蕭夜白也沒有再說話。
兩人就這么默不作聲的對峙著。
容安也靜靜的等候著。
直到…
一陣狂風突然襲來,墨唯一及腰的卷發被風吹的肆意飄灑,她按住頭發,有些不耐煩的吐出幾個字,“隨便你!”
說完,轉身就朝著餐廳走去。
兩個男人立刻一前一后的跟了上去。
米其林餐廳。
靠窗位置,墨唯一單獨坐在一排,容安看了一眼,走到對面靠里的位置坐下。
蕭夜白沒說什么,拉開椅子,坐在了墨唯一的正對面。
很快服務生過來招待。
墨唯一拿起菜單就開始點餐,“一份七分熟的菲力牛排,一份六分熟的肋眼牛…”
她突然停下。
“六分熟的肋眼牛排嗎?”服務生問。
墨唯一將菜單翻了一頁,故意很無所謂的口吻說道,“不要了。”
“為什么不要了?”問話的是坐在對面的蕭夜白。
墨唯一捏著菜單的手指微微用力,然后她突然抬頭看向服務生,“要,一份六分熟的肋眼牛排。”
“好的,小姐。”
墨唯一看向容安,眉眼間揚起嬌艷又甜美的笑容,“容安,我幫你點了一份六分熟的肋眼牛排,可以嗎?”
快說可以!
容安的臉頰微微抽搐了一下,然后硬邦邦的開口,“公主,你知道的,我一向只吃全熟的牛小排。”
墨唯一十根細細的手指在餐桌下狠狠揪緊,氣的差點鼓起了腮幫子。
這個容安,怎么這么遲鈍啊?
明知道她只是習慣性的點了蕭夜白最愛吃的六分熟肋眼牛排,就不能配合一下嗎?
“再來一份全熟牛小排。”蕭夜白再次說話。
服務生,“好的,先生。”
然后,男人低冷無波的聲音繼續說道,“唯一最近忙著讀書,可能一時記錯了你最愛吃的牛排,容安,別和她計較。”
墨唯一:“…”
容安則立刻點頭,“蕭少爺放心,我不會和公主計較的。”
墨唯一再次:“…”
這兩個臭男人,分明是串通好的吧?
一雙漂亮的貓眼忍不住再次瞪向了容安。
叛徒!
沒有了墨鏡,叛徒容安被她看的如坐針氈,立刻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大口。
一抬眼,見墨唯一還是直勾勾的瞪著他,端起再喝一大口。
不一會,一大杯的檸檬水就被他喝了一個精光。
等菲力牛排端上來了,墨唯一剛要把盤子推到他的面前…
容安猛的起身,“水喝多了,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間。”
墨唯一看著他的背影,簡直目瞪口呆。
這個容安,不是故意的她不姓墨!
剛要把盤子挪回來,眼前卻出現了一只屬于男人的白皙修長大手,輕松地將餐盤端回到自己面前。
墨唯一的手指僵在了餐桌上,她抿著嘴唇,沒有說話,就那么安靜的看著他將牛排分割成小塊。
他在美國研究所念過書,也接受過上流社會最專業的東西方禮儀培訓,切牛排的動作自然是優雅又好看的。
墨唯一看著看著,卻突然覺得有些諷刺。
以前哪次不是她主動開口,各種撒嬌的讓他幫自己切牛排?
這還是第一次,她還沒有說話呢,他就主動幫忙了。
牛排很快被刀叉分割成了方便進食的小塊,大小形狀幾乎一樣,簡直要逼死強迫癥的節奏。
“可以吃了。”蕭夜白將盤子放到她的面前。
聲音一如既往的淡漠。
“謝謝。”墨唯一說完,拿起刀叉,埋頭開始認真進食。
男人幽深的黑眸微微一緊,視線落在她安靜的容顏上,久久才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