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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華夷之辨正本源

  年輕的士官斜舉著指揮刀,大聲發布射擊的命令。一排排的步槍交替舉起,瞄準,射出一片的煙霧揚起,硝煙的味道甚至沒法被東南風吹散,以至于整個陣地煙霧繚繞。

  連綿不絕的火藥爆炸匯成了震耳欲聾的巨大聲浪,震得沼澤水面上蕩起一片片的漣漪。毀滅性的火力將拼死一搏的蠻兵釘在了沼澤地上,就像劈倒的木樁倒在水澤里,濺起一片水花。

  生伽補羅族蠻人惶恐地看著前面一個接一個倒下的族人,看著鮮血像泉水一樣涌入混濁的沼澤中,將那些混濁水面染成血紅。

  前面,后面,身邊不斷地有人倒地,在泥濘中掙扎呻吟漸沒了氣息。一起往前沖的人越來越稀薄,讓充滿了恐懼的身體越來越涼,邁不動自己的腳步。

  密集的子彈像鐮刀一樣劃過原野,輕易地將一線線的蠻兵割倒。距離一百多米,每三發子彈就要消滅一個敵人。

  這不是一場戰爭,這是對威脅到華夏的異族進行的討伐!是文明和野蠻之間的較量。沒有妥協,也不接受投降,只有生死相搏。

  仡存壯如同標槍般騎在馬上靜靜地看著戰場上的一切,看著那些敵人的士兵像多米諾骨牌一樣層層倒下,扎進了冰冷的沼澤地里。

  但戰爭才剛剛開始,沼澤外面的森林里也響起了槍聲。嘹亮的軍號表明,方智帶著的步兵也趕到了戰場。隔著沼澤,后隊已經看到這邊交戰的情形,方智根本就沒有猶豫地投入戰斗。

  趕到戰場的步兵繞過沼澤,直撲敵人的中軍。跑動中,戰士們朝著在外圍警戒的敵人的后隊射擊,兩排齊射結束,趕上來的炮隊已經準備完畢,二十五門迫擊炮再次對準驚慌失措的蠻兵開火。

  沼澤中的戰斗更加激烈了,敵人來了援軍的消息讓蠻人更加的慌亂。現在前面是槍陣,槍斃著一切,血腥的場面,讓靠近的蠻兵幾乎沒有勇氣向前沖鋒了。

  但逃跑也是很危險的,后面是死神般的火炮散彈,收割著不敢沖鋒的蠻人。蠻人在距離兩百米附近的沼澤里亂成一片,一時間進退失據。

  這個世界是公平的,每一個民族都會有自己的英雄,蠻族中有人跳出來激勵族人,鼓舞大家繼續進攻。一個帶著羽冠首領大力揮舞著手中的長矛,似乎在用蠻語吼叫著什么,身先士卒朝沼澤中的敵人發起了沖鋒。

  他的勇敢感染了蠻族戰士,絕望的蠻人明白往前沖是唯一的活路。蠻人再一次努力向前面挪過來,他們頂著呼嘯的彈雨,拋下了一具又一具的尸體終于往前走了幾十步,靠近了仡存壯小隊的陣地,投矛和弓箭已經有了殺傷力。

  長時間的射擊,槍管也紅得發燙,已經無法再發射彈藥。蠻人不惜代價的沖鋒,戰斗不出意外地變成了近身肉搏,刺刀和長矛攪合在一起,山地營也開始有了犧牲。

  形勢急轉直下,沼澤中心的騎兵陷入到危險的境地,人數處于絕對的劣勢。連仡存壯也舉起指揮刀沖入敵群,加入了戰團,一時間戰局變得險象環生。

  隔著沼澤,方智的后隊沒辦法支援騎兵隊,急得他直跺腳。由于投入戰斗過于倉促,敵人實在太多。后隊也和敵人糾纏在一起。沼澤中間的形式逆轉,似乎鼓舞了這些蠻族人,他們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蠻人變得更加的兇悍,他們嚎叫著射箭和投矛,組成集團向后隊發起猛烈的攻擊,前赴后繼的沖向自己的敵人。整個沼澤地附近喊殺震天,亂成了一鍋粥。

  仡存壯現在又急又怒,自己太大意了!由于自己的輕敵,導致部隊陷入苦戰。華夏的軍隊現在都沒有裝備鎧甲,近身肉搏,步槍不一定強過長矛。反過來蠻人卻越戰越勇,仗著自己的藤甲,反而占據了武器上的優勢。

  雙方圍繞著前沿陣地展開激烈的搏殺。山地營的戰士苦苦的支撐著,靠著一些軍官的手槍支援,還能維持陣地不失。然而,身邊的戰友時不時被敵人的投矛和弓箭殺死,形勢岌岌可危。仡存壯的雙眼都要噴出火來。

  就在這生死存亡的時候,敵人的后方突然響起了嘹亮的沖鋒號,對面的叢林里,槍聲、手榴彈的爆炸聲響作一團。方天親率合圍的部隊總算及時趕到了戰場,陷入苦戰的山地營頓時精神一震,剛才還倔強的敵人一下子崩潰了。

  此消彼長,山地營一個漂亮的反擊,終于和敵人拉開了距離,步槍重新開始發揮威力。那個頭戴羽冠的家伙被擊斃后,沼澤里的敵人更是炸了窩,敵人開始向沒有槍聲的西北方向逃跑。

  但那邊并不是生路,蠻兵向西北突圍,突然象是涌進了一片深不見底的溝壑。他們沖得太急了,一直往前面跑了七八步,蠻人才發現越來越踩不到底,水線已經漫到了自己的胸口,而身子還在一點點往爛泥下面沉下去。

  兇悍的蠻人瞬間喪失了所有的勇氣,大聲嘶吼著,哭著喊著救命,試圖往后面走回去。越掙扎身子沉得越快,一點點沉下去的爛泥卻沒有給他們任何機會。

  僥幸還活著的蠻人怔怔地看著被沼澤活活吞噬的族人,嚇得癱倒在地。看著那些滿是恐懼的面孔一點點被泥水覆蓋,沉入水線下面。突然那面孔又竄上來,滿是泥濘的面孔往上一竄,嘶吼了一句什么,又掉了下去,在泥濘上吐出了幾個氣泡。

  在參謀部的地圖上,山地營陣地右翼一塊區域是一串小叉,示意不能通行。范胡達的蠻族部隊已經被華夏軍三面包圍了,蠻人只有往西北方向突圍,擁向左翼繞過來,正好陷入這片恐怖的沼澤。

  方天此刻帶著大軍已經全部趕到了預設戰場,數千只各種火器全部對準了左翼,密集的彈雨也不知道收割了多少生命。蠻人只剩下三千多人,他們的行為已經不是沖鋒,而更像是一片混亂中的挪動。

  密集的炮火中,逃亡的蠻人一片一片地倒下,散彈刺入沼澤,那濺出來的已經不是水,是紅色的血。死亡,不停地死亡。

  仡存壯的左翼變成了最恐怖的絞肉機,不允許任何人跨過。百米的距離上,火槍手的命中率也成倍提高,不但狙殺著沖在最前面的勇士,所有的蠻人首領被點名槍斃。

  殺戮還在持續,將那些倉皇的背影一個個擊倒,一直到沼澤上再沒有一個蠻人站立。戰斗一直持續到黃昏,蠻族只有三百多名殘兵逃了出去,慌不擇路地蹚過沼澤逃竄進原始森林。

  海風漸漸吹散了硝煙,一片片的尸體橫在荒野上,甚至將水面變成了尸體和尸體之間的零星點綴。沼澤已經被血液染得一片鮮紅,那鮮紅的一片還在不停往外溢出,擴大,眼看就要漫到的叢林邊。

  尸橫遍野,僅僅兩個時辰,原野上鋪滿了六千多蠻人尸體,這里基本上是生伽補羅蠻人的最后力量,一萬多人的大部族基本上被屠戮一空。

  士兵們從廝殺的亢奮中漸漸冷靜下來,看著前面的屠宰場,沒有一個人說得出話來。范胡達死了,死的非常的壯烈,事后大家才知道,最后帶領著蠻人發起決死沖鋒的就是他。

  正是他的垂死掙扎,致使參戰的部隊犧牲了兩百多名戰士,受傷的更是不計其數,山地營損失最大,尤其是騎兵。近百名戰士只剩下了一半。這是華夏對外征戰中,一次不多見的慘勝。

  廣南剿匪的消息傳到了國內,國內的各大報紙對這次戰爭進行了報道,大部分報紙對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及戰斗的過程進行了詳細的描述,對山地營的英勇善戰也不乏溢美之詞。

  這個世界總是有些奇葩。也許是這些年國人的日子過得太好了,或許是吃飽了撐著,有些所謂的文人突然有了圣母情懷。有人竟然為范胡達唱起了贊歌,把他描述成一位不屈的斗士,還暗諷軍隊剿匪是一場屠戮,把英勇作戰的仡存壯描繪成一個屠夫。

  這種論調頓時引起極大的轟動,一時間報紙上爭論不休,駁斥和贊成的聲音都有。令人難以理解的是,真有不少人一本正經的裝模作樣,附和這種論調。一時間,輿論把山地營推到了風口浪尖。

  始作俑者周延還洋洋得意,標榜自己為仁者,自詡為新儒家思想的開創者。他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到處上躥下跳,宣傳自己的觀點,把自己裝扮成圣人。

  闞石夫婦得知這個消息后,頓時勃然大怒。尼瑪!這是反了天了。尤其是闞石,經歷過南疆作戰的他,對后世白眼狼的猴子痛恨,對虛偽的腐儒更是深惡痛絕。

  在自己所創建的這個國度,竟然再次出現了這種荒謬的論調,公知這種敗類,怎么什么時代都有?這種糞坑里的蛀蟲,特別的惡心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華夏三十二年六月一日,《金陵通訊》頭版頭條刊登了太上皇的署名文章,《彼之英雄,吾之仇寇》,文章極為罕見的點名駁斥了周延的荒謬論調,把這種嘩眾取寵的公知釘上歷史的恥辱架。

  文章指出,民族是要有精神的,做人也要有是非觀、有骨氣。我們贊美那些因堅持真理、維護信仰而視死如歸的錚錚鐵漢,也贊美在民族危難之際挺身而出,為國家、為民族英勇捐軀的民族英雄。

  文章特別點名道姓周延,說他享受著將士們浴血戰斗帶來的和平安寧,私下里到處斂財,過著驕奢淫逸的生活。像周延這樣沒有一點良知的公知,不思回報社會,反而對保衛祖國的將士恩將仇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腐儒和偽君子。

  闞石罕見的在文章中破口大罵周延:這是個瘋子,精神變態,心理瘋狂。他享受著和平安寧,卻謾罵保衛他的軍隊,還自我標榜為仁義。這是個受偽儒學毒害至深、泯滅了人性的腐儒。

  文章首次提出了”華夷之辯”。闞石認為這個世界要認真區辨華夏與蠻夷,偉大的華夏族群居于神州大地,為文明中心,而周邊則較落后,我們應該以文明禮義為標準進行人群分辨的觀念。

  區分人群主要以文化程度,而不以種族,合于華夏禮俗文明者為華夏,或者可以稱作中國人,不合者為夷,或稱蠻夷、化外之民。

  闞石說我們中間有些人看上是華夏人,其實骨子里還是個蠻夷。就如同周延之流,一心想當奴隸主,是一個有文化的蠻夷。這種人是華夏人中的恥辱,是華夏文明中的逆流。

  闞石在文中提出華夏與蠻夷的區分,目的是為了宣傳民族主義。闞石認為:華夏的民族主義應該是個人、群體和一個民族內部成員的一種意識,是增進自我民族的力量、自由或財富的一種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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