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手配置了長弓,這個消息出人意料,尤其是闞石,他知道長弓雖然沒什么準頭,攜帶也不方便,射程卻是遠大于復合弓的。對手有一百多名弓手,如果集中攢射,那自己這方可扛不住幾輪。
這時隊伍里一陣喧鬧,闞石皺皺眉,正想開口,仡牛又跑回來報告:“神子,二小組抓了一名俘虜,看樣子是個頭目。”
闞石聽罷,立刻命令:“把俘虜帶上來。”
“是。”
一個鼻青臉腫精壯的漢子被帶了上來,此刻這小子蓬頭垢面的還甚是囂張,嘴里還在罵罵咧咧地:“你們是什么人?敢抓我野人谷的人,…哎呦…哎呦…別打了”
仡牛和幾名偵察兵一頓猛揍,這小子總算安份下來。
闞石蹲下身子,緊盯那漢子的眼睛,一字一句問道:“你的名字,職務,帶隊首領是誰?”
那漢子倔強地一扭頭,不理會闞石的問話。
闞石慢慢站起來,沉聲說:”很好,很有個性,我喜歡。“然后他一揮手:”來人,把他埋了。”
那漢子猛地一震,見兩個大漢拉著他就要往外拖,頓時急了:“我說,我說,別殺我!”
闞石擺擺手,兩人又將那漢子扔地上,那漢子滿臉驚懼,急急說道:“在下叫笛梵,是野人谷的長老,帶領隊伍是玄囂。在下說的是實話,求你了!你們別殺我。”說罷,一臉緊張地看著闞石。
“那帶隊的叫什么,是誰的部下?”闞石厲聲問。
“叫…叫玄囂,是顓頊部的長老。”
“玄囂,顓頊部的玄囂,哈哈”闞石自言自語:“怪不得,有長弓,玄囂后來不就是改姓張嘛,弓長張嘛。清河張氏的始祖,后世的大門閥呀。呀呀呸,尼瑪的,搞半天,這英格蘭長弓是咱老祖宗玩剩下的。”
闞石揮手讓人將笛梵帶了下去,吩咐人看緊他。然后他招手讓方艾、扈彪和仡牛圍過來,他指著羊皮地圖說:“情況有變,我就不啰嗦了。方艾,扈彪你二人各帶五十名藤甲兵,隱藏在這條通道的左右兩邊,帶足箭支,一旦開戰,先打掉對方長弓手。”
“你們聽到我這邊鼓一響,立刻以三才陣出擊,優先對付長弓手。仡牛,你帶領偵察兵繞過敵人,截斷敵人退路,如果敵人潰退,以俘敵為主。大家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三人齊聲回答。
“執行吧!”
“是”
玄囂心里有了一絲不安,笛梵莫名其妙地失蹤讓他心里有了一絲陰影。他可不像笛梵那么樂觀,說奪了鹽場,鳳部落人少,又是兩面作戰,絕不敢反擊搶回鹽場。
難道走露消息了,不可能啊,自己親自聯絡的屠厝,出兵前才通知部下,沒道理走露消息啊。笛梵難道被野獸叼走了?真是怪事 玄囂正為這笛梵失蹤百思不得其解時,前方斥候報告,有一支小隊伍擋在前面。
玄囂匆匆趕到隊伍前方,只見一支小隊伍堵在路口,這支奇怪的隊伍分三排列陣,穿著從未見過的黑盔黑甲,前排士兵一手持齊胸的盾牌,一手持長矛,后排士兵似乎也拿弓箭,只不過那弓要比長弓短很多。
再看隊伍左側一人,應該是對方首領。那人個子中等偏上,倒也精壯。身上的盔甲與其他人不一樣,似乎是金屬制品,(嘿嘿,米蘭板甲,天坑板房的鐵板改造的板甲,刷了一層黑漆,玄囂認識才怪)。
那人手中無盾牌,只持有一根特別長的長矛,似乎也是金屬的,亮晶晶的,也沒見過。(丈八長矛,天坑板房內鍍鋅水管改造,長二米六,青銅矛尖,青銅矛尾,嘿嘿,你怕不怕)。
闞石也在觀察對手,見對方著皮甲人數只有百多人,估計是長弓手,長弓手倒是排了三隊,不甚整齊,更不要說其他人亂哄哄的象是打群架的。
對方走出一個長大漢子,棗面長髯,膀闊臂長,身披鱷魚皮甲,手持長柄戰斧,聲若洪鐘,厲聲喝問:“爾等何人,為何阻我去路”
“玄囂”闞石大喝一聲:“你好大膽,勾結屠厝,犯我鹽場。你敢做不敢擔嗎?”
這聲斷喝,立刻讓玄囂知道笛梵已被俘,他惱羞成怒,大罵:“你偷偷摸摸襲擊我部長老,藏頭露尾的,是什么好漢?”
“哈哈哈”闞石大笑:“許你自己做賊般去偷襲別人,誰給你的勇氣說得這么冠冕堂皇。你還要不要臉?”
玄囂又羞又怒,他也不再罵戰,直接高喊:“列陣!”
霎時間牛角號嗚嗚大作,長弓兵立馬匯聚前排,緊接著玄囂又喊:“開弓”,一時間弓弦噶咯作響。
闞石命令:“前排豎盾,后排臂盾,舉。司號鳴號!”
“嘀…嘀…噠”一支銅號發出嘹亮的聲音。還沒等長弓兵的箭支落下,兩邊樹林一陣箭雨率先落入長弓兵人群里。
一時間高聲呼痛,怒罵聲不絕于耳,玄囂陣中有些混亂。
有人繼續向前射箭,有人沖向兩旁,亂糟糟的,玄囂一時也指揮不動。
闞石見機不可失,立刻下令:“全體都有,舉盾,齊步前進”
藤甲兵快速拉近對陣距離。
“后兩排棄盾,三輪速射,放!”
三輪箭雨,玄囂陣中就象炸了馬蜂窩,眾軍士像無頭蒼蠅亂沖亂闖。
“棄盾,鳴鼓”
“咚…咚…咚”的鼓聲一響,三個方向一聲齊喝,藤甲兵如排山倒海般沖向敵陣…
玄囂目眥欲烈,他早已無法約束部眾,心一橫,舉著大斧,沖向闞石。
闞石哈哈一聲長笑,直接迎了上去。
玄囂只覺得眼一花,那人就到了眼前。那人單手舉著那根長矛,就象拿著木棍一樣輕松,他也沒啥招式,像劈柴般就是一揮,“當”地一聲,玄囂只覺得像被野牛群給撞到,連人帶斧,直接倒飛出去,一口老血”噗”一聲就吐了出來,耳朵里就像開了道場叮當作響,眼一黑,暈了…
等玄囂幽幽醒轉,耳邊聽到有人講話,
“這家伙真是玄囂?”
“是的,神子,剛剛審問過俘虜了,的確是他。”
“怎么這么不禁打,哥哥我就是一棍,這小子就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太弱了…”好吧,玄囂又暈了,這是給氣的。
闞石有點興奮,他的力氣更大了,大得有點玄乎。今天他可威風了,棍子一揮,對手就跟撞墻上一樣,不是骨斷,就是筋折,那叫一個大殺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