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對不起
林風面色微變。````
毫無疑問，這等強大氣息的碰撞，除了兩個大圣再無他人可能，唯獨疑問的是…占優勢的是能施展三招完美實力的真大圣，還是假大圣？答案在瞬間便是揭曉，林風一邊與牛魔王糾纏，一邊心之感應四周從未放松過。
平分秋色！
“不，嚴格來說真大圣形勢要差不少。”林風暗忖。
從氣息感應，甚至視覺判斷來看，兩人剛才這一擊是不相伯仲，但真大圣卻是耗去三分之一實力，而且他是第一次施展出真實實力，可以說是出其不意，然…卻并沒有達到預想中的效果。
灰色大圣，僅僅被擊退而已。
雖然互有傷勢，然論恢復力假大圣自是勝出一等。
死亡之氣，能讓死者亡靈都是復活，何等之可怕，恢復力自是驚人。果不其然，假大圣眼中閃過一縷精光，帶著幾分疑惑和驚奇，卻是在瞬間恢復平靜，眼中殺意閃動，黑色巨棍引動天威再次襲來。無論威力還是氣勢，比起剛才更要勝出一等！
他，動真功夫了。
局面堪憂！
盡管已是有心理準備，然假大圣實力之強遠遠出乎意料之外，初步估計比起牛魔王起碼要強一層。林風眉頭微擰，腦海中不由浮現出假大圣之前那短暫的神態變化，心中隱隱間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他，變了很多。
上一次見他，眼中依然是灰霧迷蒙，如同現在的牛魔王一般。
但這一次再見，他就好似突然間有了意識，有了智慧。如同天之異寶誕生器靈。這種變化很意外，仔細想想卻又在情理之中，連天之異寶都能誕生器靈意識，強者的軀體為何不能？
時間，太短暫。
“他已經有了意識，而且….不像是初生的意識。有種久經戰場的老辣，沉著陰冷。”林風心之暗沉，瞬間判斷。腦海中剎那間浮現出的是妖族禁地中那可怕魔頭——
深淵惡魔！
“是他？”林風心中一凜，倏地卻是否決這荒謬想法。
倘若真是那深淵惡魔，假大圣的實力何止眼下這般，就算殺自己只怕也是輕而易舉。魂的強大，不僅僅能發揮出身體最強力量，同樣有奧秘的領悟，要知道當日自己只是被祂‘瞪’了一眼。結果…
真實之盾破碎。
重傷！
而這，恐怕只是祂冰山一角的能力。
“吁～～”心中長舒一口氣，念頭的轉換瞬間恢復常態，前方巨斧夾雜著星空層次的力之道直轟而來，林風眼中閃過一分微微猶豫，瞬時緊抿雙唇，做出決定。
自己，已經沒法再退。
戰爭天秤漸漸偏向妖族這一邊。倘若自己再與牛魔王糾纏下去，局面將會越來越不利。無論哪一方面人類和古族都屈居劣勢。要改變這場戰爭的走勢，最重要的…便是自己。
“對不起了，牛前輩。”林風咬了咬牙，盤古決極限的流轉在身體之內，雄厚的天地之氣霎時涌出。
自己，不能再拖下去！
速戰速決！
林風。豁出去了。
一邊是救命恩人，另一邊卻是整個人類古族同盟，沒的選擇，身在其位很多時候必須要有所抉擇。林風之所以一直不想與牛魔王真刀實槍決戰，便是因為刀槍無眼。全力以赴的結果很可能就是…一方的死亡。
尤其是牛魔王已是完全喪失理智，淪為死亡之氣傀儡，他就好似一臺殺戮機器，毫無七情六欲。
“牛魔王前輩若是已死去，魂飛魄散，也決不愿自己的肉身在死后被人利用糟蹋。”
“倘若未死，那么…..他的魂應該仍在身體之內，只是被死亡之氣壓制，我若能將這‘傀儡’擊殺，或許有可能將牛魔王前輩救出來！”林風雙眉揚起，心中不再猶豫。
雖說第二種可能性有很大危險性，強者相爭廝殺極可能無法收手，導致死亡。
但，自己只剩這一條路可走。
“得罪了，牛前輩。”林風咬牙道。
錚！嘭！
轟！！
全力以赴的林風有多強？
強到令人震驚，令人駭然，沒有半點保留，面對著已是淪為傀儡的牛魔王，林風將盤古決運行到極致，天地之力的爆發更是一波接一波，完全無視牛魔王攻擊，以攻對攻的轟殺。
“噗！”林風狂吐一口鮮血，眼中精光銳利。
手中幻槍瘋狂攪動著牛魔王胸口傷處，血花四起，形成極烈漩渦。林風下手毫不留情，既是決定要戰便戰個痛痛快快，左手再一次擋住牛魔王的攻擊，但代價卻是——
報廢！
犧牲左肩左手，換來的結果亦是相當不俗。
直接重傷牛魔王！
“吼！！”牛魔王暴怒粗吼，身后凝聚著淡淡光影幻像，再一次不可思議的站了起來，灰色氣息濃郁的包裹著身體，胸口傷勢一點點恢復，令人毛骨悚然，身上大小傷口不下十處，致命的都有三處，換做其余妖族強者只怕早已死了不知多少回，但牛魔王卻一次又一次的站了起來。
他，就仿佛擁有不死之身般。
殺不死！
“可惡！”林風握著拳，前方幻槍閃動，正如他此刻的心境。
并非殺不了他，只是…自己心中仍存著一分僥幸，存著一分希望，希望牛魔王的傷勢重到無法再戰，重到占據他身體的死亡之氣消散，能令牛魔王重新恢復理智，但…現實終歸是殘酷的。
前方巨大黑影帶著粗重的鼻息聲，爆發出難以置信的力量，單是血液的流失只怕也能令一個強者喪失戰斗力，但牛魔王此刻的實力與最初時幾乎沒有任何區別，依然是那般暴戾，依然是那么重若千鈞，不屈不饒。
作為對手，他絕對值得尊重。
此刻的林風，眼中卻有著一分淡淡淚光，濕潤眼角。
“對不起。”林風眼中的淚花瞬時凝聚出熊熊戰意，執著而堅定，正如林風手中的槍那樣，一往無前，沒有回頭之路。閃電雷鳴，整片戰場只剩下那一槍的殘影，照耀天穹。
轟！～一切為只煙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