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當年之事

　　黑耀廳，整層都是用昂貴的黑曜晶凝造而成。

　　整個大廳給人一種古老而尊貴的感覺，這里，是名樓十廳的第九層也是第九個廳，僅次于頂層。

　　按侍者的話來說，許多星域級巔峰武者，都沒資格進入。整個釋羅郡，擁有黑耀廳貴賓身份的，不超過一個手掌，都是實打實一層一層用實力打上來的。事實上，用星晶只能購買一到七層的貴賓身份。

　　第八層起，就是再多的錢也買不到。

　　單單第六層貴賓身份若用錢買，就需要足足十萬星晶。

　　而第七層，便需要百萬星晶，在整個釋羅郡，唯有羅氏商會的羅首富有這等‘閑錢’會用來購買一個貴賓身份。其它武者就算有錢，也不會花在這等無用方面，畢竟，名樓最主要的象征還是――

　　以實力去征服！

　　“好是氣派。”林風環望四周。

　　“嗯，沒想到能來到這里。”林羽墨美眸閃動，感到十分榮幸。

　　周圍，沒有半個人影。

　　偌大的一層黑耀廳，僅僅只有林風和林羽墨兩人，氣氛甚佳。

　　在這里，有任何服務需要只需輕輕按一下按鈕便可，在其它時間，侍者和侍女是不允許在這里呆著占用空間。而且，黑耀廳中擁有完全的‘自主’，說任何話都不用擔心會被偷聽。

　　“羽墨，我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林風雙眸炯然，十分深澤。

　　爹，觸犯禁條，禍及家族！！！

　　一個天大的秘密。

　　林羽墨望著林風，美眸炫光閃動。聰明如她早已猜到林風一定會打破沙鍋問到底。

　　“林大哥，林叔叔一直守著這個秘密未告訴你，或許有他的原因所在。”林羽墨猶豫了一下，輕輕開口，“這件事在家族中已被封口，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沒多少人清楚。我所知也并非全部。”

　　“我想知道。”林風神色平靜卻是堅定。

　　抿了抿唇，林羽墨輕嘆，“那好吧，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放心羽墨，我不會暴露我的身份。”林風輕輕點頭，知羽墨的顧慮。

　　正如爹要讓自己隱藏身世，既然當日爹觸犯禁條，那么自己也是受了‘牽連’之罪。和羽墨不同，自己是直系的牽連。是本質的牽連，身份的暴露極有可能會有危險。

　　林羽墨頷首，輕聲道，“當年，林叔叔真的很厲害。”

　　“嗯？”林風眼眸微亮，豎起耳朵。

　　“吳管家告訴我，林叔叔身具家族二檔眼瞳‘暗靈之眼’，年僅十八歲便是突破星域級。”林羽墨眼中閃動著一分光澤。落在林風心中亦感震驚，卻是沒想到父親實力和潛質竟如此之強。

　　從別人口中聽到自己父親的事跡。聽著羽墨語氣中的佩服和尊敬，林風心中倍感自豪。

　　這是自己的父親！

　　想起在天武大陸時爹的落魄，林風便感心中絞痛，很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使得爹變成這樣！觸犯禁條。到底觸犯了什么禁條？林風雙眸凝望著林羽墨，右拳不自覺的握緊。

　　“林叔叔當年，不僅是族內排行前三的強者，更是僅次于師傅林衍大師的地階煉器師。”

　　“可以說，不止是林氏一族的驕傲。更是釋羅郡一顆璀璨的新星。”

　　“倘若林叔叔仍在，林氏一族定不止如今這般地位。”

　　林羽墨輕輕搖頭，心中倍感惋惜。

　　倘若不發生當年那件事，恐怕她和林大哥現在已經…

　　不對。

　　林羽墨搖了搖頭。

　　若是不發生那件事，又怎會有林大哥？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林風呼吸感到有點急促，直望著羽墨。

　　是什么事情，能將如日中天的父親打落至無底深淵！

　　這，絕對不是一件小事。

　　“林叔叔他…”林羽墨輕咬嘴唇，美目望著林風，帶著一分別樣的情愫，悠悠開口，“和一個古族女子私奔了。”

　　“啊！”林風驚喊出聲，心中一片大亂。

　　自己怎么也沒想到，答案竟然會是這個！

　　“古族女子…是我娘么？”林風面色驟變，一直纏繞著的困惑似乎明朗了許多。

　　自己，擁有‘古族’的血脈，這一點是不容置疑的。擁有熗鳳之體，能夠吸收神獸鳳凰的血液，這并非普通人類所能辦到。而在天武大陸時，自己便曾隱約感應到母親的氣息。

　　但，為何這會觸犯禁條？

　　等等！私奔？

　　倘若是自由相戀，為何要私奔？

　　林風抬起頭，目光灼灼的望著林羽墨，自己很清楚，羽墨，定知道原因。

　　“林大哥你可能不知道，人族和古族，是不能通婚的。準確來說，是古族嚴禁與人族通婚。”林羽墨的話音，宛如一枚重磅炮彈落在心中，霎那間林風明白了許多，聽懂了許多。胸口微微起伏，林風緊握雙拳，面色急劇變幻。

　　是啊，人類三大族，人族只是最微不足道的存在！

　　就算同是人族，地位都有高低，一個出身富貴的大家閨秀，能嫁給一個乞丐么？

　　道理，一想既明。

　　而在古族眼中，人族和乞丐有什么不同？

　　雙方血脈有著天然的差距，在古族眼中，人族甚至連乞丐都不如，僅僅只是螻蟻，是對抗妖族的炮灰。這一點，自己再清楚不過，人類三大族，巫族和古族高高在上。

　　或許，古族待人族，不像巫族那么殘暴。

　　但本質上，兩者看待人族其實并沒有什么不同。

　　“在百瀑中，我所見到的‘巫妖之戰’便是如此。”林風心中輕道，眼眸閃動。

　　巫族坐鎮中樞，古族列后排攻擊，而人族…

　　卻是炮灰！

　　宛如飛蛾撲火一般的沖向妖族大軍。不管雙方實力有多么巨大差距。對巫族和古族而言，人類，只是用來消耗妖族力量的籌碼，因為人類繁殖能力強，數量眾多，僅此而已。

　　他們。從未將人類真正當成‘盟友’，同一族群。

　　“私奔…”林風眼中露出一分哂然笑意，搖了搖頭。

　　不需要問，自己也能猜到，壓力，定然來自古族一方，可能娘在古族的地位亦是不小。因為古族的權勢、力量，逼迫爹和娘走上‘私奔’這條路，接著便是羽墨所說。家族為了明哲保身將父親逐出家族。

　　其實，家族這么做并沒有錯。

　　硬要保住父親，只不過是摟著一起死，沒什么必要。

　　而從父親信中可以看出，他并沒有怨恨家族，若不然也不會讓自己回到家族。

　　“難怪爹和羽墨都不讓我暴露身份，原來是因為我的娘，身份太特殊。”林風心中無奈而笑。疑惑終是解開。

　　望著林風復雜的表情，林羽墨欲言又止。

　　并未說出當年因為‘指腹為婚’。父親林鯨被牽連之事。

　　聰明如她，冷靜過后仔細想想，自然知道林風對她的感情，有多少是真正‘愛意’，有多少是‘親情’。林羽墨猶豫了，或者說是害怕。第一次的動心，芳心已是被林風填滿，她…

　　不敢冒險。

　　害怕去改變現狀。

　　生怕這一次可能‘細微’的改變，牽一發而動全身。

　　“告訴林大哥，也于事無補。只會引多他一分愧疚罷了。”林羽墨心中暗道，輕咬嘴唇，自我安慰。

　　“林大哥，你接下來準備怎么做？”林羽墨輕問道。

　　“我想要找到娘，找到兇手。”林風目光寒亮，沒有半分猶豫，“爹和娘私奔之時，還是好好的。但，而后重傷的爹帶著年幼的我和弟弟，逃到天武大陸。在私奔這段日子里，定然發生了什么，硬生生拆開了我們一家。”

　　最重要的是，將父親直接‘廢’了！

　　按多多所言，在天武大陸的那段時間，爹僅僅只是茍延殘喘。

　　對于一個星域級武者而言，強大的生命力就算只是茍延殘喘，維持十幾二十年確實并不是什么大問題。

　　“這我也不知道。”林羽墨輕輕搖了搖頭。

　　她所知道的，僅僅只是聽吳管家所言，并非全部。

　　“基本上和家族應該沒太大關系。”林風眼眸微爍，心中明白。父親當日便已是家族排行前三的強者，再者，家族是逼于無奈才和父親劃清界限，就算追捕爹也決不會花費太大力氣。

　　極大的可能，是古族！

　　但，無論是誰，自己都不會善罷甘休！

　　仇是仇，血海深仇，就必須用血來填補，一報還一報！

　　林風眼中，光芒炯然。

　　自己，決不會讓當年的事，就這么算了。

　　因為提起當年的事，掀開了一個秘密。

　　林風和林羽墨也失去了‘慶祝’的興趣，卻是實在開心不起來，就好似一根刺卡在喉嚨里，極為難受。

　　“羽墨所說，僅僅只是片段。”

　　“當年之事，最清楚的莫過于族長‘林臻’。”

　　林風心不在焉的從黑耀廳中離開，眼眸閃爍，心中不斷的思量。

　　當年，將父親逐出家族的，正是現任族長‘林臻’！

　　“兇手是誰，娘的身份如何，一切的一切…”

　　“族長很可能都知道！”

　　沉沉呼出一口氣，林風神色變幻不停。

　　知道是一回事，但怎樣讓族長林臻，心甘情愿的告訴自己？

　　這，無疑是一個大難題。

　　林風和林羽墨，心中各有所思，徐徐步出白云樓。

　　正在此時，一片嘩然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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