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了,米勒娃,恐怕我要先走一步。”赫拉和麥格教授低聲抱歉道。
麥格教授無所謂地擺了擺手,“走吧,走吧,這是一場毫無體驗的比賽,無論是對球員,還是對觀眾。”她看起來落寞極了,她最大的愛好就是看到格蘭芬多在球場上瀟灑地進球。
可這太難了。
赫拉走向下面的草地,他盡可能地不引起其他學生的注意力,但架不住有個人的注意力一直放在他的身上。
烏姆里奇總是時刻觀察著赫拉的行動,作為她的眼中釘肉中刺,總是很難忽略到赫拉的存在。
哈利和海格他們大步穿過草地,他們幾乎每走兩步就要看看四周。當他們來到海格的小屋時,赫拉很確信赫敏已經發現了他的蹤跡,因為她朝著赫拉的方向望了好一會,直到海格打開小屋的門,她才收回視線。
海格從里面拿了一條毛巾,擦了擦臉上的血跡,很快就出來了。他徑直走到了禁林邊緣的樹蔭下,他在那里拿起一把斜靠在一棵樹上的弩。
赫拉抿了抿嘴巴,他不清楚海格要帶哈利他們去禁林做什么——他都帶上了他的弩,總不可能實在小屋里喝茶,對吧?
踏踏。
“嗯?”赫拉循著聲音望去,在一片綠油油的樹林中,一抹粉紅色格外地顯眼——他之前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海格的身上,并沒有留意到身后。
大概是知道自己已經被發現,也有可能是想看看海格究竟打算做什么,烏姆里奇從松樹后面走了出來,她微笑著、甜甜地說道:“萊斯特蘭奇,我十分詫異地發現你中途離開了魁地奇比賽場地,莫非你認為那場比賽不夠精彩?”
“烏姆里奇。”赫拉從樹木后面閃出來,他緩緩把手放進口袋里,偷偷握緊了魔杖,他能感覺到那根魔杖在發燙——它正渴望著戰斗,它期待這一天一定許久了。
“沒錯,萊斯特蘭奇,”烏姆里奇得意洋洋地說道,“我好像發現了什么秘密,混血巨人和波特之間的小秘密。我想部長先生很樂意在報告中看到的。”
“恐怕部長先生要失望了。”赫拉輕輕搖了搖頭,“你忽略了一個事情,多洛雷斯。”赫拉臉上帶著同情的表情,“你疏忽了。”
“怎么?”烏姆里奇疑惑地問道,她的眉頭微微蹙起。這讓她更像一只癩蛤蟆了。
“恐怕福吉部長將會永遠失去他忠實的部長助理了。”赫拉嘆了口氣,緩緩朝著烏姆里奇走過去,一步一步逼近她的身前。“你沒有好奇過為什么我沒有使用幻身咒嗎?你應該知道的,這對我來說絕對不算難事的。”
這時,烏姆里奇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她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事情:萊斯特蘭奇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們都是出了名的瘋子!
而赫拉特意勾引她出來......
她已經來不及多想了,她的腦袋里只有一個單詞——
危險!
眼下她沒有那些忠實的‘跟班’,更沒有福吉替她撐腰。
“萊斯特蘭奇......我是霍格沃茨的......高級調查官......你不能這樣做......這是違法的......”烏姆里奇臉色變得煞白,她腿一軟直接倒在地上,帶著倒刺的荊棘勾出了她的粉色裙子,但她已經顧不上了。
赫拉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而且異常燦爛,“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對吧?眼下,大家都在觀看‘精彩’的魁地奇比賽呢,只有我們......”
“這是違法的......萊斯特蘭奇,你會被關進阿茲卡班的!”烏姆里奇尖叫道,她多么地希望能有人對她伸出援手,可這太不現實了。
“你可真不像是個女巫,多洛雷斯。”赫拉搖頭咋舌道,仔細地觀察著四周,確保沒有人能夠看到這邊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不知道福吉是發了哪門子瘋,竟然會讓你來霍格沃茨任教......”
顯然多和烏姆里奇浪費口舌是毫無必要的事情,因為她很快就會忘記這一切,忘掉所有的不愉快......
“一忘皆空!”赫拉的魔杖尖放出一道綠光,精準地命中了烏姆里奇,她甚至完全沒有任何地抵抗,就那么直直地中了赫拉的遺忘咒。
(綠光考察自《消失的密室》中洛哈特使用的遺忘咒顏色,如果有錯誤,會進行修改。)
烏姆里奇整個人仿佛受到無形的撞擊,整個人朝后飛了好幾米遠,最后無力地栽倒在草地上。
“看樣子也沒有手生嘛!”赫拉把魔杖在長袍上蹭了蹭,這讓魔杖尖迸出了幾點火星。“總的來說,還是很成功的。”
赫拉朝前快走了幾步來到烏姆里奇身旁,粗魯地用手拽著她的頭發把她的腦袋提起來。
“力度好像有點大了。”赫拉看著烏姆里奇翻起白眼,整個人徹底失去了神智,略微感到有些抱歉——這怎么可能!
“但總得來說還算不錯。”赫拉打量著烏姆里奇,抬起魔杖,對著她的腦袋又是一聲“一忘皆空”!
他已經徹底清空了烏姆里奇最近幾年的記憶,多一遍的遺忘咒也是為了保險起見。畢竟已經有了瑞馳法·海利格的前車之鑒,赫拉很難保證她的記憶不會被魔法部修改回來——盡管海利格先生的記憶就那么丟失了。
但烏姆里奇畢竟是福吉眼前的紅人,他得保證他做的這一切不會被魔法部搞清楚。
“那么接下來......”在第四遍遺忘咒后,赫拉終于準備進行他的最后一步了,這對他來說不算困難,但他必須保證沒有任何人看到他所做的一切。于是,他又朝著四周仔細觀察了一番,確保海格他們還沒有回來后,這才把魔杖緊緊抵住烏姆里奇的太陽穴,沉聲道:“魂魄出竅!”
做完這一切并沒有花費太長的時間,赫拉控制著烏姆里奇回到魁地奇場地上去,他并不擔心會有人發現異常,因為烏姆里奇在城堡里沒有一個朋友,沒有一個人愿意接近她。
赫拉則是轉身朝著禁林的方向走去,并且悄悄給自己套上了一個幻身咒,只要不被仔細打量,一般是不會發現他的身形。
他沿著腳印朝前走,得益于五月底的天氣,空氣變得潮濕,泥土松軟而又容易留下印記,赫拉并沒有花費很多功夫就在地上找到了海格他們的足跡。
越是往禁林里走,小路上的雜草就越繁茂,樹木就越密集,光線昏暗得像是黃昏時分,這給赫拉造成了極大的麻煩——他很難辨清腳印。
他很快經過了海格曾經給學生們展示夜騏的林中空地,不久以后就走出更遠了,但赫拉并沒有感到不安。他是霍格沃茨的校長,哪怕這并沒有賦予他什么特殊的權力,但每一個居住在禁林中的智慧種族都知道赫拉是他們的新校長,他們必須遵從校長的命令,這是他們居住在禁林的條件。
越往前走,越發費力了。那樹枝和灌木叢掛住了赫拉的長袍,老是把它們纏的緊緊的,赫拉不得不用魔咒裁切了長袍,這才讓他的行動方便了不少。但赫拉的手臂和腿上還是不可避免地被荊棘掛出了幾個細小的口子和劃痕。
現在,他已經深入禁林,在一片寂靜的籠罩下,任何聲音好像都會帶來危險。一根細樹枝這段的聲音回向著,還有什么東西移動時發生了輕微的沙沙聲,盡管那也許是一只不會帶來任何傷害的麻雀發出的,也會讓赫拉提起警惕。
禁林中總是有些沒腦子的外來物種,它們才不會在意校長是鄧布利多還是赫拉,它們只在乎有獵物闖進了它們的領地。
赫拉繼續躡手躡腳朝前走著,約莫過了兩刻鐘,他看到一個巨大的、光滑的土堆,那足足有四米高,看起來像是什么巨獸的巢穴。土堆周圍的樹木都被連根拔了起來,所以它位于一小片空地上,周圍一堆堆的樹干和樹枝就像籬笆或路障,擋在赫拉的前面。
赫拉也終于看到海格他們的身影了,他們看樣子在這里有一陣了。
隆......隆......
這聽起來好像是一對巨大的肺正在呼吸,赫拉皺緊了眉頭,這就是海格的秘密?
他又把什么危險的動物帶回到霍格沃茨了?
海格、哈利和赫敏在交談著,但赫拉離得太遠,聽不清楚,只有那巨大的呼嚕聲在響著。
稍微靠近了些,赫拉也終于看清楚了,那哪里是什么土堆,那正隨著深沉的、發出呼嚕聲的呼吸緩緩地起伏,那顯然是彎曲著的脊背!
“該死的,看起來就危險極了。”赫拉低聲暗罵了一聲,他明白海格臉上的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肯定是這可怕的家伙干的。
他難道就不害怕這巨獸沖出禁林,闖進城堡?
霍格沃茨現在沒有鄧布利多了,它不再像是之前那般安全了。
海格和哈利他們站在了巨獸的脊背上,他們又在聊天了,赫拉也得以進一步看看那究竟是什么玩意。
這看起來就是是個畸形的怪物,赫拉本以為在這個巨大土堆的左邊是一塊長著苔蘚的大石頭,現在他辨認出來了,那是人的腦袋。它幾乎是個圓球,長滿了卷曲、濃密的鳳尾草色頭發。在腦袋頂上,可以看到一只肉鼓鼓的大耳朵的邊緣,腦袋直接長在脖子上,之間幾乎沒有脖子。
他臟乎乎的褐色罩衫,像是用獸皮粗粗縫起來的,脊背非常寬闊。
“巨人!”赫拉皺著眉頭,他的心底已經有了答案。“而且是純種巨人,站起來恐怕足有十五英尺......恐怕還要更高!”
海格從地上撿起了一根被折斷的大樹枝,用尖端用力捅了捅巨人后背的正中間......
赫拉知道他該離開了,他已經知道了他想知道的一切,他接下來能做的最好的一切:幫海格隱藏好巨人。免得他又因為巨人而遭到處罰。福吉可以肆意地闖入霍格沃茨,而且理由光明正大,赫拉對福吉沒什么好辦法,畢竟他不是鄧布利多。
赫拉離開禁林的時候還聽得到從遠處清楚地傳來歡呼聲和叫喊聲。
“比賽還沒結束?”赫拉有些詫異,他稍微感知了下烏姆里奇的思想,得知了魁地奇球場上的事情——原來是漫長的比賽終于結束了。
麥格教授的折磨終于結束了!
赫拉也沒打算回到場地上看看究竟是那個學院取得了勝利,反正就是一場魁地奇比賽而已,無論是拉文克勞還是格蘭芬多都沒有爭奪學院杯的機會。
赫拉往城堡走的時候,剛好看到一大群學生正從球場走上草地的斜坡。
“韋斯萊是我們的王,
韋斯萊真真是好樣,
一個球都不往門里放......”
眼下,用來嘲諷羅恩的‘韋斯萊王’在格蘭芬多的口中變成了夸贊的歌曲,歌聲越來越響亮,他們滿滿朝城堡走去。
羅恩手里舉著魁地奇獎杯,在眾人的身上——他們把他捧了起來,看起來欣喜若狂。
赫拉看到在隊伍末尾的麥格教授,快步追上她。
“赫拉,你真是錯過了一場精彩的比賽!”麥格教授揮舞著拳頭,顯得十分興奮。“我早就說過了,韋斯萊的技術非常好。”
“是這樣嗎?”赫拉狐疑地問道,“米勒娃,我記得你之前不是說——”
“咳咳,我們必須的承認,韋斯萊在魁地奇很有天賦,就像哈利一樣,當然,他們是不同方面的。”麥格教授打斷了赫拉的話,臉上帶著興奮的潮紅,“你錯過了一場好戲,他在今天的表現太完美了!”
“哦哦,好吧。”赫拉聳聳肩,他并不認為自己錯過了什么,比賽的勝利顯然比不上海格的秘密重要。
學生們高唱著擠進了門廳,赫拉微笑著望著他們離開,理都沒理獨自一人掉在最后的烏姆里奇,好像一切都是之前的模樣,他們還是水火不相容的兩人。
多洛雷斯·簡·烏姆里奇直直地走向三樓的辦公室,費勁地爬過了沼澤,完全沒有使用她的平底船,這讓她的粉色裙子上沾滿了泥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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