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湖底見聞

　　布萊恩緩緩向著湖中走去，以他的腳為中心，水流緩緩下陷，讓他看起來像是憑空在水上行走一樣。

　　隨著布萊恩越走越遠，周圍陷下去一個半圓形的水渦，水流繞著他旋轉著，顯得十分有趣。

　　他的身影漸漸沒入了水中，周圍的水流形成了一個大氣泡環繞著他，水泡里面空氣清新，干燥清爽，腳下像是踩在平整的地面上。

　　布萊恩摸了摸周圍的水壁，顯得饒有趣味。周邊的水流不再旋轉了，他可以清晰地觀察到外面的情況。

　　這是他對泡頭咒的改良版，可以叫…泡身咒？呃，太難聽了，就叫水泡咒吧。

　　隨著他揮動魔杖，氣泡緩緩下沉，速度越來越快，漸漸接近了湖底，進入了糾纏著的水草叢林里。

　　湖里顯得黑乎乎的，只能看到方圓十英尺以內的場景，一切都顯得朦朦朧朧的。銀色的小魚在氣泡邊游過，圍著水泡嬉戲起來。地面上有閃閃發亮的小石子，在波動著的水草間閃著微光。

　　布萊恩回憶著地圖，那是照著湖底畫出來的，但在湖水中分不清方向，可見度也不高，要辨認路線還是挺困難的。

　　布萊恩讓自己升高了一點，躲開想要把他纏起來的水草，對比地圖尋找著標志物。在轉了一會之后，他總算找到了一片石頭林，確認了自己的位置。

　　知道了路線后一切就簡單了，氣泡帶著他沿著路線飄過去，速度不快不慢，十分平穩。布萊恩用魔杖指揮著，周圍一片寂靜，他百無聊賴地捉了條小魚，看著它在水球里游動著。

　　氣泡路過高高的水草，那些水草像是有生命一般纏繞過來。布萊恩用魔杖在氣泡周邊掀起一股旋渦，讓水草飄飛纏繞起來。

　　“嗯…如果其他人真被水草纏上了，也挺危險的啊。”布萊恩淡淡地想著。

　　幾只格林迪洛從水草中探出長著尖角的腦袋，伸出長長的爪子想要抓住布萊恩，咧開的嘴里露出了尖尖的長牙。

　　布萊恩蕩開了一圈水泡，那幾只格林迪洛就被卷了進去，隨著水泡像是跳芭蕾舞一樣橫向瘋狂地旋轉起來，一圈又一圈，越來越遠。

　　最后，它們總算逃脫了水圈，搖搖晃晃地在水里轉悠了幾下，然后接二連三地落在了湖底，顯然被轉暈過去了。

　　水草里藏著的其它格林迪洛兩眼發直，默默地退了回去，長長的爪子撥著水草把自己覆蓋起來。

　　布萊恩笑了笑，沒有管這些有趣的小東西，依然不快不慢地向著目的地而去。

　　他在朦朧的水中艱難地辨認著方向，離湖中心越來越近。身邊不時掠過巨烏賊一樣的生物，它們伸出長長的觸手，似乎想要邀請布萊恩跟它們玩。

　　漸漸地，他聽到了人魚的歌聲，距離目的地已經很近了。前面渾濁的湖水里出現了許多粗糙的石頭蝸居，上面斑斑點點地長著水草，黑乎乎的窗戶里有一些面孔在好奇地往外打量著。

　　幾只人魚跑出來圍觀著他，對著他周邊的氣泡指指點點。它們一點也不好看，有著鐵灰色的皮膚，頭發是墨綠色的，像是亂蓬蓬的水草。眼睛是黃色，殘缺不全的牙齒也是黃色的，脖子上戴著水草串起來的卵石。

　　一只人魚不懷好意地對著布萊恩扔出一張大網，然而隨著布萊恩揮動魔杖，那張大網卷成了一團，那只人魚也被水圈卷了進去，呼啦啦地轉起圈來。

　　最后，那只人魚踉踉蹌蹌地又轉了幾圈，跌坐在地上搖晃著腦袋。周圍那些人魚指著它哈哈大笑起來，為布萊恩讓開了道路。

　　布萊恩來到了一個像是小廣場的位置，四周坐落著一些房子，有人魚在齊聲歌唱。那里有一個巨大的人魚石像，尾巴上牢牢地綁著三個人。

　　達芙妮被綁在最中間，他左邊是布雷司，右邊是一個不認識的布斯巴頓男孩。

　　布萊恩向著達芙妮飄過去，她看上去睡得很沉，金色的長發在水中飄揚著，反射出淡淡的微光，像是真正的美人魚。

　　布萊恩用魔杖指了指她身上的繩索，那些繩子便無聲地斷開了。達芙妮飄了起來，布萊恩伸手抱住她的腰，把她扯進了氣泡里。

　　剛剛進入氣泡，接觸到里面的空氣，達芙妮就醒了過來。她睜開碧藍色的眼睛，怔怔地盯著布萊恩，眼里倒映著他的臉。

　　“你來了，布萊恩。我就知道你會來的。”她露出一個很溫柔的笑容，輕輕抱住了布萊恩，微微低垂著頭。

　　“嗯…”布萊恩僵了僵，念了個咒語，讓達芙妮濕答答的衣服和頭發變得干燥起來。

　　“你是第一個？”達芙妮探頭看了看外面的兩個人，又看著周圍的村子和人魚們，“好奇妙…”

　　“我們回去吧。”布萊恩看了眼被捆著的兩個人，沒打算出手幫忙帶回去。他只是來混見證點的，沒有大出風頭的想法，也知道他們不會真的有危險。

　　“好的。”達芙妮雙手按在氣泡壁上，好奇地看著周圍奇特的湖底風光。

　　氣泡緩緩飄動起來，在周圍人魚的目視下向村子外飄去，然后沿著來路返回。幾只人魚遠遠地跟在他們身后游動著，像是在為他們保駕護航一樣。

　　“看哪，是巨烏賊！”達芙妮高興地道，像是看到有趣東西的小姑娘。巨烏賊伸出一條長長的觸手，碰了碰氣泡壁，達芙妮伸手摸了摸它。

　　在回去的路上，氣氛顯得十分輕松，像是雙人的湖底旅行。不過，他們還看到了特蕾婭·克拉克，這個姑娘給自己變形出了一對魚鰓，像是魚兒一樣矯健地在水下游動著，不停地放出魔咒對付著糾纏過去的水草和藏在里面的格林迪洛。

　　最后，她不幸地被一只巨烏賊纏住了，烏賊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玩意兒，伸出巨大的觸手輕輕撥弄拉扯著她，像是要跟她跳舞。

　　特蕾婭顯得有些無奈，卻又不敢真的用魔咒惹怒這只巨烏賊，只得跟它糾纏著。

　　最終還是布萊恩用一個水球把巨烏賊卷了進去，讓它自己去一邊轉圈，這才讓特蕾婭解放了出來。那姑娘給了布萊恩一個飛吻，然后飛快地向著村子里游過去了。

　　“看在布雷司的份上…”布萊恩笑道。

　　達芙妮笑盈盈地點了點頭，看著氣泡周圍環繞著的一連串五顏六色的小魚。

　　終于，湖水變得越來越淺，他們從水中升了上來，周圍響起巨大的歡呼聲和鼓掌聲。

　　“看哪，霍格沃茨的勇士布萊恩·弗利第一個回來了，他成功奪回了他的珍寶！”巴格曼的喊聲響徹著，“只用了二十分鐘！說實話，他身上一點也沒有濕，我覺得他只是去郊游了…”

　　布萊恩把達芙妮送上岸，龐弗雷夫人拽著她，用一張毯子結結實實地把她裹了起來。布萊恩笑了笑，再次回到了水里，打算看看哈利那邊需不需要幫忙。

　　一個看起來很兇狠的人魚浮了出來，對著鄧布利多發出了尖厲刺耳的聲音，鄧布利多也這樣回應著它。交流過后，鄧布利多向著巴格曼說了幾句。

　　巴格曼笑吟吟地喊道：“布萊恩用了一種非常強大的氣泡術，在路上輕松地解決掉了所有的阻礙，救出了人質。并且，在返回的路上還幫了一把德姆斯特朗的勇士，令人贊嘆！哦，他又回到了水里，打算去幫助他的隊友了！讓我們祝他順利！”

　　看臺上傳來一片喝彩聲。

　　裁判席上，卡卡洛夫的表情顯得不太好看，馬克西姆女士則是一臉嚴肅地等待著。

　　布萊恩慢慢沉入了水里，最后看到的是達芙妮掙扎著把手臂從毛毯里抽了出來，對著他揮舞著拳頭喊著加油。

　　布萊恩笑了笑，操控著氣泡向著哈利要去的位置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