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食死徒開會
這些人的數量并不多，哪怕等到最后林克也只看見了區區6個人影。
不過這些人身上的長袍和兜帽卻都十分的華麗貼身，一看就是名家設計，專屬定做，不是什么人都能穿得起的。
當然，最重要的是這些人對待伏地魔的態度都十分的謙卑，甚至于低賤。
他們在經過漫長的踱步后無一例外都跪倒在地，爬到伏地魔身旁圍成了一個圈，親吻著伏地魔長袍的下擺。
“主人…主人…”
他們輕聲呼喚著，盡管已經竭力在壓抑，但林克卻依舊能從中聽出一股名為恐懼的顫抖。
“歡迎你們，食死徒。”伏地魔平靜的說道，“十三年…距離我們上次見面已經過去十三年了。但你們還是以往一般回應了我的召喚…這也就是說，我們仍然團結在黑魔標記之下！是嗎？”
伏地魔抬起已經變得有些扭曲猙獰的面孔，兩條細縫般的鼻孔用力嗅了嗅。
“我聞到了愧疚，”伏地魔突然拔高了音調說道，“空氣中有一股名叫愧疚的臭味！”
此言一出，周遭跪倒在地的食死徒們顫抖的更加厲害了。
林克能看的出來他們每個人都很想要逃，卻又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當我現在看到你們每個人都健康無恙，魔力也一如從前時——我問我自己，為什么這幫食死徒一直不來幫助他們的主人，幫助他們曾經宣誓要永遠效忠的人呢？”
場上壓根沒有人說話，只有小矮星·彼得抱著自己流血不止的胳膊哭個不停。
不過伏地魔似乎也沒指望聽見他們的回答，僅僅只是停頓了下便繼續說道：
“我回答自己——他們一定是覺得我不行了，以為我徹底完蛋了。他們跪倒在了我的敵人面前，哭著說自己是無辜的，是被利用的，是被人施了奪魂咒的…”
“我又問自己，可他們為什么就不相信我能東山再起呢？明明他們很清楚我早就做了防止死亡的布置，明明很久以前我就向他們無數次的證明過，我的力量遠超出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
“這個問題的答案也很簡單對嗎？”伏地魔突然笑了起來，“或許他們從來就沒有相信過我。他們覺得這個世界上還有更加強大的力量能夠戰勝伏地魔！或許他們現在就已經效忠于他人…說不定就是那個老年癡呆的老頭，那個麻瓜跟泥巴種的保護人——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的名字一出，伏地魔腳下的食死徒們頓時騷動了起來，一個個低聲搖頭解釋著，可伏地魔卻壓根不予理睬。
“這讓我失望…我承認我感到了無比的失望，尤其是，”伏地魔穿著粗氣道，“尤其是當我十天前發布召集令，而你們卻沒有前來集結的時候！”
伏地魔的聲音如同雷鳴，轟擊在在場每一個食死徒的身上。
而事實上的效果也的確如此，因為伏地魔話音剛落，天頂的烏云中便十分配合的閃爍出了一條粗壯的赤色雷電。
在如此恐怖的高壓下，終于有一個食死徒受不了了。
他猛地撲倒在地抱住了伏地魔的小腿，一個勁的尖叫道：
“主人！饒恕我主人！饒恕我們吧！”
伏地魔臉上升起冷笑，同時舉起了魔杖。
“鉆心剜骨！”
尖叫隨即變成了歇斯底里的哀嚎。
那個食死徒已經顧不上再討饒了，他開始瘋狂的翻滾掙扎，那華麗的長袍被他撕成了碎片，而從中露出的肌肉則是不斷的蠕動抽出，整個人都被這極端的痛苦徹底折磨的崩潰，甚至開始一下又一下的用腦袋去砸那已經被火焰炙烤半結晶化的堅硬地面，即便砸的血流滿面也不肯停下，似是想要把自己活生生的給撞死！
所幸伏地魔似乎并沒有要奪取他生命的意思，很快就抽回了魔杖。
那受刑的食死徒也平躺在了地上，喘著粗氣。
此舉讓周圍的食死徒們大都松了口氣，因為這至少說明伏地魔暫時還不想殺他們。
但有一個人是例外。
在遠處旁觀的林克早就發現了在那一圈后來的食死徒中藏著一個異類。
那人在最初見到伏地魔時絲毫沒有其他人的緊張跟恐懼，顯得輕松無比。
在伏地魔折磨那個可憐人的時候他更是興奮的渾身發抖。
而當現在伏地魔收回魔杖時，他卻表現的十分憤怒，甚至于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掀開兜帽，露出里面那張虛弱、蒼白但卻瘋狂的臉怒吼道：
“主人！你不能這樣輕易的放過他！他們不配！他們應該被仍舊泥巴坑里活埋！”
此言一出，周遭的食死徒們皆是愣了一下。
更加令人驚訝的是，伏地魔竟是沒有對這種突如其來的打斷而感到憤怒，反而伸手輕輕抓住了那人因為過于憤怒而顫抖不已的肩膀道：
“冷靜寫，巴蒂，我當然不會饒恕他們！我不會忘記的，漫長的十三年啊！我要他們還清這十三年的債，然后才會考慮饒恕的事情！”
林克的瞳孔微微放大了一些，他已經知道了那個食死徒的身份——小巴蒂·克勞奇！
伏地魔的表情又變得溫柔的起來，他輕輕拍著小巴蒂，就像是在安撫自己哭鬧的孩子般說道：
“至于你，我最忠臣的仆人啊！你理應受到獎勵！”
伏地魔說著便撩起了小巴蒂的袖子，將魔杖狠狠捅在了露出的黑魔印記上。
黑紅色的魔力開始在杖尖上閃爍，便漸漸覆蓋了整個黑魔印記，讓那圖案在黑暗中顯得尤為詭異。
更詭異的是，小巴蒂那原本蒼白的臉色頃刻間便開始變得紅潤跟健康，渾身上下的氣息也變得強大了起來。
“我感覺自己變得更強了！”小巴蒂激動的淚流滿面，話都快說不清楚了，“謝謝！謝謝主人！唔唔！”
“不用謝，這是你應得的，孩子！”伏地魔抽回魔杖道，“當然，還有彼得。”
“是，主人，”聽到伏地魔的呼喚，失血過多幾乎快要掛掉的小矮星勉強說道，“求求您，主人，求求您…”
“你幫助我獲得了肉身，”伏地魔臉上隱隱帶著嫌棄，冷漠的說道，“盡管你是個卑鄙的叛徒，之所以會幫助我也不是出于忠誠，而是因為害怕你的老朋友們。可比終究是幫助了我…伏地魔不會虧待任何一個幫助過他的人…”
伏地魔再度舉起魔杖，這一次其杖尖上閃爍出的不再是黑紅色的猙獰魔力，而是像水銀般的皎潔光帶。
那光帶在空中不斷起伏扭曲，最終化作了一只閃閃發光的人手，自動安在了小矮星·彼得流血的手腕上。
小矮星那煩人的抽泣聲終于停下了。
他抬起頭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只銀色的手，那是如此的完美，就好像小矮星的手從來就沒受損過，只不過是戴上了一只耀眼的手套一樣。
他試著彎曲了一下手指，又顫抖著從地上撿起一小塊剛剛因為那可憐食死徒受刑而掀起的堅硬土塊，把它捏成了碎片。
“我的主人！”小矮星呢喃道，“主人，謝謝您，這實在是太漂亮了。”
“希望你的忠誠不要再動搖，彼得。”
“不會的，我的主人…永遠不會的。”
小矮星·彼得跪著爬了過去，跟其他人一樣親吻著伏地魔的袍子。
而后他站了起來，跟其他人一樣跪到了一邊，臉上還掛著淚，看似在認真等候著伏地魔接下來的發言，實質上卻一直在反復端詳著他那只新手。
伏地魔也渾不在意，扭身就要繼續開口。
但就在此時，一個瘦長身影卻是艱難無比的從遠處土坑中爬了起來，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到了伏地魔身前，一邊跑，還在一邊喊道：
“主人！還有我啊，您最…最忠誠的仆人伊戈爾，主人…”
見狀伏地魔的表情瞬間就冷了下去。
因為來人正是卡卡洛夫。
對于這家伙伏地魔可以說是一點好感都沒有。
就算不提先前臨陣裝死茍且偷生的事情，卡卡洛夫本身的回歸就不帶任何忠誠屬性，他的情況比小矮星·彼得更加惡劣，是純粹被伏地魔找上門后，沒有辦法才重新歸順的。
當然，最重要的是卡卡洛夫當年可以說是賣伏地魔賣的最開心的那個人，為了活命不僅說了無數伏地魔的壞話，更是將那些原本可以潛伏下來等待時機的忠誠食死徒也給送進了阿茲卡班。
面對這樣一個垃圾伏地魔沒抽死他就不錯了，卻沒想到他現在看見小巴蒂跟小矮星得了好處，竟然還有臉跳出來主動討賞。
不過伏地魔也必須承認，卡卡洛夫跳出來的這個時機把握的十分出色。
要知道他剛剛才說過只要是幫助過他的人都能得到好處，現在如果懲罰卡卡洛夫，那豈不是在打自己的臉？
一時間伏地魔簡直比吃了蒼蠅還難看。
然后，幫他解決困境的人就出現了。
只見小巴蒂不知道是因為察覺到了伏地魔的心情，還是純粹因為被他老爹用奪魂咒搞壞了腦子，看不慣卡卡洛夫，竟是朝卡卡洛夫撲了過去。
“你這個該死的叛徒竟然還有臉敢跳起來？”
小巴蒂怒吼著拔出了魔杖。
“阿瓦達索命！”
一抹綠光搖曳著長長的尾巴直接轟在了卡卡洛夫的胸膛上，那溢散的光芒照亮他那不敢置信的表情，而后將其炸飛了出去！
卡卡洛夫頓時失去了聲息。
而小巴蒂竟是還不滿足，怒吼著撲了上去開始撕咬卡卡洛夫的臉頰。
這一幕看的在場食死徒們皆是心下發寒，伏地魔卻面帶笑容，心情舒暢。
他一直等到卡卡洛夫的尸體都快沒人樣了才終于喝止了小巴蒂，板起臉來教訓道：
“巴蒂！你怎么能這樣做呢？卡卡洛夫可是我們的同伴！雖然，他曾經也犯過一些小錯誤。”
“是！我的主人！我知道錯了！我只是實在氣不過，請懲罰我吧！”
小巴蒂跪了下來，恭敬無比的說著。
伏地魔顯然也沒有真正要懲罰小巴蒂的意思，高高舉起又輕輕放下，表現的輕描淡寫。
他們這一副裝腔作勢的樣子看的食死徒們直打哆嗦，尤其是伏地魔剛剛說話的時候還若有似無的看了他們一眼，似是警告。
可他們又能怎么樣呢？
只能是把頭壓的更低了些。
而仿佛是聞到了他們的恐懼，伏地魔面帶笑容，大踏步的走到了他們跟前，抓著其中一個食死徒說道：
“麥克尼爾…彼得告訴我，你在為魔法部消滅危險的野獸？看樣子你對這份工作很滿意，以至于你都忽略了我上次發出的集合訊號！”
“不是的主人！不是的！”那個被叫做麥克尼爾的男人辯解道，“那個反應太微弱了，我還以為是別人假冒的！這次信號正常了我就來了啊！我還是忠誠于您的，我跟小巴蒂·克勞奇一樣都是忠誠于您的——啊！！”
麥克尼爾的辯解聲很快就變成了慘叫。
因為小巴蒂直接對他用了一發鉆心腕骨！
“不要！叫我的姓！也不要！把我跟你這只臭屁蟲相提并論！”
小巴蒂咬牙切齒的說著，良久之后才抬起魔杖，結束了折磨。
這整個過程，伏地魔什么都沒說。
一直到麥克尼爾逐漸緩過氣來后伏地魔才輕蔑的說道：
“麥克尼爾，你知道我為什么不阻止他嗎？”
沒等麥克尼爾回答，伏地魔繼續道，“因為你在對我撒謊！你明明知道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才能通過黑魔印記對你們發號施令！可你竟然還在跟我提什么信號太弱？”
麥克尼爾的眼睛里閃過一絲灰敗之色，他大概是覺得自己今天死定了。
可就在他準備迎接死亡時，伏地魔卻又話鋒一轉道：
“是啊，我都知道，麥克尼爾…你可真是讓我失望。不過我相信你以后應該不會再讓我更加失望了對嗎？”
此言一出麥克尼爾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掙扎著想要起身，但卻起不來，想要開口，也因為過于激動而變成了阿巴阿巴的亂碼。
伏地魔也沒空繼續搭理他，繼續走向了下一個食死徒。
“諾特…”
“高爾？克拉布？你們…”
“起來吧，埃弗里…”
伏地魔開始挨個點名講話，他的話術并不算深奧，無非是恩威并施罷了。
可在他那令人絕望的力量勉強，每一個被訓話著卻都表現的無比感動，以至于淚流滿臉。
最重要的是，此刻的他們真心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