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教師,以及學校的校長,我無論如何都不應該將你放置于危險的處境中。
但高文,我確實需要你的協助,而且可能無法保證你的絕對安全。”
鄧布利多扶著石盆,嚴肅的說。
“您需要我怎么做?同您一起嗎?”
高文猶豫的點頭答應。
雖然存在風險,但他實在想不出理由來拒絕面前的老人。
這是他的記憶。
如果不能解決掉問題,留給他的只會是更大的隱患。
“不,等在這里,做你認為對的事。”
鄧布利多搖了搖頭,取出魔杖,緊緊的握在手中。
“等在這里?”
高文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他看到鄧布利多那樣嚴肅的表情,幾乎以為對方是要趕赴一場幾乎必死的戰爭。
而他則是擔任鄧布利多的助手的角色,在經過足以寫下至少七部曲的史詩后,艱難的獲得勝利。
“是的,等待,高文。你的未來有著無限的可能,但我畢竟比你活的久了太多,也強大了太多。
老實說,我并不認為看這段記憶會真的出現危險,更不看好你的實力到時會有任何作用。
何況我雖然是個古怪的老家伙,沒有讓一個孩子替我去沖鋒的道理。”
鄧布利多搖頭,堅定的拒絕。
“我希望你在這里,是因為你是唯一一個有可能察覺到異常的人。如果有任何變故發生,不要猶豫,立刻行動。
關于這點,我需要你發誓答應我,無論發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去為我冒險。”
他凝重的看著高文的雙眼,直到高文點頭同意后,才轉過臉去。
“Sapere Aude!
Soror Quaestor Lucis!
Volo Noscere!”
注視著那個奇怪的石盆,鄧布利多飛快的揮舞著魔杖,在空中劃出一個又一個閃亮而玄奧的符號,讓他們交織成一層層的網,同時口中大聲的念誦著咒文。
高文大概能分辨出來,那是拉丁語,卻不懂得他們的意思。
在最后一個三角形的符號出現后,鄧布利多的頭猛的一下沉到石盆中!
他一動不動。
拱形的校長辦公室陷入了詭異的寂靜,高文卻有著一種奇怪的感覺。
——有什么東西正在偷偷看著他。
而且不帶好意。
“出來!這里是鄧布利多教授的辦公室!絕不歡迎不請自來的客人!”
高文悄悄的從腰間取出魔杖,猛的一轉身向后,大喊。
“不要去說是誰之類的蠢話。你聽我的,只要突然一轉身,再大喊一聲滾出來,就足夠恐嚇住那種齷齪而陰險的小賊了。”
在家中時,柯林曾經吹噓自己是酒吧打架的常勝冠軍,還得意洋洋的在高文面前吹噓過。
一邊緊緊的握著魔杖,高文一邊悄悄地用眼底余光觀察。
可他面前什么都沒有。
而且因為他的動作,幾副畫像中原本已經睡著的巫師醒了過來,正一臉驚訝的看著他。
其中一個留著山羊胡子的男巫不滿的舉起拳頭,連睡帽都甩到了地上。
“抱歉,祝你們好夢。”
高文感到有些尷尬,輕聲向畫像們道歉,轉回身來。
“絕不是什么錯覺,一定是有混蛋在偷偷看著。早晚我要發明一個咒語,讓偷偷盯著我的齷齪混蛋付出代價。”
悄悄的,他的左手勾上了茶壺的把柄,準備當他再次察覺到時,給那人一個狠狠的教訓。
“咳!咳!不!”
突然間,原本一動不動的鄧布利多用力的把頭拔出那個古樸的石盆,原本沸騰著的五顏六色的光華驟然黯淡下去,消隱不見。
“不!阿利安娜!不要!等等我!”
鄧布利多痛苦的用雙手扒著桌子邊,頭發披散到臉上,從高文的角度看不清面容。
他還能站著,但雙腿劇烈的顫抖。
“教授?”
高文著急的問,但還記得誓言。
現在。
不是合適的機會。
壁爐“嗶嗶啵啵”的燃燒著。
一直等到過了好幾分鐘后,鄧布利多的狀態逐漸好轉起來。他的雙腿已經不再顫抖,也直起了腰。
“高文,謝謝你。”
鄧布利多虛弱的道謝。
或許是因為火光的映照,白巫師臉上的皺紋顯得更加密集。但他的狀態無疑比剛才好了太多,臉頰上也有了些血色。
“你想知道,剛才我看到了什么嗎?”
鄧布利多走進高文,一只手扶到高文的肩膀上,藍色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他,聲音聽起來微微有些發顫。
“當然,教授,可以嗎?您不是說...”
高文的雙眼閃過一絲驚喜,一絲迷離,猶豫的回答。
但他還沒有說完,房間中就響起了“嚓!”的一聲脆響。
——是高文用力的將手中扣緊的茶壺用力的砸在了鄧布利多的腦袋上!
鮮紅的血液從他的額頭上淌了下來,沿著嶙峋的皺紋,緩緩地滴落到他的睡衣和地上。
“你!不,這不可能!凡人!交匯%&*^%!”
鄧布利多的臉霎那間變得無比憤怒,大聲的說著。他藍色的雙眼被眼白全部占據,聲音像是雷霆一般響亮。
“快,再...”
轉眼間,他卻又忽然變得蒼老而虛弱,氣若懸絲,只是說了兩個詞便像下一秒就要死去一般。
但這樣的表現反而讓高文確信。
他的做法是正確的。
“教授,對不起了。”
他大聲的喊了一聲,但右手早已在說話前,便已經握緊了魔杖,頂到鄧布利多的心口。
“Reparo(修復如初)!”
一道白色的混沌靈光從魔杖頂端疾馳而出,化作沖擊波將鄧布利多重重的推倒在地。
但在疼痛的刺激下,他原本布滿眼白的恐懼雙眼,竟染上了一小半的藍色,像是某種奇怪的晶體一般。
“Obliviate(一忘皆空)!”
鄧布利多快速的舉起手中緊握的魔杖,呼喊出咒語。
魔杖的對象,正是他自己!
銀色的亮光閃耀而過,白巫師癱倒在地上,再無力氣站起身。
可他的雙眼已經不再是被蒼白色填滿的恐怖模樣,而是恢復了一往的深邃的海藍。
高文此刻只有一個想法。
得趕快去查一下魔法部關于暴力襲擊巫師的罪名的處罰。
他還突然感到了一種莫名其妙的...
得意。
“我放倒了世界上最強的巫師。
豈不是說?”
高文暗戳戳的想著,同時把左手里剩下的茶壺把柄悄悄的扔到腳下,又偷偷踹到一邊。
PS:不可名狀的確是克蘇魯的概念,但它的來源其實更久,這里用的概念也并非全是克蘇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