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楊小天走了進來,他是剛剛到天寶堂。
他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沒有理會劉小聰,而是直接走到榮飛俊面前,看不出他是怎么出手的,就見圍毆榮飛俊的幾個人就被他甩飛了出去。
他扶起榮飛俊,問道:“沒事吧?”
榮飛俊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笑道:“沒事,我沒啥本事,但既然你把天寶堂的保安工作交給了我,我總歸是要讓天寶堂安安全全的!幸不辱命!”
楊小天拍了拍榮飛俊的肩膀,說道:“你做的很好,很不錯了!現在你的任務就是休息了!”
說到這他沖葉夢蕊招了招手,“小葉,你讓人帶他去醫院看看!”
榮飛俊以前還和楊小天有些沖突呢,但這種社會人沒有爛到無可救藥,他還知道視為知己者死。
僅憑這一點,楊小天就可以信任他。
楊小天轉身看向劉小聰。
劉小聰莫名的覺得心中一寒,旋即就是一陣惱怒,他在因為自己的心寒惱怒,心想自己堂堂市長之子,為什么見到這么一個小市民會有膽寒的感覺。
他當即說道:“楊小天,好久不見了!”
楊小天看向劉小聰,他忽然覺得這種人很惡心,自己不事生產,只會靠著父輩,卻又擺出一副自己好牛好牛的樣子。
他問劉小聰:“你這次來是干什么?”
劉小聰微微一笑,說道:“我想要收購天寶堂!”
“哦?”楊小天看了看劉小聰,說道,“不賣!”
劉小聰一怔,心想尼瑪,這不按照劇本來啊,于是說道:“你就不好奇我會出多少錢嗎?”
楊小天一副無所謂的表情:“那你說說看你要出多少錢唄!”
劉小聰伸出一根手指:“一口價,十萬塊,天寶堂賣給我!”
“呵呵!”楊小天笑了笑,“你是在做夢嗎?”
劉小聰說道:“不賣給我也可以,不過我想你也知道,目前你手上百分之九十的客戶都在我手中,如果不賣給我,我完全可以架空你的天寶堂,自己在重新建立一個新的天寶堂,到時你可是連十萬塊都摸不到了哦!”
楊小天對劉小聰的話嗤之以鼻,他說道:“你覺得你能架空天寶堂,那你盡管試試看,你當天寶堂的模式是那么好模仿的嗎?你以為這一年來,南湖就沒有聰明人想模仿天寶堂?關鍵問題在于,他們有那個競爭力嗎?”
“對!”劉小聰點頭,“我承認天寶堂不好模仿,但是,即便辦砸了,對我有什么影響嗎?對我有什么損失嗎?倒是你,如果天寶堂倒了,你怎么辦?”
楊小天笑了笑,說道:“這一點恐怕不需要你來操心了!”
“行!你厲害!”劉小聰虛空點了點楊小天,揮手說道,“咱們走!”
“等等!”楊小天說道。
“怎么?”劉小聰扭過頭來看向楊小天,“是不是改變主意了?哈哈哈,十萬塊嘛,不算少了!”
回答他的是楊小天由遠及近的拳頭。
“啪!”
一拳直接打在劉小聰的臉上。
劉小聰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形,緊接著巨大的沖擊力帶著頭顱轉動,再接著把整個身體也給帶動了。
劉小聰整個人就好像陀螺一般,被楊小天給抽飛了。
楊小天說道:“打了我的人,就想不付出任何代價的走嗎?你真當自己是土皇帝了?”
“你,你敢打我?”劉小聰坐在地上,捂著臉,難以置信的問道。
他只覺得半邊臉都沒感覺了。
“何止是你,就是你爸在這里,我也敢打,你信不信?”楊小天問道。
劉小聰心中就只有恐懼了。
“算你狠!”
他留下怨恨的目光,在手下人的攙扶下就離開了。
等到劉小聰離開后,葉夢蕊不無擔心的問道:“楊大哥,這樣不給他面子,之后的事會不會有些難辦啊?”
楊小天寬慰道:“放心吧,咱們和他之間早晚會撕破臉的!不就是個市長嗎?了不起我不在南湖待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別放在心上!”
“嗯!”葉夢蕊點了點頭。
事實上南湖這邊的天寶堂,能保留、發展的話,楊小天會盡力的,但如果真的是是不可為,那楊小天也是無所謂的。
天寶堂開在全國各地哪里都可以,沒必要非要死死的釘在南湖。
就以天寶堂目前的競爭力來看,開在哪里,都是可以賺錢的,區別也就是賺多賺少了。
另外楊小天的工作重心已經放在了健康衛士上面了。
在他看來,天寶堂是能夠賺錢,能夠帶來足夠的現金流,但這種服務并沒有辦法去改變人類的生活。
倒不是說一定要能改變人類的生活才偉大才高尚,主要是楊小天覺得做健康衛士能夠有更大的成就感和滿足感。
而且健康衛士的格局比較大,讓楊小天有種放眼望世界的感覺。
健康衛士是立足于全國市場的,像現在就是在攻克江省的所有醫院。
而天寶堂呢?就只是立足于一座城市,然后一個個客戶的去攻克,說到底,還是格局小了點。
也正是因為如此,前段時間楊小天就把健康衛士從天寶堂的序列里給獨立出去了。
單獨注冊了一家公司,叫做“未來科技”從這家公司的名字就可以看出楊小天的野心了,他想做沒有人做過的事情。
正因為如此,南湖的天寶堂,能爭取就盡量爭取,但如果事不可為,那就算了,只要人在,就不愁沒有別的機會。
第二天一早,楊小天應趙榮的邀請去了南湖市第一人民醫院,他離開前有在一院發表了一篇論文,這次就是處理相關事情的。
趙榮對楊小天是越發的熱情了。
拜訪了趙榮之后,楊小天就順便去了趟師兄曲博文那里。
到了師兄那里之后,楊小天看到師兄正在接診一個病人,于是就站在旁邊等了會兒。
這個病人是一個兒童,看病歷上寫的是四歲了。
這個小孩只看臉的話,其實是個挺可愛挺漂亮的小姑娘,長得也很清秀,絕對是人見人愛。
但她臉上的笑容很古怪,有些斜視,雙手握拳,兩只腳以奇怪的角度彎曲著,被母親抱在懷中。
患兒家屬應該以前條件還不錯,身上穿著的衣服都是比較考究的,但款式比較舊,而且有明顯的磨損痕跡,應該是好幾年前買的了。
她的父母臉上都帶著疲憊。
那種表情是極其豐富的,疲憊中帶著希望,希望中又帶著些懇求。
側耳傾聽曲博文說的每一句話,就好像是在聽圣旨一般。
等曲博文說完之后,患兒的母親又態度謙卑的問道:“曲主任,您說的那個按摩手法,是不是應該這樣的?效果怎么樣?”
這語氣讓楊小天不由覺得心中一陣發酸,得是有多么的卑微,才會如此的小心翼翼啊。
這位母親,從她的穿著來看,以前不說中產吧,起碼應該也是小康之家,何曾用過這種語氣說話。
可是小孩生病了,就變成這樣了。
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楊小天知道這小孩的病,是腦癱。
目送他們離開后。
曲博文問楊小天:“怎么有時間來我這里了!”
楊小天沒有回答他,而是問道:“腦癱?”
曲博文點頭:“是啊,腦癱!”
楊小天問道:“有沒什么好辦法治療?”
曲博文搖頭:“目前來看沒有什么特效藥,只有堅持做康復,但關鍵問題是,這個時間段是很長很長的,而且更關鍵的問題在于,即便做了康復,也不一定能夠好轉!”
楊小天點頭,這種問題是最麻煩的,如果你告訴患兒家屬,你家小孩努力做康復五年就能恢復正常,那么大多數人都能堅持下去。
但關鍵問題在于,不知道多久才能恢復,而且有可能是一輩子都無法恢復,那么患兒家屬們就會覺得有種遙遙無期的感覺。
“這病,多嗎?”楊小天問道。
“多!”曲博文斬釘截鐵的說道,“最新的數據我不知道,但前幾年的數據是十二歲以下的腦癱患者有一百七十多萬人,全國所有的腦癱患者大概有五六百萬人!”
“那么多?”楊小天驚訝道。
“是啊!而且這個病,說實話,有時我都不忍心對患者家屬說什么,特別是看到他們小心翼翼的呵護自己的孩子時…”說到這,曲博文忍不住嘆了口氣。
接著曲博文給楊小天算了一筆賬。
腦癱患者基本上是需要終身醫療的,而且大多數在治療后雖然能夠正常生活,但是想正常工作也是很困難的。
關鍵問題還是在錢上面。
一個腦癱患兒,需要父母中至少一個人全身心的去陪護,最好最好的狀態也得有六年的時間。
六年全靠一個人的收入支撐本來就困難了,更何況還需要付出巨額醫藥費。
“基本上吧,堅持就會有回報的!”曲博文舉例說道,“以前我有個患者,是兩歲時診斷出有腦癱的,不過說實話,他的癥狀比較輕,腦袋正常的,就是運動神經受損,雙腿無法正常站立行走!”
楊小天點了點頭,說道:“其實這算是比較輕的了!”
“對!”曲博文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他們兩口子給我的印象特別深,為了配合治療,他們就在醫院附近的城中村租了間屋子,丈夫出去打工,妻子在家給兒子按摩,那段時間他們是真的苦啊,我有次看到他們吃午飯,給兒子喝牛奶,自己就吃饅頭,而且一個饅頭都要掰成兩半吃…”
楊小天不由的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