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有兩個階段是比較容易出事故的,起飛和降落。
一般來說,只要是在平穩飛行了,除非運氣差到忽然被閃電擊中,還是很少會有意外發生的。
在地面王牌飛行員的指揮下,楊小天操控著飛機對準地面的路面飛去。
在地上看飛行軌道很寬闊,但在飛機上看,那真是小的要仔細看,如果近視眼的話,說不準都看不到。
不過對楊小天來說,難度其實還是小一點,因為此時機場上的空間是盡可能的給他變大。
別的在地面上的飛機,都讓開了位置,開到別的地方去了。
“放下起落架,就是那個按鈕,對…”
“現在將十字框對準,穩著點,你現在姿態很好,穩著點,穩著點,穩著點…”
王牌飛行員很清楚重要的事要說三次。
穩是必須的,沒有降落成功,還能再拉升,再來。
可要是不穩,那就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飛機降落,講究的是一個角度問題,要以一個合適的角度與地面接觸,角度太小了降落不下去。
而角度太大的話…你可以自己試驗一下,拿支筆當飛機,直接略微大些的角度就不說七八十度的大角度了,那是摔下去,而不是降落降落下去,一般來說,就不是輪子著地,而是機頭砸在地上了,這樣做的話,飛機就直接是摔成兩半,很危險的。
地面的工作人員都在目不轉睛的盯著飛機看。
首都機場的指揮中心,人們通過現場直播的視頻觀看,每個人都握緊了拳頭,緊張的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打開襟翼,根據現場的風速,打開二十度就可以了。”王牌飛行員繼續指揮著。
飛機上的乘客們無論是有神論者還是無神論者,此時都在禱告著,向各自的信仰禱告。
汗水從楊小天的額頭上滴下來。
他也是緊張的。
此時駕駛艙里安靜的很,人們緊張的心跳聲,均勻的呼吸聲,在靜的詭譎的氣氛下,異常清晰。、
楊小天深吸一口氣,不管了,無論如何,都在此一搏了。
一千米。
八百米。
五百米。
三百米。
一百米。
五十米。
三十米。
飛機的高度越來越低,人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楊小天咬緊牙關,用拿手術刀的手控制著飛機。
“咔。”
眾人就覺得渾身一震,接著飛機接觸到了地面,開始平穩的滑行了。
機艙里先是一陣的安靜,接著就好像水滴入了沸騰的油鍋中一般,開始劇烈的沸騰了起來,此時即便是再內向的人也抑制不住激動的情緒,開始歡呼了起來。
“萬歲。”
“我們還活著。”
每個人都激動的擁抱著身邊的人。
無論認識還是不認識。
很多事情,只有即將失去時,才會覺得珍惜。
“我真以為我會死去。真的,我遺書都寫好了。存在手機里,我還把手機放在包里,用衣服裹好,雖然不是諾基亞的,但應該不會摔壞…”事后一個受訪者是這樣說的,“誰能想到,我竟然還能活著,這應該感謝上帝,不,應該感謝楊醫生,是他救了我們。”
另一個受訪者則是這樣說的:“當遇到時,我就以為今天是完蛋了,可沒想到后面的事情竟然是如此發展的。而且一個不是飛行員的醫生,竟然救了我們,今天的一切對我來說真的是太神奇了。”
飛機降落在地上,剛剛挺穩,消防車和警車就“嗚哇”“嗚哇”的開了過來。
空姐們是第一時間投入到工作中。
不得不說她們還是比較值得表揚的,把安全通道打開,讓乘客們順著滑梯滑下去。
每一個人滑下去之后都會被工作人員帶到醫生旁邊,進行簡單的詢問,有傷的、不舒服的立即上救護車。
沒傷的上另一輛大巴車,一會兒還是會集中帶到醫院去檢查的。
不過沒傷的人都沒有著急上車。
他們在等。
當楊小天等人下了飛機時,雷鳴般的掌聲從他們手中傳出。
這些人用他們的方式向楊小天表達他們的敬意。
楊小天也向他們揮手。
看著意氣風發的楊小天,浦司晨不無哀怨的說道:“這輩子恐怕也沒什么機會相見了吧,”
夏欣婉安慰道:“總歸是見過的,而且這種人,注定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對吧,”
浦司晨忽然問道:“你說,我如果辭掉工作,去追他呢,”
夏欣婉嚇了一跳,說道:“別傻了,人家看不看得上你還不一定呢,你沒看到嗎,大明星都在他旁邊呢。”
浦司晨看了眼在楊小天旁邊的程南蝶,不由的嘆了口氣,沒了信心。
“你好,你就是楊小天楊先生吧,我是直屬公安廳國家安全部門的…”
“你好,楊小天先生,我是國家民航…”
楊小天剛剛站穩,就有好幾個人走了上來,上前就是自我介紹。
畢竟楊小天是今天事情的關鍵人物,很多事都是由他參與的,所以詢問他是最能直接了解事情經過的。
楊小天苦笑道:“我不會跑的,有什么事咱們休息會兒再說行不行,起碼讓我洗澡換身衣服唄,我現在身上都是汗。緊張的。”
眾人都笑了起來。
之前說話的那個警察笑道:“是我們考慮不周,這樣吧,楊先生先上車,去醫院檢查檢查身體,沒事的話先去賓館休息,休息好了之后咱們再聊。”
“行。”楊小天點頭,“飛機上還有呢,嗯,都是被捆扎起來的,你們的人上去控制住他們了沒,”
“放心,我們已經派人上去了。”警察說道。
事實上這些事情不應該是警察出動的,起碼得是反恐部隊上才行,至于反恐部隊的編制,有的是放在武警上,有的是放在軍隊上,但怎么來說也不是警察系統的。
可泰安這是個小地方,而且是內陸城市,根本就沒什么反恐部隊,所以上的是城市特警,說白了就是以前的交巡警,有武器,訓練的也比較艱苦,但畢竟是警察編制,和真正的軍人還是有所區別的。
程南蝶也跟著楊小天上了大巴車。
然后坐在楊小天身邊。
楊小天挺吃驚的,問道:“咦,你怎么是一個人,”
程南蝶不解:“不然呢,”
楊小天解釋道:“我的意思是,像你這種大明星出門的話,不應該是跟著經紀人助理什么的嗎,”
程南蝶微微一笑,溫柔的好像清風在耳邊拂過一般的聲音輕輕的說道:“我這次來北京是臨時出席一個活動,助理他們在臺北還有事,就沒讓他們一起來,反正很快的,沒想到就遇到這種事。”
她的聲音帶有一種典型的臺灣腔調,糯糯的。
這種腔調若是臺灣男人來說,未免有種太娘的感覺,但女孩子說出來,卻是更加增添了女人的味道,讓人只是聽聲音就覺得很舒服。
“哦。”楊小天點了點頭,想了想,說道,“飛機上還是得謝謝你,沒有你幫忙,恐怕我也是兇多吉少。”
原本他以為程南蝶會說“不用謝,大家都是為了自己嘛”之類的話。
但誰想程南蝶明亮的雙眼中溫柔的笑意愈發濃重,笑意濃重的說道:“是哦,你真應該謝謝我呢”
“呃。”楊小天一時語塞。
“你該不會是不準備謝我吧,”程南蝶忽然做出驚訝的表情。
“沒有,沒有。”楊小天連忙自辯,可不能被臺灣同胞給看輕了啊。
“那就好。”程南蝶勾唇深意一笑,“那咱們說好嘍,你可是得好好謝謝我啊。”
“哎,只是口頭道謝不行嗎,”楊小天問道。
“太沒誠意了吧,”程南蝶可愛的小鼻子皺了皺,說道。
“唔,那你說應該怎么謝你呢,”楊小天覺得她皺鼻子的樣子很好玩,忍不住逗了句。
“你看你這人哦,道謝還要我來說怎么道謝,這樣是很沒有禮貌的哦。”程南蝶一本正經的說道,“不過類,我這個人是很好說話的,那么你請我吃頓飯好啦,算是給我道謝了。”
楊小天唇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微笑:“這算什么道謝,恐怕想請你吃飯的人多的很吧,”
程南蝶搖頭,說道:“那可不一樣,所以說我這個人是很好說話的嘛。對不對,”
“好吧,那就這樣說定了。”楊小天點頭。
也許是在路上太累了,汽車剛開動沒一會兒,楊小天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也就是十來分鐘吧,他覺得肩膀一沉,扭頭看去,就見程南蝶的腦袋已經靠在他的肩膀上了,顯然是睡著了。
想想也是,在飛機上又緊張刺激,又要打架什么的,體力和精神上的消耗都很厲害,困是難免的。
不止是程南蝶,左右看看,車廂里到處都是睡著的人。
不過楊小天現在卻是無心入睡。
原因很簡單,首先楊小天要聲明一下,絕對不是因為程南蝶身上那種好像嬰兒般香甜的味道讓他睡不著。
強調一遍。絕對不是。
原因就是程南蝶的青絲蹭在他的臉上,讓他覺得癢,覺得不舒服,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