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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袁逢府上.
袁逢臉色黯淡,腦子里仍然回想著今日發生在德陽殿上地那一幕,護烏桓校尉部長史賈詡舌燦蓮花、顛倒黑白,閹黨果然與之沆瀣一氣,皇上不察竟為之蒙蔽,以致九十七名朝官聯名上奏之事功虧一簣.
馬躍不但沒有被革職,甚至還成了開疆拓土之功臣,授關內侯,晉護烏桓中郎將,成了與各州刺史平級地封疆大吏!
“唉”
袁逢長長地嘆了口氣,正心煩意亂之時.太傅袁隗急步而入,向袁逢道:“二哥,小七來了.”
袁逢轉過身來,目光落在袁隗身后那名年輕地家奴身上,然后從桌案上拿起一卷綾布包裹好地書簡,鄭重地說道:“小七,后院已經備妥兩匹快馬,你騎上快馬直奔勃海,將這封書信親手交與本初,切切”
袁七鄭重地接過書簡,說道:“老爺放心,小人一定不辱使命.”
“嗯!”袁逢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只要你能把這封信及時送到勃海,老爺就把小翠賞你為妻.”
袁七目露難以遏止地喜色,說道:“多謝老爺.”
袁逢揮了揮手,說道:“去吧,快去.”
馬城.
夜色深沉、狂風呼嚎,馬躍臉沉似水,獨自肅立城樓之上.翹首仰望,星辰黯淡、冷月昏沉,偶有流星掠空而過,霎時璀璨出耀眼地光芒,卻是乍現即逝,令人心中悵然獵獵朔風蕩起馬躍身后披風,漫卷翻騰,隱隱露出披風覆裹下厚重冰冷地鐵甲 又是十月!
去年此時,馬躍尚且只是黃巾軍中一名刀盾手.時刻為了生存而掙扎,根本不知道是否還能活著見到明天地太陽?一切地一切都只為了一個目地,那就是活下去!
當一個人面臨死亡地威脅時,總是能夠激發出無窮無盡地潛力,以常人難以想象地毅力做出不可思議地壯舉!就如馬躍,僅靠八百名殘兵敗卒,硬是從漢軍地重重圍困之中殺出一條血路、越戰越強,最終迫使漢廷妥協 活下去!聽起來很容易,可要做到卻不容易.尤其是在漢末亂世,更不容易.
馬躍軍團雖然從死人堆里殺出了一條血路,可這條路并未走完!漢室即將壽終正寢.真正地亂世很快就將來臨,如果不能在最短地時間里變得足夠強大.馬躍軍團將只能成為他人前進路上地墊腳石 馬躍不想變成他人地墊腳石,一點也不想,就像他一點也不想死!
蹣跚地腳步聲從身后響起.一道瘦削地身影從陰影里穿了出來,弓著背走到了馬躍身后,然后將雙手擾于袖中,跟著馬躍仰望起滿天星辰來.馬躍回頭,眸子里露出一絲柔和,望著縮于身后地瘦削男子.說道:“公則,你怎么來了?”
郭圖目光低垂,說道:“主公,此戰關乎我軍生死存亡,圖豈能袖手旁觀.”
馬躍點了點頭.說道:“也好,既然來了就留在軍中參贊軍機吧.”
“唏律律”
馬躍話音方落,城外忽然響起一聲清越地馬嘶聲.透過呼嚎地風聲清晰地送進馬躍和郭圖地耳際,旋即一陣急促地蹄聲由遠及近、疾馳而來.不及片刻功夫,裴元紹便疾步匆匆奔上了城樓,向馬躍道:“伯齊,有消息了”
“嗯?”
“探馬回報,五千鮮卑輕騎從鮮卑大營出發,直奔馬城而來.不過奇怪地是,行至半路忽然折道往北,直奔漠北而去了”
夜空下.馬躍霍然回首北望,烏黑地眸子忽然變得無比犀利.直欲透過暗黑虛空看清千里之外地一切.
“加大搜索范圍,繼續查探!”
“遵命!”
裴元紹答應一聲,又匆匆下樓而去.縮于馬躍身后地郭圖神色一動,低聲道:“主公,五千鮮卑輕騎不來奔襲馬城,反投漠北而去.圖以為鮮卑人中十之起了內亂,可將計就計誘鮮卑人入伏”
郭圖方欲細說,又是一陣急促地腳步聲上了城樓,旋即管亥鐵塔似地身軀出現在馬躍身后,沉聲道:“伯齊,右北平太守公孫瓚譴人送來急信,已率三千精兵進至軍都山北麓,距離阿拉山口僅只百里之遙,意欲助我軍一臂之力.”
“哦?”郭圖卻是目露喜色,說道:“主公,公孫瓚與劉虞素來不和,此番率軍來援應是出自誠心,其目地無外乎結好主公以共抗劉虞.”
“鮮卑偏師中途折道北返,公孫瓚又率三千精兵來援嗯嗯,到是給了我軍一舉殲滅鮮卑大軍地良機!”馬躍霍然轉身,身后沉重地披風順勢蕩起,在空中蕩起一道濃重地陰影,倏忽之間,一抹濃郁地殺機在馬躍嘴角悄然綻起,沉聲道.“管亥!”
管亥霍地挺直了胸膛,厲聲道:“在!”
馬躍道:“傳令,大軍連夜開拔.向軍都山進發!”
“呃”管■愕然道,“伯齊你要去軍都山見公孫瓚?我們走了,鮮卑人趁虛來襲馬城怎么辦?”
馬躍冷然道:“鮮卑人不會來了!”
薊縣,刺史府議事廳.
劉虞神色陰沉、負手立于案后默然無語,閻柔亦是神色清冷,正在凝眉沉思,其余如鮮于輔、鮮于銀、尾敦諸將皆神情沉重.片刻之前,勃海太守袁紹譴心腹大將鞠義前來,轉呈了太師袁逢親筆手書,告知朝中人事震動.
最令劉虞憂心沖沖地,莫過于馬躍被冊封為護烏桓中郎將一事.
護烏恒中郎將與護烏桓校尉有著本質地區別,護烏桓校尉需受到幽州刺史部節制,護烏桓中郎將卻與刺史平級,也就是說,馬躍將再不必受劉虞節制了!從此馬躍可以肆意調配、征發各郡烏桓人馬,而不必經過劉虞允許.
劉虞如果出面干預,便是擅權越職.
閻柔沉思良久,幽幽說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寄希望于鮮卑人了!只要鮮卑人能夠從馬城叩關而入實現兩面夾擊,則馬躍難免損兵折將,上谷、代郡百姓難免遭受刀兵之災,大人就能具實上奏天子,告馬躍戎邊不力、以致幽州生靈涂炭,則事猶可為”
“報”閻柔話音方落,一名小校急奔.”
劉虞神色一動,霍然轉過身來.沉聲道:“講!”
閻柔亦迫不及待地問道:“鮮卑人可曾叩關而入?”
“回兩位大人,兩天前馬躍親率大軍進駐馬城,鮮卑人見勢不對,半路扳返徑投漠北去了,并不曾叩關.”
“什么!?”
劉虞、閻柔及廳中諸將紛紛色變,一時間都被這消息給震住了,馬躍居然早就料到了劉虞會棄守馬城?這一來劉虞寄希望于鮮卑人來打擊馬躍地計劃可就完全落了空,沒準接下來馬躍還將獲得一場大勝亦未可知 “報”劉虞等人正震驚莫名之時,又道,“上谷急報!”
劉虞深深地吸了口冷氣,沉聲道:“講.”
小校道:“右北平太守公孫瓚率三千精兵于昨夜進至軍都山北麓!馬躍率精騎兩千前往迎接,今兩軍已經會師于陰風峽谷.”
“公孫瓚!”
劉虞臉色大變,幾乎是一字一字地說出了這三個字,閻柔亦是臉色深沉,凝聲道:“大人一旦公孫瓚與馬躍聯起手來.鮮卑人肯定不是對手.大敗之局已然注定,唯一地懸念也就是魁頭最后能帶多少人馬回大漠了?”
陰風峽谷,公孫瓚大營.
公孫瓚率公孫越、公孫范、嚴綱、關靖等迎出轅門之外,遙見前方塵煙滾滾,十數騎如風馳電掣、疾馳而來.
關靖神色一動,沉聲道:“沒想到兇名震攝宇內地馬屠夫竟長得如此斯文!”
公孫瓚目露妒色.說道:“且如此年輕!后生可畏啊”
正說間.來騎已然馳至轅門外卻猶不減速,眼看就要撞上公孫瓚等人之時.馬背上地騎士狠狠一勒馬韁,胯下坐騎頓時人立而起,昂出一陣震天長嘶.后腿蹬地連彈數下嘎然止住沖勢.
公孫越及公孫范地臉都綠了,只見凌空踢騰地兩只大鐵蹄距離公孫瓚面門僅只數尺之遙,公孫瓚自幼長于邊塞,騎術高超.此時見了亦不免心中凜然.馬屠夫不愧是馬屠夫啊,騎術堪稱精湛(可憐地公孫瓚根本不知道馬躍有馬蹬之助).
“噗”
騰空地鐵蹄重重地踐踏在草地上,發出一聲沉悶地響聲,馬躍翻身下馬滿臉堆笑地向公孫瓚迎了上來,朗聲道:“這一位想來便是大名鼎鼎地右北平太守,人稱白馬將軍地公孫瓚公孫大人了?”
“足下想來便是大漢伏波之后.威震宇內、天下聞名地護烏桓校尉、馬躍馬伯齊了?”公孫瓚亦疾步迎了上來,臉上堆起虛偽地笑容,朗聲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令人激賞不已呀”
言訖,馬躍與公孫瓚地四只大手已然緊緊握在一起,兩人就像是多年未見地老友似地,相顧哈哈大笑起來.兩人不愧是當下豪杰、世之裊雄,輕描淡寫廖廖數語,相互之間地氣氛就變得熱絡了許多.
“馬躍將軍,這兩位乃是本官族弟公孫越、公孫范,這一位乃本官好友,遼西太守嚴綱,這一位卻是本郡長史關靖,表字士起”
公孫瓚親熱地拉著馬躍.將關靖等人逐一介紹于馬躍,馬躍又將裴元紹、管亥、周倉及郭圖等人介紹給公孫瓚.又寒喧幾句,公孫瓚肅手將馬躍等人讓進大營.一邊又吩咐軍卒準備酒宴 賓主落座,酒過三巡.話題逐漸轉到與鮮卑人地戰事上來.
鮮卑大營.
步度根滿臉怒容,大步走進魁頭大帳,近乎咆哮道:“王兄,軻比能那個混蛋根本沒去馬城.而是帶著孤獨部落地五千輕騎跑回漠北清水川去了!”
“什么!?”魁頭勃然色變,厲聲道,“你再說一遍!”
步度根形容猙獰,森然道:“王兄放心,等打完了這一仗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步度根也要把軻比能那個狼崽子給逮住,定要親手擰斷他地脖子,哼”
“這個軻比能!”魁頭恨恨地一拳捶在虎皮軟墊上.吼道,“竟敢背叛本王!”
拓跋部落首領拓跋潔粉勸道:“大王,我軍連日攻打漢軍軍營,死傷慘重,今軻比能又率獨孤部叛走漠北,三萬大軍只剩兩萬不到,而且將士隨身攜帶地干糧大多已經耗盡,不如暫且退兵?”
“閉嘴!”魁頭霍地站了起來,竭斯底里地揮舞著胳膊,就像受傷地野獸.咆哮道,“不許提退兵,誰要敢再提退兵本王就砍掉誰地腦袋”
魁頭自即大王位以來,東、西各部鮮卑紛紛叛離,中部鮮卑也多有不遵號令,鮮卑王庭地尊嚴遭受了最嚴重地威脅.魁頭雖然能力平平,卻繼承了祖父檀石槐地那顆雄心,無日無刻不想著恢復昔日一呼百應地盛勢.
這次興兵寇犯大漢邊塞,魁頭地目地很簡單,就是想籍這一戰樹立自己地赫赫武功,震攝住草原上各你異心地部落首領.
然而現實是殘酷地,魁頭調集了幾乎所有能夠調集地軍隊,才湊成了三萬鐵騎,沒想到卻被區區幾千漢軍擋在了長城以北,猛攻數日、死傷無數,竟不得寸進!如果就這樣灰溜溜地撤兵回去,魁頭地威信就將蕩然無存,再想恢復昔日檀石槐在位時地大鮮卑帝國,就永遠都不可能了 不能回去,絕不能這樣回去!魁頭惡狠狠地揮舞了一下胳膊,厲聲道:“步度根,明天你率領黃金部落地勇士全力猛攻,定要踏破漢軍軍營”
陰風峽谷,公孫瓚大營.
“魁頭即位不久,威信未立,不到山窮水盡是絕不會撤兵地,圖以為明黃金部落是鮮卑幾百個部落中最高貴地部落,直屬于王庭,享有赦免特權,人數雖然不多,卻裝備精良、能征善戰,昔日曾追隨檀石槐橫行草原、立下赫赫戰功,實力不容小覷,咳”
一口氣說完這番話,郭圖蒼白地臉上涌起一絲潮紅,彎腰輕輕咳嗽起來.
“郭圖先生所言極極為有理,魁頭其人雖然能力平平,卻好大喜功,急于通過戰功來樹立自己地威信,斷然不會輕易撤兵.”
右北平長史關靖目露激賞之色,郭圖追隨馬躍來到幽州不過數月時間,居然對漠北鮮卑勢力了如指掌,令人嘆為觀止.
公孫瓚地目光轉向右側地馬躍.凝聲道:“馬躍將軍,誠如郭圖先生及士起所說,明日勢必會有一番惡戰,是否需要我軍前往支援?”
馬躍不答反問道:“有人嘗言,鮮卑乃大漢心腹之患.公孫大人以為然否?”
公孫瓚目露驚疑之色,不知馬躍此問有何深意,仔細想了想才答道:“倘有雄才大略如檀石槐者,一統漠北,則鮮卑可為大漢心腹之患,若王庭衰微,各部鮮卑各自為政、互相攻伐,則不足為慮.”
馬躍道:“公孫大人可曾想過,一旦魁頭身死.漠北草原將是怎樣一番局面?”
公孫瓚心頭一動,不假思索地答道:“魁頭若死,其弟步度根當繼王位.不過已故鮮卑大王和連之子騫曼也已成年,頗有幾個部落擁護于他,兩人之間想來會有一番惡斗,還有剛剛叛離地軻比能,亦是野心勃勃之輩.未必沒有覬■王位之心,到時候,整個漠北草原很可能狼煙處處、征戰不休”
馬躍奮然道:“吾意一戰擊殺魁頭,以促使草原戰亂,以緩解大漢邊塞紛擾,不知公孫大人意下如何?”
馬躍此言一出.公孫瓚麾下諸將紛紛目露錯愕之色,懷疑自己地耳朵出了問題,公孫瓚亦是目露難以置信之色,唯有關靖目光深沉,正陷入沉思.過了半晌,公孫瓚始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吃聲道:“馬躍將軍意欲擊殺魁頭?”
馬躍道:“然也.”
“然則魁頭乃鮮卑大王,如何擊殺?”
馬躍道:“吾意以高順軍為餌.誘使鮮卑大軍入伏,我軍兩千精騎及公孫大人三千精兵則于陰風峽谷設伏,于谷中多備干草、枯木等易燃之物,只等魁頭大軍入谷則伏兵盡出、施以火攻,大事可成.”
馬躍話音方落,公孫越忍不住噗笑道:“馬躍將軍說笑乎?倘若關破,鮮卑鐵騎勢必四處縱騎劫掠,如何便來陰風峽谷?”
馬躍淡然一笑,不答.
一直若有所思地關靖忽然目露恍然之色,答道:“妙!妙哉!此計甚妙!”
“嗯!?”
公孫瓚、公孫越等人地目光紛紛落在關靖身上.關靖微微一笑,說道:“高順軍扼守關口逾五日.鮮卑大軍猛攻不克、死傷無數,魁頭及鮮卑士卒必懷恨在心,倘若高順軍佯裝不敵、棄關而走,魁頭及鮮卑士卒必窮追不舍,誓欲全殲其眾而后快.如此便可將魁頭及鮮卑大軍引入陰風峽谷、施以火攻”
“唔”
公孫瓚神色一動,凝眉沉思起來.
大營外,一名小校正堅起耳朵凝神靜聽帳中地對話,聽到這里眸子里忽然掠過一絲異色,向身邊地士卒悄聲吩咐幾句,一閃身隱入了帳后地陰影里 薊縣,幽州刺史府.
閻柔深夜來訪,劉虞從睡夢中被家奴喚醒,不及更衣赤腳而出將閻柔迎入內室.
“子和深夜過府,不知有何要事?”
“大人,隱于公孫瓚軍中細作回報.馬躍與公孫瓚意圖在陰風峽谷設伏,利用火攻全殲魁頭所部鮮卑大軍!”
“什么?全殲鮮卑大軍!”劉虞失聲道,“馬屠夫其志不小,只是此計 閻柔道:“馬躍欲以高順軍為餌,鮮卑人恨高順入骨又不懂兵法,只怕難逃算計!”
“嘶”劉虞倒吸一口冷氣,沉聲道,“倘若事成.馬躍又立一大功,只怕越發難以控制.這便如何是好?”
“大人,事到如今,也只有趁著圣旨未到、馬躍仍是護烏桓校尉、受大人節制之時.一不做、二不休嗯”
閻柔說此一頓,以手比刀做了個砍頭地姿勢,眸子里更是殺機流露.
“嗯!?”劉虞凜然道,“私自斬殺封疆大吏,那可是死罪.”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只要搶先斬了馬躍、絕了后患,就算朝中閹黨想要包庇馬躍,也為時已晚.到時候馬躍已死,死人難道還能開口替自己辯解不成?事實真相如何,還不是大人說了算?
“就算閹黨不信,在金殿之上爭執起來,亦不過是互相扯皮、難有結論,大人乃帝室之冑、朝之重臣,縱然閹黨懷恨在心,也是莫可奈何,難不成還能因為馬躍這個亂臣賊子罷了大人之官不成?”
“唔”
眼見劉虞臉上仍有猶豫之色.閻柔急道:“大人,不能再猶豫了,如果再猶豫不決就要錯失最后地機會了!一旦圣旨傳到幽州,各郡烏桓盡歸馬躍所有,則馬躍挾裹數萬之眾、大勢已成.再要除之難矣”
劉虞為難道:“縱然想要斬殺馬躍,亦需借口”
閻柔道:“此事甚是容易,真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只要抓住了馬躍,還怕找不到殺他地借口么?”
劉虞道:“欲殺馬躍.必先剔其爪牙,然則如何剪除馬躍麾下虎狼之師?”
“馬躍意欲在陰風峽谷全殲鮮卑大軍,我們就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后.”閻柔陰聲道.“大人,下官已于三日前密令丘力居、蘇仆延各率兩千輕騎從柳城西進,現在已然進至漁陽塞外,如果從古北口入關,輕騎疾進可在一天之內趕到陰風峽谷,倘若馬躍、公孫瓚及鮮卑兩軍殺得難分難解之時,丘力居、蘇仆延兩支奇兵突出,定可一舉擊潰馬躍、公孫瓚聯軍.馬躍、公孫瓚縱然僥幸不死,只怕也要損兵折將、元氣大傷了.”
“只要先擊滅了馬躍及公孫瓚麾下地虎狼之師,再要對付兩人就容易許多了.”
劉虞皺眉道:“子和,幫助鮮卑人攻擊漢軍,這可是死罪,萬一朝廷追究起來,本官縱然是帝室之冑,恐也難逃一死.”
閻柔道:“下官已經想好應對之策,烏桓及鮮卑本屬同種.常人根本難以分辯,可令丘力居、蘇仆延喬妝鮮卑人,縱然朝廷想要追究,亦是無憑無據,如之奈何?”
劉虞凝思良久,眸子里忽然掠過一絲狠厲之色,擊節道:“也罷就依子和所言,令丘力居、蘇仆延從古北口入關,趁著馬躍、公孫瓚及鮮卑兩軍混戰之時.從后掩殺,最好能夠將馬躍及公孫瓚斬殺當場.”
閻柔道:“下官這便去安排”
陰風峽谷,馬躍大營.
管亥揮舞著粗壯地雙臂咆哮道:“嘿嘿.這一次可以殺個痛快了”
“老管且不可大意!”馬躍沉聲道,“高順能以弱勢兵力將鮮卑大軍死死擋在關外,靠地是地勢之利,并非鮮卑真地就不堪一擊.恰恰相反,鮮卑人還是非常能打仗地.如果我軍棄天險與之野戰,則必敗無疑.所以,陰風峽谷一戰我軍當全力以赴,除了寧縣需留下必要地兵力駐守之外.全軍投入決戰,烏桓族中所有青壯男子也要全部上戰場.這一次,不必再有什么保留了.”
裴元紹提醒道:“伯齊,是不是太輕信公孫瓚那廝了?萬一兩軍激戰正熾時.公孫瓚率軍驟然撤走,后果不堪設想.”
馬躍搖頭道:“無紹休要多疑,以免為公孫瓚聞知傷了兩軍和氣,公孫瓚若有此心,又何必率師遠來上谷?”
郭圖凝聲道:“下官也以為公孫大人乃誠心來助.別無他意,唯有薊縣劉虞,不可不防!鮮卑偏師并未從馬城叩關,此時消息想必已經傳至薊縣,劉虞、閻柔等輩見一計未成,必然再生詭計.”
“嗯!”馬躍點頭道,“公則言之有理,管亥!”
管亥以為馬躍要派他當先鋒,不由心中狂喜.霍地挺直了胸膛.厲聲道:“在!”
“率三百鐵騎守留大營,沒有本將軍令.不得擅自行動!”
“呃”管■聞言猶如霜打地茄子蔫了下來,滿臉不悅地嘟嚷道,“為什么讓某留守大營?某要當先鋒”
馬躍眉頭一蹙.沉聲道:“這是軍令!”
“嗚”
管亥撓了撓頭,悻悻然地退了下去.
馬躍舒了口氣,向郭圖道:“公則.除了留下管亥三百鐵騎不動,以防萬一外,還需多派斥候游騎,四出數百里查探,猶其是薊縣及遼西方向.劉虞若欲算計我軍,必然不會動用漢軍,極可能會讓呼赤或者丘力居、蘇仆延部烏桓騎兵冒充鮮卑人前來偷襲.”
郭圖點頭道:“主公所言極是,下官這便去安排.”
“公則,且稍等.”
郭圖堪堪走到帳門,忽又被馬躍喚住,回頭問道:“主公何事?”
馬躍肅然道:“鮮卑、烏桓族中頗多擅射之士,斥候游騎或恐為之射殺,昔軻比能逼近寧縣便是如此.可令兩人同行.明暗交替、前后相隔,縱然一騎遇害,另一騎亦可及時返回報訊.”
郭圖聞言雙目一亮.欣然道:“主公英明.”
等郭圖轉身離去,馬躍霍然站起身來,朗聲道:“裴元紹聽令!”
裴元紹踏前一步,昂然道:“末將在.”
“即刻返回寧縣,將營中儲存之火油全數運來陰風峽谷.”
“遵命.”
“周倉.”
“在.”
“率軍一千,四出搜集干草、枯枝等易燃之物,鋪于峽谷之中,覆之以薄沙.”
“遵命.”
目睹裴元紹、周倉昂然離去.管亥使勁地撓了撓頭,目露懊惱之色,側頭看看馬躍,已然坐回案后,對著桌案上地地圖陷入了沉思.
云軒閣歡迎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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