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王,族長,有幸一見。”烏千雪得體的施禮,不高傲也不卑微。
鳳凰一族的族長站起來,把床邊的位置讓出來,“請溫大師看診。”
烏千雪也沒矯情,畢竟來干什么的她很清楚,想要查探鳳凰臺,就要先找機會留下才行,至少要住一日,這機會就在床上的這位病人身上。
她走到床邊,終于看到了病人的模樣,床上的男子閉著雙眸就像睡著了一樣,臉色很正常,沒有病人該有的病態,長長的睫毛,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冷硬的臉龐,不用睜開眼也知道這是一個俊美非凡的男人。
她沒有問病人有什么癥狀,而是在床邊坐下,摸上他的脈搏,輪番的給他兩手都把了脈后,眸中都是了然的神色。看來自己感知到的熟悉的氣息果然是從他身上傳遞出來的。
而且她知道這事怎么回事,心里對鳳凰一族原本就沒有的好感徹底的消失不見了。
“他只是睡著不醒沒有任何其他的癥狀吧?”烏千雪站起來看著鳳凰和族長問道。
鳳王和族長都看向喜妍,那意思很明顯,這是你告訴她的?
喜妍趕緊解釋道,“爺爺,父王,我們沒告訴溫大師叔叔的癥狀,鳳凰城丹師工會會長也沒說。”
鳳王一愣后,頓時眸中爆發出驚喜來,雖然請了好幾位丹師和醫師,但是他們都沒告訴對方癥狀,只是讓他們看診,如果看不出來,自然不能醫治,因此,這癥狀只有他們自己人知道。
如今烏千雪說出來了,說明她是真的有本事,能看出來必然能醫治吧。
“的確如此,吾兒一個月前昏睡不醒,一直到現在,溫大師醫術果然高超,不知道吾兒這樣是因何而起,可有辦法解決?”族長垂下眼眸,然后又看向烏千雪開口問道。
烏千雪看了他一眼,目光帶著審視,如果仔細看還能看出一絲鄙視來,語氣幽幽的反問道,“族長知道你兒子不是病了?”
族長一愣,隨即搖搖頭道,“我檢查了他的身體,任何地方都沒有什么不對的,所以我一直懷疑他不是病了。”
“哦,那族長懷疑什么?”烏千雪繼續問道。
族長眸光一閃,并沒有回答,鳳王接過話道,“溫大師,要是我父親知道我們就不用請人來了。”
烏千雪勾了下唇角道,“我看不見得,族長應該很清楚床上的人是怎么回事。”
鳳王一愣,為何溫雪這么肯定自己父親知道弟弟是怎么了,他看向自己父親,就看到父親遮掩不住的愧疚神色。
他心一震,難道弟弟這樣子真的不是病,不但不是病了還跟父親有關?他實在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父親?”鳳王輕聲的喚了一聲,這意思很明顯是在請求他講明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族長看了眼鳳王,沒有給他解惑,而是看向烏千雪,“溫大師既然看出來了,可有辦法解決?”
烏千雪嗤笑一聲,嘲諷的意味不言而喻,“族長這話問的,你不是很清楚,這事該如何解決嗎?而且只有一個解決辦法,這樣問我會讓我覺得族長的心狠極了。”
鳳王見溫雪如此不客氣,面色一沉,“無論事情緣由如何,你都沒有資格侮辱我父親,我弟弟是我父親母親寵著長大的,你這是對我鳳凰一族的不敬。”
“呵呵,喜妍公主,看樣子,鳳凰一族要經歷一場大的劫難了。”烏千雪眼中的嘲諷更加的濃郁了。
喜妍沒想到事情會這樣,她趕緊道,“父王,我們三人以我族的安危立下的誓言,絕對不會對溫大師有任何傷害,保證她的安全,這樣才請來了溫大師。”
言外之意就是你對人家尊敬些,她是我們好不容易請回來的。
鳳王一聽,頓時氣惱的道,“你這個逆女,誰允許你發這樣的誓言了,鳳凰一族的安危是可以隨便發誓的嗎。”
喜妍道,“我從小就在叔叔身邊長大,只要能救叔叔,一個誓言又能怎樣,難道父王還真的想過河拆橋,忘恩負義?”
她的意思很明了,我雖然發誓了,但是只要他們把證溫雪的安危就不算背棄誓言,有什么好怕的。
烏千雪很意外喜妍公主對鳳王的態度,這番話透露出來的信息太多了,這位喜妍公主顯然跟她這位叔叔關系更親厚。
不過喜妍這句話噎的鳳王怒火更勝,“說的好像我不想救你叔叔一樣。”
“我可沒有這個意思。”喜妍不甘示弱的道。
烏千雪目光意味不明的看了眼族長,你們家的關系好像有些復雜啊。
“喜妍帶人出去。”族長終于開口了。
喜妍雖然不想出去,但是爺爺發話了,她再不情愿也和那位穿藍袍男子帶著侍候的人出去了。
烏千雪也要出去,族長道,“溫大師不用出去。”
烏千雪擺擺手道,“我可沒興趣聽你們的秘密,我出去等,你們有結果了告訴我就好,不過我要提醒你們一下,他最多還能維持人形三天,三天后,他要是維持不了人形,就算你想救他,他也無法化形了。”
話落,就跟著喜妍他們身后出去了。
族長一愣,沒有阻止烏千雪出去,在他們出去后,抬手布下了結界,隔絕了外面的人。
鳳王知道,父親這是要告訴他真相了。而且剛才溫雪的話讓他很震驚,弟弟只能為此人形三天了,三天后就算他們能救他弟弟也無法再化形了,對于他們鳳凰一族無法化形是什么樣的懲罰,他很清楚。
父親到底對弟弟做了什么,為何會有這樣的后果,他眸光一閃,猛然想起一種可能,不會是他想到的那樣吧?
族長聽了烏千雪的話身子有些發顫,很明顯他其實知道這個后果,但是一直都沒有說出來,就這樣請了一個又一個的丹師和醫師來,明知道無效還是任由是他發展到如今地步,但是他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他慢慢的走到床邊,在床邊坐下,握住兒子的手,老淚縱橫,“兒啊,父親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