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看到兩人站住了腳,站起來指著一側對兩人道,“陣法已擺好,你們從側面過來。”
兩人從側面走過去,沒看到天師很意外。
走到族長身邊,族長道,“你們誰被下了咒?”
兩人有些意外,他居然看不出誰被下了咒?
姬長君不動聲色的應道,“我。”
族長看了他一眼,“你站到正中間去。”
姬長君躍身而起,翩然落在油燈擺出的陣法的正中間,剛好站他一人。
“把咒語載體給我,你在一旁等著就好。”族長對烏千雪道。
烏千雪伸開手,血色的咒語載體就出現在她手心了,載體一出現,姬長君就不舒服了,族長接過載體在上面用手拂過,嘴里念叨著什么,姬長君頓時覺得自己不難受了,符咒還真是很神奇的東西。
這時,天師從后面的門走進來,看了眼站在陣中的姬長君走到烏千雪身旁。
族長看了他一眼,“天師來的正好,陪一下這位小公子。”
“好。”天師應道。
族長站到跟姬長君正對著的位置,左手握著咒語載體,右手成劍指,在虛空中畫著符咒,烏千雪定睛的看著他的手,看著他畫出的符咒,越看心越驚。
天師一直看著她,見她盯著族長的手看的眼都不眨一下,很是疑惑,難道是因為沒見過所以才這么稀奇?
他也是因為好奇金語血咒才來的,雖然他自己就精通符咒,但是,金語血咒就算他是天師也沒有資格學,但是他無法從族長那么快的手勢里看出什么來,所以他絕對沒想到,烏千雪能看懂族長虛空畫出來的符咒。
“小公子不用緊張,族長既然出手了,必然會破了咒語的。”天師低聲道。
烏千雪道,“我不緊張,就是好奇。”
說話的時候眼睛也沒離開族長的手,她要確定族長不會在這個過程中做什么手腳。
天師道,“你擔心他?”
烏千雪點了下頭,“當然擔心了,要不然也不會千里迢迢的陪他來你們這里。”
天師看著她,想到族長給他們下的蠱,心里著實有些遺憾,這兩人雖然年紀小,但是在外面定然是風云人物,就這樣被族長掌控還真是可惜了。
族長終于停止了畫符,烏千雪松口氣,至少這符咒里沒有對姬長君不好的。
此時,族長劍指點向他自己的心口,一滴鮮紅的血從他的心口沖出來,懸浮在他面前,他居然可以隔著衣服和皮膚直接取心頭血。
姬長君看的清清楚楚,也很震驚,這就是符咒的力量嗎?
族長的氣息頓時弱了些,他再次用右手在那滴血上寫下一個“破”字,然后血滴落在他左手里的咒語載體上,血落上去后,她拳頭大小鮮紅的血石上的血色快速的退去,最后變成了透明顏色,隨即爆發出一道極亮的光芒奔著姬長君沖去,光芒沒入姬長君的身體里,姬長君覺得身體一輕,好像有什么離開了他身體一樣。隨即一股力量以他為中心,向外散去,九道油燈也隨即向外熄滅過去,而力道在最后一盞油燈熄滅后,站在九道燈盡頭的九人抬手用魂力擋住,九道力量被反擊回來,在姬長君頭頂相撞,然后散開,與此同時,族長手里變成透明的石頭也化成粉末落在地上。
正堂里恢復了平靜,族長身子晃了一下,對九人道,“有勞九位長老了。”
九人點了下頭,然后身形一閃離開了正堂。
烏千雪看了眼族長,如果他不給他們下蠱,她定然會給他一枚丹藥恢復消耗的魂力,可是現在他想都別想了。
她一臉遺憾的道,“增元丹沒有了,我們來時的路上用了很多枚,要不然就再給族長一枚。”
族長看了眼烏千雪,見她大大的眼睛里,清澈如泉,一點也沒有說謊的樣子,還真是分辨不出她是否說謊。
他擺擺手道,“無妨,我去休息休息,魂力慢慢就會恢復的,有勞天師招待一下二位公子。”
族長魂力的確消耗極大,他要回去調息一下魂力。
姬長君走過來,對族長道,“族長快去休息吧,我們這就離開了。”
族長眸光一縮,一副很關心他們的表情道,“現在已經下午了,你們要離開就要在谷露族地界的森林里過夜了,明早再離開吧,到時我讓人送你們到谷露族的邊界,這樣你們不用耽擱時間就可以離開。”
姬長君和烏千雪對視一眼后道,“那就再叨擾一晚吧。”
見他們答應留一晚,族長放心了轉身往他住的地方走去。
烏千雪打量了一下姬長君,“有什么感覺嗎?”
“當時覺得身子一輕,好像有什么東西離開了一樣,再沒有其他的感覺。”姬長君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烏千雪聞言松了口氣,“還好,這一次沒白來。”
天師看著兩人,眸光瞇了瞇,他們真的被下蠱了嗎?
可是今天他們點了那么多的菜,每道菜都吃了不少,要是知道被下蠱了,怎么還會吃谷露族的飯菜呢?可是他怎么就覺得不對勁呢,哪里不對勁呢?
烏千雪回身看著族長座椅后面的屏風對天師道,“天師,可以冒昧的問一下,這屏風上雕刻的場景是什么意思嗎?”
天師看了眼屏風上的場景道,“這是我們新年歡慶的儀式。”
“他是天師嗎?手里舉著的珠子是做什么的?”烏千雪繼續問道。
天師看著圖案上天師手里舉著的珠子,不自主的瞥了眼屏風后面,雖然只是一眼,也被烏千雪和姬長君撲捉到了。
“是天師,手里舉著的是我們谷露族符咒力量的來源,是獨屬于我們谷露族的力量,每年新年時,都會請到天屋那里,進行祭天的活動。”天師語氣淡淡的道,對于他來說不稀奇,每年新年他都要做的事。
烏千雪一副很好奇的表情,“可真稀奇。”
“的確,每年那個時候,谷露族上空都是紅光漫天,是難得一見的情景,所有谷露族的人都會守在天屋前看著那紅色的天空,要持續一整天。”天師倒也沒吝嗇的給他們講了當時的場景。
烏千雪和姬長君明了了,奇瑯帝國的植物都是紅色的真的應該跟這個珠子有關。
“這珠子這么神奇,是不是你們修煉符咒的人都摸過它了?”烏千雪看著屏風。
“不是,那珠子只有我們天師能觸碰、能拿起來,其他人就是送給他也拿不走。”天師笑了。
烏千雪眸光一閃,珠子除了天師沒有人能拿走嗎?
“你們谷露族真是一個神奇的地方。”烏千雪收回目光,跟姬長君往外走去。
好奇也要有個度,過了,就讓人懷疑用心了。
天師見他們沒再追問有關珠子的事,也不再言語,跟著兩人一起出去。他絕對不會告訴他們,其實珠子就在屏風后面,只要繞過去就能看到。
“二位公子幫我了大忙,今晚請你們吃飯,感謝你們的幫助。”天師道。
烏千雪笑著道,“請吃飯就不用了,天師新婚燕爾,我們就不去打擾了,想要感謝我們就多給我們幾壇谷露族的美酒吧。”
天師聞言失笑,本來他就答應給烏千雪帶上一壇酒的,多給幾壇也可以,雖然谷露族的糧食少,酒也珍貴,但是相對比他們的幫助,他還是愿意用這樣的方式了結欠人家的人情。畢竟,明天撕破臉后,什么情分都沒有了,但是身為天師的他,絕對不能欠下人情債。
“也好,等會兒我讓云童把酒給二位公子送去。”
“那就多謝天師了。”烏千雪笑容極其燦爛,顯示她的好心情,她心情也的確極好,畢竟金語血咒破解了,她不再用替姬長君擔心了。
天師看著她明艷率真的笑容,眸光瞇了一下,心里有個想法,這位小公子要是個女子恐怕會迷倒天下所有的男人。
姬長君快走一步,擋住了天師的視線,天師回過神,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兩位如果有什么需要就跟云童說,不用客氣。”
“多謝。”姬長君開口了,然后跟烏千雪往他們的住處走去。
天師看著兩人的背影叫來云童,“庫房里還有多少壇酒?”
云童道,“喜宴用了些,還有十二壇。”
“給他們送去六壇。”天師倒是沒摳搜。
云童張了張嘴想說太多了吧,他們的酒一年也沒有多少糧食可以釀酒的,但是天師決定的事他沒有資格干涉,便道,“是。”
他去了庫房,叫來兩個人,一人抱著兩壇酒給烏千雪他們送去了。
烏千雪一看六壇酒,就知道天師是真的想把欠他們的人情還上。他沒說,他們也知道,酒在谷露族有多金貴。酒是糧食釀造的,可是谷露族種植糧食的地方他們去看過了,就那么多,吃是充足的,但是絕對不會有多少糧食可以用來釀酒,所以酒在他們這里應該很珍貴。他讓云童送來六壇酒,單單看看云童那肉疼的表情就知道酒有多珍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