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烏千雪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不要懷疑我的話哦,我們知道你們谷露族也有神修強者在,比如族長大人,但是想要人命不需要動用力量也是可以的,比如一顆毒藥就能搞定一群人。”
天師見族長的臉色越來越差,先是被掐脖子威脅,接著用言語威脅,現在直接上升到用毒了。從他繼承族長的位置以來,還沒有人敢這樣對他,而且還是當著他的面,這么丟臉的事怎么讓他下的來臺。
“這位小公子也不用一直威脅我們,族長這么做必然有他的道理,心平氣和才能商量出結果來。”
烏千雪戲謔的看了他一眼,“結果不用商量,給我們破咒,我們離開,你們給人金語血咒害我們的仇一筆勾銷,這就是唯一、完美的結果。”
烏千雪這么強勢,讓天師很意外,他以為做主的應該是年長的姬長君,沒想到,這個年紀小的公子居然才是最難纏的。不過,不言不語的姬長君他也不敢小看了,正因為有他坐在這里,所以這位小公子才敢這么囂張,這一點他還是很明白的。
“當然了,族長在破咒上有什么為難的事可以說出來,我們能解決的自然不會推辭,畢竟我們也不是來尋仇的。”烏千雪話鋒一轉,給族長一個臺階下。
這臺階給的剛剛好,該威脅的都威脅完了,也讓族長見識到他們的實力了,然后給你個臺階,下來吧。
天師總算明白了,這兩人是一個威脅一個利誘,一個紅臉一個白臉,默契的就像是商量好的,太難斗。
現在就算族長明白了也無可奈何,只能借著這個臺階下來,要不然就是真要把事情弄僵了。雖然谷露族有神修強者的存在,但是只要不能一擊就中,就后患無窮。他們兩人可以進出谷露族,但是他們谷露族人可是無法進出,就會很被動了,天天防著,也不見且能防住。
天師有些欣賞他們了,這手段直接又有用,族長不得不妥協。
果然,族長猶豫了一下道,“我們谷露族無意跟任何人結仇,但賣符咒是我們唯一獲取外面資源的途徑。”
烏千雪大大的杏眸中劃過一道暗芒,終于妥協了。
族長看了兩人一眼繼續道,“我的確可以破解金語血咒,谷露族也只有我能破,但是我也沒說謊,我現在的確沒有破咒的實力。”
“理由。”姬長君語氣極冷的道,他不意外族長的話,他能承認可以破咒已經是服軟了,他的目的是破咒,自然不會真正跟族長鬧翻。
見姬長君開口了,族長知道這才是真的給他機會了。
“我夫人的身體不好,七天前,我為了救我夫人,魂力消耗了大半,想要恢復,至少需要三個月,破解金語血咒很消耗魂力和精神力,所以你們就是把谷露族人都殺光了,我現在也破不了咒。”族長這已經算是解釋和交代了。
也是他身為神修在姬長君面前沒有反應過來,被姬長君拿捏住的主要原因。
烏千雪笑了,“我還以為多大的事呢,這根本不算事,恢復魂力而已,一顆丹藥就能解決。”
族長聽了她的話眸光一縮,這語氣太猖狂了吧,如果恢復魂力不算事,他每次都需要兩三個月才能恢復算什么?一顆丹藥就能解決,什么樣的丹藥可以一顆就讓他需要兩三個月才能恢復的魂力快速恢復?
烏千雪話落手一動,一個藥瓶出現在族長的桌子上,“這是四品增元丹,完美品質的,族長服下,須臾間就可以恢復魂力。”
族長看到那個藥瓶再一次豁然站起來,這一次不是嚇的,而是激動的。
天師的眸光也變了變,這樣的丹藥他們谷露族是沒有的,谷露族的丹師資質最好的,雖然能煉制五品丹藥,但是也只是五品丹藥,絕對煉制不出來完美品質的丹藥。
“你有完美品質的丹藥?”族長激動的聲音都顫抖了。
“我不但有,還會煉制。”烏千雪絲毫不謙虛的道,她知道什么時候該謙虛,什么時候就要展露實力,而且她也是有所保留的,畢竟她現在已經可以煉制五品丹藥了。
族長這句話給她透露自己是丹師的機會,讓她一點也不刻意自然而然的告訴他們自己是丹師,而且是能煉制完美品質丹藥的丹師。既然族長這么在乎他夫人,愿意用大半的魂力救她,可見是真愛了,那么自己不利用這個機會豈不是傻了。
族長和天師的目光都落在那瓶丹藥上,很顯然是想知道這里面的丹藥是否真的是完美品質的。
族長指著藥瓶道,“這個也是你煉制的?”
烏千雪點點頭,那傲嬌的模樣的確有丹師該有的傲氣。
族長聞言伸手拿起藥瓶,打開瓶蓋,一股他從來沒聞到過的丹香彌漫開來,他閉上眼睛,只是聞了一下丹香居然就覺得魂力恢復了一些,這要是把丹藥服下,他知道,絕對會讓他消耗掉的魂力全部恢復。
他把蓋子蓋好,藥瓶放回桌子上,他要是接受了丹藥就等于答應他們破解金語血咒,可是一枚丹藥還不足以讓他給他們破解金語血咒,更何況,破解金語血咒是需要代價的,這個代價是他不愿意付出的。
姬長君是什么人,從小到大學的是權謀之術,看人是他必備的本事。所以從族長閃爍不停的目光就可以看出他的想法。
“我們的來意,族長已經很清楚了,不達目的我們不會離開是一定的。族長不妨開誠布公的說一說,你到底顧慮什么,或者是破解金語血咒有什么讓你為難的,更或者對你有什么傷害。說出來,看看我們能解決不,這樣才是你該有的態度。你要知道,金語血咒雖然不是你親手下的,但是,如果不是你們谷露族賣出這么缺德的符咒,我們也不會受傷害,我們不計較恩怨已經是做了最大的讓步。你們的天師坐在這里,他是應天命做事的,更應該知道,一個人要積累德行,才會有好報,你做了多少有損德行的事,就會有多少報應落在你身上,或者你在乎的人身上,這是天道規則,誰也逃避不了。”
姬長君是不說則以,一說就讓天師刮目相看,這招打蛇打七寸的手段他用的相當嫻熟了,不由得讓他想知道他的身份。
而他這番話成功的讓族長打了個激靈,報應這兩個字重重的砸在他的心上,難道妻子這樣是因為自己做了太多有損德行的事嗎?
他從來沒這么想過,但是,今天姬長君的一番話讓他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他的目光看向天師,天師無奈的道,“的確如此,族長應該知道,谷露族的歷任天師都不會做任何有損德行的事,因為我們做的就是應天命的事,如果做了惡,就會立即報應在我們身上,我們能溝通天機的能力就會折損一些,需要做很多善事才能彌補回來。”
族長眼睛一亮,可以彌補?那是不是代表自己做些好事,也可以彌補自己曾經做的錯事,妻子的病就會一點點的好起來?
沉默了片刻他道,“告訴你們金語血咒的人沒告訴你們破解金語血咒的害處嗎?”
姬長君道,“他只告訴我們中的是什么咒,只有谷露族的族長能破解,多余的話他一句也沒說。”
族長看了他一眼道,“即便如此,他也會受到反噬,傷的不輕。”
能知道金語血咒的人必然跟谷露族有關系,但是肯定不是谷露族人,谷露族人無法離開這里,踏出這地界就會死亡,這也是為何谷露族人都老實的待在這里不離開。而能知道谷露族內部消息的除了谷露族人就只有一個,就是奇瑯皇室。那是谷露族傳說中符咒天才奇瑯留在外面的血脈,雖然已經很多代了,但是知道谷露族的事不稀奇。因為他們血脈中有谷露族人的血,所以反噬一定是有的。
烏千雪眸光一頓,了塵大師當時并沒有事,難怪他不讓姬長君送他離開,原來他一直在忍著。
長長的睫毛垂下來,遮住眸中的神色,了塵大師難道只是為了盡忠長帝國皇家嗎?反噬的傷可是無藥可解,只能一點點自行恢復,這過程也是懲罰。
姬長君從族長的話中知道了了塵大師的身份,這也是因為他們知道了奇瑯帝國的來歷,所以才能推斷出來的。
他沒想到了塵大師居然是奇瑯帝國皇室出身,從他知道的這么多,在奇瑯皇室應該是很受重視的,為何要出家為僧,還遠離奇瑯帝國去了長帝國呢?
“族長破咒也會被反噬?”姬長君不動聲色的問道。
族長搖搖頭,“不會,金語血咒是我們谷露族只有族長有資格學的咒語,為什么只有族長能學,原因只有一個,這咒語雖然是最厲害的符咒,但是,施咒和解咒都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烏千雪和姬長君明白了,這才是他說他不能破咒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