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的話一出兄妹兩人要離開的腳步又停下了,都看向樊知仁,那意思是,既然我們也該知道,你快說啊。
樊知仁只好道,“殿下不是讓我們盯著丞相和幾位王爺世子嗎,陶丞相倒是什么也沒做,跟陶夫人一起來的,陶家的幾位公子和小姐也都來了,陶丞相來了后就坐在位置上喝著茶,直到幾位王爺和世子進來,陶丞相只看了長景王和世子一眼,長青王世子跟他說話他很冷淡。”
雖然姬長君說不用避諱他們兄妹兩個,但是他還是只說了一件事,其他的事他覺得還是等有機會單獨跟姬長君說的好。
烏千雪看向姬長君,明白了,感情他是讓他們知道一下,幾位野心勃勃的王爺要跟烏家的對頭陶彥洵聯手了,讓他們知道一下,好做好防范。
可是防范什么?他們家里有兩位神尊級別的高手,就算家里一個護衛沒有也沒有人敢去他們家找麻煩,就是修為最低的二哥也是仙修帝云四級了,他們一家誰敢動?
看著烏千雪迷糊的眸光姬長君淡淡的道,“陶家這是要給女兒找夫婿了,只可惜,不知道人家能不能看上他們家的女兒,要不然本殿下幫他們一下,省的打千雪的主意。”
一句話讓烏千雪明白了,感情四位王爺是打這個主意啊,他們想的太多了吧,看來她還真缺一對眼珠子當球踢,不喜歡勾心斗角不代表不懂。
烏蘭修眸光一寒,卻沒說什么。
樊知仁疑惑的道,“殿下,您要給他們做媒?”
“丞相家的嫡女在五年前退婚后,不是再也沒人上門提親嗎,本殿下記得她今年已經十六歲了吧,這么老了再不嫁出去,恐怕就嫁不出去了。”姬長君淡淡的瞅了樊知仁一眼,卻讓他遍體生寒,完了,被太子殿下算計上,陶丞相的算計恐怕要毀了。
烏千雪眨眨眼,十六歲就很老了嗎?
這時候,帝后和烏景松夫妻四人說笑著從寢宮里出來,看到他們四人姬永璽笑著道,“宴席都要開始了,我們這年紀不愛抽熱鬧了,你們這個年紀怎么還都窩在這里,不早早去。”
他們四人中恐怕只有樊知仁喜歡湊熱鬧,其余三人一個比一個老成的樣子,讓帝后了然了,感情都不喜歡這樣的氣氛。
姬永璽一揮手,“走吧,時辰到了。”
不喜歡也要去,還有比朕跟心累的嗎,他也不喜歡這樣的宴會,但是這些是做給臣子們看到,就算烏景松不在意,他也不得不做啊。
四人在后面跟上,一路往舉辦宴會的宮殿走去。
皇后跟溫可顏走在一起,回頭看了眼乖巧的跟在她們身后的烏千雪道,“難怪你們夫妻把女兒捂得那么緊,要是我也捂著不讓人見,這也太招人喜歡了,看看她那對兒大眼睛,就跟會說話一樣,五年前要不是你爹來把人帶走了,我就想留在宮里自己養著了,可惜了,看到你爹我是一句話也不敢說啊。”
烏千雪無語,眨眨眼,垂下了頭,看著自己腳尖。
姬長君笑著低聲道,“母后難得夸人,她要是夸人了,那就是真的喜歡。”
烏蘭修立即把兩人隔開,看了眼姬長君,你母后喜不喜歡我妹妹有什么關系。
姬長君無語,不就跟千雪說句話嗎,至于嗎?
樊知仁眼角直抽,看來殿下也很不容易啊,喜歡上的女孩子有個護女的爹不說還有兩個寵妹的哥哥,想要抱得美人歸難啊!
“皇帝、皇后、太子駕到!”
“護國候到!”
在太監尖細的嗓音下,他們一行人走進宴會宮殿,所有人都站起來施禮。
一震的跪拜聲后,姬永璽一擺手,所有人都坐下了。
姬長君坐在帝后身旁,烏千雪和烏蘭修坐在烏景松夫妻身后,這是宮宴的規矩,長輩坐前面,小輩坐后面。
這樣的位置烏千雪覺得極好,她坐在自家娘身后,二哥坐在自家爹身后,烏蘭修給妹妹把墊子放好,看著她坐下后自己才坐下,一個簡單的動作卻看得出,他們一家尋常是怎么照顧這位掌上明珠的。而護國候夫妻都扭頭看著女兒坐下了才轉回頭去。
坐在長輩身后的女孩子可不少,以前都是聽說,如今親眼所見心情自然是不一樣的,畢竟聽說還可以認為有虛假的成分,親眼看到可是實打實的刺激啊。
姬永璽一番開場白,歡迎護國候歸來的宴席正式開始了,一時間樂聲響起,祝賀聲不斷,氣氛空前的好。
在姬永璽親自敬了烏景松一杯酒后,朝臣一個個也開始過來敬酒,烏千雪看著自家爹一連喝十幾杯酒下肚了,就算酒量再好也不能這樣喝啊。
所以再來人敬酒時,她立即拿起酒壺跪坐到爹爹身旁親自給爹爹斟酒。
烏景松看到小女兒的舉動笑的開心極了,不過酒杯里的酒進嘴后他頓時明白了,女兒這是擔心他喝多了,心里這個暖啊,神情自然的把水咽了下去,然后對來人拱拱手。
烏千雪把他二哥的酒壺里的酒給換成了水的動作雖然做的隱秘,可是沒逃過姬長君的眼睛,他眸中都是笑意,狡猾的丫頭。
一輪酒過去,忍了好久的文武百官終于有人開口詢問雪迷之地的事。這人還真是烏千雪認識的為數不多的人當中一位,方安若的爹方大人。
“護國候,雪迷之地九重天的秘密是整個魂元大陸人都好奇的,不知道這次護國候可有發現什么?”方大人笑著問道,一副他真的就是好奇而已的樣子。
烏景松對于這樣的出頭鳥沒什么好感,瞥了他一眼,“還真要讓方大人失望了,雖然大家都知道我們是失蹤了五年,可是我們就是覺得過了五天而已,到處都是雪,一直用魂力支撐自己不掉到雪下面去,反倒是練就了邊消耗邊修煉的本事,除了修為提升了很多其他的還真沒有什么發現。”
方大人不死心的道,“這怎么可能,明明是五年,怎么會是五天?護國候不是有什么不方便說吧?”
這話的意思可就讓人想法可大可小了,他言外之意就是烏景捂著秘密不讓人知道。
烏景松忽地站起來,抬起手道,“我烏景松以性命立下誓言,在雪迷之地五天,如果說謊,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一道誓言的紅光將烏景松包裹住,散開之后,烏景松還好好的站在那里,說明他的確沒說謊,因為誓言的約束力是天道,沒有人能作假。
大家這回都信了,都很訝異,雪迷之地里的時間跟外面的不一樣是怎么回事?這讓羨慕烏景松他們修為提神的快想進去看看的人都猶豫了起來,別進去后出不來,過個幾十天這輩子就過完了。
“方大人可還有什么懷疑嗎,都說出來吧,我烏景松必然不會做小人行徑之事。”烏景松聲音淺淡,好像并沒有被逼迫生氣似的。
方大人臉一紅,看著所有人都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他,他頓時看向長景王的宴席,但是只是一眼,在收到世子警告的眼神后,他立即收回了目光。
“護國候言重了,我只是好奇不解而已。”方大人干吧的解釋道。
“爹,別跟他一樣,估摸也是個傻的,五年前,他女兒就很傻,自己以最后一名的成績考入圣山學院,可是她居然自傲的不去,害的他們家所有子孫都不能進圣山學院學習了,看來她是遺傳了她爹,跟腦子不好使的人說話就不要把他當正常人看就好了,我爹是頂天立地的強者,才不屑說謊呢。”烏千雪一副仰慕爹爹的小女兒的模樣,話說的可是太犀利了。
在場的人聽了她的話頓時都竊竊私語起來,五年前宴席上方安若的事又被翻出來了。
而方家人看到這些人津津樂道的說著五年前方安若的事,都恨不得挖個洞鉆進去,五年前丟一次人,現在又丟一次。
圣山學院五年考核一次,今年又考核了,可是他們方家有人偷偷的去報名了,但是都被發現了取消了考核的資格,他們恨極了方安若,可是人家現在在天羽宮很吃香,他們也不敢惹人家,這也是家族容忍方安若的主要原因,方安若為了平息族長的怒火,五年間把三名方家子弟用她自己用的方法帶入天羽宮去了。
據說今天天羽宮圣女選拔,她很有希望成為圣女的,要是她成了圣女,方家自然跟著沾光了。
原本方家人都以方安若自豪的,現在五年前的糗事被翻出來,都覺得方安若在天羽宮爬的再高也洗不去她曾經的愚蠢。
方大人看了眼烏千雪,五年前就是她,要不然若兒也不會丟那么大的人,五年后又是她,難道她就是若兒的克星?
“護國候,我說的話可能有些不當,但是令千金這話也太傷人了,我家若兒當初不選圣山學院也是因為太想去天羽宮了,今年她就要競選圣女了,沒有令千金說的那么不堪。”方大人覺得還是要為自己女兒說句話。
言外之意就是我女兒的天賦很強,都要當圣女了,你們這樣說她是侮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