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長老強忍怒氣,說道。
“包兄適才明明言道,敝幫的易大彪兄弟從西夏國而來,揭了一張西夏國國王的榜文,請包兄交給敝幫長老。這番話此間許多英雄好漢人人聽見,包兄怎地忽然又轉了口?”
包不同搖頭道。
“非也!非也!我沒這樣說過。”
他見宋長老臉上色變,又道。
“素聞丐幫諸位長老都是鐵錚錚的好漢子,怎地竟敢在天下英豪之前顛倒黑白、混淆是非,那豈不是將諸位長老的一世英名付諸流水么?”
宋陳吳三長老互相瞧了一眼,臉色都十分難看,一時打不定主意,立時便跟他翻臉動手呢,還是再忍一時。
陳長老道。
“閣下既要如此說,咱們也無法可施,好在是非有公論,單憑口舌之利而強辭奪理,終究無用。”
“非也,非也!你說單憑口舌之利,終究無用,為甚么當年蘇秦憑一張利嘴而佩六國相印?為甚么張儀以口舌之利,施連橫之計,終于助秦并吞六國?”
宋長老聽他越扯越遠,只有苦笑,說道。
“包先生若是生于戰國之際,早已超越蘇張,身佩七國、八國的相印了。”
“你這是譏諷我生不逢辰、命運太糟么?好,姓包的今后若有三長兩短,頭痛發燒、腰酸足麻、噴嚏咳嗽,一切唯你是問。”
陳長老怫然道。
“包兄到底意欲如何,便即爽爽快快的示下。”
“嗯,你倒性急得很。陳長老,那日在無錫杏子林里,你跟我風四弟較量武藝,你手中提一只大布袋,大布袋里有一只大蝎子,大蝎子尾巴上有一根大毒刺,大毒刺刺在人身上會起一個大毒泡。”
“大毒泡會送了對方的小性命,是也不是?”
陳長老心道。
“明明一句話便可說清楚了,他偏偏要甚么大、甚么小的羅里羅唆一大套。”
便道:“正是。”
“很好,我跟你打個賭,你贏了,我立刻將易老化子從西夏國帶來的訊息告知于你。若是我贏,你便將那只大布袋、大布袋中的大蝎子,以及裝那消解蝎毒之藥的小瓶子,一古腦兒的輸了給我,你賭不賭?”
陳長老道。
“包兄要賭甚么?”
“貴幫宋長老向我栽贓誣陷,硬指我曾說甚么貴幫的易大彪揭了西夏國王的榜文,請我轉交給貴幫長老。其實我的的確確沒說過,咱二人便來賭一賭。倘若我確是說過的,那是你贏了。倘若我當真沒說過,那么是我贏了。”
陳長老向宋吳二長老瞧了一眼,二人點了點頭,意思是說。
“這里數千人都是見證,不論憑他如何狡辯,終究是難以抵賴。跟他賭了!”
陳長老道。
“好,在下跟包兄賭了!但不知包兄如何證明誰輸誰贏?是否要推舉幾位德高望重的公證人出來,秉公判斷?”
包不同搖頭道。
“非也,非也!你說要推舉幾位德高望重的公證人出來秉公判斷,就算推舉十位八位罷,難道除了這十位八位之外,其余千百位英雄好漢,就德不高、望不重了?”